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各有各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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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娇小可爱的红裙女童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罗宁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他思考了一下，沉声问道。
“举行唤灵仪式的命令究竟是谁下达的，是你还是你的主人？”
爱丽丝没有回答，一向笑意盈盈的脸蛋也是紧绷着，严肃的反问道：“您希望我称呼您为罗宁阁下，还是李洵阁下？”
“还是叫我罗宁吧，毕竟我继承了他的一切，自然也要替他完成一些心愿！”罗宁缓缓思考着说道。
“那好，我现在可以回答您了。”爱丽丝叹息道：“举行唤灵仪式的主意是我自发的。我不想死，而那个时候主人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存下去的意志和愿望。所以，我只能尽力的挽救他！”
“你的自我意识是和海维斯家族血脉之力绑定在一起的。所以你趁着主人刚刚死去，特意在他尸体上召唤出了一个极度弱小的灵魂，希望他的残魂能够吞噬新的灵魂继续存活下去……”罗宁摇头苦笑道：“只是你没想到，你的主人根本不愿意复活。他把他的一切都送给了我，而冥想过后苏醒过来的会是我吧！”
冥想其实就是一个自我意识重塑强化的过程，不论之前罗宁和李洵的灵魂保持着何等关系，冥想过后都必然要有一个以谁的灵魂意识为核心的问题。以常理来说，一个4环大奥术师的残魂，哪怕再残破也足以轻松碾压李洵这种学徒级的存在。
可惜，爱丽丝失算了！
她的主人显然不愿意再次醒来，而以这种方式彻底成全了李洵。
爱丽丝没有辩解，沉默的看着罗宁。
两人相对无语。
拥有着前任遗留下来的奥术知识和经验技巧，罗宁有自信爱丽丝不可能背叛自己。但是，她在之前所玩弄的小心思如果不受到惩戒的话，难保其不会在今后再弄些阴奉阳违的事情。
所以，如何敲打对方却又不会损害自己的利益，这就成了一件颇为挠头的事情！
“你先下去吧！”再想好之前，罗宁不打算做些什么。
“是！”
爱丽丝倒也乖巧，直接无声的离开了。
…………
巴别塔第二层，草药配制间。
“……榨取出宁神花汁液，蒸馏萃取精华，然后加入六滴芬达溶液……”
一边喃喃自语着，芙丽雅一边小心翼翼的用吸管把六滴紫色溶液缓慢滴入萃取试管中。
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溶液与萃取液相接触的那一瞬间，试管中冒出了浓重白烟，并伴随着剧烈的化学反应。
“妈妈丫，又要炸了……”
这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原本慵懒似小猫般的芙丽雅一个箭步冲到了数米外，躲到了一台高高直立的铁魔像身后。
下一秒，混合液剧烈爆炸，整个实验台狼藉一片，所有试管、弯管、玻璃容器和固定的铁架台都被炸的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像子弹般嗖嗖嗖乱飞……
足足过了好久，等到爆炸的力量完全消散，芙丽雅才从铁魔像背后探出脑袋，看着混乱不堪的现场，满脑子的不解与愤恨。
“为什么总是这样？我明明是按照调配流程进行的，为什么每次都会爆炸呢？难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一边思考着，芙丽雅一边挥手示意。
悬吊在天花板上的多条奥术手臂齐齐动手，几乎一瞬间就把先前狼藉一片的实验台恢复如初。所有破损炸坏的物品都清理一空，重新换成了崭新的。
杵立一旁的铁魔像浑然不顾满头满脸的玻璃碎片，锵锵作响的跑到一边，重新抱过来了一个木箱，里面装满了下一次实验所需要的所有材料……
“呜呜呜，看来法力药水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我还是老老实实调配凝神药剂吧！至少凝神药剂不会失手后把我炸死，等到熟练度高点后再去尝试高难度的药剂……”反复查找了数遍，始终找不到失败的原因，芙丽雅只能自行调低自我预期，愁眉苦脸的继续尝试起来。
在草药调配室一角，依稀可以看到已经堆积如小山般的失败产品和废弃物，而在另一角，则能看到如山般的魔法草药和实验材料。
由此也可以看出，以巴别塔雄厚的资源储备，哪怕芙丽雅在草药学上的天赋蠢笨如猪，也能靠着资源优势硬生生把其砸成一个真正的草药大师。
…………
巴别塔第二层，炼金实验室。
空荡荡的诺大实验室里只有弗瑞一个人。
他正趴伏在实验台上，把机械臂调整到合适位置，借助上面的放大符阵，小心翼翼的在一件学徒短袍上勾勒描绘着奇异法阵。
法阵位于袍服夹层里，共有七个魔力节点和三十四条灵纹线条，只要顺利的调好魔力流动的路径和顺序，法阵就能激发出微弱的自然之力，从而完成学徒短袍的自净。
是的，弗瑞现在正在练习和尝试的正是最为简单的附魔。
给学徒短袍附魔上‘洁净术’效果，让其每日能激发一次，从而让自身洁净如新。
可惜，似乎是哪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当所有魔力节点和灵纹线条都绘制完成后，弗瑞兴高采烈的输入一丝能量后，整个学徒短袍竟然呼的一声自燃了。
看着在手里瞬间燃成灰烬的作品，弗瑞脸蛋立刻耷拉了下来，痛苦的薅着头发，实在找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
洁净术使用的是纯粹的光之力，为什么会形成火焰效果……
百思不得其解的弗瑞只能重新翻出那本厚厚的魔法书，一字一句的艰难硬啃起来。
…………
公共图书馆内。
一头火红长发，身形婀娜纤细的芬妮怀抱着厚厚一摞子魔法书，在仿若书山般的石质阶梯上艰难爬行着。
“《奥术应用与精神力的联系》，嗯，这本书应该放在奥术区B5层17排第3行第5的位置……唔，B5？我要爬五层？”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芬妮控制不住的痛苦尖叫了起来。
随着镜头拉远，图书馆内呈现出层层叠叠，逐渐升高的阶梯模样。
整个图书馆就像一座书山，共分11个区，每个区又按照阶梯分为了不同的楼层，而每个楼层又有密密麻麻的书架……
在这浩如烟海的图书馆里想要找到一本书，可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但是身为图书管理员，想要把任何一本借出的书籍归位，也是一件同样痛苦的旅程。
遥遥望去，与整个书山相比，只有一米六的芬妮就像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在那里艰难地攀爬着。
整个空旷荒凉的图书馆里时不时会响起一道凄厉痛苦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