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38 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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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无论正话反话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但现在她完全不接茬,反而直接把矛头对准宁甜甜，这就让弹幕里的粉丝们一直对外，怪宁甜甜多嘴多舌，没有眼色。
当然宁甜甜的粉丝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开始发挥起来。
——这话又不是甜甜说的，她只是把弹幕里好奇的事情读出来而已,还不知道是谁的粉丝呢，这种辣鸡cp也嗑。
——也就是我们甜甜好心，看弹幕里刷得辛苦,才帮忙问一句，而且这也是让顾思语方便解释,免得待会儿又有营销号带节奏传绯闻,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顾思语这婊气冲天的人设，还真是屹立不倒，简直是条疯狗,逮谁咬谁。
牵扯进来的三位导师，男导师岑如海年近五十,哪怕一直在偶像剧转悠,却也流量不行了。
倒是两位女导师都很有热度,外加很巧的是，这俩人其实有些撞型。
宁甜甜长相甜美，声音更是甜腻腻的，像一块棉花糖一般，她本身就带一点小作的性格,所以和顾思语在作精这一块儿属于竞争对手。
只不过宁甜甜是甜妹作精，而顾思语则更倾向于性感作精。
之前顾思语没红时还好，宁甜甜始终压着她，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后的商务、代言等等，只怕都会有争抢，两人的粉丝关系也透着几分微妙。
粉丝大战瞬间开启，转眼弹幕就乌烟瘴气起来，管理员禁言都禁不过来了。
主持人整个人都开始冒汗，哪怕她竭尽所能控场，也于事无补，弹幕里的留言还是一片星号，显然都被屏蔽了，足见骂得有多脏。
“哎，大家都不要吵啦。我不该读那条弹幕的，本来只想活跃一下气氛的。”宁甜甜先开口。
“是啊，都是开玩笑的，大家不要这么紧张。”岑如海也出言调节，听起来更像是帮腔宁甜甜。
顾思语扫了那两人一眼，本来不准备继续的，但是看他们二人这一唱一和的，实在让她心情不爽，立刻决定不让这两位好过。
“算啦，我本来也不想回答的，但是都闹得这么难看了，还是说清楚为好。我盯着岑老师看，主要是想看清楚他手镯上刻着什么字？”
她的话音刚落，岑如海下意识地摸上了手镯，之后大大方方地卷起衣袖，露出里面的金镯子，笑着道：“那顾老师看清楚了吗？”
“没有呢。说起镯子还有个笑话，之前甜甜也戴了个手镯，她那个是铂金的，也刻了字呢。我看清楚之后都快笑场了，竟然是大写字母的nc，我还想怎么刻了这两个字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个中文缩写的词，读起来也太不雅观了。”
“当时在录制节目，我就一直憋着，准备之后再和她说，结果现在才想起来。对了，岑老师，你镯子上刻得什么字母来着？”
本来已经露出手镯的岑如海，瞬间僵在当场，想也不想地将衣袖放下。
倒是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导师何铭开了口：“好巧，是同样两个字母，就是顺序不同，。”
显然这位仅剩的男导师，也不甘寂寞地加入进来。
傻子都知道，无意间爆了个惊天大雷，他必须要在这个故事里拥有姓名。
直播间的弹幕停滞片刻，紧接着疯狂刷屏，差点把一群人卡出去。
——情、情侣手镯？
——c，岑如海；n，宁甜甜。真有你的，情侣示爱给这两位玩儿明白了。
——卧槽，当众官宣？
——哪是官宣，分明是个意外，还是宁甜甜自己挑起来的。
——笑死我了，本来以为要撕逼了，两个女明星互婊，万万没想到是顾思语替两位同事强势官宣恋情。
——难怪那么多弹幕，宁甜甜非要挑那条读出来，这分明是女朋友宣誓主权吧？嫉妒顾思语一直盯着自己男朋友看。
弹幕里乐子人很多，大家都事不关己看热闹，只有宁甜甜的粉丝们快要哭晕过去了。
——这不可能，不要胡说八道行不行！姓岑的都能给甜甜当爸爸了，不是恋情，只有父女情。
——我坚决不相信，如果是真的，我踏马立刻脱粉回踩！
——操，我刚去查了一下，岑如海46，宁甜甜26，没到爷孙恋的地步，叔侄恋也逃不过了。
——宁甜甜你没有心，我这边疯狂帮你做数据，你那边找了个叔叔谈恋爱，还踏马搞情侣手镯，尼玛和这种老偶像大叔谈恋爱，不知道捂得严实点吗？你不觉得丢脸，粉丝都觉得无语的地步。
——娱乐圈的女明星们都瞎了眼吗？之前一批找丑男谈恋爱的，现在又开始挑老男人了，下回是不是直接进化成又老又丑了？
主持人都不敢吭声，不止弹幕疯了，她都快疯了。
无论怎么看，岑如海和宁甜甜都不搭啊，岑如海年轻的时候还是很帅的，也红过一阵，但是后期始终没什么作品，地位逐渐尴尬起来，哪怕打针维护，身材容貌也不如当年。
宁甜甜可是正当红啊，又年轻又漂亮，事业还在上升期，非得挑这么一个，的确有些离谱。
热度也持续爆表，显然是无数人听说有大瓜掉落，纷纷涌进直播间，想吃第一手瓜。
两位被迫公布恋情的嘉宾彻底傻了，两家经纪人疯狂找导演，威逼利诱节目组立刻暂停直播。
可正如导演当初对顾思语那样，这么大的热度掉下来，傻子现在才停止呢。
当然是踩着他们的热度，疯狂上分啊。
导演甚至在想，天呐，顾老师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节目组的福星。
之前为了节目组热度，奉献自己当小丑，如今怕观众审美疲劳，把另外两位同事都拖下水了，这是什么感动中国的行为啊。
他都想给顾思语立长生牌位了。
“啊，那我怎么办呀？”万万没想到，这时候最先开口叫屈的竟然顾思语。
她满脸都是委屈，眉毛都皱成了八字眉，显然是十分的后悔。
“我肯定又要被骂了，说我暴露人家的，关我屁事。可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觉得这个直播挺无聊的，就走神随便看看。然后看到岑老师的手镯上有刻字，我就好奇，真的纯粹好奇，而且刻字越小越模糊，我越想看清楚一点，哪里知道会有人开玩笑。”
“啊，对了，肯定是误会。岑老师和甜甜私下没什么互动啊。岑老师，你那个的刻字是不是代表中国，是我们国家顶级域名，你肯定是在向祖国母亲表白。”
“哎，我经纪人呢，明天也去定个手镯，刻上同样的字符。我爱你，祖国！”
她着急忙慌地开始打圆场，连借口都找好了。
说完之后，她满脸喜气洋洋，似乎真觉得圆回来了，还特地敲了敲岑如海的桌面。
“岑哥，我说得对不对啊？手镯上的肯定是代表我们国家吧？”
她挺起胸脯，一副快夸我的表情。她可真是太聪明了！
岑如海看了她一眼，满脸都是一言难尽，说不出话来。
弹幕上一溜烟的省略号和问号。
——顾思语是认真的？
——她这是在暗婊岑如海这对cp，还是真在圆场啊？
——我觉得她是真圆场，别忘了，这位姐的优点全长在颜值和演技上了，已经没有多余的点加在智商上了，前几期节目不止导师们能踩着她上位，连学员都能玩她一手。
看好戏的乐子人们，自然不会放过这点，全都刷屏起来：那宁甜甜手镯上的nc是什么意思？
“我的手镯上没有什么刻字，思语她记错了。”宁甜甜这时候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主动开口解释。
真不怪她反应慢，而是她根本没料到顾思语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她和岑如海是地下恋情，而且她正处于上升期，只有照顾她生活起居的助理知道，连经纪人都先瞒着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爱意和咳嗽无法掩藏。
他们私下定制了同款手镯，但戴出来的时候都十分小心，绝对不会同时戴，也特地找的犄角旮旯刻字，连粉丝都没发现，万万没想到被顾思语看见了，这个绿茶婊还踏马当众曝出来。
事发突然，又正在直播，连跟团队通气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她才一下子慌了手脚，甚至觉得犹如灭顶之灾。
不过好在一切都是顾思语空口说出来的，没有真凭实据，她只要咬死了不承认就行。
“啊，你再想一想，我真的记错了吗？”顾思语瞪大了眼睛看向她，满脸的难以置信。
“是的，你记错了，我的手镯上没有刻字。”
“那挨骂的不还是我？亏我还帮岑老师想出国家最高域名的借口，现在又怪我啦？绕了一圈小丑还是我？”她抬手指向自己，气得嘴巴都快歪了，显然是承受不住这样的背叛。
镜头里所有人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艾玛，谁能把这位姐的嘴巴给堵住了，这直播可比之前的录制刺激多了。
之前她不过婊几句，被大家喷回去就算了，现在是已经达到疯狂的地步，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哎，顾老师，你怎么能这么说——”岑如海看不下去了，立刻开口。
不过他刚说半句话，顾思语就略显激动地堵住他：“岑老师，你怎么这样？你刚刚为难的时候，明明是我帮的你，宁甜甜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啊，你现在还拉偏架，这是要自投罗网还是脑子发热了？现在是我和宁老师在说话，您要是不会劝说就不要开口啦，适得其反，更像是火上浇油哎！是不是盼着我们吵起来呢？”
岑如海一听这话，瞬间怂了，跟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一样，张着嘴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怕了这个女人了！
“宁老师，我不管，你找什么理由都行，就是不能说我看错了，我眼睛又不瞎。”顾思语态度很坚决。
“顾老师，你不能这么无理取闹。”
“哈，到底是谁无理取闹啊？这事儿是谁惹起来的，当然要谁负责。你要是不问那个问题，我根本就不会扯出手镯这事儿，当然我自认为给岑老师惹麻烦了，所以还很负责任地帮他想好了理由。结果你现在怪我头上了，还有没有点责任心啊？”
宁甜甜气得瞪眼，她死死咬住牙关，将已经憋到嗓子眼里的脏话咽了回去。
之前是她小瞧顾思语了，原来姓顾的认真婊起来，是这么难缠。
“没有刻字就是没有，你不要胡搅蛮缠！”显然宁甜甜是抵死不认了。
顾思语气结：“你——总之我就是没看错！”
“那你拿出证据来，不然就是污蔑，血口喷人！”
“谁要污蔑你啊，我现在前途大好，走康庄大道都能比你红，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啊，还往自己身上找事儿？我又不是傻，为什么给你机会踩着我上位啊。你看刚刚我帮岑老师找的借口，多机灵！我可聪明了，谁都别想害我！”
她边说边扫了一圈，包括主持人都没能逃过她的视线，显然是警告大家。
如果进入情绪的话，其实两三分钟就能演完。
路雯雯自告奋勇第一个出场，顾思语亲自给她念旁白。
等她趴在桌上呜咽着哭的时候，就听一声长叹，顾思语敲了下桌子打断她的哭声。
“还行吧，哭得还是挺好看的。”
顾思语沉默片刻，总算是露出一抹浅笑，轻声说了一句。
顿时路雯雯就喜笑颜开起来，很有礼貌地道谢：“谢谢顾老师，您这么说，我就稍微放心了。”
“哎。”顾思语又长叹一声，这回她笑意全无，反而拧紧眉头。
“雯雯同学，你真没听出来，我刚刚的话其实是客套吗？而且语气说得非常勉强。”
“啊——”路雯雯瞬间紧张起来。
顾思语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显得有些不安和踌躇。
“唔，好烦哦，我说实话就显得自己很刻薄，但是我不说实话你又不能get到我的意思。雯雯同学，下面我要说的话会比较直白，你听完可千万不要有压力好不好？”她皱着脸，显得有些可爱。
哪怕知道她接下来要批评自己，路雯雯也无法生气，甚至心底还觉得有些愧疚，都怪自己太不上道，还要顾老师如此费心。
难怪顾思语能凭一个角色一炮而红，真的是国内第一小妖精了，有些动作其他人做起来，就是矫揉造作，但是落到她身上，简直浑然天成。
“好的，顾老师，您请说，我承受得住。”
“你演得好烂哦！”顾思语迫不及待地开口：“怎么能这么烂，都排练好几天了吧？林妹妹总共三场戏，结果你第一场最简单的都不合格，这戏还怎么排？”
“当旁白说到‘你不要惦念我，去吧’之后，叹了一口气，林妹妹的泪珠瞬间滚落。而你则一开始就泪水依依，哭得美则美矣，但是我换个旁白，依然能用，情绪没有丝毫的递增。”
她直接点出要害，原版剧集可是刷了无数遍，之前大学汇报表演时，她就演过一回林妹妹，对这些重要点记得一清二楚。
“顾老师，这的确有点为难人，原版全都是戏骨老师，演技了得，现在能办到的人很少了……”
路雯雯有些不服气，立刻开口反驳，不过显然因为实力不足导致十分心虚，声音越到后面越低，几乎听不清了。
“这种要求很过分吗？说到哪个字落泪，甚至是单只眼睛流泪，还是两只同时哭，都属于正常范围而已。”
“你别不信，就拿我举例，在大家看来，我就是个演偶像剧的人，演技不算烂，但也不算特别好吧。这种落泪的要求，我上大学的时候就能办到了。”
“这次换你来念旁白，我演一次。”顾思语见她还不信，亲自上阵。
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过来，实际上录制节目时，看顾思语婊里婊气居多，但是真身演技还没表现过，这算是近距离的第一次观摩。
“我开始啦。”她挥挥手，连酝酿情绪都不需要。
当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已经摆出林妹妹的经典动作，单手撑着下巴，略微出神像是在发呆，但是通红一片的眼睛诉说着她此刻不平静的心情。
路雯雯念着旁白，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顾思语的眼睛。
其实路雯雯的台词功底不如顾思语，说话语气停顿也不好找规律，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读完那句话之后，顾思语的眼泪就落下了。
之后的一切更是顺理成章，异常丝滑。
短短的三分钟片段，顾思语就证明了自己的演技。
而且不止是流泪的时机，包括身段和神态，甚至侧头看向外面的细微动作，都是极其强烈的对比。
古风古韵，气质斐然，一看就是极有才情的姑娘。
十个路雯雯都不如她。
87版《红楼梦》在众人心中，俨然有被神化的意思，不敢跟原剧里黛玉扮演者陈晓旭老师相比，但是在场的人都承认，顾思语是演出了几分神韵来的。
“冯真然，该你了。”她一转头，面带甜笑地看过去：“老师刚刚都划过重点啦，你可一定要加油！”
众人咋舌，她入戏和出戏是真的快。
“不了，顾老师，我不配演林妹妹。”冯真然立刻认怂。
本来她的哭戏就十分拉胯，再有顾思语的珠玉在前，她可不敢莽上来，纯粹白给人家当陪衬。
“还有其他人要试试吗？”顾思语立刻出声鼓励：“没关系的，大家都很年轻就要勇于尝试，这次机会很难得哦，老师开始进组演戏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怎么没人举手呢？我没来的时候，大家都热情满满的，现在倒是变得文静起来了。老师很伤心啊！这样吧，为了不让你们留遗憾，每个人都试一遍这场戏吧，反正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万一要是被选上演一回林黛玉呢，人生不留遗憾！”
对于她的提议，没人拒绝，甚至每个人都带着跃跃欲试的态度。
正如顾思语所说的，能不能演是一回事儿，但是如果不努力争一把，以后总会后悔。
等所有人都表演完，她才拍拍手。
“好了，我想大家都看到彼此的表演情况了，这是一个群像戏，哪怕林妹妹是整部剧的女主，但是在这个片段之中，每个人都是主角，都有可供大家发挥的地方。况且配角也能出彩，大家是一个整体，希望你们对所有人负责，选出心目中的林黛玉。”
“投票吧。”
她撒了一波鸡汤，才做下决定，这回倒是没有争吵。
最后路雯雯没能保住这个角色，落在了一位叫温梨的小姑娘头上。
“加油吧。”
顾思语鼓励了一句，场面变得和谐起来，原本吵闹的景象消失不见，十二名女学员围坐在一起，有商有量地策划着角色变动，顺带交流表演心得。
“说了这么半天，贾宝玉去哪儿了？”顾思语问起了关键问题。
从一开始她就发现，万花丛中唯一的绿叶不在，只不过当时急于解决争吵一事，所以没立刻发问。
“额，江盛在隔壁《隋唐》组，让我们解决好了再找他。”
“顾老师，江盛的演技很好，我们排练的时候，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出问题，只有他从来不出错，真的是天降宝哥哥。”
“是的是的，他的演技超好，我和他是一个学校的，我还是他学姐，但是他的演技比我好。专业课老师都说他是天赋型选手，天生就是吃演员这碗饭的。”
顾思语一时没说出话来，她还没和这个江盛打照面，但是莫名觉得他肯定能演好贾宝玉。
至少这女生缘有得一拼。
当她赶去隔壁训练室时，就见这一群人在排练。
大家见她进去，纷纷打招呼，顾思语摆摆手：“你们继续。”
众人便继续排练，《隋唐》这部剧讲得是隋唐时期，朝代更迭，一群英雄好汉集结开辟新天地，本该是豪情恣意的剧情，但是被他们演得却十分软绵绵。
顾思语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九个年轻男生聚在一起，演得很认真，可是呈现的效果却极其糟糕。
甚至还有打戏的对白，一个个却演得轻声细语，离有气无力估计就差一根手指的距离，别说紧张感了，她都怀疑大家都是来喝下午茶的，才能这么悠闲。
她耐着性子看到最后，表演结束后，在场的学员全都低头敛目不吭声，显然也知道自己演得差，连请导师点评都不敢说。
训练室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顾思语咬着下唇，轻蹙着眉头，一副忧虑的模样。
她是真的愁，现在一对比，红楼组的妹妹们简直是天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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