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夫位极人臣后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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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入夜的缘故,他的嗓音有些低哑,“就现在这样陪我睡一觉,好不好?”
沈月自然没什么可拒绝的,她从来没有清醒的时候跟他靠这么近,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甚至只要动一下,还能碰到他的唇,许是紧张的缘故,沈月绷着身子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隐约还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时间一点点过去,沈月听着听着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俩人一直都是睡在一个房间。
要说沈月以为谢晗跟她睡觉是因为好色,可是一连几天下来,谢晗从未主动逾越一步,弄得沈月也不知道他想干啥了。
难道是谢晗喜欢上她了?
可是,沈月深刻反思了自己,似乎自己和谢晗的审美依然没怎么沾边。
她依旧不爱读书,依旧喜欢练武,好像除了给他添麻烦之外,也确实找不到可圈可点的优点让他喜欢。
所以,应该是谢晗害怕了。
他一定是他来燕京后得罪的人太多,害怕了。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找鲍鱼一起睡吧?
那要这样想的话,她和他一起睡,对他来说,确实有安全感一些。
不然他最近为什么总是拉着她的手才能睡觉?
他人比她大那么多,胆子也太小了些……
第59章
次日, 谢府收到了尚书府苏家的请柬,沈月差人打听才知道魏采音又回到苏家了,特感谢他当年医治腿疾之恩。
这对苏家来说, 确实是一桩喜事。
这消息来的突然, 不过既然魏采音肯回去,想来是打算原谅苏伯淳了。
不过, 这也应证了谢晗当日的话,苏伯淳对魏采音冷落,是因为他的腿疾, 不想连累魏采音一生罢了。
如今,他肯把姐姐接回去,想来也是念姐姐的好。
只是这位苏夫人,想把姐姐赶出家门的算盘算是落空了。
沈月等到谢晗下朝, 在吃饭的时候跟他提了一句, 不过这位苏尚书在下朝的时候也当面邀请了谢晗,谢晗听到这消息不算意外。
他知道沈月惦记魏采音, 索性提出带沈月一起去苏家。
沈月当然求之不得,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沈月跟谢晗去苏府的那天, 苏尚书亲自出门迎谢晗, 比沈月想象的要客气的多, 全家老小热热闹闹的挤在门外,好似他们是了不得贵客……
沈月一路不吭声跟在谢晗后面,一路听着他们俩人谈话, 谢晗的回答都是淡淡的,尚书是大官都能对晚辈放下身段一路陪笑, 难道是因为感念谢晗医治苏伯淳的缘故?
这么想来, 尚书大人还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沈月跟着进了正厅后, 环视四周,虽说苏夫人也在,但并没有看到魏采音的人影,她寻思着难道是姐姐不肯原谅苏伯淳所以没有回来?
苏尚书坐下道:“谢大人,这事发生在刑部,陛下面前,我也是难辞其咎……常满挣开铁笼,现在只怕已经离开了燕京,这茫茫人海,就算我有心把人追回来……谈何容易,听说您善于占卜,不知能否提示一二,这犯人该要到哪里找?”
沈月站在谢晗身后,恍惚间反应了过来,原来邀请谢晗吃酒是假,为了师父常满一事才是真。
她视线不由瞥向了坐在椅子上的谢晗,只听见他镇定自若道:“这提示,大人已经自己说了,茫茫人海,天高海阔,既然是脱笼的鸟儿,自然有去无回。”
如果不是沈月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单凭谢晗这番说辞,她都要信了。
一时间忐忑的心,沈月又放松了下来,只是苏尚书开始紧张了,“这……那谢大人的意思是,常满找不着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谢晗的话在理,当年找了二十年才把这人抓住,现在走了,谈何容易。
他为难道:“只是陛下那边……刑部总是要有个交代。”
“孰是孰非,陛下那边自有定夺,既然这笼子的钥匙不在大人手里,自然与大人无关。”
苏尚书明白谢晗的言下之意,这个犯人本应该是刑部看管,裕贤王府的人执意插手,才导致犯人脱逃,虽说这事跟裕贤王府有直接关系,但总要有个人出来担这个罪责,若是陛下真怪罪起来,即便给他几张嘴,他也不敢把裕贤王府说出来……
苏尚书正在为难时,谢晗不紧不慢又不充了句:“说起来,这件事过去后,大润发可以把钥匙握在自己手里了。”
苏尚书眉心一跳,是这个道理,可以借此机会把他这个刑部尚书的权利再握在自己手里,一时间心情又舒畅了不少,“谢大人,请喝茶,这是今年新得的珍品,请!”
虽说是喝茶,苏尚书的眼睛却在谢晗清俊的面孔上,这人气宇轩昂,将来毕竟是人中龙凤,不收为己用,实在可惜,虽说陛下有意要把长乐郡主赐婚给谢晗,可是外面都说谢晗不近女色态度一时都是淡淡的,要是谢晗能看上他的幼女……
这年头在苏尚书脑海中一闪而过,过了瘾后就不敢再往下想了,跟裕贤王府抢女婿,他不敢,只不过听说这位裕贤王侧妃似乎不太同意,到底是女子,目光浅薄……
他想着想着突然目光放在了谢晗身边的沈月身上,不是说谢晗不近女色吗?他身边怎么会突然有这么美的女子……
“这位姑娘是?”
沈月从小已经习惯别人对谢晗赞赏有加的时候总是愿意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若是放在以前,沈月一定宣告主权,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现在,沈月如何不知道别人的意思,这么好的女婿人选,身边冒出个女人当然弄清楚她是谁了,主动澄清:“我是他义妹。”
反正,现在燕京的人都已经这么认为了,索性她就这么说吧。
她绝不再挡他的桃花。
第60章
“月儿!你来了?”
沈月谈话间, 听到有人在身后喊自己,回头发现是魏采音带着丫鬟正在门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沈月目光扫向谢晗,直到他点了点头, 才向众人行了个欠身礼出去了。
魏采音带沈月离开后, 苏尚书不禁对谢晗道:“这沈小姐长得天姿国色,一点不输大家风范。”
苏尚书话音刚落, 谢晗喝茶的动作微顿,不是他自谦,沈月长得美他承认, 至于大家闺秀……实在是不沾边,他一时间哑口无言,抬眸看向苏尚书,只听见苏尚书接着问:“说起来, 应该也到了婚嫁年龄了吧。”
一般这句话说完后, 下半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谢晗放下茶盏, 好整以暇的等着苏尚书下文。
果不其然……
“沈小姐父母不在身边,婚事理应由兄长做主, 我们家老三还未婚配, 不知……”
苏尚书问这句话时, 沈月刚走到拐角处,也听到尚书大人跟谢晗的对话,不过, 之后谢晗怎么回答的她也听不太清楚了。
因为魏采音柔和的嗓音打断了她:“我听说谢大人身边还跟了位姑娘,一猜就是你, 果然见你跟着来了。”
沈月回过神, 周围的丫鬟已经被魏采音屏退了, 她瞧着魏采音如今笑起来面若桃花,明眸善睐,被爱情滋养的好似刚情窦初开的少女般,与当日神色憔悴的魏采音简直判若两人。她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忍不住嗔怪:“你也是的,消息这么突然,这么大的事,也没听你跟我说起一句,想当初离开苏家的时候,是谁说这辈子都不原谅苏伯淳的,现在倒好,不声不响的就跟着人家回家了,你可真好哄……你把苏伯淳拒之门外啊,你让他急的到处求人,然后来求我啊,我敲诈他呀,我为难他呀,现在倒好,我倒成了当初那个拆散你们夫妻的恶人了。”
后半句,她一路低着头,小声嘟嘟囔囔的抱怨道。
魏采音和苏伯淳复合这件事确实出乎沈月意料,她不爽的是,没想到苏伯淳也能等到这一天,凭什么她现在这么糟心,别人得到幸福那么容易,不过,还真的被谢晗给说中了。
当时她觉得魏采音的性格绝对不会原谅苏伯淳,果然世事无绝对。
魏采音盯着沈月耷拉着脑袋,不禁被她这张稍微有点可爱的怨妇脸给气笑了,“你还好意思说,自打我搬出去,你来看过我几次,整日跟在谢晗后面跑东跑西,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人?”
“前段时间我受伤了。”沈月抬起头解释道。
魏采音脸上的笑意顿时全无,关切道:“没事了吧?”
沈月没吃她这套,走在前面道:“早好了!本来想过几天去瞧瞧你,哼……”沈月冷笑,“只怕我去了也碍事。”
这种发光发亮的事,她最不想干了,以前她是怎么打扰林桑若跟谢晗请教诗书来着?
“瞧你说的,我还能嫌弃你?”
魏采音见她神色颇为憔悴,这孩子心眼不多,心里倒颇为不平衡,“你最近怎么了,我怎么瞧着一点都没以前欢实了?”
“我神色很憔悴吗?”沈月问。
“对呀,眼下面还有乌青呢,你几天没睡好了?”
沈月想到谢晗这几天晚上硌她腰,压她手臂,还让她落枕……倒不是说他折腾人,但是这么一个人抱着自己,还什么都不做,她……会影响点睡眠。她越睡不着,谢晗抱着她的手臂在她身上压着她就越不方便翻身,越不让动弹,她就越窒息……
尤其是他的气息在她耳边环绕着,吹得她浑身……燥热,这几天脸上都起痘了。
“那个……我问你一个问题,要是有个人突然对你态度大变,还特别喜欢粘着你,你能睡好吗?”
魏姐姐和苏伯淳睡觉的时候,会落枕吗?
沈月正在想这个问题时,魏采音莫名其妙的眨巴了下眼睛,狐疑道:“这跟我睡觉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和谢晗睡觉了?”
“我没这么说。”沈月脱口否认道。
她意思有这么明显吗?
顿了顿,她接着道:“你为什么这么问我?”
魏采音道:“你几个心思我猜不出来?你不说我也早猜到了,他那么恨沈家,他能好心让你在府上住着,伪君子!”
沈月:“你也别这么说他……”
说实话,她认识谢晗十几年,自问还是了解谢晗几分,至少他人品上,没这么糟糕。
虽然在外人看来,确实如此,难以启齿的是,这不是当初她主动投怀送抱的吗……
沈月想到她主动找谢晗那晚,面色自然而然的红了几分,她低头不自然的挠了挠耳朵,只听见魏采音语气十分强硬:“你要不说,我就去问他!”
沈月不禁敛眉,抬起了头,她已经够丢人了,“哎,你就知道对我硬,跟你说个知心话你还这样,你要在苏家有这气势,还能被苏伯淳母亲欺负,你就知道欺负我。”
“我这是为你好,我在苏家过得是什么日子,我不是不希望你受委屈吗?再说,婆婆跟夫君能比吗?”
提起苏伯淳母亲,魏采音也是头疼,要不是为了苏伯淳颇有诚意,要不是为了让吉祥镇的父亲放心,她才不愿意回来。
沈月没敢把当初交易的事说出来,只得承认她是和谢晗在一起了。
毕竟她一开始问的时候,她也不知道魏采音直觉这么准……要是让魏采音知道各种原因,只怕会对谢晗的偏见更大。
“他把你当什么了!当初让他娶他不要,一声不吭和你做了这样的事,说好听了,知道你苦尽甘来,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总感觉怪怪的……他要想娶你,就娶啊,这算什么!”
沈月被魏采音追问的心虚,“你不要问了,等我父亲母亲出来,我就走了,再说他要喜欢我……”她作为女人,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显然他对我不是那么有意思。”
提起谢晗,魏采音瞧着沈月脸色一阵红一阵烫的,有点不敢相信:“你这么在乎人家,你舍得走吗?”
“舍得啊!”
她心不动,谢晗晚上这么‘勾引’她,还不让她起生理反应了?
魏采音点了点头,思索道:“尽管你嘴上不肯承认,心里……只怕也不想承认,可我怎么觉得你比刚来燕京的时候更依赖他,在乎他了?”
也许,心里真的不想承认,也许,真的怕被说中,沈月不免有些激动,反驳道:“他……他心里就没有我,我肯定不会在乎他呀!真的!我现在真的不介意他喜欢谁,在乎谁,哪怕他明天要和那个长乐郡主订下婚约,我都不会皱下眉头。我会喜欢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吗?你知道他当初看着我被卖入青楼时连头都没回一下吗?你知道那几个月我多绝望吗?他为什么现在粘着我?他就是贪生怕死,他觉得我能保护他,我要是没用,你看他会不会对我这么好。”
如今他们身份差距越来越大,其实,她宁可永远不见他,也比看见他将来娶妻生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