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借别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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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衣间门打开，叶以姗从里面走出来，身上一身红色修身短裙，前胸低叉开领，精致的锁骨，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腰身，修长的**，简直比电影明星还要漂亮。
店员明白女为悦己者容，微笑地说：“让你男朋友看看，怎么样？”
陆健城微笑地望着叶以姗，点头称赞。“很好看。”
叶以姗听了陆健城的回答，被店员说让男朋友看看说的心花怒放。“是吗？我再去试试其它的。”说完，愉快地转身又回到了试衣间。
陆健城敛去笑容，眼底是淡淡的冷漠，他不是不知道叶以姗的小心思，没有拆穿她，在陪她演戏，只是想让陈慧言明白一件事。
他不是她该惦记的。
回头看见她站在衣架旁，悠闲地打量，每件都瞧了眼标价签又放下，再去看另一件。
“喜欢哪件，你也可以挑一件。”
陈慧言后知后觉，才发现陆健城是在跟她说话。‘也可以挑一件’，‘也’。她轻嗤冷笑。她喜欢什么从来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去争取，这样明目张胆地借人光，她还真不稀罕。
“不用，这儿的衣服不适合我，适合叶小姐。”她直接的拒绝。
她的直接拒绝，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只是陆健城的心里隐隐有察觉不到的不痛快。他从没主动为谁买过衣服，她就应该像叶以姗一样，心里充满无限感激地欣然接受她的匮赠，然后再谄媚，媚笑地说些好听的话讨好他。
她是什么态度？断然拒绝！
他稀罕她吗？主动开口给她买一件，要不是拿来堵母亲的口，他稀罕搭理她？
叶以姗一连试了十多件，每一件都要问问陆健城，“好看吗？”
而陆健城一如既往地回答。“好看。”
最后，叶以姗试的所有衣服，统统打了包，挂在了陈慧言的胳膊上。
陆健城刷卡付帐，十几万眼都没眨一下，再一次帅出了天际。
陈慧言咋舌，陆家得有多少钱啊？日子过的奢侈的不能再奢侈。想想自己一分钱揉碎了花的艰苦日子，暗暗摇头叹息，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接下来一下午的时间，从服装店到鞋帽店，再到各大金银首饰店，全部逛了个遍。叶以姗满足的一脸兴奋模样，迈着女王般的步伐，仿佛天下皆是她所有的高傲姿态。陆健城这个金主当的也乐在其中，只不过他脸上喜怒不形于色，陈慧言还真瞧不出什么。
晚上，陆健城又带着叶以姗来到一家西餐厅。
陈慧言坐在车里，将车停在餐厅对面，透过车玻璃，一眼就能看到靠窗而坐的两个人。男的英俊挺拔，女的貌美如花。餐桌中间摆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浪漫温馨又别有情调。
叶以姗好像说着什么，时不时地露出勾人的笑容，对面的陆健城也会适时地回以微笑，然后两人会不约而同的举起高脚杯，互敬碰杯，轻啜着杯中红酒。
美酒配佳人，这是一副美妙浪漫的爱情画卷。
陈慧言慢慢收回视线，耳上插着耳机，听着熟悉的英文对白，这是一部旧的美国电影，讲的是一段灰姑娘遇上王子的浪漫故事。
如果真有灰姑娘的故事，那叶以姗就是那个幸运的灰姑娘，遇到了她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本应该成为姐夫的人，却阴差阳错的成了恋人，也许这就是缘份，上于注定的缘份，躲也躲不掉。
她自己呢？顶多就是陪在灰姑娘身边帮忙提鞋的女拥而已。
等人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坐着看两人秀恩爱，吃西餐，自己肚子又不争气地叫唤着，滋味就更不好受了。陈慧言寻了一家便利店，买了面包、矿泉水等，坐在车里惦了一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慧言闭眼听着英文对白。
忽然敲车玻璃的声音，吓的她慌忙坐起，转头看到陆健城站在车旁，弯腰盯着她，手指弯曲敲在车窗上。
她立刻坐直，紧忙摁下中控锁，开了车门。她启动车子问，“还去哪儿吗？”
“回翡翠澜庭。”陆健城冷冷地回答。
这是结束一天的约会，准备回家了。她在纠结，一会儿，陆健城上楼不下来，她是坐在车里等一宿，还是不问直接开回陆家别墅？
车子稳稳地停在公寓楼下，陈慧言试了好几次，终于忍住了没问。
叶以姗首先打开车门，陆健城叫住了她，“以姗。”
叶以姗回眸一笑，“什么？”
陆健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她手里，“这个你拿着，当零花钱。”他说完，没有下车的准备。
叶以姗纳闷，“你不上楼吗？”
“不了，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叶以姗一脸失望地回道。“好吧。”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怎么就不伸手抓住呢？三更半夜，一个妙龄女郎邀请一位单身男人上楼，可不应该只是单纯喝茶聊天话家常？
陈慧言虽没真正意义的谈过恋爱，但多少还是明白女人的小暗示的，男人不主动，不被动，不占便宜，说明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车里只剩下陈慧言和陆健城两个人，这是他们两个头一回单独处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陆健城一身生人勿近的冷漠气质，再加上他讨厌她的事实，陈慧言也不会没话找话的多说一句。
一路上，沉默无语，车里安静的可怕，只依稀可闻某人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
陆健城头倚椅背，闭目养神，逛了一天，许是累了。
陈慧言以为两人就会这样默默无言的回到别墅，忽然听到身后清冷磁性的声音传来。“回去后，你知道怎么说吧？”
陈慧言目不斜视，认真看路，手打方向盘，拐进了别墅大门，回答道：“知道。”
陆老夫人果然没有休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韩剧，看见两人一同进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陆健城回答。
他是吃过了，她还饿着呢，一个面包只是垫垫肚子，离吃饱还远着呢。陈慧言暗自翻白眼，没有作声。
“哦，叶以姗呢？怎么安排了？”老夫人问。
陆健城回转身盯着陈慧言，仿佛在问她是如何安排的？
陈慧言恍然大悟，“安排在酒店了。”她可不敢说，你儿子将人金屋藏娇了，打算秘密同居，不敢告诉你。
“给她点钱，打发走她，以后让她别来陆家。”
“给了。”陆健城答道。
那是给钱打发人吗？那是拿钱养人，好吗？
“出去一天，挺累的吧，都回房休息吧。”老夫人边说边上楼，看他们相处融洽，她也就放心了。“我也回房休息了。”
陈慧言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房间，当了一天的搬运工，她的老胳膊老腿酸疼酸疼的。
妈妈坐在床上，也没有去睡觉，像是专门等她回来。
“你随陆先生出去一天，都做什么了？”妈妈像审犯人似的询问她。
“陪他女朋友逛街购物采买，我跟个小吏巴似的在两人身后侍候着。”
“你们三个一直在一起？”
“妈，”她纠正妈妈的错误言论。“准确的说是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我在身后侍候着，人家逛街我提货，人家吃饭我看着，明白了吗？”
妈妈一听乐了。“这我就放心了。”
这还是她亲妈吗？她就纳闷了，妈妈有什么不放心的，她还能勾引了陆健城不成。她有那心也没那胆啊！
不对不对，贼心她都没有。
妈妈不希望她跟陆健城走的太近，怕她对他存有非分之想，妈妈要是知道陆健城背地里是怎么对她的，心早放到肚子，踏踏实实地不再多想了。
妈妈放心地睡觉去了。
陈慧言累的瘫坐了一会儿，转身到浴室洗了个澡，浑身清爽干净地出了浴室。
跟着逛了一天，如果不是体力好，她拎着大包小包，早累的站不起来了。叶以姗是购物狂吗？从早逛到晚，兴致一直高昂，乐此不疲，踩着八寸高跟鞋，居然不嫌累。
陆健城真是宠她宠成了公主范，她的要求无条件满足，刷刷刷的刷卡，眼连眨都不带眨一下的，刷的好像不是钱，只是单纯的数字而已。
原来，他宠一个人可以把人宠上天。
他讨厌一个人，可以把人碾碎成泥，她在泥泞里苦苦挣扎，却逃不掉一身的伤痕累累。
陈慧言从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自打来了陆家，她变的敏感；她也从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堪，可在他面前，她居然自卑的抬不起头。
她很怕他说些伤人的话，刺痛她的自尊。
她对着镜子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裂嘴冲向镜中的自己嘲笑，“你怎么这么讨厌呢？”一张娇嗔的轻讽自嘲的一笑。“他讨厌你，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吧？”她手指轻点着镜中自己的脑门，“你要记住，这辈子都不可以喜欢上他。”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陈慧言一向睡眠质量很好，几乎是一觉到天亮。今晚许是累了，反而睡不着了，她的这个毛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