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弱肉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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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除了那张床，就没有别的可以坐的地方！
几人也不客气，将老头放到床边，和他一起坐下，听他道来。
夜无心这会莫名想起东方尘来…“就他那怪脾气，估计连这门都不会进吧”！
“莫家庄以前虽没繁荣昌盛，人人锦衣玉食，但也算是人杰地灵，热闹的很”。
“大家一直以来都是客客气气，从不打打杀杀”。
“唉，谁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小老儿悔呀…”！老头捏紧拳头，努力压制着怒火…。
“那天小老儿的儿子带回一个姑娘，小老儿看她可怜，便让内子帮她打理，整理”。
没过多久，便和小老儿的儿子看对了眼，只要他们高兴，我们这老不死的也高兴，便为他们把事办了。
一开始还算消停，可谁知没过多久，老头的儿子在一次打猎时，弄断了手。
也是从那天开始，这该死的祸害，一天一个样，慢慢的将那副恶毒的嘴脸放了出来。
可怜我的儿啊…！越说越激动的老头，那泪水又哗哗往外倒…。
几人也没有阻止，待他平复心情，继续说下去。
天天吵闹着，不是骂就是摔东西，我那儿子又是个忠厚老实的，是任她打骂，从不吭声。
街坊邻居隔三差五就过来劝说，脾气大点的那是直接撞门，无奈只好将这毒妇安置在茶山的老房里。
可我这儿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愣是跟着过去，没过多久，小老儿的儿子被上山劳作的邻居发现，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
老头我寻便这里的医家，皆摇头…最终小老儿的儿子在一天晚上受不住，死在了炕上…。
老头摸着身下的床，他就是躺在这，似被什么东西抽干五脏六腑，让人活生生给闷死的啊，…！
江枫嗖的一下站直身子，倒不是怕，只是还是有点不太舒服而已…！
而那毒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到晚都躲在房中不出来，起先我那老婆子还但心她伤心，想不开，隔三差五的去劝说。
”谁知我那老婆子去了之后再没回来，小老儿心急，顺手抄了把砍柴刀。
“可那曾想，等我推开房门，那看到的场景，老头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毒妇那里还有一点人样，满脸血水，披散着头发，她那下半身竟是条长长的蛇尾，”
“而我那可怜的老婆子正瞪着双眼看着，一身皮肉内翻”……。
老头越说越激动，头上手上青筋根根凸起，牙齿被他咬的咯咯作响，浑身颤抖，满脸怒火，生生将那炕上的木板抓出几条血痕来……！
殷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老头闭紧双眼，再睁眼时，眼中怒火尤在，但好歹能继续下去。
老头拿刀就砍了过去，可我那是对手，它尾巴往我这一扫，直接就没有了意识。
等我醒来时，就躺在了自己家…。
邻居张嫂告诉我，我是被几个打猎的壮小伙发现抬回家的。
我问过那几人，当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几人都说没有看到，只看到老头我一人躺在草丛中。
我醒后立马又去了那地方，可那里还有一点我那老婆子的踪迹，除了那一地的血水。
老头我反正也不想活了，买了毒药毒粉，索性在那住下，可一连数月都没有这妖物出现。
直到一天晚上，庄里火势滔天，人人喊打，那惊恐声，哭叫声，小孩的啼哭声，房屋倒塌的轰隆声，还有那让我至今难忘的吼叫声……。
老头知道是它来了…。
待我赶到时，庄里已经一片狼藉，街角小巷惨不忍睹…。
“所幸门外的这些小娃和一些年长的躲在地窖，捡回一条命”…。
”大家拼拼凑凑躲到一起，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老头无力回天，我悔呀，我不该瞒着大家伙啊，老头我要是早点说出来，最起码大家还可以有个心理准备。都怪我啊……！
一拳又一拳结实的掌力打在他自己身上，每打一下，老头就吐一口血……。
夜无心有点不忍，看了眼江枫。
“够了，你把自己弄死，就能解脱不成”？
老头被江枫的喊声怔住，扑通就跪在了几人的面前。
。。。。。
”老头知道几位都是高人，老不求别的，但求几位能帮我灭了这祸害，老头没有什么可答谢各位的，除了这祖上留下的黑珠”。
从怀里掏出一方已经乌漆嘛黑的方帕，打开，一颗黑的发亮的珠子映入几人的眼中。
夜无心心口极速收缩，这是“黑曜”，他的东西…。
“怎么会在这老头手中”？
江枫察觉出夜无心的情绪波动，“难道他认识”？
在殷都眼里，这黑乎乎的东西就是一颗小孩玩的弹珠而已…！
既然决心要抱这夜无心的大腿，那他在意的他必须也要在意…！
“你想让我帮你杀了这妖物”？
老头跪在地上，“不，我想让你抓了它，但能否让老头我亲自动手”？
夜无心跳到江枫肩上，在他耳边轻语，“我要这珠子”。
“可以”…！
老头欣喜若狂，不住的对着他们磕起头来。
慌忙将手中的珠子递上，嘴里不断说着谢语…。
殷都扶起老头，让他坐下。
“不过这妖物什么时候出现我也不知道，这样吧，我既然答应了你，如果他出现，我必替你抓来”。
现在我有事要问你，老头止住泪水，“高人尽管开口”。
“这崆峒派怎么走”……？
“你们去哪做什么？”
“不能去”？
“不是不能，这崆峒派掌门人妖不分，见死不救，是非不明，要不是她，我们这莫家庄怎么可能会成这般模样”。
“崆峒派离我们这莫家庄仅搁一座山丘，按道理我们这莫家庄还属她管辖范围内。”
那场浩劫来时，我们几波人去求她，皆被她门下打回来，要是她还存点良心，就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羊入虎口，任它宰割。
“平时对我们苛刻也就算了，人命关天啊……她竟然置之度外，不闻不问”。
“如果她能有一点点人心，这些畜牲怎么可能三番五次来他们莫家庄！”
殷都虽然不认识，但江湖传闻“崆峒派号称江湖名门望族，一派正气”
”呵呵呵……名门望族”……！
刚压下的怒火瞬间又爆了开来，不是人啊，简直畜牲不如，什么望族，什么名门，老头眼里都是狗屁……！
那抖动的双肩，抽动的身体，无一不在告诉几人，他是如何的愤恨…！
”几位要去，老头这就就人带你们前去，几位可长点心，这崆峒派当家的最能算计人心。”
江枫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算计人？能比的上他主子还有边上这位…？”
不想再在这狭窄的地方待下去，随便客套一番，几人便走了出来，门外早已乌泱泱的站了一院子老老小小，看着他们…。
看向他们的眼中除了期许，就只剩下无助…！
而江枫几人的出现，在他们眼里就是来拯救他们的，老头拖着残躯，歪歪扭扭从房中艰难走出。
“摆手让其余人让开，叫出一个黝黑黝黑的小男孩，让他带几人去崆峒派”。
夜无心看着和他手中珠子相同颜色的男孩，那双亮晶晶的眼珠透露出的光亮，佩服他的胆量与勇气。
殷都看着男孩，想起自己，摸了摸男孩的头“你怕吗”…！
“爷爷说过，我是男子汉，也是全天下最勇敢的，我不怕，哥哥们也不要怕，小狗会保护你们的”。
几人看着拍着自己胸脯保证的男孩，稚嫩且又字字铿锵有力。
无不感叹，世道的不公，可自古弱肉强食，法则如此，又能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