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远古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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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莉亚有些惶恐不安地伫立在书桌前，眼神飘忽不定。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夺路而逃，可是菲尔德就那么笔挺挺地站在楼梯口，一脸温和地望着她。
终于，在菲尔德不确定塞西莉亚是不是要被自己给逼哭了之前，他说话了。
“塞西莉亚小姐，你似乎对体质药剂很感兴趣？”
“嗯...？啊，是啊，是的，老师。”塞西莉亚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刚刚思考了不下数十种对自己行为的解释。
“唔...我原本打算开学前的...这样的话，你就在今晚使用体质药剂吧。哦对了，塞西莉亚，我再确认一下，你确定自己已经超过十二周岁了吧？”
“是的，没错老师，我已经十三岁了...嗯？不对，什么？老师你是说我今晚就可以服用体质药剂了？”
“当然，”菲尔德微微一笑，“如果你不介意晚一点睡觉的话。”
“当然不——我是说，我愿意！”塞西莉亚雀跃地喊道。她很乐意老师没有计较刚刚的事，同时又对马上就可以服用体质药剂感到异常的兴奋。
“那么，请跟我来吧。”
菲尔德点点头，来到书桌后的书柜前。
璀璨的光芒在他的手中汇聚，一张刻画着古朴木门的卡牌出现在手中。菲尔德将卡牌抛飞，卡牌没有掉落，而是很神奇的悬浮在他的面前，一缕缕诡异的波动环绕在卡牌四周。
下一刻，卡牌迅速放大，书柜前方的空间开始剧烈的波动，不多时，一张与卡牌中所展示一模一样的“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能隐约从“门”中看到门后的场景。
塞西莉亚的表情从困惑变得恍然，仔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老师的“地下室”果然不可能只有一个书房那么简单！
“‘门’钥匙卡牌，一种很难制作、但是实用性很广的卡牌。”菲尔德显然误会了塞西莉亚那副表情的含义，他打了一个响指，一张空白的卡片出现在他的手中，“门”飞快的在卡片上勾勒，“你或许可以拥有一张。”
“我...真的可以吗？”
“只要你下次别偷偷在我睡觉的时候溜进我的房间就好。”菲尔德微微一笑，将卡牌递给了塞西莉亚。
后者悻悻地点着头，接过卡牌贴身收好，跟着菲尔德进入了门后的房间。
地下室确实有菲尔德的实验室，只不过必须用“门”钥匙才能进入。
实验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仪器和设备，靠近右侧墙壁的位置是一张很小巧的折叠床。
两排两人高的木质展示架占据了房间正对门以及左侧的墙壁，各种被不同瓶子装着的、花花绿绿，有些甚至还自动散发着荧光的药剂，几乎占据了架子的一半位置，而剩下的一半，是成摞的卡牌。
有着明显空白卡面的“模子”，整齐的堆放在一起，材质有很多种，塞西莉亚说不上名字，但很明显每一种都有各自不同的特性。
塞西莉亚刚刚就有幸目睹了一张卡牌的制作过程。
还有一些有着不同卡面和卡背的卡牌，被菲尔德分门别类的摆放在不同的架子上，那是他的“收藏品”。
随手将一张银色卡背的卡牌放进自己的收藏品中，菲尔德在实验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塞西莉亚仿佛产生了错觉，她听到刚刚那张牌中传出了愤怒的尖啸声。
......
散发着温度的试剂瓶被他放在了试剂架上，在那旁边还有三支散发着深绿色荧光的试剂。
塞西莉亚按照菲尔德的示意，坐在了折叠床边上，她略微有一些拘谨，同时还有一丝丝的兴奋。
菲尔德将那三支深绿色的试剂拿在手中。
“...你应该知道‘异端’，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生物——但是毫无疑问的，它们大部分个体，都要比普通的人类强上数百倍...大灾难之后，我们更加迫切地需要提升人类本身的能力，体质药剂应运而生。”
“远古体质药剂，制作的核心材料来自一种很罕见的植物——远古若木，这种植物生长在“浮世汀”，唔...你以后会有机会去的，我现在要说的是注意事项——在注射体质药剂后，大概五分钟，或是十分钟，这个根据每个人的体质有所不同，但是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分钟——药剂已经逐渐流遍你的全身后，你会感觉到身体发胀，伴随着阵阵刺痛，这个时候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注意千万不要疼得昏睡过去，那会阻碍药剂发挥作用。你没有经历过体质测试，暂时还不清楚你的体质数据，但是鉴于你之前并没有服用过别的体质药剂，在整个过程之后你的体质应该能达到d级，这之后需要配合一些训练才能让药剂的效果发挥最大，嗯，应该能到c...但是这部分我还没有着手安排，哦，别这样看着我，我本来没想着这么早让你使用药剂的。”
片刻的安静。
塞西莉亚眨了眨眼睛。
“没了？”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还以为有多复杂。”
菲尔德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理论上服用特殊类特制药剂前，至少应该服用完黑铁系列，这个过程会耗费很长时间，并且非常复杂。不过鉴于远古药剂的温和特性，作为第一支使用的药剂异常合适，我这才给你省去了这个步骤。”
有一句话菲尔德并没有说，这个“温和”是对于身体的破坏和修复程度而言，毕竟远古药剂的作用是潜移默化的，但是疼痛感甚至一点都不比黄金系列的药剂差......
“那么你准备好了？”他举着三支远古体质药剂在塞西莉亚眼前晃了晃。
“三支？”塞西莉亚有些不解。
书上好像没有说过可以一次性服用三支体质药剂。
“哦，那是当然。”菲尔德点点头，“我就曾经一次性服用过三支‘黑龙咆哮’。”
“所以你在档案上写的是真的？”塞西莉亚就仿佛听了鬼故事似的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你认为会是假的呢？”
“不...不是，老师，我只是感到有一些不可思议...嗯...能说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试剂吗？哦，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用告诉我的...”
“额...也没有什么，就是提升的有点全面，效果也比较强罢了。”菲尔德挑了挑眉，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这里其实还有一些‘黑龙咆哮’药剂，你以后倒是有可能用得上。”
塞西莉亚闻言缩了缩脖子，她有些后怕地扫视了一圈那些架子上的试剂瓶，哪个会是“黑龙咆哮”呢？
但她发现自己现在只能看出试剂之间颜色的不同，对其它的方面没有丝毫辨别能力。
总不可能是那瓶黑色的吧？
她摇了摇头，蓬松的亚麻色卷发跟着一起摇摆，还是先不去想这个了，等她学过药剂学的知识后，这些都不会再难倒自己。
塞西莉亚有这个自信。
“还有疑问吗？”
塞西莉亚摇摇头。
“嗯...如果你介意自己的衣服被弄脏的话，最好把这个换上。”望着菲尔德随手从桌子抽屉里抽出来、自己以前只在监狱里的那些家伙身上看到过的衣服时，塞西莉亚第一次对使用体质药剂失去了那么一点点的热情。
最后她还是选择换下了自己身上那一件肥大的、样式有一些老土的衣裤。
“嗯...其实这个也有些用...”望着塞西莉亚仿佛要喷火的眼睛，菲尔德默默地把手中的束缚带又塞到了桌子底下。
......
“滋...”
针管刺破了皮肤，塞西莉亚仰躺在折叠床上的身体微微抖了抖。
菲尔德缓缓推进手中的注射器。
一直到三支试管变成了空瓶。
“好了，记住我刚才的话。”菲尔德拍了拍手，一张蓝色的卡片从塞西莉亚的眼角余光里闪过，下一瞬，她的世界变得一片安静。
“隔绝了声音么...”塞西莉亚咬着嘴唇，才过去了不到五分钟，老师说的那种疼痛感就已经逐渐来袭。
......
仿佛是心照不宣的，塞西莉亚并没有在意远古药剂的珍贵，以自己的“劳动”明明换不来这种价值的物品；
菲尔德也没有避讳有旁人在他身边，他取出那支装满火龙血的试管，手指抚过瓶口，封存的手段被破除，灼热的气焰扑面而来。
在塞西莉亚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睛被银光溢满，那原本只是一个空白的世界，此时正有数不清的线条开始快速勾勒，锋利的尖爪，爆炸性的肌肉，流线型的优美身段，以及那最后的、点缀着点点红色“水晶”的狰狞双翼。
......
塞西莉亚是没有意识到，菲尔德倒是早有一些明悟。
他很享受眼下的情景，这当然不是指他隔壁传来的、仿佛能穿透人耳膜的、痛苦呻|吟。
“哦，塞西莉亚，你能小点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