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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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
“已经死了吗？”
弗瑞无力的呻吟着，近百日来第一次感受到虚弱和痛苦的感觉。
在刚才惊天地泣鬼神般的阴影自爆中，他几乎正面零距离的硬抗了这波堪称恐怖的攻击。而由此带来的后果也是惊人的，那就是整个身体被摧残的令人无法直视。
弗瑞身穿的那间魔法甲胄已经成了破碎金属片，勉强披挂在身体上，显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可更可怕的则是弗瑞本人，整个身体正面已经没有肌肤，血肉被消融下去几近四指，一些地方干脆裸漏出了森森白骨和蠕蠕而动的内脏。
身前唯二较为完好的就是胸膛和面目。
阴影自爆时，弗瑞及时用双手护住了大脑和心脏，总算没有让这两处身体要害被爆炸波及。但挡在前面的双手和双臂表皮血肉和筋络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就仿佛一个骷髅架子般放在那里，令人一望就毛骨悚然。
眼看着弗瑞遭受了如此惨重打击，罗宁心头酸楚，眼泪无声的流淌了下来。而在身旁，芙丽雅的声音也突然冒了出来。
“啊，弗瑞，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难道你要死了吗？”
说到最后，芙丽雅的嗓音也哽咽了，竟然放声的痛哭起来。
芙丽雅的痛哭外带罗宁的落泪也让弗瑞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他眼眶通红的紧闭了半刻，然后又猛然睁开，冲着两人道：“芙丽雅，不要哭，死亡并不可怕，只要死的有意义……好可惜，我看不到你哭泣的样子，好怀念我们刚成为奥术学徒的那段时间噢！”
“老大，罗宁老大，我能用这个称呼叫你一次吗？每次听芙丽雅这么叫，都挺带劲，可我却一直不敢……我从不后悔跟随了你，你是个好老大，一定会带着我们走出困境，重新站起来的……只可惜，我看不到了……”
“罗宁老大，能给我找个安静美丽点的坟地吗？最好墓地旁还有个小湖或小溪什么的，这样闲暇时能听听流水的声音，一定也很惬意……唔，墓地周边最好还要有森林，长眠时听听鸟儿欢叫那感觉也不错……”
弗瑞刚开口说话时还有气无力，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模样。可随着他胡言乱语后，竟然越说越连贯，越说越兴奋，嗓音也变得洪亮有力起来。
而他身体表面那些创口也都在血肉的急速生长中快速愈合，一些彻底坏死或损毁的血肉组织被排斥出体外，更多、更密的血肉纤维像渴望生长的肉芽般四处钻掘，然后一根根的绞合在一起，变成了新的血肉组织。
而在弗瑞的体内，那颗隐藏在人类心脏后方的泰坦之心也开始剧烈脉动起来，每次脉动都会泵出精纯且充沛的生命能量。这些生命能量沿着破碎的血管和筋络输送往身体各个部位，所到之处那里的脏器和组织都开始极效运作，修复着身体上的残缺和破损。
芙丽雅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之前还奄奄一息的同伴几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尤其那些缺损的血肉组织像施展了‘还原术’般的再生出来，那种‘恐怖’的景象让芙丽雅寒毛直竖。
“怪物，怪物，你现在越来越像怪物了……”芙丽雅禁不住喃喃自语。
“咦？”原本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正沉浸在临死前幻想中的弗瑞也陡然清醒过来，奇怪的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身躯，然后抬头望向罗宁：“老大，我没死？”
罗宁早已收起了眼泪，面无表情的拿出一瓶瓶魔法药剂，
帮弗瑞处理着身上的伤势，冷然道：“谁说你要死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哭？”弗瑞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道：“连你都哭了，那我不是死定了！”
“我不是为你而哭，而是……而是……”罗宁犹豫了一下，琢磨着词汇道：“刚才你身上的臭味太浓了，把我熏哭的……嗯，一定是臭味把我熏哭的！”
“呃……”弗瑞无语了。
一向性情内敛的他刚才真情流露，说出了那么多令人无语的话，现在回头想想，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那我还能像芙丽雅一样叫你老大吗？”弗瑞又想起一个问题。
“你刚才已经叫过了……”罗宁咬牙切齿的回道。
“那我……”弗瑞还想说些什么。
“好了，现在给我闭嘴，然后把精神力都放在自己身体的恢复上。你有着‘恢复力翻倍’的专长，但也需要自己的催动和掌控。你总不想自己的血肉胡乱生长，最后变成一个怪物吧！集中注意力，控制血肉生长的方向和方式……如果还有精神力残余的话，就转化一点净光，让它辅助你恢复，这样也能让新生长出来的血肉更加适应它的力量……”罗宁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心累，但身为别人口中的老大，也就只能苦口婆心的指导着对方一点点的成长。
“哦！”弗瑞终于闭嘴了。
他闭上眼睛，用精神力感受着体内的一切，然后把部分精神力投入到光之魔戒里，用转化出来的净光辅助泰坦之心输出的精纯生命能量刺激着身体的各个器官。
他现在明明很虚弱，却诡异的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奇异感觉！
“怪物，你迟早会变成一个怪物！”旁观了弗瑞的表现，芙丽雅大口断言道。
在她的认知里，只有怪物才能在那样恐怖的阴影自爆里存活下来，还活得如此滋润，如此惬意。没看到作为正常人的芬妮姐妹，被炸的连点渣子都没剩下来吗？
尽管知道她们会被留守巴别塔的芬妮重新召唤出来，可看到惨烈的战场，芙丽雅眼泪还是忍不住流淌了下来。
就在她暗自伤感的时刻，罗宁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你干的很不错，竟然及时干掉了那个雷利尔，否则还真被他逃掉了！”罗宁赞叹道：“召唤阴影刺客是你新获得的能力？嗯，这个能力倒是和你挺配的，要记得好好使用哦！”
得到罗宁老大的赞许，芙丽雅沉痛的心情立刻翻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