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熟读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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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推开房门，走到院子中。
塞外的秋天不比中原，此时已是寒风瑟瑟，熙宁任由那强风在脸边刮蹭，倒是理解了“胡天八月即飞雪”的情景。
抬眼望着夜空，清明透亮，没有世间的纷纷扰扰。冉冉升起的一轮圆月，将夜空变成了一个银色的光幕，温柔的月光透过几丝轻云，为夜晚填了几分朦胧的美感。偶然有几颗星星，在那银色光幕之上，或隐匿，或闪烁。
世人皆说“镜中花，水中月，不可得”，此刻的安静与祥和，就是人世间终是不可的。
“公主，天气冷，别着凉了。”菀林拿了一条披肩，披在了熙宁身上，又顺手整理一下熙宁被风吹得凌乱的碎发。
熙宁回过神来，有些迟疑，打趣的语气说：“哟，小丫头今天挺会关心人呀！”
菀林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说：“切，谁爱关心你！要不是看你昏迷一天一夜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一听这话，熙宁马上赔上笑脸，挨着菀林坐下，将头靠在她肩膀上，有些撒娇的语气说：“菀林姐姐最好了，姐姐最疼我了。你不关心我，谁关心我啊！”
菀林轻“哼”一声，脸上却浮现了喜滋滋的笑容，右手搂住熙宁。
菀林年长熙宁两岁，自打熙宁记事起，菀林便跟随在她左右。若说两人是主仆，倒不如说是姐妹，性格都是一样的心直口快，不拘礼数，豪爽大气。厌恶后宫朝廷的尔虞我诈，追求潇洒自由。
“唉～”熙宁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还为战事忧心？”
熙宁点点头，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忧心忡忡地说：“敌我实力差距悬殊，而我方军心不稳，内乱不止，该如何应敌？”
“嗯……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在军中的影响力不够。如果你能在下一次出兵之时，展示出足够强大的领导力，指挥力和战斗经验，那些老顽固应该会对你另眼相看，不至于像前几日那样为难你。”菀林略微思考片刻，说道。想着自己也是个大冤种，不仅要照顾她的衣食起居，还得当她的军师，不明白上辈子是欠了她什么？
“此言有理。小丫头长见识了！”熙宁不知从哪里来的底气，觉得这都是她的悉心调教，使菀林耳濡目染，智商飙升。
“那当然！我可是很厉害的！”菀林嬉皮笑脸地说道。
熙宁看着她的模样真是欠揍，但慢慢的便陷入了沉思。
“古人云：‘一骑当步卒八人，八人当一骑’，生动形象地说出了骑兵在战场上的重要性。所以只要限制骑兵在战场上的作用，我们必有胜算。”熙宁凝视着远方，黑色的眸子中透露出无尽的深邃，“一字阵加长枪，或许是此时此刻最好的选择。”
菀林收起了刚才嬉闹的模样，站起身来，双手一背，在院子中踱步，倒真像一个小军师。“我们这次出征，带了什么军备吗？”
熙宁满脸的无奈，说：“我知道你现在想的是什么，重步兵，斩马刀，神弓弩，这些东西在我来之前已经吩咐下去了。只是朝廷的行政效率太慢，到现在我感觉影子都没看见！”
“朝廷中水很深。但是国家战争、生死存亡面前，自己的利益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些老糊涂还真是看不清！”菀林愤愤不平的抱怨道。之前就看那些人不顺眼，现在真是恨不得将他们撕成两半，以解心头之恨。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为他们生气不值得。”熙宁宽慰道，虽然自己也十分讨厌他们，但有时也不得已假意奉承，真是令人做呕。“此战若想获胜，还需在阵法上做文章。而我们必须要做的，便是牵制骑兵，削弱他们的速度。”
菀林点头表示认可，“公主刚才提到的一字阵，虽然可以防守，并牵制敌军，但攻击能力太差，容易给我方带来巨大伤亡。”
熙宁沉默了半响，说道：“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我们的羽箭还有多少？”
“这个不是问题，在你昏睡的时候，我特意清点了，足够用。”
“那便好。我想到了一个点子，方阵后加锥形阵，再配以羽箭辅助。这样既可以削弱骑兵的速度，又可以增加攻击能力，并且防止敌军使用鹤翼阵阻断锥形阵。你觉得如何？”熙宁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像自己这么聪明的人！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看来公主你这兵书没少看呐！”菀林这一次确实佩服。
熙宁站起身来，洋装优雅地走了几步，左手轻轻捋一下碎发，“像我这么有才华，有胆识，稳重端庄，美丽大方的人，不多了。”
“公主，咱要点脸，行不？”菀林此刻真的无语。
“好了，不装了。你先拟一份草稿，明日便开始排兵布阵。”
还好有那一日的战争，基层的士兵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熙宁公主带兵杀回来解救他们，对熙宁公主算是尊重。敢违抗命令的，只是那几位将军手下的直系人马，但碍于皇命，也不好过于放肆。总的来说还算顺利。
“公主！公主！”菀林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回来，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公主，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菀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看见她这么着急，熙宁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毕竟两人从小就是处变不惊的性格，在外人面前喜怒不显于色。
天是灰蒙蒙的，好像风刮起的风沙弥漫在空气中，混混沌沌的，不一会便飘起了雪花，漫天飞雪如白色的瀑布倾倒一般，即便屋子里，仍就能感受到那寒得透心与彻骨，熙宁脑海中蹦出一句诗句“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有几分萧条与孤寂之感。
“没事，慢慢说，不要着急。”熙宁安慰菀林说。
菀林平复了一下呼吸，看着熙宁，缓缓开口，但声音还有一些颤抖，“好消息是，有人送来了神弓弩和斩马刀。”
“嗯，坏消息呢？”
“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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