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捐骨髓就可带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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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去医院输血之后,莫北每天都会给她做一些滋补的膳食,可她看上去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这可能和这副身子从小的饮食起居有关系。
她打小就跟着舅舅一家,吃不好还吃不饱,睡厨房,油烟熏着不说,到了冬天那厨房四处漏风,受寒挨冻。
体格就是比正常人差劲多了,这要是换了她那壮实的像牛犊子一样的表哥表姐来献个血,哪儿用的着滋补啊,放点儿血倒是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了。
正因为怕莫北担心她的身体不让她捐献骨髓,所以第二天顾安然按照约定的时间来了医院,她没带莫北来,而是叫了郑安安陪她一起。
楚越按照之前他们的约定,带了那个孩子来。
只是楚越不准顾安然靠近,她和孩子之间隔着有十米远。
这次那孩子开口说话了,那孩子在见到她的时候几乎要喊破了嗓子大声的叫她:“二婶!二婶!”
一边喊他还一边想朝着她跑过来,但是那孩子身边有两个身强马大的男人看守,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将孩子直接拉回到了车里。
顾安然想追过去,却被另外几个保镖给拦住了。
那孩子回到了车里,一双小手在用力的拍打车窗,声音虽然被汽车阻隔,但是看他的口型,他还是在呼喊着“二婶”。
顾安然坚强的内心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破防了,她红着眼睛瞪着楚越。
“手术之前我想和孩子说几句话都不行吗?”
楚越摇头:“你从手术室出来,这孩子你带走,到时候你想拉着他说三天三夜谁会管?现在必须马上跟我进去,阮雪等不及了,她必须马上手术。”
顾安然追问,“你说话算话?”
“当然。”楚越点头。
“那好。”
顾安然进了医院,手术室的门口,阮家的人已经都在等她了。
阮雪的外婆也在,老人看到顾安然出现的时候,她就头晕的站立不住,心口扑腾的难受。
严妍在一旁捋着母亲的背说:“妈,您不用紧张,咱们找的医生是最好的医生,医生已经做过详细的分析了,雪儿不会对她的骨髓排异的太严重的。”
“签字吧。”护士把一张纸递到了顾安然面前,顾安然打眼一看,正是那张自愿捐献骨髓的说明。
这字一签下去,就说明她是自愿捐献骨髓给阮雪。想想外面车上等着她的磊磊,顾安然拿起了笔,笔尖悬在需要签字的部位悬停着。
“你签字啊!磨蹭什么!”严妍着急的催促着,顾安然签了自己就能被带到里面去做手术了。
阮国强对顾安然说:“姑娘,我知道你心里头可能有各种委屈,但是这关乎着一条人命啊!”
顾安然望着阮国强冷声笑问:“阮总,我想听你说句实话,一开始你们找到我来当阮雪的血库时,考虑过我的死活吗?阮雪若是一直需要输血,你们是不是就得一直从我身上抽取?直到我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流干?”
阮博衍贴墙站立着,他明明知道,那个孩子不是顾安然要找的那一个,但是他却不能说。
他不敢上前对顾安然说话,他不配。她拿他当朋友,他却为了给姐姐做这个手术不得不帮着家人欺骗她。
最令阮博衍震撼的是自己父亲的回答,他亲耳听见自己的父亲对顾安然承认了当初找到顾安然时,就是打算一直输她的血给自己的女儿,至于顾安然的死活,他从来没考虑过。
“行。”顾安然点点头,“我记住你们一家了。”
她签了字,头也不回的跟着医生进了手术室。
阮博衍的目光护送她进入了手术室,在手术室白色的大门关上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完了,以后和安然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
“爸。”阮博衍青筋爆出,挡在阮国强的面前冲他愤怒的低吼,“你这样做对安然太过分了!我小时候你们经常教育我说做人要善良,做事情要讲原则。我真是没想到你和妈却是这种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啪”一声脆响。
这是阮国强第一次动手打自己的儿子,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打。
他指着地上的一个箱子说道:“看见了吗?那是一会儿手术结束之后我要给顾安然的钱财补偿。拿了那些钱,她可以吃最贵的补品,不用多久就能把身体养好。这一箱子钱不够,我还可以再给!但你姐姐假如不能做这个手术她就没命了!”
阮博衍步步后退,含着眼泪摇头苦笑。
“你们以为安然要的是钱吗?她要的只不过是你们的态度!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要她命去的,她所有的反抗都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到现在你们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还理直气壮的以为钱能摆平一切!你们以为所以人都像你们一样视财如命吗?”
阮国强被气的哆哆嗦嗦的怒指他,“滚!你姐在里面手术,你不愿意等就滚回去!别在这里闹!”
严妍也是头一次见阮国强对儿子发那么大的火。
“博衍!”严妍拉住儿子的手冲他挤眼睛:“快跟你爸爸道歉,你瞧你把你爸气的!”
“我没错!我不道歉!”阮博衍甩开了严妍的手跑开了。
严妍想让楚越去追他,阮国强喊住了楚越,“别去!让他自己好好冷静冷静!”
这时顾安然已经躺在了移动担架床上。
这个时代的骨髓移植手术还是老套的做法,用穿刺针采取供者的骨髓再用到患者的身体里。
一想到待会儿出去就能接磊磊回家,她就什么怨念都没有了。
只要是能够顺利的带走磊磊,阮家以前对她背地里使得坏她都可以跟他们一笔勾销。
但是她心里总是有点儿惴惴不安,总感觉带走磊磊不是那么容易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她也不知道。想想阮家应该也不能做出说话不算话的事情,她都答应捐献骨髓了,他们不应该再有别的小动作了吧?
她侧身躺在手术室聚光灯下面,感觉到身后的麻醉师在给她注射麻醉针,尽管进行了局部麻醉,可当针头刺入骨膜的时候还是疼的她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