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坨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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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朝历二四六年春
坨水镇，位于京州翊朝中南部河流沿岸的一个小镇，起初由几个村落依靠坨水河为生，经过逐渐发展，几个村庄合并成坨水镇，成为翊朝中部较为繁荣的小镇。
夜晚，在莫村一个庭院内，三个青年坐在一起喝酒，铖刚举碗道，“咱们三个远到边疆驻守几年，没想到一起回来了，来，干了这碗酒。”
三人饮酒下肚，景明问道，“怎么不见大嫂？”
“她有身孕，去休息了，我们说话声音小点。”
凡生倒满酒，“恭喜大哥，这次回来也算是有收获了。”
“嗯，下次回来就能抱抱孩子了，来，继续喝。”
喝完，铖刚问道，“你们俩这次回来不找个姑娘成亲？有没有看上的？”
景明笑道，“我爹已经帮我找了一姑娘，我也去上门去拜访了，可行。”
“你呢？”二人看向凡生。
“我啊，我还年轻。”
铖刚道，“你现在都十八了，我们能回来也就几次，不早点成亲，等老了你自己一个人过？”
凡生无奈道，“没办法，这不是还没找到嘛，我叔都快把镇子翻过来了。”
“是你叔的眼光太高了吧，景明都找到了。”
景明问道，“那你自己没有中意的姑娘吗？”
“你也知道，小时候咱们六个就在镇子里溜达，不也没见过几个姑娘家嘛，在蓂城也没怎么留意。”
“这话说的，还是争取早日成婚吧，你能更成熟一点。”铖刚拍了拍凡生的肩头。
三人又喝了一碗酒后，景明道，“说起来，那三个小子有没有找你们？”
其余两人点点头，凡生问道，“大哥觉得如何？”
“我和他们聊了一会，还是遵循他们的意思吧，他们也都长大了啊。”
清晨，太阳越过山丘升起，逐渐将坨水镇照亮，在郊外的山林里，凡生正在看望已故的爹娘。
“爹，娘，凡生在军队过的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吃不饱饭，队里的兄弟对我都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被人欺负。至于你们的儿媳，在我回来的这段时间，叔都帮我在镇子上找遍了，都找到隔壁镇子去了，可惜那些姑娘都看不上我，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娶个漂亮的媳妇回来，给你们生个大胖孙子。”凡生磕了三个头，便离去。
凡生回到镇上，街道上逐渐有了人影，早晨的包子铺升起滚滚热气。来到一家药铺，药铺刚刚开门，看不见铺里有人，凡生喊道，“叔！叔你在吗？”
“来了来了。”莫仁焕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凡生愣了一下，“凡生啊，我早上去你房间没看到你人，还以为你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到后院看了一眼，马又没有牵走，你上哪去了？”
“我去看我爹娘了，叔，我回来就是和说一声，我今天就有走了。”
莫仁焕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才过完年没多久，要不你就多留一段时间？还有我再去苏家给你说说？那个姑娘家应该会同意她和你的婚事。”
莫凡生微笑道，“谢谢叔了，不过人家看不上我，不用再去了，您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而且我待得够久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莫仁焕一脸担忧，“你今年都十八了，还没有娶媳妇，叔怎么能不担心啊。”
莫凡生道，“叔你放心，我会娶着媳妇的，我还得生个孩子给我爹娘瞧瞧呢，再说现在的法令不是过几年后还能回来嘛。”
莫仁焕道，“再过三四年我都能抱孙子了。”
莫凡生无奈，只好劝道，“好了叔，我会尽快娶到媳妇的，我就先走了。”
“不和海生雲儿说一声？”
“不了。”
莫凡生去后院的时候，看到莫海生等在这里，看到他欲要开口的样子。
“今天起的挺早啊，妹妹呢？”
莫海生没有回应，问道，“哥要走了吗？”
“嗯。”
莫凡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莫凡生爹娘去世后，便住在莫仁焕的家里，虽然是族亲，但莫仁焕一家都对他很好，小时候海生和雲儿也围着他转。
“知道你舍不得哥走，但这是哥的职责，明年你也十六了，要学会成熟一点，叔还指望你接管他的药铺呢。”
莫海生低下头，“我才不想管爹的药铺，我想和哥一样，到外面去闯荡。”
“外面的世界未必有这里好。”莫凡生去解开马绳，“照顾好你爹娘还有雲儿，我走了。”
此时街道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莫凡生停在一旁买包子。
“早啊二哥！”莫小六背着一个包袱出现在凡生后面。
“小六？”凡生嘴里咬着一个包子，看到他这身打扮，问他，“你这是要出远门？”
莫小六瞪大眼睛，“二哥你忘了吗？当年我们兄弟六人可是一起说好的，将来都去从军，你刚回来不久我们几个就去找你，问你能不能让我跟你一起去军队，你还答应过我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莫凡生挠了挠头。
莫小六双手叉腰，“我不管！反正你已经答应我了。”
“好吧，那还有两个呢？”
“保险起见，我们商量好一个抓一个，这样你们就跑不了了。”
“好吧，吃包子吗？”
莫小六点点头，莫凡生又买了十几个包子，两人往镇子中心走去。
“二哥，我们去哪？”莫小六吃着包子说道。
“去东街的那颗榕树，我和大哥景明他们在那里集合。”
两人来到东街，景明和莫羽已经在榕树下等着。
凡生上前打招呼，“你们来这么早？小五你也来啦。”
景明微笑道，“刚来不久。”
小六上前搂住莫羽的肩膀，“三哥五哥早啊。”
莫羽打趣道，“你也长大了嘛。”
小六不满道，“五哥你也就大我半年，不要老拿我年纪小说事嘛，小心我揍你啊。”四人开怀大笑。
不久，铖刚带着一名温婉的少妇和青锋一同走来，四人见着齐声道，“大哥大嫂好！”
“各位兄弟有礼了。”妇人把手上的包袱递给他们，“此行路程遥远，这是我准备的干粮，你们就拿着。”
莫凡生接过包袱，“嫂子有心了。”
妇人对铖刚说道，“那我就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莫铖刚刚毅的脸庞变得温柔，“嗯，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妇人走后，铖刚的神情还是温柔的状态。
青锋来了也不说话，脸上带着未褪去的青涩。
景明笑道，“青锋，大家都认识那么久了，还那么羞涩呢。”
“三哥早上好。”青锋腼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