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最强狐狸精[快穿] 第63节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地表最强狐狸精[快穿]!
第60章
三小时前, “林师妹既然这么有本事,当然要去啃硬骨头,接我们不敢碰的‘活儿’, 才显得你厉害呢。”
“啊呦,算了吧,廉贞, 谁不知道师伯的关门弟子不学无术,咱们还是别让她去送死。”一个豆芽菜似的年轻男人讥讽道。
“可别这么说, ”席廉贞抱臂,一脸戏谑,“林师妹是师伯精挑细选的好徒弟, 连沈师兄都没被那样偏爱过, 一定有过人之处。”
“廉贞,你是为了沈化煞打抱不平吗?”豆芽菜酸溜溜插了句嘴。
“什么打抱不平?”席廉贞轻笑一声, “人家周师伯看不上咱们师父,早将咱们一脉逐出师门了,师父眼高于顶, 徒弟也当然比我们强, 我只是没想到,他老人家正儿八经的关门弟子这么怂。”
“还说什么不给师父丢脸, 一个人出来闯荡,我看是打着‘周不阿’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还差不多,一点儿真本事没有。”
两人一唱一和地发挥半天, 还真把林依焰激出了火气,“我才没有打着我师父的旗号招摇撞骗!还有,我师父的名讳,也是你们几个晚辈配提的!”
“呵,”席廉贞轻蔑道,“窝里这么横,真有本事,说到底,”她指了指‘鬼屋’的大门,“你敢进去吗,关门弟子?”
林依焰缩了缩脖子,却最终还是挺起胸脯:“去就去,怕什么?”
席廉贞没给她反悔的机会,立即高声道;“各位,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位小姑娘不得了,她是周不阿的关门弟子,风水大师周不阿知道不?就是‘那个周家’的掌门人!”
出钱的委托人一家都是平头老百姓,对“风水界”并不了解,不论‘这个周家’还是‘那个周家’,听得一头雾水,倒是他们请来的须发皆白的“老神仙”睁大了一双浑浊的眼,目光灼灼地瞪着林依焰,“你、你是周老先生的弟子?”
席廉贞发出一声夸张而讽刺的笑,事到如今,林依焰骑虎难下,只得对着热切的“老神仙”勉强道:“周不阿正是先师。”
“老神仙”登时激动的老泪纵横,对着比自己小了好几轮的林依焰,纳头就拜,“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能碰到周家的嫡传弟子,这辈子值了、值了……”
林依焰一个小辈哪里敢受,忙搀住“老神仙”,“老人家您先起来,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老神仙”期期艾艾地叹口气,“这家人被厉鬼所扰,壮年人全都生命垂危,车祸、怪病……祖宅不宁啊!剩下老的老,小的小,日子可怎么过呦!”
“委托人”一家闻言,触景生情,都纷纷抬起袖子抹眼泪,林依焰看过去,果然是一水儿的老人、女人、孩子,“可按理来说,鬼喜欢挑老人孩子和女人这些阳气弱些的下手……”
林依焰虽然不是风水师的料,却也耳濡目染,跟着先师学了不少理论知识,常识性问题张口就来,“老神仙”忙见缝插针地夸道:“真不愧是周老先生的弟子,林小师傅说得没错,一般的鬼都会挑阴气重的女人孩子下手,可见这次的‘厉鬼’有多难对付。”
“请来的风水师,死的死伤的伤,哎,我和这一家人有些渊源,承蒙他们信得过,我老头子但凡有一点办法,也要全力以赴,可是……”他摇头叹气,白胡子颤颤巍巍地跟着抖,“是我学艺不精,这才请来席大小姐,可……”
后边的话,“老神仙”没有说,林依焰却也猜得出来,必定是席廉贞看出问题棘手不肯接,席家是风水世家,席廉贞作为席家这一辈家主的独.生.女,又拜在林依焰的师叔周无偏门下,资质非同一般,连她都不敢接的“活儿”,一般人听到这里,也一定会推辞。
但林依焰能被席廉贞几句话激得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就说明她不是一般人,为了不丢死去师父的脸,林依焰毅然端着罗盘,只身迈进“鬼宅”,结果倒也干脆利落,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就被厉鬼一口吞掉魂魄,享年十九岁,于自行“下山历练”之后第二个月。
这个世界中,林小酒所接的任务,便是完成林依焰的遗愿——做一个合格的风水师,不辱师父周不阿的衣钵。
而此时,林小酒正处于原主死前五分钟的时刻,原主林依焰已经迈入了鬼宅,身后就是一脸期待和敬畏的“委托者”一家,“老神仙”、席廉贞、豆芽菜,只不过,他们都在门外,只隔了一个门槛距离,便是生死之线。
眼前浑身冒着黑气的‘厉鬼’是‘死’,门槛外的灿烂暖阳就是‘生’,林小酒不是原主,才不顾及什么面子里子,没了命,拿什么做完成任务?她想也不想,扭头就朝外跑。
然而,事实证明,一旦进入厉鬼的领地,跑是不可能跑得了的,一辈子都跑不了,林小酒身后的大门,就那么无风自动地溘然紧闭,与此同时,“鬼屋”内温度骤降,阴森森的鬼影爬满墙,恐怖无比。
危急时刻,林小酒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使用妖力,打算强行破门,然而,这具身体还真是个什么技能都没有的肉体凡胎,非但不会‘法诀’,连力气也比正常人小一些,简直是名副其实的弱鸡,本就紧闭的门拉了几次也纹丝不动。
林小酒在心中把乾坤镯骂了个狗血喷头,急道:“镯子镯子,趁我还没凉,你快告诉我,我有没有什么金手指?”
即便乾坤镯可能不大靠谱,她不相信它会将自己扔进一个死局。
乾坤镯的回答倒也干脆利落:“没有金手指的,不过主人你一定会逢凶化吉的,请放心。”
“……”这叫她怎么放心?
眼见着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近、周身黑雾缭绕的“厉鬼”,林小酒只能一路后退,可很快后背就贴到墙壁,退无可退,在生死关头,恐惧、不甘、怨恨……等情绪统统酝酿不出来,林小酒只觉委屈,她是真的很不喜欢‘鬼’这种生物!
依着林小酒的经验,‘鬼’这种东西,多多少少都有点心理变.态,不能以常理推测——没有遗憾、心理健康的家伙都规规矩矩排队喝孟婆汤去了——而像眼前这一只,黑气都快糊得看不清脸,指不定生前经历过多大的冤屈或折磨,一定是变.态中的‘战斗机’,凶残无比。
且越是靠近,他一身的血煞之气就越浓,偏偏她肉体凡胎、手无缚鸡之力,武力上比不过,林小酒最起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个时候除了求对方给个痛快还能做什么?
“你、轻一点。”林小酒闭紧双目,咬了咬唇。
乾坤镯:“……”主人你为什么好好的忽然开黄腔!也太不尊重那位厉鬼大兄弟精心营造的恐怖氛围了吧!
更令乾坤镯无法理解的是,“厉鬼”竟真的缓缓停住。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过了原主的“死限”,林小酒依旧能感觉到鼻端充斥着浓厚的血煞气,自己则好端端的,没有一丁点变化。
林小酒仍旧闭着眼睛:“咦?他咋不吃我?”
“可能因为主人你刚刚开黄腔吓到他了?”
林小酒简直对自家镯子失望透顶,义正言辞地批评它:“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从这个世界一开始你就在忽悠我,还说什么‘休息’、‘度假’,这个世界哪里像度假?”
“主人你听我解释……”
“不听!”林小酒打断它,“有人去鬼屋度假的吗?我反正没有这个爱好,你不用再说了,回头我肯定找你算账。”
乾坤镯委屈地闭了嘴,明明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任务,眼前这位‘厉鬼先生’应该都愿意代劳,主人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做,怎么就不算休假了呢?
而此时,眼前的“厉鬼先生”也发了话,音色意外的好听,只是音调有些奇怪,好像许久没说过话,已经忘了怎么发音似的,“嗯……你是……谁?”
林小酒闻言,倏然睁开眼睛,竟看到一张俊美却青白的脸近在迟尺,鬼气森森。
不过,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不是那么害怕,最好奇的反倒是——刚刚那一团黑气呢?怎么一下子“厉鬼”的像素就提高了,莫不是‘近大远小’的物理原因?
此时,“厉鬼先生”几乎贴上了林小酒的脸,阴寒之气冻入骨髓。
“我是……”林小酒见厉鬼先生没有一口吞掉自己,反倒主动攀谈,不由得松口气,心知自己可能得到了谈判的机会,她迅速镇定下来,理了理思路,想到“老神仙”、席廉贞对自己那位师父的态度,继续了自我介绍:“我叫林依焰,今年十九岁,是周不阿的关门弟子,我师父……”她顿了顿,想起那位牛气哄哄的师父已经仙逝,改口:“我师兄可疼我了!”
然而,林小酒的威胁并没有奏效,“厉鬼”只淡淡“哦”了一声,“周派也只剩小辈了么。”
这轻描淡写的感慨语气……林小酒登时意识到眼前这位真是个大佬,忙举起一只手,做发毒誓状,“我对您一点恶意都没有,我发誓!”
“都是门外那个叫席廉贞的女人和她身边的豆芽菜把我推进来的。”
林小酒的想法非常简单直接,反正要甩锅,不如将锅甩给那个害了原主的坏女人——根据原主的记忆,席廉贞因为嫉妒她,已经不止一次坑过林依焰。
其实两相比较,席廉贞出身高贵,林家父母却都是普通人,在林依焰四五岁时,就将“养不活”的女儿送给了周不阿周大师。
而自小跟随周家掌门学习的林依焰无论怎么努力都毫无建树,席廉贞则在风水方面天赋极高,是周不阿师弟周无偏的得意门生。
综上所述,席廉贞根本没有理由嫉妒原主,奈何,她喜欢上了师伯周不阿的大徒弟,也就是原主林依焰的亲师兄沈化煞。
偏偏,沈化煞眼中只装得下自己嫡亲的小师妹林依焰,梁子就这么结下了,可不管原因有多么无足轻重、儿女情长,结果却是席廉贞的的确确害死了原主不假,林小酒此时坑她一手,并不过分。
然而,“厉鬼先生”却并没有接林小酒话头的意思,反倒对这个女孩子本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真能听到我说话?”
林小酒被这个急转弯转得有点反应不过来,“能的啊,厉鬼先生。”
大脑反应不及,就比较容易出状况,林小酒一不小心便说出了心中所想,说完立马后悔,在林小酒眼里,“厉鬼”和“变.态”、“疯狗”是划等号的,她怎么就把“厉鬼”两个字说出口了呢?试问,哪个“变.态”愿意自己被大喇喇地直接以“变.态”相称?
果然,“厉鬼”道,“我不叫‘厉鬼先生’。”
林小酒不动声色地又往墙壁上贴了贴:“我不是那个意……”
“我叫封寄海。”厉鬼打断她。
“封寄海?”林小酒无意识地重复一遍,旋即狗腿地竖起大拇指,“好名字!”
“是啊,”封寄海也喃喃自语地夸上了自己,“是个好名字。”
林小酒更确定了他的精神状态不对头,一定是个变.态无疑了,紧张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出什么破绽,让自己绝地求生,可这房间除了阴气很重之外,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这个名字,我自己都快忘记了,还要多谢你……”封寄海沉默了半晌才又开了尊口,“你过来。”
林小酒默默衡量了一人一鬼之间的距离,怀疑自己步子稍微迈大一些,就能从封寄海的身体里穿过去,却不敢违逆大佬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寸。
“再往前。”封寄海不满地皱了皱眉,半透明的魂体也跟着阴沉了几分,当真喜怒无常。
林小酒是真的很不喜欢‘鬼’这种神经兮兮的物种,可惜人为刀俎,她没有其他选择,只得按着吩咐,愁眉苦脸地又挪了一步。
封寄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林小酒便感到他们真的完成了负距离接触,封寄海的手,抚上林小酒的头,冰冷虚幻的手指,慢慢渗入长发和皮肤,一阵刺骨的寒凉,由天灵盖一直灌到脚底板,林小酒只觉周身冷得厉害,仿若灵魂都块被这刺骨的阴寒冻伤,极致的冷由外而内地蔓延,淌遍四肢百骸,不过片刻功夫,林小酒遍失去了知觉。
黑暗渐渐蔓延、伸展,吞没她所有意识,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林小酒才终于重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却是焕然一新,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更加阴森恐怖,浓郁的鬼气和血煞之气几乎要将钢筋水泥的房屋整个撑破。
之所以这房屋仍旧摇摇欲坠地坚持着,只因鬼气的主人能将自己的力量收放自如,林小酒明显地感觉到,眼前的厉鬼大兄弟封寄海,比之刚刚,更加强大了。
他的模样更加清晰,林小酒得以看清他干净利落的短发,以及眉心一点朱砂痣,青白的皮肤,令原本阴柔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多了几分阴险怨毒,音色明明低沉富有磁性,却偏偏给人一种毒蛇绕颈般的威胁感,“果然和我想得一样。”
林小酒咽了口口水:“什么一样?”
封寄海却没回答她的问题,绕着林小酒缓缓飘了一圈,只道“奇怪”。
林小酒对这位“变.态先生”和人沟通的习惯有了初步了解,不大抱希望地问了一句:“什么奇怪?”
没想到封寄海这次倒是答得痛快:“你命不入正格,‘财、官、印、食、杀、伤、枭、刃’皆不沾,明明是炎上格,却命中缺火,奇怪至极,难怪你父母把你扔给风水师寄养。”
“你怎么知道我被父母扔掉?”话刚问一半,林小酒想起这个世界的任务——‘做一个合格的风水师,不辱师父衣钵’,忍不住喜道:“命格奇怪,难道我是天生吃‘风水师’这碗饭的?”命格不同,机缘自然也与众不同,那些、电视剧里大器晚成的主角不都是这种套路吗?
哪知封寄海却断然道:“不是,正相反,风水师,你非常不合适。”
林小酒:“……”
风寄海阴测测道:“可你很适合我。”
随即,他伸出半透明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开林小酒的衣领,露出内里白.皙细腻的皮肤,以及一点点饱满双.峰之间的沟壑。
林小酒骤然呼吸急促起来,不是因为被冒犯,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来自身体本能的颤抖,说不上是兴奋还是畏惧,来源却可以肯定——正是封寄海手掌中凭空出现的一枚古玉。
古玉通体漆黑,却泛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血红色,一条红色棉绳自动伸展出来,古玉得以服服帖帖地挂在林小酒脖颈上,刚好坠入那双.峰之间深邃的线条上,封寄海贴着林小酒的耳廓,说话也带着阵阵阴风,“林依焰,我饶你一命,但你要付出代价,我会寄身于古玉中,从今天开始,你要贴身佩戴,如果敢取下来……”
封寄海与林小酒面对着面,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他勾起唇角轻笑一声,缓缓后退,那张虽有些阴鸷却依旧属于人类的俊脸,忽然幻化成青面獠牙的鬼面,凶狠怨毒,隔着三五条街、吓哭百十个小朋友不在话下,而不止如此,那鬼面骤然张开血盆大口,尖牙森森,一声嘶吼震得人三魂七魄几欲碎裂。
见林小酒呆若木鸡的模样,封寄海满意地收起鬼面,又恢复了皮肤有些青白的、俊美阴鸷的那一张“鬼脸”,忍不住有些得意,“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林小酒:“那个,你要住在古玉里吗?”
封寄海难得耐心,点点头。
林小酒脸颊微微泛红:“那……贴着胸口不太好吧?毕竟我是女孩子……”
“……”
林小酒:“万一我跟别人滚床单,你是不是什么都看到了?最好是可以……”关于古玉具体放在那里比较合适的建设性意见终究没有成功出口,“鬼屋”里便响起一阵忍无可忍的、山呼海啸般的咆哮。
守在门外的“老神仙”、席廉贞和“豆芽菜”立即紧张戒备起来,果然片刻后,“鬼屋”的大门洞.开,一阵令人寒毛直竖的阴冷之气扑面而来,“老神仙”手中罗盘疯狂转动,‘豆芽菜’也祭出桃木法尺,“师姐别怕!”
席廉贞则冷哼一声,亮出一把小巧的‘铜钱剑’,语气轻蔑,“你还真当我怕了那‘脏东西’?”
她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看来林师妹已经……”可别说执剑应战,她话音还未落,便陡然吐出一口血来,还未来得及使用的‘铜钱剑’被打出老远,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在场没人看得清刚刚席廉贞遭遇了什么。
只见她神色早由不屑转为惊惧,发出一连串惨绝人寰的尖叫,手脚并用地膝行后退,狼狈至极,哪里还有什么‘席家大小姐’、‘周派弟子’的骄傲?
“老神仙”和“豆芽菜”都大惊失色,与他们相反的,那家“委托人”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脸上全是麻木的绝望,已经是第七个“大师”了,什么“这个周家”“那个周家”,统统不是他们祖宅里那东西的对手,他们是真的没救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去,最后轮到自己,束手无策。
然而,尘埃落定后,众人竟发现,大门口还站着个俏生生的少女,一身活泼的藕荷色连衣裙,皮肤是嫩生生的奶白,脸颊还泛着漂亮的浅粉,怎么看都是个大活人,“林小师傅?”老神仙颤巍巍地上前一步,不可置信道,“你、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