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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大佬在六十年代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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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不是到处都在闹饥荒嘛,我听说好多乡下地方的人都吃不上饭了,他们的日子还能过得这么滋润,得是怎样的家庭条件啊!”陆白信上只说了许新月对他怎么怎么好,他在许新月他们家的日子过得怎么怎么好,并没有说许新月他们家里具体是什么情况。

陆成志刚才被信上的内容气昏了头,倒是没有往这方面想,听她说完后,也觉得不合理。

陆白去下乡的那个地方是他给他挑的,一个不算富庶,但受饥荒影响不是很严重的地方。

他给他挑这样的地方,本意是让他在锻炼的同时,不至于被饿死。

结果……

不能想,不能想,越想,他越想连夜扛着火车去打死陆白。

“那个地方受灾没有我们这里严重,不过,条件这么好,还是在乡下,确实很不合理。”乡下能有这条件的,只有旧社会的地主老财。

如果许新月他们家是旧社会的地主老财的话,早被拉去盘了,不可能安然无恙。

但陆白寄过来的东西真真切切,信上写的内容也不像是在吹牛,主要是他也没有理由吹牛。

“他该不会是误入歧途了吧?”钱爱香有些担心。

“不会。”陆成志笃定道,“他要是有这胆子,也不至于那么没出息。”

钱爱香:“……”

钱爱香一时不知道他是希望陆白有这胆子,还是不希望陆白有这胆子。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她想不通,陆成志也想不通,“我先写封信问问他这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再想办法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下乡的公社。”

他的办公室里是有配备电话的,就是不知道陆白下乡的那个公社有没有,要是没有,那就只能等他回信了。

说起来,陆白下乡这么久,还没给他打过电话,不知道是他那里没有电话,还是压根不想给他打?

好吧,他知道他就是不想给他打。

因为就算他们公社没有电话,邮局也不可能没有电话。

这个不孝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明明他和他娘都不是这种人。

“这件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而且,隔着信或者电话,他说的,你们也未必信,就像他信上写的这些,你们不也不信嘛!”说这话的是陆玉。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亲自去趟他下乡的地方看看,看看他究竟在过着怎样的生活。”

“有道理。”陆成志说,“但我们这里去他下乡的地方,一来一回要小半个月,我和你妈都有工作,没办法一下离开那么久。”

“所以,你想去看看吗?”他不可能没有想到他和他妈都走不开,还说这话,就是他想去看看。

“嗯。”陆玉点头,“我刚好放暑假,可以去看看他,顺便长长见识。你不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省城呢!”

“是该出去看看。”陆成志并不反对他们兄弟俩出去看看,要知道他像他们兄弟俩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走过南,闯过北,扛过枪,打过鬼子,剿过匪,他们兄弟俩一个下乡吃软饭,一个省城都没出去过确实不够看。

“那么远的路,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钱爱香不是很放心。

“我哥都能行,我为什么不能行。”陆玉有些不高兴道。

他和陆白总共也就差了一岁零两个月,他从小到大哪样不比陆白强,陆白都能行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行!

他不仅行,还比他更行。

“就是,又不是女娃娃,还怕丢了不成。”陆成志说,“小白就是被你惯坏了,一个大老爷们不想着顶天立地就算了,居然吃软饭。”气死他了。

“吃软饭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是说,现在妇女能顶半边天,女同志并不输男同志,男同志能养家,女同志也能养家,小白只不过是找了个比他强的女同志而已,怎么就成吃软饭的了?”

“如果找一个比自己强的人就是吃软饭,那两个人在一起弱势的那一方不都是吃软饭。”

“就好比我和你,你工资比我高,如果按你说的那样,那我不就成吃软饭的了?别说我是女同志工资没你高很正常,你有这种想法就是在性别歧视,看不起我们女同志。”

“我们女同志里怎么就不能有几个顶天立地的,顶天立地怎么就成你们大老爷们的标杆了?我们妇女照样能顶半边天。”钱爱香昂头挺胸道。

陆成志:“……”

陆成志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你这根本就是歪理,还一套一套的,难怪生生把小白一个大老爷们教成软饭男,得亏小玉的意志够坚定,没有跟着一起歪了。”

陆玉想说,不是他意志够坚定,是他妈从来没教过他这些。

他妈教他和陆白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教法。

就拿吃软饭这件事情来说。

小时候,陆白跟他说,他长得好看,他妈说他根本不需要努力,将来找个有本事的女孩子娶了,就可以过上衣食无忧,俗称吃软饭的生活。

他也长得好看,也想像他一样,就跑去告诉他妈,他也不努力了,将来像他哥一样找个有本事的女孩子娶了,他妈听完后,直接把他胖揍了一顿,说他要是再敢有这样的想法,她就打断他的腿。

他想不通为什么陆白可以,他却不可以,只能归结于他妈偏心,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怀疑自己长得不够好看。

长大后,他知道吃软饭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但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很羡慕陆白,因为陆白不需要努力就轻易可以过上他努力了很久都未必能过上的生活。

“我再说一遍,小白只是找了个比他优秀的女同志而已,软饭男是你们这些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的大男子主义者对女强男弱的偏见,是封建糟粕。”钱爱香义正词严道。

陆成志没有再跟她争论,因为根本争不过……呸!因为不可理喻。

而不管他们夫妻二人再争论与否,陆玉下乡去看陆白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下午的时候,陆成志就给他安排好去陆白所在的公社的事宜,第二天早上,直接送他去了火车站。

钱爱香也去送了,各种不放心,拉着陆玉的手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恨不得亲自送他过去。

陆玉对她的担忧却不是很受用。

明明陆白下乡的时候,她挺放心的,全程表现得无比信任陆白的能力,反倒是陆白哭唧唧的,为什么到他这里,她这么不放心,是觉得他不如陆白吗?

火车开走后,钱爱香还舍不得从月台离开,看着火车离开的方向,泫然欲泣。

陆成志陪她站了一会儿,觉得是时候该离开了,就催促道:“你差不多得了,小玉除了年龄比小白小外,哪样不比小白强,小白都能安全到他下乡的地方,小玉没理由到不了。”

“你懂什么,我这是儿行千里母担忧。”钱爱香说。

“小白走的时候,你可没这么担忧。”陆成志还记得陆白下乡的时候,她全程都表现得十分淡定,仿佛陆白不是去下乡,是去给她打瓶酱油。

“下乡对于小白来说,本就是一件让他感到不安和恐惧的事情,我再表现出不舍和担忧,他能分分钟拿着行李跟我们回去。”

“小玉不同,他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我不能再把他往高处捧,得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还有哪方面的不足,不然,他很容易会吃自负的亏。”钱爱香道。

“我还是觉得你给小白的自信过了头,给小玉的鼓励少了点。”陆成志说。

“不是有你跟我互补嘛!”她给陆白自信打压陆玉,他打压陆白给陆玉自信,两相结合,陆白和陆玉都挺优秀的。

“我那是被迫给你找补,不是刚好跟你互补。”

“说得好像那俩不是你儿子似的,还被迫给我找补,有本事你自己教。”钱爱香剜了他一眼道。

“你给过我自己教的机会吗?”

“那也是我儿子,凭什么让你自己教?”

“所以,不是我没本事,是你不让我自己教。”

“是是是,你有本事,你本事老大了。”

……

陆玉坐了四天的火车,又转班车和牛车,终于在第五天的上午到了陆白下乡的大队。

说实话,累得够呛的。

但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送他过来向阳大队的牛车不是向阳大队的,是隔壁大队的,把他送到向阳大队的大队部后,对方就走了。

他不知道陆白具体住在向阳大队哪里,只能去询问大队部的干部们。

大队部的干部们对他都挺热情的,一听他是陆白的弟弟,更是争着要带他去许新月他们家,最后是由大队长陈山带他过去的。

刚开始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走在路上,后面不知怎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大人也有小孩子,小孩子居多,因为这个时间点大人大部分都在地里上工。

这些人听说他是陆白的弟弟,要去许新月他们家后,就跟着他们一起往许新月他们家走,还叽叽喳喳问了他不少问题,任凭陈山怎么赶,他们都不走,就这样跟着他们到了许新月家。

远远看到许新月家的房子,陆玉就知道许新月家盖的是小洋房。

虽然还没装修看起来有点寒碜,但再寒碜,那也是小洋房,还是占地面积极大的小洋房,这要是装修起来,别说大队里的其他房子,便是省城里绝大多数的房子,跟它比起来也不够看。

他挺想问陈山,许新月家什么条件能建这样的房子,又觉得这种问题问一个外人不太合适,到底还是忍了下来,打算等见到陆白的时候再问他。

到了许新月家的院门外,陈山见院门是从里面落锁的,就抬手敲了敲院门。

院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了。

来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男孩。

陆玉虽然是第一次见对方,但能猜到对方的身份,应该是陆白信里提到的,许新月的弟弟,许夏至。

他刚这么想完,陈山就跟他介绍说:“这是冬子,大丫的弟弟,大名叫许冬至。”

“不是叫许夏至吗?”他记得很清楚,陆白信里提到许冬至的时候,写的是夏至弟弟,他总不可能连冬和夏都分不清楚吧?

“不是。”回答他的人是许冬至,语气有些冷漠,“我叫许冬至,夏至是我的小名。”虽然他真的很不想承认这是他的小名,但耐不住许新月喜欢,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只能咬牙认下。

“你姐和陆知青呢?”陈山问。

“陆白上工去了,我姐在楼上睡觉。”许冬至如是道。

陆玉闻言,下意识看了眼他们家楼上,刚好对上了站在窗户前看着他的许新月的眼。

第74章

两人只对视了一眼, 许新月便收回目光,转身离开窗户前,打算下楼去。

她转身后, 陆玉还在看着窗户的方向,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窗户前,他才收回目光。

陆白在信上说,许新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比他还好看, 陆玉看到的时候只以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没想到许新月真的长得挺好看的,但还不至于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 甚至都没陆白好看。

不过,她的气场特别强。

刚才和她对视的那一眼, 莫名给他一种他在仰望她的感觉。

虽然从他们俩各自所处的水平面来看,他看她本身就是在仰望,但他感觉到的仰望并不是水平面上的仰望,是精神层面上的仰望。

她俯视他的眼神,让他折服。

作为一个好胜心极强的人, 他从不轻易屈服于任何一个人,但她只用了一个眼神就让他深刻地意识到, 她是他无论如何也战胜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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