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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引起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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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酒在瓷瓶中缓缓流下,云雾轻易出现后,又很快消失。

壮汉将酒杯倒满,然后放在自己对面,那年轻人的面前。

小女孩躲在壮汉身后,探出头来好奇的打量千颜流年。

他看了小女孩一眼,然后透过面具抬眸直视壮汉:“敢问尊姓大名?”

壮汉将热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放下酒杯:“云裳。”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杯又一杯,尽管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彼此的脸都不怎么看得清,但千颜流年能清晰的感觉到眼前壮汉的郁闷:“前辈是站在哪一边的人?”

“我谁也不站!”云裳大手一挥,旁边的烛台险些被打翻,他抓着手边的酒坛,然后看见了那插在纸篓里的画,他摇了摇头,叹道,“老十三,你向来是我们十六疆里数一数二聪明的天才,前些年你不在,魔教出了很大乱子。如今魔教军心溃散,众叛亲离,你有帝王之相,也有帝王之才,现在也只有你能扭转乾坤了。”

千颜流年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这么评价自己,而这个别人却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

“求夜愿意把极恶送给你,就代表他认可你。”云裳举起酒坛猛灌自己,他身上陈旧铠甲在夜里暗光处闪了一下,而就是这一点光,却让人由衷的胆寒,这不是看花了眼,而是云裳杀的人多了,身上自带的杀气!

而千颜流年则读懂了什么,他看见底下众人欢呼,唯有黑衣教徒面色郁闷,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杀气。

他转头又看,暗道处巡逻的几个队伍已经没有轮回,楼上的其他两个十六疆存在的房子里都熄了灯,但他们一定还没有离开。

千颜流年闭上双眼,沉静道:“众人心中有怨,要想汇聚人心,唯有起兵造反。”

然后只听得“咚咚”一声响,云裳将足有三个花芊那么大的酒坛放在地面上,他一手抹去嘴边水渍,然后抬头瞧着千颜流年:

“你眼光倒是依旧毒辣,不过还不到时候。”他一手撑在案桌上,然后俯着身子,像一堵城墙一样立在千颜流年面前,千颜流年在他眼里,也就比花芊大一点点罢了,“旧魔教的人之所以不反抗,大多是因为有把柄在挽世手中,对我而言,花芊便是我弱点。花芊,过来。”

花芊听到召唤,便是笑嘻嘻跑来,然后跳进云裳怀里坐着,欢乐地望着云裳的下巴:“舅舅叫我!”

云裳便笑着,将花芊的手抬起来,用她的幼小,稚嫩的手背露在千颜流年眼中——那里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在,那朵花虽像是副画一样贴在花芊手背,但实际上却散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任何想要解除花的存在的人,都会被反噬。

“曼珠沙华,死亡之花。”千颜流年瞧过后,诧异挑眉,“诅咒是么?”

云裳点了点头,然后将花芊的手用手套重新遮盖起来。

“大多旧魔教中人都会有这样的标志。”云裳叹罢,“一旦起兵造反,便是死路一条,纵然不是死无全尸,也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自从挽世出现一来,魔教何尝没有带兵攻打过,只是每次结束都以败字结尾,这么些年来,死去的人数之不尽,教主的病情又愈加严重,她每每向挽世反抗一次,身体就会更加糟糕,最危险的一次,教主的身体几乎都要化为灰烬,好在在最后关头又活了下来。

我们魔教中人,一开始聚集起来的都是些受过伤的伤心人,我们要的是忠诚,要的是勇敢无畏。教主是我们这些伤心人的避难港湾,我们无法看见教主为了我们而痛苦,所以在挽世的暴行下我们大多都忍气吞声。”

千颜流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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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中,将面前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他再续一杯:

“所以你们就沉默地看着教主变成现在这样?”

他指了指那个坐在王座之上,弯曲着身体,被病魔痛苦折磨着的女人,“难道你们的忠诚便是这样的吗?”

云裳一拳打碎酒坛,酒水洒了一地,他瞪着千颜流年,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巨熊,但云裳终究没有暴起打人,只是又在花芊的注视下回归平常:

“若教主一声令下,我旧魔教千万教徒谁也不会退缩,就是拼个鱼死网破,国破家亡,也都要战一战!”

“那你所谓时机未到,指的到底是什么?”千颜流年直视云裳双目,云裳后仰身子,他俯视着千颜流年,然后指了指天外某处:

“等一个能让教主振作起来,让魔教死灰复燃的火种来!”

千颜流年抬起手,他闭上双眼,沉默片刻后,才睁开双目,抬头将视线与云裳交织:“天九。”

云裳再度俯下身子,然后与千颜流年平头相视:“不管他是谁,只要他能杀了挽世,将教主救出来,我魔教就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

千颜流年沉默中,忽然笑了起来:

“今晚过后,祁仙世界便会和假界开战,凭借挽世的非人力量想要征服假界恐怕用不了一天的时间,但想要杀死挽世,却需要上百年上万年的时间。”

“用不着现在就杀挽世。”云裳大手一挥,“若想避免魔教和假界之间的战争,只需要杀了白长青就行。白长青一开始作为十六疆回到魔教,原本是站在教主一边的,但却被挽世的力量而迷惑了双眼,他已经吞下挽世的血液,便早已成为了挽世的教徒,杀他没什么好犹豫的!

白长青一死,挽世便会被削弱力量,这样一来教主的力量便会回溯一部分,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是濒死的状态。挽世那样狡猾谨慎的人,一定会暂避锋芒,就算他不这么做,恢复力量的教主也足以再次和挽世对抗,所以白长青必死!”

“我看事情未必如此简单,”千颜流年摇了摇头,他看向场下那群跃跃欲试的白衣教徒,心里思绪万千,“为什么一定是白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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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的音乐越来越吵闹了,教徒大多都喝醉了,纷纷上台舞剑,比刀弄枪。

在后台不知做些什么的挽世四人一直没有出来,莹初的身体还是那样不好,时不时会咳血出来,却又不要任何仆人来服侍她。

但就在宴会最高潮的时候,却有人指着天空惊呼:

“有突袭!”

众人三三两两地抬起头来一看,却又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便纷纷嘲笑:“喝酒喝多了看花眼了吧!哪有什么突袭,有的只是星星罢了!”

他们说着,便都回去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喝酒。

而莹初,却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她猛地抬起头来,然后愣愣地望着天空。

她从王座上撑着身体艰难离开,然后扶着柱子,一步一个血脚印,缓慢却坚定地走到屋檐外,不耐烦地拉开白色帘子,她抬头望着明月。

在她的眼睛里,有一个少年踏月而来。

那少年平躺在月光里,像一根羽毛一样缓慢的飘飞而下,她一面欢喜,一面绝望。

那个少年一席白衣,浑身的气息生死相间,青霜剑背在身后,狐狸伏在怀里。

莹初摇了摇头,回眸时,她的视线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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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和千颜流年相对,她只是皱着眉头,然后坚定地退回白帘之内,落魄地缓慢往回走:

“永别了。”

云裳抬头望着那个少年,眼睛瞳孔猛然颤动,他似乎见到了什么本不该出现的人,满心只觉得无比震惊!

“军师大人!?!?”

而就在云裳注意到天九的瞬间,底下那些教徒也同时注意到了天九的下落!

“真的有人!!”

“不好,有突袭!!!”

“是什么人!?”

“只有一个人····一个少年!!”

在魔教城池内的喧闹突然间像炸了锅一样再次翻了个倍,而这样的喧闹声,却没能叫醒天九,他好似去了另一个世界,脑海的世界牵绊住了他,让他暂时无法醒来。

但他体内的罗脉仙骨在规律的发出脉搏一般的律动,又代表了他的生机,并未消失,并且还在逐步增长!

他的周身被围绕着一层乳白色光芒,就像是阳光一样,将魔教所有的黑暗破晓,四周的声音突然之间全被吸收,寂静无声的偌大场地内,白衣教徒慌忙抄起武器就要作战:“入侵者,杀了他!”

但黑衣教徒却在看清了天九的面容后,突然起了暴动!

“军师大人回来了!!”

但却不等天九出手,那群黑衣教徒却好似疯狂了一般,竟然都齐齐摔碗,然后一脚踹开了面前的酒席,他们以迅雷之势拔出武器来,竟在这时对准了旁边的白衣教徒!

“誓死保卫军师大人!”

他们如一阵黑雾迅速覆盖住旁边所有的白色教徒,并且手起刀落,杀人不见血!

血腥味瞬间布满了整个城池,有人连忙仓皇爬远,然后抖着手,尽管拿不稳武器,却还对准旁边的所有黑衣人:“你们干什么!你们要背叛魔教吗?!”

他话音刚落,旁边便扑上来三两黑衣教徒,然后被一剑穿喉,死不瞑目,而后不过听那群黑衣教徒冷血一句:

“真正的魔教叛徒是你们!”

他们将早已压抑不住的愤怒在这个时候全部释放出来,新仇旧恨的滋味让他们杀人不眨眼,更是毫不留情。

这群黑衣教徒大多都是从上古时期就活到现在的人,对魔教有着无法自拔的深刻爱惜,更别说是曾经与他们一起征战沙场的军师大人!

他们此生最为挚爱的,除了教主第一,便是军师与十六疆众人。

如今他们看见军师大人在他们最危难的时候出现,众人心底的怨恨与希望便全都爆发了出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而白衣教徒本在饮酒作乐,却在这个时候猝不及防地被黑衣教徒暗算,一时之间陷入了无尽的慌乱之中,有的只是不解和愤怒!

千颜流年只见这群分明没有一个人指挥的众多教徒,却能在一瞬间训练有素的围在天九身边,给天九一个最为安全的防护圈!

他心底又有什么被冲击了,眼前闪过一幕幕陌生却熟悉的画面,背后吞月弓更是因为天九的律动,而产生共鸣!

他猛地抬起头来,然后将背后吞月弓一把丢给天九,只见吞月弓从高空中由上而下的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众目睽睽之下,白衣教徒的惊恐视线中,黑衣教徒的诧异中——

被一只直直抬起来修长精壮的手一把握住!

“天九,巫锦河是假界叛徒,他是挽世的人,钥匙在他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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