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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杂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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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相顾无言。

一手扶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腰,奚音另一手扶着桌角,脑中闪过刚刚的场景。

刚刚,她抱了林梧。

刚刚,林梧也抱了她。

他的脆弱是真,他的关切也是真。

一丝难以名状的情感涌上奚音心头。

那个一直想问还没能问出口的问题再次来到嘴边。

这一回,奚音有了八分把握。

她捏住杯盏,眸子看向林梧,“殿下。”

林梧扬眉,回望着她。

“殿下,你是不是……”不想再犹疑,奚音一鼓作气,“喜欢我?”

心跳漏了一拍,林梧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他完全没料到奚音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试想过许多,唯独没有想到过这样直白的问题。

可是,既然她问了,那他就应当给她一个确切的回复。

林梧迎上那有两分不安的视线,目光若院中的夕阳,温温柔柔的底色,拥着绚烂的霞光。

他道:“是的。”

是的,他喜欢她。

她是池青时,他喜欢她。

她成了白栎,他依然喜欢她。

这份喜欢经过时间晕染,成了一种习惯。

林祁说他是在守活寡,他不恼,甚至偶尔还会觉着言之有理。

他就这么一直寂静地喜欢着她,如婆娑春雨中的远山,如飘雪中的梅林,不声不响,不寂不灭。

压在心间的话语终于得以说出,无论结果如何,这一刻,他都释然了。

但是,奚音却在一瞬间脑袋放空。

她是有所猜测没错。

凭着林梧对她超常的好,隐隐约约觉出了他的心意。

那么,现下呢,又当如何?

同他在一起,做一对快活的鸳鸯?

可她还要为池家平反。

她不是天真懵懂的少女,不如白棠那般情爱至上。

她有她要做的事,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喜欢一个人,远没有她的目标重要。

突然正了脸色,奚音问:“你……想当太子吗?”

这陡然切入的严肃,将原本的温情割裂。

林梧倒没有半点失落。

这就是她,她向来看似如夏日热情,一颗心实则是像凛冬冰寒。

吞回了原想问的那句“你可心悦我”,林梧坐定,唇角扯起,颇有些自嘲。

也许,她对他抱有好感,可显然,那分量不多。

“是为了四哥问的吗?”林梧反问。

奚音蹙眉。

她自然不会是为林祁而问,可她也需要搞清楚,他是否想要入主东宫。

想要为池家平反,必然不能让林祁成为太子。

但她亦知晓,林祁不做太子,不代表林梧就会想做。

林梧一心只读圣贤书,学的是兄友弟恭,读的是君明臣贤。

早前池霖就曾想辅佐林梧,但那时林梧从未表明过任何心迹,池霖便就想等等,这一等,倒是他先等不到。

从前对太子之位不生妄念的林梧,现在当如何?

奚音坦然:“不是为了林祁。”

她想说,林梧,我需要你成为太子。

她亦想说,林梧,我认为你适合成为太子。

但那些“我需要”、“我认为”又是否太过自私?

倘若是旁人,哪怕她不在他跟前,她都可以坦然地谋划将其推上太子之位,可以得意地拿她的计划侃侃而谈。

可眼下,她面对着他,忽然就哑口无言了。

她说不出那些如枷锁一般的话,亦无法将枷锁套在他的脖上。

这是一场没有终局的对话。

他未坦言,她未得到想要的答案。

烛火寂然地烧着,映得一室熏黄。

长久的僵持,似是永无尽头。

默然叹息一声,奚音双手在腿上摩挲着。

想了想,她决定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还记得初次见面时,您可就如时下这一般寡言。”

甜糯的嗓音响起,令林梧收回了沉重的遐思。

奚音歪着脑袋,甜甜地笑着,好似一只可爱的小宠物。

“殿下,可是不记得啦?”她在哄他。

见林梧没接话,她又故作生气地抱臂说道:“哼,我就知晓,殿下肯定是不记得了。什么喜欢我,也都是随便说说的罢?”

见状,林梧所有的阴霾都被拨散。

她在哄他,不必说什么令他开心的事情,单单是她在哄他这件事,就足以治愈他。

“我都记得。”他配合道。

很快,他再问:“你的腰可还好?”

奚音抿着笑意,他可真是贴心,饶是到了这个时候,也依然不忘她的伤。

“不好。”奚音摇头,捂着伤处娇嗔道:“可疼了!”

平日里的奚音虽不如男子那般坚韧,但她也大都不会像别的女子那般柔弱。

而眼下,她竟然在对着林梧撒娇,满脸小女儿情态,秋波暗送,娇笑如水。

倘若时芥在这,只怕会用力揉揉眼,反复确认:这真的是奚音吗?

“哪里疼?”林梧站在奚音身侧,想要帮忙,又无从下手,显得十分笨拙。

奚音“咯咯”地笑着。

林梧皱眉:“我还是宣御医来瞧瞧,沈御医嘴很严,而且他此前也见过你,没有关系。”他认真解释道,以打消她的顾虑。

再装下去,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林梧要走,奚音拉他,起身时一时着急,用力不稳,一个趔趄,反倒往后仰了下去。

林梧眼疾手快,伸手要来捞她。

手上还扯着林梧的衣角,奚音没顾得上松手,猛地一拽,就这么带着林梧就一道倒了下去。

一阵七零八落,再看时,林梧整个人都趴在了奚音身上。

鼻尖触碰到鼻尖,彼此的气息与温度杂糅。

林梧身上略显凌冽的檀木香与奚音身上淡淡的花香交织在一起,分外暧昧。

那一双墨瞳中慌乱难掩,林梧面上更似是染上了晚霞,绯色连绵。

咕噜。

喉结滚动,划出诱人的线条。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奚音从未将林梧看作是男子,更多的是将其视作弟弟、小朋友、小兔子。

他正直的秉性,让他时刻展现出似孩童的无辜,可可爱爱,天真无邪。

可近来,他的诸多表现,让她无法再小觑他。

嘴角噙着笑意,奚音的手往上攀,她握着他劲瘦的手腕,问道:“林梧,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如果说秦况的事情是他设的计,那他定是听到了她的自白。

他知晓了她是池青,故而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就在刚刚,奚音醍醐灌顶。

也许,他对白栎的好奇,因她是她。

也许,自始至终,他喜欢的都是池青。

脸已经红透,但眸光依然清澈。

林梧真挚应道:“是。”

奚音再问:“我是谁?”

“你是……奚音。”

一个声音在脑中炸开,她没有料到的是,林梧知道的似乎比她想的还要多。

这么说来,他喜欢的也不是池将军的女儿,而就是她?

就是她本人是吗?

一瞬间的怔忡之后,有浓郁的感动直冲眼眶,氤氲盘起,眼眶泛泪。

心酸、动容、惊喜……五味杂陈,汇作一团,就成了情不自禁,情难自持。

手如游蛇,逐渐向着林梧的腰上伸去。

松松垮垮地环过,奚音抱住了他。

如此,林梧的神色却有些难堪。他嗫嚅一声:“我……”

随后,奚音觉察到了那令他难堪的根源。

她会心一笑,反倒愈发猖狂,猝不及防地抬起头,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他的唇。

平日里的林梧就如一枚青玉,温润,正经,而眼下,他的渴求为他染了几分人气儿。

他不再是谪仙,而成了她这个“采花大盗”手下的一朵小白花,堪堪将折。

“奚音。”话声从林梧牙齿间挤出。他低下头,似在进行最为残酷的折磨。

良久,他再言:“我本没有奢望那么多。”

话落,他利落俯身而下,热烈地吻住了她。

一改平日里的清冷做派,他是动容的,热情的。

从美人榻到吉祥拔步床,她一路晕晕乎乎,完全任由他抱着。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

“林梧。”她低低地唤他,指尖从他的眉描至他的喉,一寸一印,一厘一心。

他眸中蒙着春意,笑中自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应道:“我在。”

流苏帐内春风暖,这一刻,屋内屋外,尽是繁花千朵,芬芳四溢。

——

暮色西沉,该用晚膳了。

荆南刚走至屋前,忽而听得一声娇软莺啼。

他止步,遂僵硬地回身,原路返回。

该让小厨房把晚膳收了。

——

翌日。

睁眼,是陌生的帐顶和酸痛的身子,侧身,是熟悉的面庞。

熟睡中的林梧,愈显无辜。

闭眼。

再睁眼,还是这一室旖旎。

奚音僵住。

她做了什么?睡了林梧?

她睡了林梧?

不对……她和林梧睡了?!

当情愫褪尽,现下,她只剩下惊恐与难以置信。

这不是在现世,永宁的民风定然是没有这么开放的。

上一回,她还能振振有词地同白泾说她与林梧什么都发生,这一回真的发生了。

她要怎么面对林梧?

一想到这,她几乎要被如潮水般的羞耻感淹没了。

她要怎么面对旁人?

再想到这,她几乎是跳起来的,赶紧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

偷瞄了林梧一眼,见他还在安详睡着,奚音匆忙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跑了出去。

“小……”荆南尚未道完,奚音就如旋风般刮走了。

看了看她消失的方向,他又看了看房门,忍俊不禁。

------题外话------

好像写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写。(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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