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 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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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连忙率兵快马赶回吴国,试图营救吴国帝君。
四月中旬,楚军占领吴国将近一半疆土。
在楚军还未抵达吴国之前,燕国六万轻骑兵已经将齐国控制大半,只因楚国大军来袭,燕国~军队便信守之前和楮墨的约定退出四郡。
吴国君主盘踞仅存在手的六郡城池,手下兵马不过五万而已,至于奔波赶回的吴国大军在摄政王的带领下,被楚国大军堵截在外,致使两方救援失败,回天无数。
楚、吴两军厮杀,碧水手持微澜剑纵马诛杀吴国摄政王,成功砍下他的头颅,事后抛于吴国君主驻守城楼之上。
听闻吴国君主得见,抱着摄政王头颅失声大哭,悲痛欲绝道:“吴国亡矣——”
吴国有两王,一王是吴国君主,另一王自然是吴国摄政王,如今吴国被团团包围,摄政王已死,自此吴国命数似乎在眨眼间就走到了尽头。
四月末,吴,亡国。
吴国君主被楚军大将射死在城楼之上,燕国和楚国同时对逃窜在外的吴国大军进行清剿追击。
五月初,向来以兵强马壮著称的吴国大军,过半阵亡,余下部将成为燕、楚俘虏。
自此,乱世天下之有燕、楚之争,百姓除了关注自身命运之外,也开始议论起吴国归属问题。
这一次,众人再次大吃一惊,燕军撤出吴国疆土,楚国紧随其后也开始撤兵,短短几日,偌大的吴国竟成了无主疆域。
正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楚国休养生息一月有余,在六月中旬,调集四十万大军发兵大燕。
短短五日而已,楚军便已欺身燕国浮生桥。
燕国百姓大乱,浮生桥事关两国存亡大战,不仅是百姓,就连将士们心也悬在半空,每日战战兢兢。
这一战,燕萧原本不应亲自出战,他最近时睡时醒,凤夙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但他还是来了,只因浮生桥将是楚、燕两国胜败关键。
浮生桥,乃是燕国要塞,颇具盛名。
浮生桥位于万丈悬崖之上,桥身长达二百七十多米,上面被藤蔓覆盖,时值盛夏,藤蔓群花盛开,彩蝶飞舞,袅袅白雾中宛若仙境。
有传言说,此桥是两株藤蔓,却身居悬崖两侧,只因相思相守,所以历经万年之久,才相互缠绕,此生不弃。
也有传言称,有缘人若登此桥,心善可登天,心不诚将堕入宿命轮回,此乃双生路,相辅相成。
浮生桥恰似一道天堑,楚国大军声势浩大,燕子墨定眼朝对面望去,倒抽一口凉气。
楚军兵将多达五十万,训练有素,为首兵将乃十万骑兵,身着青铜战甲,头戴青钢战盔,手持铁枪,一个个肃穆庄重,纹丝不动,凝滞的空气里偶尔传来几道战马嘶鸣声,为骑士大军增添了几分骇人之气。
十万骑兵之后,是三十万战士呈方形排列,分别有五万弓箭手居于两侧,五十万大军屏息以待,融为一体。若是从上空俯视,会发现楚军排列成锥形,无疑这是进攻之状,若是战争开始,这样的队伍可以像长矛一样,迅猛刺入敌军后方。
楚国之势,大有一举灭燕,吞并燕国的霸气。
浮生桥另一头,燕国大军驻足而望,隐隐约约间,苍穹雾气中不知不觉间竟充斥着阵阵杀伐之气,明明是盛夏天,却让人肌体生疼。
楚国帝君楮墨坐在轮椅上,立身浮生桥前,望着彩蝶迷雾中缠绕嬉戏,隐隐失神。
“楮哥哥——”身后响起一道清灵声。
他侧眸看去,就看到了绾绾,自从孩子滑胎夭折后,她消瘦了许多,还是像原来一样爱笑,只不过笑容始终都淡淡的。
楮墨眸色渐深,两人成婚后,他和她表面是夫妻,实则心却渐行渐远,他以前对她无非只有兄妹之情,哪里有儿女私情,不可能成婚后因为她肚子里孕育着他的孩子,就对她突生爱意。
他承认对她疏于照顾,但她一点也不介意,他来她欢喜,他不来,她亦不会现身烦他,那天她站在他身后,话语娇羞轻柔:“楮哥哥,不管多久,我都会一直等着你。”
说完这句话不过短短半月,孩子就没了,那天她险些现出鲛身,脸上一片死灰色,看着已经成型的孩子,失声痛哭。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流泪,见他匆匆赶来,她挣扎着爬下床,抱着他没有感觉的双腿,凄厉悲伤:“楮哥哥,我对不起你,我把我们的孩子给弄丢了……”
滑胎一事事出突然,杀的楮墨措手不及,更何况是绾绾了。
他那时候才觉得亏欠这个女子太多,她本是鲛人,无关尘世纷争,却为了他历经尘世,姑且不说他和她之间的夫妻缘分,单凭少时他在无名湖落水,她救他,并告诉他续命之法,他就不能对她像对别的女子那般视若无睹。
滑胎之后,她身体一直很虚弱,如今他本来不让她跟过来的,但他走的时候,她却一直流泪,抓着他的衣袖,像个孩子,问她原因,她也不说。
无奈之下,他只能让她跟随其后,倒不是担心有人能伤害她,她是鲛人,法术高强,旁人近她身都难,试问有谁敢害她?唯一担心的是,天气这么热,她的身体怕是吃不消。
帝后,万军见证
更新时间:2013-12-17 22:56:05 本章字数:3322
浮生桥地势极高,所以尽管是盛夏,却凉风袭面,倘若不是行军打仗的话,在此避暑,倒是惬意之举。
楮墨眸光望着浮生桥,薄唇轻启:“怎么来了?”不是让她在驻扎营帐处休息吗?
“闲着无事,就来看看。”绾绾走在他身旁,同他一起看向浮生桥,白雾缭绕,模模糊糊间倒也能看到浮生桥那端的燕国大军,但因为距离太远,看的并不十分清楚。
绾绾微微皱了眉,心思浮动,姐姐来了吗?
此战关乎燕、楚存亡,楚国可谓全军出动,燕国可想而知了攴。
天下……天下就那么重要吗?她曾问过楮墨,燕、楚两国难道不能和平共处吗?
楮墨说,世人多有***,走到今天这一步,夺天下,已经不仅仅是他的意愿,自从先帝被燕箫斩首之后,楚国和燕国之间就积怨颇深,此等深仇大恨,犹如奇耻大辱,不能不报。
积怨太深,便想找寻时机,一雪前耻。此次浮生桥大战,避之不得屐。
绾绾不再说话了,她自小在深湖长大,不曾接触太多尘世纷扰,万事在她眼中都是一样的,善就是善,恶就是恶,没有绝对的好,但也没有绝对的坏。她很想阻止这场战争,但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楮墨要的,他说他一直想跟燕箫决一高下,像这样的机会世间少有,而以后怕是也不会有了。
绾绾知道,楮墨指的是燕箫身体,倘若楮墨有心的话,大可趁着燕箫驾崩之后再趁机出兵,但楮墨没有选择这么做,他要的是一个对手,而不是一个死人。
有一句话藏在绾绾心里,她很想问楮墨,倘若败了呢?倘若楚国败了,他又该如何?
她没有问,她知道,一旦问出口,楮墨的回答不外乎有一种,他也许会说:“成王败寇,虽死犹荣。”
她听不得“死”字,她没有什么大志向,只希望她在乎的人都能好好的活着,但她知道这一切将是一场永远都不会实现的奢望。
“你身体不好,没事不要乱跑。”楮墨说话了,虽然语气淡淡的,但绾绾听了却是心里一暖,他对她总归是有几分情义的,尽管很淡,却足以她铭记在心,感念一生了。
她问出心中疑惑:“楮哥哥,大军跋涉来此,为何停滞不前?”大军已经在此滞留两日之久,迟迟不动,至今还没有跨桥迎战的打算,怎不令人心生诧异。
楮墨声音渐沉:“此行太过顺畅了。”
难怪褚墨多疑,燕、楚交战几十年,像这样举兵接近燕国帝都还是第一次。
况且楚国大军这一路走来,一直畅行无阻,难免会让楮墨心存诸多顾虑,不仅是他,就连行军谋臣也是顾虑重重,担心燕国使诈。
绾绾敛眸,起先不语,过了一会儿方才道:“你是不是担心,大军行至浮生桥中断,燕军会在浮生桥另一头斩断铁索,让楚军损失惨重。”
楮墨笑了笑,绾绾虽说天真,但却极为聪慧,很多事情往往一点就通:“未战就损兵折将,伤亡惨重,确实让我很顾虑。”
“……箫哥哥应该不会这么做。”话虽如此,但绾绾自己都觉得话语有多牵强。
“如果燕国大军率先行至浮生桥中断,我定当命人砍断铁索。”楮墨看着脸色复杂的绾绾,开口叹道:“绾绾,这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稍有迟疑,后果不堪设想,也许等待你的将是惹火烧身。”
绾绾看了一眼身后楚国大军,对楮墨道:“总不能一直停滞不前,总要有人先行迈过浮生桥才行。”
楮墨犹豫片刻,并不打算隐瞒绾绾:“先帝曾经告诉我,燕国要塞浮生桥乃是龙运汇集之地,倘若有一日我行军至浮生桥,若不成霸业,必定身落黄泉。”
婉婉闻言,脸色陡然一变,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褚墨。
很久之后,才对楮墨说道:“这话没有依据,想必不作实。”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楮墨望着浮生桥,眸光幽深,视野里一片雾气缭绕,此刻燕箫可曾立身对岸,与他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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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楮墨的五十万大军,燕国此次只出兵三十万。
十五万精兵,十万骑兵,五万弓箭手。
自帝都经历厉鬼作乱之后,燕萧就开始亲自执掌兵权,军队整编自此成为了机密。
现如今燕国大军看似只有三十万,但具体数目有多少,想必只有燕箫、燕子墨等人才知道。
燕箫也来了,立身浮生桥对岸,一袭黑色长袍,身姿修长挺拔,没有束腰带,墨发披散,越发衬得脸色苍白,眼神中透出杀伐之气,但因长相清美,所以看似半仙半魔,身上透出一股奇异的矛盾魅惑力,只那么静静的站着,就足以众人把视线全都投落在他的身上。
但这个男子却在凉风中撕心裂肺的咳嗽着,声声传递到众将士耳中,均是担忧不已。
帝君身体似乎每况愈下,前些日子听说时常呕血,如今……
燕箫背对着众人,众人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却能看到凤夙的。
面对帝君那么狼狈的咳嗽着,皇后神情如常,站在帝君身旁,双手背负身后,那串常年不离身的佛珠此刻在她手指间轻轻的转动着,倘若众人细心的话,凤夙虽然无动于衷,但随着帝君咳嗽声加急,佛珠转动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
凤夙没有帮燕箫,只因他有他的骄傲。
“你不该来。”凤夙开口,语声无奈,声息忧虑。
“咳咳……怕我死在这里吗?”他竟笑了,看着凤夙,眼中浮起柔情。
凤夙脸色一变,眼睛瞬间红了,“休提那个字。”死字,她厌之,怕之……他明知,却偏要惹她伤心。
燕箫止了笑,叹了一口气,发凉的手指握住凤夙的手,察觉她挣了挣,握的更紧了,苦笑道:“别气,你不喜,我以后就不说了。”话虽如此,心里却是一阵剧痛袭来,以后?他的身体可以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他自己,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思至,竟是丹田一痛,一口鲜血转瞬涌至喉间,却见凤夙眸光如水,拼命压制,尽管如此,还是有鲜血溢出了唇角,看起来触目惊心。于是,凤夙眸中泪光闪闪,却始终都没有落下来,凑近燕箫,当着三十万大军的面,伸出手臂环住了燕箫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声音悲凉:“在我面前还要忍着吗?”
“……”燕箫嘴角笑意浅淡,眸光亦是薄雾笼罩,只余鲜血沿着坚毅的下巴蜿蜒留下,透着凄惶。
“你吐血多日,你以为你瞒着我,我就不知道吗?”她笑中带泪,声音凝滞:“别忍着,我不难过……”
鲜血终于夺口而出,她支撑着他的身体,忍着喉间忽然上涌的哽咽声,咬着唇,有甜腥味开始在唇齿间肆意流溢。
耳边响起一道清润温柔的声音来:“我一直奉楮墨为对手,此战我期待已久,夫子你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
男子用双臂环着她的身体,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垂眸看她,眼眸缱绻如水。
她环着他颈项,无声点头,见他唇角血迹,抡起衣袖为他擦拭干净。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就静静的看着她,宛如池中清莲,美好的令人睁不开视线。
今天她穿了一袭白色长衫,清绝立世,眸光流动间韶华韵光,散尽尘世繁华,只余天地敛光。
他握着她为他擦拭鲜血的纤手,“夫子,我要你永远都记得此时此刻。”见她眸光温柔的看着他,他微微含笑:“倘若有一天我走了,你也不要难过,因为我对你的爱将在黄泉碧落中永久长存。”
怀中女子眼眸盈盈如水,燕箫线条完美的唇已经沾着血迹吻在了她的唇上……
凤夙先是一愣,但仅仅是一瞬,抬起手搂着他,回应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