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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最高城买草莓(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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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指的正是海嗣中最具权能的四大神只。

如果你将其称之为这个世界的“神”,没人会否认你的说法,毕竟这个世界上也确实有着崇拜海嗣的深海教会。

可如果你当着干员的面,说理唐城内有一位海神,也就是“初生”存在,她们一定会笑话你吃错了药。

如果你还当着干员的面,在穿越者丁震面前,说同样的话,她们却不会笑你,而会觉得你精神不正常。

在影视作品或是游戏作品中,穿越者往往都是最强、最劲、最霸、最狂、最有能、最具格调的存在。

穿越者就是作品的实力天花板。

他们自原有世界不知以什么方法不知所谓地远道而来,一步步打怪升级,最终弑神这种事,在文学作品里,大概也是被玩烂的套路了吧。

总的来说,就无论说是什么神,有多强,有多少稀奇古怪的能力设定,只要有穿越者一来,都能给你爆杀、干碎。

例如,万智牌中旅法师力败奥扎奇,最终三个神明就留了一个;某知名作品中,唐门弟子一路高歌猛进,最终成神。

此类桥段,大有外来的乡下人闯进一个村里,别的没有,有的是一身的胆量和本事,一路惩奸除恶伸张正义,扳倒了村里最有钱的地主恶霸,从而迎娶美人走向人生巅峰的爽快感。

怎奈何不乏又有许多读者都很爱看这种桥段。

或许这就是生活中有些压抑,所以才要在文学作品中寻求释放的缘故。

话又说回到这泰拉大陆,理唐丁震又是何等俊杰,理唐四王又具何等的惊世智慧,连炎国京城王宫的一众元老都认为,包括丁震在内的九名最强穿越者(也可称为“九极”),已有五千年前炎国敕神时期奇人异士的影子。

活了两万岁的江湖奇人天天笑能心甘情愿隐居理唐城,除了为寻欢作乐,也少不了对理唐丁震的认可。

如此强者,又怎会容许自己城中进海嗣了?

徐乐见众人不信,他紧接着说,说得很大声:“而且不是一只初生,现在是俩,原本只有一只的,现在又来一个,成了俩了!你们明不明白我说的意思?”

芬原本是明白的,现在非但不明白,还有些想笑:“乐博士怎么不说来了十个?那倒更离谱一些。”

徐乐放弃了辩解,反而问了个问题:“你知道海神一共有几位?”

芬大为不解:“这我又怎会知道?这种问题你得去问阿戈尔人,也许就连舰上的阿戈尔也很难有几个能答出的。”

徐乐又变回了微笑:“我告诉你啊,初生在原来你们的世界一共有四位,现在穿越者来了,一共有五位。”

芬对徐乐这番话有些震惊:“那多的这一位又是从哪来的?”

克洛丝不经意地轻笑道:“该不会是穿越者生的吧?”

这是无心的一句话。

可往往无心的话,也是问题的正解。

“对咯。”天天笑在一旁吱声,声音沙哑,又像是在喝彩。

“说的没错。”徐乐道,“就像圣经中本只有四福音,第五福音不可能是凭空产生,只能是人为编纂。这第五位初生,就是生出来的,是被穿越者创造出的生命。

她就是‘灰色月光’慕孤月。”

芬怔了怔,道:“既然有两个,还有一个是谁?”

徐乐道:“‘腐化之心’伊莎玛拉。”

“她为什么会在?”

“我不好说。”

徐乐不好说,并非他不知道。

相反,他很清楚伊莎玛拉现在在哪。

又或者说,蛰伏在谁的身上。

还未等徐乐解释,远处已传来地震般的炸响,以及如同音爆的尖啸。

徐乐闻声脸色骤变。

变得怒中带怨,怒叱道:“一个个就送,就送,你们还想不想赢!”

芬被搞得一头雾水:“你在说谁?”

“还能是谁?满身晦气又杀千刀的深海猎人二队长!”

蒙蒙细雨笼罩了理唐城,不禁让人联想到剑随花落,烟波浮雨的江南。

这个世界的炎国也有江南,可惜在理唐城内舞动的剑与江南不同,烟也不及江南飘渺灵动。

藏地有藏地的风格,藏地的雨是冷的,西风更烈,一切都来得分外厚重、粗犷。

深海猎人的剑是利的,不过就算没有剑,她们一拳击在地上,也足可引发一场小规模的地震。

深海猎人的矛,亦或是槊都是尖的,尖如爪牙,但最尖利的并非是她们的武器,而是狩猎的手段。

斯卡蒂每一次挥剑,都会在地面上留下很深很深的一道剑痕。

她斩的就是慕孤月,若不是歌蕾蒂娅在一旁,单以一个深海猎人对付这样一位面相异于常人、形似鬼魅的小女孩,倒也属实是有些难度。

歌蕾蒂娅挥舞长槊,斩的也是慕孤月。

她刚刚及时闯入隔间,才让斯卡蒂幸免于牒而布之难。

如果葛哀知道他心心念的女人若不是三队长及时赶到,就差点被牛了,心里一定会过意不去吧。

不过葛哀并没有来,在他杀人的这段时间,斯卡蒂与歌蕾蒂娅二对一,已跟慕孤月拼了三百来招。

这无疑是一场苦战。

而且是一场看不到边的战。

无论哪个干员对上海嗣,都会是苦战,更何况是一个“初生”。

泰拉大陆每一个可称之为灾难的生物,都具有超越寻常生物限制的强绝能力。

北荒邪魔是知道它的人越多就会越强。

而海嗣之所以可怕,就可怕在它能够适应攻击来不断地进化。

如果给予一头海嗣危及其性命的打击却不死,若给了它喘息的机会后,等下回再去打它,同样的招式下,效果就会减半甚至微乎其微了。

这也是阿戈尔科技位于泰拉顶点,深海猎人却仍在使用冷兵器猎杀海嗣的理由,就是为求简单粗暴、一击致命。

也许,就算海嗣将身体强度进化到极致,以肉身承受阿戈尔铁器也不一定讨好。

也许,海嗣中的“初生”个体正如徐乐所言,绝没有想象中那样恐怖。

可当歌蕾蒂娅与斯卡蒂联手交战‘灰色月光’慕孤月时,她们感到了她的不对劲。

慕孤月在海嗣中是特别的,斯卡蒂斩来一剑,她躲,仅凭着感受剑气就自觉地将身体硬化。

等第二次再挥剑时,她不但躲过了第一招,还用左臂进化的鳞甲硬抗下第二招。

以肉身硬接撼天动地的一击,她的手上居然连一丝划痕也没寻到。

歌蕾蒂娅想依仗自身突破音速的力量解决掉慕孤月,她奔跑的力道已在青石板路上留下极深的踏痕,就连周围的烟雨也被这种突破生物体极限的移动而裹挟、撕碎。

可自打慕孤月挨了歌蕾蒂娅那一下刺击之后,她就像是看穿了这位深海猎人二队长的一切能力。

俗话说黔驴技穷,若你发现你的对手从头到尾只有这么几招,又缺少变化时,那么胜利将会是注定的。

对上歌蕾蒂娅,慕孤月依旧能适应,前五十招靠的是硬接,不免伤痕累累;中五十招就已能跟上她的速度;后三招她能处处料其先机,甚至能预判起歌蕾蒂娅的走位。

如此三百招过后,慕孤月纯黑色的皮肤一经恢复,光洁得一尘不染,丝毫看不出这是个经历了一场恶战的姑娘。

反倒是深海猎人这边伤痕累累,深感狼狈。

歌蕾蒂娅心里开始后悔,又难受,她现在巴不得用手里的长槊捅自己一枪再抡起手来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刚才成功吓退牒而布,救下斯卡蒂和汐,本就该听莫斯提马的意见一同撤离,而不是留在原地,等着慕孤月这位“初生”来到一较高下。

人果然是打不过初生的。

“难受啊!”歌蕾蒂娅心里在叫唤了,“现在这怪物适应了速度,再想逃,怕是比登天还难!”

可惜她不能这么叫唤,就算内里千百个不情愿,斯卡蒂在边上还得靠她,如果她自乱了阵脚,那天下就没有比自己更荒唐的深海猎人队长兼执政官了。

慕孤月看着她们精疲力竭的样子,笑得更开心,在歌蕾蒂娅眼里,这笑容却像极了一个魔鬼。

慕孤月就是海嗣里的魔鬼,孩童中的怪物。

难道一切就没有破局之法?

歌蕾蒂娅沉下心,仔细思索着,越是紧要关头,人就越要冷静沉着,至少慌是没有用,想不出方法再另说。

金铁交击,声如急雨、如乱弦。

转眼间,已从三百招,过到了第五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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