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子杀驴,谁要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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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辞见灵智上人身受重伤,基本不死都得废。
若无打通任督二脉的绝顶高手,为其治疗,三五年能缓过劲来,都是他命大。
可听了他这一番话,对这贼秃之狠毒,体会更深了一层。
他这明显是告诉彭连虎、梁子翁他们,顾朝辞已经中毒了,大伙趁机要了他的命!
而且这满嘴跑火车的本事,与“射凋第一大忽悠”裘千丈,都有得一拼了!
可如此一来,岂不将自己智商,也完全放在地上摩擦了?
顿时双眉一轩,唇角微扬,冷然一笑道:“呵呵,贼秃,你这毒沙掌倒是稀松平常,可这张嘴倒是厉害的紧哪……”
灵智上人忽地脑中灵光一闪,怒从心起,直接打断他的话,恨声道:“老衲上了你的恶当,才败在你手下!
我只后悔自己太过贪功,又太过自负,否则咱们以真实武功,大有一搏。
今日之败,我不服!”
如今的他面色惨然,也陡然明白了,自己输在了哪里,压根不该与其硬拼掌力。
只道硬功是自己强项,没想到更是人家强项!
对方内力惊人,可武功平平,自己若取出金钵对敌,岂能输的这么惨?
坏了一生修为?
他此时大悔之意,根本无法抑制,已然胜过性命之忧了,岂能不满怀愤怒发泄出来。
顾朝辞见这和尚,蠢的还不是那么彻底,总算想明白其中道理了。
可他哪管这个,眼神一厉:“老子杀驴,谁要你服!”
说着右足一蹬地,飞身扑上,双掌疾出,正是少林韦陀掌中的“恒河入海”。
这双掌之力呈怒潮奔腾之势涌了过来。
灵智上人总算见识了,顾朝辞为人是真不讲究,如此行事,哪有丝毫高手风范?
遇到这种情况,来一句,那就给你一个机会,下次再比,让你死的心服口服,这样才符合高手行事啊!
这人到底是哪个门派教出来的?
他师父到底是谁?
他心念电转,满脸骇然之色,连眼神中都是惊恐惶急,自己现在这样,别说掌力击实了,就是被掌风刮到,也能要了他的命!
急忙想要提气躲闪、抵抗,可丹田中痛如刀绞,又哪有可以支撑他,躲闪的内息可提,只得发出一声惨呼:“不要!”
就在这时,蓦地里半空中人影一闪,竟然垂直掉下两个人来。
这样一来,不仅观战之人始料未及,发出惊讶之声。
就连顾朝辞也未曾想到。
这天上还能掉人?
可到此地步,自己这点本事,如果强行收势,就等于用自己掌力回击自身……
他心中只一动念,但听得“喀喇喇”数声响,那两人同时“啊啊”的长声惨呼。
这二人一个面向一个背向,掉入顾朝辞掌力范围,刚好挡在灵智上人身前,五尺之地。
顾朝辞这掌又凌厉之极,他们又是普通人,前胸后背受了这手掌力,如何经受的起?
登时骨骼断裂,口中鲜血狂喷,身形好似破口袋一般,离地飞起。
原来彭连虎、梁子翁,本见灵智上人枉做小人、受伤失威,还颇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均想:“就你这秃驴忠心?能耐?
大家伙同受赵王邀请,谁又比谁差了?
随大流不就好了?
你这秃驴偏要特立独行,强行逞能,倒显得爷们,都是酒囊饭袋了!”
可一想顾朝辞为人很不讲究,若是别的成名高手,看到灵智上人受伤,必不会再下手,但这人肯定是要乘人之危的。
故而就在顾朝辞说话之时,彭连虎、梁子翁各抓住一人,封了穴道,便呈抛物线趋势,给扔将出去了。
这彭连虎、梁子翁,也是当世一流高手,内力固然远不及顾朝辞深厚,可武功之精妙,犹有胜之。
所以才能抛的那么恰如其分,让两人身子下坠,正好跌在顾朝辞拍出的掌力之间,也送了二人性命,当然也救了灵智上人性命。
可顾朝辞岂能善罢甘休,将两名无辜之人,刚一震出,就要再对秃驴补上一掌。
就听梁子翁、彭连虎齐声喝道:“住手!”
两人声随掌出,“啪啪啪啪”几声响,四名围观之人,再次被他们运劲推出,就好似四枚极大暗器一般,并成一排,飞向顾朝辞。
这时一些围观之人,对这情况,也是大声发喊,又是惊惶,又是愤怒。
毕竟大家伙就是看个热闹,就遭受无妄之灾了,这生命也太没有保障了。
彭、梁两人这一推,蕴含深厚内力,四人势挟劲风,带着“呜呜”风响,威勐已极,四五米的距离,转瞬即到。
现在两边民居屋顶上的人,都不用看,只听那般风声,都知道这四人,是怎么也活不了了。
毕竟不是被顾朝辞出手震死,就得自己摔死。
这一变故陡起俄顷之间,可顾朝辞应变奇快,脚下一撑,一式“一飞冲天”,原地纵起两丈多高,四人都从他脚下飞了过去。
这时彭连虎、梁子翁,也都同时跃到,灵智上人身边,也知他肩骨碎了,分别探出一手,抓住他后背一侧,将人给提了起来。
灵智上人虽未受伤,但五内如焚,双睛突出,模样甚是可怖,现在就是全身,也是骨痛欲裂,一口气再也缓不过来,登时面如金纸,委顿不堪。
彭连虎、梁子翁见灵智上人,吃了这般大的亏,心想:“这和尚受得伤,看来比我预想还要重啊!”,俱是心惊不已。
与此同时,顾朝辞身形也由空缓缓而落,忽然就听身后传来几声惊呼,梁子翁、彭连虎更是一脸愕然,看向自己后方。
他回头一看,就见人丛中,一道灰色人影倏然飞出,身法快捷固不待言,可他手持一件异样兵刃,在空中连挥三下,将三人手腕卷住,轻轻一带,就将三人平平稳稳,放在了地上。
他挥舞兵刃虽有先后之分,但三人几乎同时落地,出手之快,用力之巧,都是精妙绝伦。
至于另一人,则被郭靖飞身抢上,接了下来。
可饶是如此,四人受到彭连虎、梁子翁掌击,受伤也自不轻。
众人这才看清那灰影,是个中年道人。
他身披灰色道袍,手中捏着一杆拂尘,丝条、雪花相伴飞舞,再加上他气定神闲,长眉秀目,白袜灰鞋,衣衫整洁,若非显了这么一手高深功夫,倒似是个着重修饰的道家羽士。
彭连虎、梁子翁见了道人身手,也是心头一震,均知对方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
可又不知其到底是谁!
若与顾朝辞是一伙的,那就有些不妙了。
故而两人都是暗自运气,紧紧注视对方。
那道人神情肃然,双目一凝,朗声道:“久闻彭寨主、梁仙翁威名,所谓好事多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哪!”
彭连虎听得对方,明显是在讥讽自己行事毒辣,眉头一皱,冷声道:“不敢,未请教道长法号。”
这时场上数百道目光,齐向道人注视。
那道人拂尘一甩,微微一笑道:“贫道全真教王处一!”
“你是铁脚仙玉阳子王真人?”
彭连虎神情很是凝重。
王处一笑容满面,很是谦然道:“玉阳子不假,‘真人’二字,可不敢当!”
顾朝辞一见那道人身手,武功非凡,一瞬间连救三人,这份举重若轻,又不带丝毫烟火气,已所不及。
早已肯定他是王处一了,只是对方早都在这,一直在冷眼旁观看了半天热闹。
未曾想,这会倒是冒出来了。
可早已见过他了,自没有惊讶之感。
可彭连虎与梁子翁、灵智上人等人,心中俱是一震,王处一乃是全真教,响当当的角色,威名之盛,仅次于长春子丘处机。
他当年独足跂立、凭临万丈深谷,只用了一招“风摆荷叶”,便威服河北、山东群豪,博了一个“铁脚仙”美名。
只不过久闻其名,却从未见过真人,想起对方适才所展身手,果真名下无虚。
梁子翁闻言,却是心下一松,眼珠子一转,捋须微笑,朝着彭连虎,很是悠然道:“彭寨主,老夫素居关外,可久闻全真教乃是名门大派,更是天下武学正宗,人所共仰!
这几时与辣手书生有交了?
老夫却有些孤陋寡闻了,
你知不知道啊?”
彭连虎岂能不知,这老怪是想挑拨一把,自然煞有其事道:“这个吗?
唉……
毕竟全真教威名,都是昔日‘中神通’王重阳,闯出来的,现在他老人家驾鹤仙游。
如今那自然时过境迁了,门下弟子与‘辣手书生’这等年轻俊杰结交,也很正常吗!
仙翁,这你要理解啊!”。
说着一脸为难,又摇了摇头,言下彷佛他就很为全真教,着想一般。
“辣手书生”声名狼藉,都快发展到臭名昭着的地步了。
只要是常走江湖之人,谁人不知?
“全真教”却是名门大派,讲究儒释道三教合一,更以行侠仗义为己任。
这两人说门下弟子与“辣手书生”交好,谁人听不出来,那是赤裸裸的羞辱。
王处一被人辱及师门,饶他身为得道高士,养气功夫过人,这时间脸上也犹如罩了一层寒霜。
伸手一指被救下的四人,一脸冷峻:“二位成名多年,与人过招,却伤及不会丝毫武功的无辜之人,莫非贫道不该出手?
又与别人何甘?
亏尔等威震江湖,得享大名,简直不知所谓!”
梁子翁听了他这的厉声喝斥,没有丝毫愠恼之意,仍然笑嘻嘻的,说道:“这辣手书生手段之辣、掌力之强,也是当世罕见。
不知那会,王道长怎不出手,也给他来一句,好事多为?
而且我们也是为了救人,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又未伤却一人性命!
顾公子神功盖世,只要愿意收手,轻而易举就能救下他们?
可自己不愿堕了辣手书生威名!
这莫非也能怪到我们?
道长对我等如此言语不善,对他行事,却是视而不见。
莫非这看人下菜碟,也是全真教嫡传?”
彭连虎顺势又补了一句,唉叹道:“梁公,这是你我这等无名之辈,该有的待遇!
或许你还有所不知啊!
这辣手书生曾在山东,杀过全真教门下,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
当然,也或许是这位铁脚大仙,还不知道呢吧?”
这两人一唱一和,说的也都是实情,顿时引发一片哗然。
谁都知道,最前两个倒霉蛋,虽然是被彭梁二人扔出来的,可被顾朝辞打死,这是人所共见。
至于他若收手,会伤到自己,能去考虑这点的人,当真没有几个。
有些人是不明白其中的武学道理,有些人则认为,这辣手书生心狠手辣,滥杀无辜,不是很正常吗?
还能指望他救人?
而且那后面四人,他也是能救而不救。
王处一对此,既然视而不见,这“辣手书生”还杀过全真教弟子,他还不想动手,那就是欺软怕硬的主!
顾朝辞心下已明,这所谓的“辣手书生”与全真教有过节,彭、梁两个坏种,肯定也听说了,所以就开始挑拨了。
自己现在纵然不愿承认,也顶上了“辣手书生”,若不接过话来,王处一根本下不来台。
顿时冷冷看了彭梁二人一眼,森然道:“二位果真无愧,千手人屠、老怪之称号啊!
够狠、够毒、够辣、够坏!
自己心思诡谲,害了无辜之人性命,赖我头上不算。
还不忘出言挑拨,全真教与我关系!
莫非真的打算,彼此以后不见面了?
都不想做人了?
真的想成仙?”
他这一声厉喝,震的众人耳中嗡嗡作响,梁子翁微微一笑,正想再说些浑话,若能挑的王处一与顾朝辞在这打起来,那就好了。
突见顾朝辞两道目光,犹如冷电一般,钉在自己脸上,想起对方手段,心中也是一寒,当下只能来个听而未闻,也不多言了。
彭连虎则是重哼了一声,在他眼里,只要能达成目的,别说什么挑拨、杀个把人,就是杀几百个人,也不当回事。
至于什么全真七子,名头虽大,可只是一个王处一,又能济的什么事?
刚才也就是顾朝辞,太过谨慎,没给自己机会,否则自己那些喂毒暗器,又有发挥余地了。
顾朝辞刚才之所以,面对四人被掷过来,采取闪避措施。
就因彭连虎他们,离自己太近,如果选择将几人,给丝毫无损接下来,就得化解对方来力,可这二人手段毒辣,岂能留给自己从容化解的机会?
必会对自己出手,弄不好就得翻船!
可若不顾及四人性命,直接震开他们,这四人必无幸理,那这“辣手书生”名号,也就做实了,永远洗不白了。
故而也只好躲闪一把,至于郭靖出手救人,也在意料之中,至于一直都在看热闹的王处一出手,倒未曾想到。
忽然就听得长街一头,蹄声如雷,有人勐地里高声呼叫:“前面的人,都让开!
快快!捉拿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