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何枫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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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潇去了挪威之后每天都会定时定点给舒琦打电话，舒琦每每想到顾潇那一刻异常的温柔就感觉心里有蝴蝶在挠。她晚上刚收工就看到了未接语音通话和微信，顾潇发来微信：我们明天都要回国了，我大妈不好了。
舒琦想到当时她父亲去世的时候她那段时间的浑噩不堪，她知道虽然顾潇不是何枫亲生的，但一直和她生活了23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她回了一句：好好陪着她。舒琦晚上看着剧本思绪飘到舒延身上，舒延不是个好丈夫但绝对是个好父亲，她在他的庇佑下生活得无忧无虑。但人生来都是自带着命运的，人与人之间的因果报应是没法说清的。
连续几天顾潇没有联系她，想必何枫确实病情恶化了。过了五天，舒琦在热搜上看到了何枫去世的新闻。舒琦看着热搜上的红色爆字心里一紧，她点开顾潇的微信很想安慰安慰他，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何枫作为顾津文的原配夫人葬礼很隆重，很多商业大佬都来吊唁。
狗仔天天蹲在殡仪馆门口更新着葬礼的进展，顾家难得所有人都出席同一个场合。顾渊穿着黑西装站在顾明岚身旁的照片被冲上热搜，网友惋惜何枫逝世的同时也不忘磕豪门姐弟的盛世美颜。许多网友开始预测哪个太太会幸运地和顾津文领证拥有合法夫妻的身份，何枫的去世让顾家暗潮涌动。
顾津文痛失爱妻，伤心欲绝。顾明岚劝说顾津文回家休息后赶回灵堂，她看到顾渊正跪在一侧添香。她走到顾渊身旁帮忙点香，顾渊抬眼看着何枫的遗像半响不说话。顾明岚和他坐回座椅上，她遥望着母亲的遗体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顾渊知道面对最亲的人的离去，任何言语都没法宽慰，他只有默默陪伴在家人身边才是最好的慰藉。
赫玥琴抹着眼泪从黑色面纱里给顾瑶使眼色，顾瑶扶着她去了休息室。赫玥琴对着镜子撤下头纱对顾瑶伸出手，顾瑶从烟盒里抽出烟递给她。赫玥琴吸着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比憔悴冷笑了一声：“这两天我感觉我老了十岁。”顾瑶帮她捏着肩膀解乏：“妈一直都那么美，怎会老呢？”
赫玥琴扭着僵硬的脖子吃痛地皱眉：“真是受罪。”顾瑶安抚道：“还有两天就结束了，我带您去我店里做美容好好缓缓。”赫玥琴拉过她的手让她坐下：“我仿佛听说明岚在做海城的城南开发项目？”顾瑶点头：“是这样，爸爸把大部分地产项目都让大姐盯着了。”赫玥琴吸了一口烟默默盘算着：“顾瑕什么时候到？”顾瑶：“今晚落地。”
赫玥琴点了点头，顾瑶挽着她的手笑道：“妈这次可准备着该和爸爸领证了？”赫玥琴点了点她的鼻子：“可不许在外面胡说，八字还没一撇。”顾瑶撒娇道：“妈是除了大妈以外陪伴爸爸最久的人，怎么着也该轮到妈妈了。”赫玥琴眯着眼看着镜中自己脸上掩盖不住的岁月痕迹叹息道：“我陪伴了他三十一年了。”顾瑶拿起面纱帮赫玥琴对镜戴上：“要不是柏邦妮的父亲是外国人能帮到爸爸，爸爸怎么可能娶她？”赫玥琴戴上面纱后阴下脸不说话。
顾瑕和她的加拿大人丈夫jason匆匆赶到灵堂，她眼神瞥到顾津文坐在最前面的身影一进门就开始哭喊着：“大妈！女儿不孝！”她哭着跪在遗像前失声流泪：“女儿未能在大妈膝前尽孝过一天，大妈怎么就舍得离我们而去啊！”顾明岚和顾渊冷眼看着顾瑕的表演也不上前拉她，只有她的丈夫和顾瑶搀扶着她。顾瑕抹着眼泪安慰顾明岚：“大姐，节哀。你要振作起来，你还有爸爸还有我们。”
顾明岚垂着眸拥抱了她，顾瑕转头看到顾津文就抱住他开始抽泣。顾津文拍着她的背喃喃细语：“好了好了，大妈要是在天有灵知道你一番思念，一定会很欣慰。”顾明萱盯着顾瑕的背影忍不住冒了一句：“虚伪……”顾明岚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多言，顾明萱胳膊肘推了推顾潇：“抽烟去？”顾潇用膝盖碰了碰顾渊示意他一起，他们三起身去了吸烟室，顾明岚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她坐了过了一分钟也起身去了吸烟室找他们。
顾明萱看到顾明岚后把打火机递给她，顾明岚从口袋里掏出女士细烟点燃后还是微微皱着眉不说话。顾明萱叹了口气看着烟雾说道：“这下，我真的没有母亲了。”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颌线流，顾潇搂住她说道：“姐，我妈以后就是你妈妈，她一定也会对你好的。”顾明萱摸着顾潇的胳膊靠在他怀里默默流着泪悼念着何枫。顾明岚吸了一下鼻子说道：“绝对不能让赫玥琴跟爸爸领证。”
顾渊弹着烟灰开了口：“我妈是不会争这个事的。”顾明岚手撑在桌子上思索着：“哪怕柏姨不想参与这个事情，也绝对不能让赫玥琴和爸爸拥有合法夫妻关系。”顾明萱摸掉眼泪看着顾明岚说道：“我怎么看着爸爸也不是想要再领证的样子？赫玥琴连着几天装贤良，爸爸对她也不咸不淡的。”顾明兰抬起手抱着手盯着烟灰缸里奄奄一息的烟头：“我们先看看她还能装多久。”葬礼办了五天后，何枫下葬。
顾家人举办了感谢晚宴，邀请了所有来吊唁的亲朋好友。顾明岚还沉溺在失去母亲的悲痛中没缓过神，她还穿着一身黑西装内换下来。顾明萱看到何枫被火化的那一刻直接哭晕过去，顾潇陪着她在休息室缓情绪。顾明岚一直告诉自己要振作，她是老大，她绝对不能倒下。如果她不坚强，就是在给二房机会。顾渊看着她憔悴不堪的模样劝道：“大姐，等会你别喝酒了，我和老七帮你喝。”顾明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挽住他的胳膊欣慰地挤出笑容：“好。”
顾津文看着人差不多都到齐了示意顾明岚上台致辞，顾明岚端着身姿走上台说道：“很感谢各位来送我母亲最后一程。”她深深鞠了一躬，台下所有人都寂静了看着她，顾明岚抬起头忍住心里的情绪说道：“我母亲与我父亲携手度过了三十六年，为我父亲生育了三个孩子。我、明萱、明逸。”她提到顾明逸的时候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明逸不幸在五年前生病逝世，想必此刻母亲已经与他相遇重逢。
母亲生前宽仁善良，她是一名合格的妻子、合格的母亲。她陪伴着父亲一路创立了泰屿，见证了泰屿的起家与壮大。希望她能在天堂不再那么辛苦劳累，找回她想要的生活。”顾明岚想到何枫为这个家忍气吞声三十载，每天要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每天要平衡家庭成员的关系，每天的运筹帷幄，每天努力保全所有是那么的累那么的痛苦。
她忍不住流下眼泪，她哽咽着说道：“再次感谢大家对何枫女士的追思，对顾家的支持。”说完后台下爆发了掌声，她下了台捂住脸痛哭。顾渊抱住她无声地安慰着她破碎的身心，顾明岚紧紧抓住顾渊的臂膀宣泄着内心的酸楚与不舍。
顾潇站在一旁也红了眼眶，他上前安抚道：“姐，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这儿有我们。”顾明岚抹掉眼泪缓了许久：“我没事。”他们落座后，顾津文带着他们一桌桌敬酒道谢。顾明萱烟瘾发作拉着顾潇一起去吸烟室，他们路过化妆间时听到顾瑕和顾瑶的声音从门内微弱地传出，顾明萱贴在门边仔细听着。顾瑕补着妆说道：“大姐刚才的那番致辞可真是感人啊。”顾瑶冷笑道：“又把明逸搬出来拉一波同情，论口才头脑谁都比不过大姐。”
顾瑕问道：“二姐还在混娱乐圈？”顾瑶讥笑道：“那可不？娱乐圈的男人多帅多好玩啊？”顾瑕叹息着：“哎～说不定大妈就是被顾明萱给气死的！”顾明萱在门外气的要冲进去对峙，顾潇一把把她抱走：“姐！”顾潇把她拉到大厅劝道：“姐，你就这么进去她们肯定不承认，还会反过来在爸爸面前装可怜。”顾明萱气得来回踱步：“tm的一对贱婢！真是什么样的女人教育什么样的女儿！”顾潇看着她这样知道也不可能回到会场里了，他拉着顾明萱去了他家。顾明萱在车上想到顾瑕姐妹说的那些话就气个半死不活，顾潇翻着手机看到舒琦发来的微信：你还好吗？顾潇回复道：收工了吗？来我家吧？我二姐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