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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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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没精打采的趴在沈炼腿上打着盹,下着雪哪也去不了,只能待在家里,无聊死了。

小雨。

一个响亮的男声从外面喊着小姑娘。

顾雨立马就醒了,飞快地跑到门外,挥着小手:赵鸿易,下这么大的雪,赵婶肯放你出来。

一个又高又壮,浓眉大眼,看起来有十六七岁的小男孩,长得清清秀秀的,一看就是个书生,跑到小姑娘面前,傻兮兮的抓抓头发:我怕你无聊,就来陪你玩。

沈炼看她们二人聊得蛮开心的,心里的火就不打三处来,哪来的小毛孩来招惹他家小姑娘,语气带着火:裴纶。

裴纶正懒洋洋的打盹呢,被他一嗓子吆喝醒了,吹胡子瞪眼睛:沈炼,你干嘛,想吓死我你。

沈炼示意他看外面,黑着脸问:怎么回事?

裴纶一看就明白了,原来是吃醋了,不由得笑着说:那小子叫赵鸿易,是隔壁的邻居,他跟小雨年纪相仿,一来二往就熟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看他不说话了,还一直盯着外面那俩小人,还添油加醋的说:你要是再来晚点,你家媳妇可就被人抢走了。

那赵鸿易小子天天来找小姑娘玩,关键是顾雨也愿意给他玩,他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小姑娘不见人。

沈炼怒目而视:小雨,进来。

她还来着月事,外面又冷,别落下病根了。

赵鸿易听见一声冷冽声音,有客人了?就跟着小雨进到屋里,拱手行礼:见过裴大哥,这位是?

高大威武,长相周正,脸型棱角感分明,五官有钝感且骨骼感足,给人一种沉静,内敛又有杀气的感觉。

裴纶解释道:你喊他沈大哥就好。

赵鸿易赶忙行礼:见过沈大哥。

沈炼阴沉着脸,自顾喝他的茶没理他。

顾雨见沈炼没理他,连忙打着圆场:他人就这样,你不要往心里去,你不是说给我带了好东西嘛,快拿出来。

赵鸿易赶忙从袖子里拿出两根竹笛:我教你吹笛子。

顾雨拿过竹笛,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梅兰竹菊,我最喜欢竹子了。

清亮的眸子闪闪发光:人嘛就要像竹子一样,要有直有节,不要拐弯抹角,但内心一定要是甜的。

可竹子不甜呀。”赵鸿易不明白,竹子是空心的,怎么是甜的?

顾雨笑了一下:它有竹沥呀,竹沥具有清热降火、祛风除痰的效果,尤其是在炎热的夏天,对于一些脾气比较暴躁、易上火的人来说,喝竹沥的效果是非常显而易见的。

赵鸿易才恍然大悟,腼腆得说:小雨,我教你吹竹笛,可好听了。

好呀。

两个人坐在一边,赵鸿易教顾雨怎么吹竹笛,顾雨认真的学着,放在嘴边轻轻的吹着。

沈炼气的茶也不喝了,看着二人坐在一起,恨不得上前把他们分开,不就是吹笛子吗?有什么好学的。

那些舞文弄墨的人才是这世上最奸诈阴险的,整天正事不干,净搞些花里胡哨附庸风雅的破事,除了少数几个文人忧国忧民,其他的全是伪君子。

裴纶凑到他身边,小声说:扎心不,他俩可是年纪相当,当然能玩到一块去了。

沈炼冷冷的目光盯着裴纶,语气很不友善:这就是你给我看的小雨?

再让他看下去,人就不见了。

裴纶摊摊手,无奈地说:是你家小雨太招人喜欢了,隔壁邻居家都喜欢她,还有人向我给小雨提亲呢?

谁让这丫头长得好看嘴还甜,还能给人治个头疼脑热,谁家不喜欢呀。

沈炼见他越说越得嘚瑟,用胳膊肘往他身上用力一顶,裴纶疼的咬着牙,吸着气说:你下黑手呀你。

疼死他了,我还帮你照顾小雨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白眼狼一个。

沈炼听着二人的笛声,清亮悠远,入耳不由心神一静,洗尽尘俗,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郁闷地问:我是不是年纪有点大了?

他都二十五了,小姑娘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怎能不让他忧心。

裴纶也瞅了一眼那俩人,又看他郁闷着,不忍心再打击他:夫君还是大点好,知道心疼人。

总算听到了他想听的话,沈炼的心情才好一点,他想了想还是要亮明他的身份,只有夫君的身份才能捍卫站在她身边的主权,不许别人靠近她。

赵鸿易见她很快就学会了,笑嘻嘻地说:怎么样不难吧?

蛮好学的”。顾雨点点头,她以为吹笛子不好学哪,要真来学其实还是蛮简单的

赵鸿易抬眼望她,看着外面的漫天大雪,耳朵一动:小雨,我们堆个雪人玩玩?

好呀。”她早都想玩雪了,前两天身子不舒服,就没玩,不过这几天她已经好很多了,他一提议,她立马就同意。

沈炼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是好的,再说了那小子声音那么大,他又没聋,沉声道:不许去。

她还来这月事呢,就想去玩雪,肚子不疼了。

顾雨一听立马就蔫了下来。

赵鸿易一看不对劲,这人一句话,小雨就不去了,好奇的问着:沈大哥是什么人?

我夫君。”顾雨有气无力的回了他一句。

赵鸿易闻言,猛地站起来,惊慌失措的问:什么,他是你夫君,真的假的?

说到最后,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侥幸,希望这不是真的。

沈炼目光定定的凝视着他,声如洪钟,低沉富有磁性:如假包换,明媒正娶的夫君。

这小子一进来,眼神都快黏在小姑娘身上了,都是男人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裴纶在一边看着好戏,这沈炼跟个毛头小伙子较什么劲,小雨只是把他当做朋友而已,你至于那么大声嘛。

正在一边画画的周妙玄和做着针线的春糖,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该干嘛就干嘛,赵鸿易那小子又不是第一次来找姑娘玩,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顾雨见他殷切的等着她的答案,伸着七个手指头在他眼前晃着:我七岁就和他成亲了。

奇怪她成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激动个什么劲。

一言一语都像一把刀子捅进他的心头上,让他痛不欲生,赵鸿易认真的打量着沈炼,坐在那里,挺直如松柏,周遭是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给人以极强的压迫,又瞅了瞅顾雨,纤细娇小,蹙着眉毛:他看着年纪有点大?

沈炼闻言,最讨厌别人在小雨面前说他年纪大,一道冷冽的目光射向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不悦,吓的赵鸿易往后退了一步。

裴纶赶紧打着圆场,生怕沈炼吓着这小子:不大不大,小雨喜欢就好。

顾雨总感觉沈炼和赵鸿易那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听到裴纶的话,眉眼一笑:我喜欢他。

这句话彻底把赵鸿易心里那侥幸的小火苗给浇灭了,他耷拉着肩膀,话音里带着颤抖:我回去了。

他还准备让他娘来给他提亲,没想到她已经嫁人了,心里的痛快到了极点,忧伤的望着漫天大雪,这场雪是来祭奠他还没有说出口的爱嘛。

顾雨看他给丢了魂似的,他还没带伞就来找她玩,又怕他冻着,喊住他:鸿易,拿着,省的冻着?撑着伞递到他手里。

赵鸿易拿着伞,仍是温柔的笑着,不过有几分勉强:我还能来找你玩吗?

当然能了。”顾雨略歪着头说,心里不是很明白,他不是天天来找她玩嘛,干嘛还要问。

赵鸿易心里酸溜溜的,能来找她玩就好,就怕她夫君不让她见他,勉强一笑:我走了。

一步一步地在雪地里走着,脚下除了踩雪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四周一片寂静。

顾雨扬了扬手中的笛子,清越的声音问:刚刚那首曲子叫什么?很好听。

赵鸿易转过身稚嫩的眸子看着她,那种儒雅迷人的味道,渐渐露了出来,看的顾雨一时愣住了,原来这就是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响起:那首曲子叫相思。

赵鸿易望着她清丽的容颜,连身边的雪景都黯然失色,她嫁人了,失落的转身缓步离开。

相思,他沈炼的女人用得着他相思吗?他修长的身躯紧绷着,嗓音刻意压抑着,带着低低的怒气:小雨,进来。

顾雨把玩着手上的竹笛,抬起白嫩的下巴,一脸单纯的说:相思,好听。

裴纶嗤嗤地笑出声,这丫头还是太小了,不懂得何为爱情。

好不容易把一个情敌打跑了,沈炼眉眼都带着笑,摸着小姑娘的发带,看她走神,忍不住喊了一句:别想了,你要相思只能相思我。

顾雨闻言,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谁要相思他,不要脸,又拿起笛子开始练习起来。

裴纶闻言,脸皮真厚,还相思呢!继续喝着他的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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