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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 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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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柳明艳本来想编着说下去,就见柳老夫人目光严厉的望着自己,赶紧将那句话吞了回去:“这是初选,皇上还没有出来呢,就是几个姑姑来验了身子,然后走了几步,问了些粗浅的问题。”

“那八姐姐是怎么被筛下来了?”柳明娴脸上一副好奇的神色:“怎么倒是七姐姐被留下来了?素日里头八姐姐不总说七姐姐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这走走路,答答话儿的就把八姐姐给筛了?”

“你!”柳明艳鼓着眼睛朝柳明娴看了一眼,她哪里是因着不会走路不会说话被筛下来的?她分明是自己不想进宫而已,她才不想进宫去做娘娘,她一心想要嫁的是英王府的乔世子,这些愚蠢的庻妹们又知道什么!

“艳丫头,你先回去歇着罢。”柳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宫里边的规矩多,谁知道什么原因就会被筛下来了?娴丫头你也别追着问了。”

“那七姐姐会不会被选中呢?”柳明倩坐在一旁小声的开口了:“若是能做娘娘,那可真是神气。”

“这事情谁又能说得准,皆看人的造化。”柳老夫人淡淡的说了一声,心中有几分犹豫,没想到欣丫头还真过了初选,莫非她真有那种富贵命?

夜色深深,天空中没有月亮,深宫里边显得比往日要阴暗一些,夜风微微,靠着宫墙的一丛修竹不住的窸窸窣窣作响,似乎有人踏着夜色慢慢的往屋子这边走了过来一般。

柳明欣轻轻走在园中小径上,瞧了瞧不远处几位进宫大挑的采女,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兴奋。初选这一关,她竟然过了,真是没有想到。

昨日上午进宫,刚到角门那边就见到成群的采女,几个宫里的姑姑正在吆喝着让大家排列站好。柳明欣望了望周围的人,只见一片红红绿绿,眼睛都有些发花。仔细打量了站在自己旁边的几个,瞧着那长相都是极为秀丽的,比自己不知道要精致了多少,心中便有几分忐忑,站在那里有几分紧张,若是从长相来选,自己或许第一轮下来便要打道回府了。

这次进宫的采女不少,分了两批进行筛选,十五上午进宫,下午筛选一片,十六上午又筛掉一批,剩下的便只有不到三成,再由皇后娘娘主持挑选。

柳明欣与柳明艳拿了签子一看,她们都被安排在十六上午,两人在宫里头住了一个晚上,第二日一早,便有宫娥将她们带了出去进行挑选。

首先是验身,不仅要检查身子是否清白,还要验看肩膀宽窄、手脚大小等等,柳明欣验过身以后只觉自己全身都是紧绷的,慢慢的由宫娥扶着走进旁边那间屋子的时候,一双脚都是软的,可没想到那些姑姑却很是亲切,一脸热络的笑容:“柳小姐,走几步瞧瞧,到那面墙就行了。”

她打起精神来,按着池姑姑教的那步子走了过去,真是莲步姗姗,底下的群袂没有一丝乱纹。几位姑姑瞧了都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了她些问题,柳明欣按着自己在女四书上女诫上看到的东西随便答了一些,可她十分紧张,竟然都有些说话不出来。

“柳小姐,先回你房间去罢。”一个姑姑笑容满面的朝柳明欣说了一句:“等着这边来通传是不是留下来。”

心上心下的等到午时,终于得了信儿,她被留下来,而柳明艳却被筛下去了。

“八妹妹,你不要难过。”柳明欣颤着一张略厚的嘴唇想去安慰柳明艳,却被她一个眼神甩得钉在了墙上:“真是丑人多作怪,你哪只眼睛瞧见我难过了?”

柳明欣被柳明艳气势汹汹的模样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了一旁不再说话,瞧着柳明艳收拾了东西,飞快的走出门去,那纷飞的群袂下边,露出了两条白色的中裤的裤管儿。

“八妹妹的规矩还没有学到位。”柳明欣喃喃自语的说着,若有所悟。

☆、第一百一十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轻轻走在小径上,听着周围细碎的脚步声,柳明欣心中忽喜忽悲,自己总算是闯过了第一关,后边由皇后娘娘甄选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八字上头说我是有做娘娘的福分。”柳明欣抬头望了望黑压压的天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不管怎么样,该发生的自然就会发生。”

她紧紧的捏了捏拳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皇宫,以后定然会是她容身之处。

“娘娘,这是留下来的名单。”莫姑姑将一张单子递了过去:“娘娘看中的那几个,我都去与那些姑姑们说了下,让她们留心着,都在。”

乔皇后身上金缕衣在烛光下熠熠生辉,长长的凤目瞄了下那名单,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来:“柳太傅府的那位留下来的小姐是嫡出还是记名的?”

莫姑姑一怔,脸上浮现出羞惭的神色:“老奴这个倒是没有去查。”

“不用查了,定然是记名嫡女。”乔皇后弹了弹手指,那张名单便轻飘飘的飞了出去:“那魏国公府家的也是。还看不准形势,哪家都不愿意将嫡女送出来,将庶女记名做了嫡女,给了个身份来做棋子。”

“娘娘说得极是。”莫姑姑连连点头:“若是三皇子殿下已经成了储君,那些人家肯定是削尖了头将嫡女送了进来。”

“到时候就怕我还不要她们呢。”乔皇后高傲的扬起了头:“玲珑郡主的名字为何不见?这次摸底难道没有将她也列进去?”

“娘娘,听说是太后娘娘亲自将玲珑郡主的名字划掉的”莫姑姑小心翼翼的回答:“原先是有的呢。”

“哦?”乔皇后长长的凤目一瞥,拉出了长长的尾线来:“万阳公主不让薛玲珑入宫候选?这里边必有蹊跷,莫非她已经看中了谁来做她的女婿不成?”

莫姑姑堆着笑脸儿道:“娘娘,你莫非还不知道?老奴曾听人说闲话儿,大家都说玲珑郡主喜欢乔世子呢。”

“我如何不知薛玲珑喜欢景铉?”乔皇后忽然便笑了起来:“我恐怕英王妃不见得会喜欢有这样一个媳妇,万阳公主也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万阳公主倒没有这般想,老奴听说是玲珑郡主一直在追着乔世子跑,万阳公主还曾劝阻过,只是拗不过心疼这个女儿,随着她去了。”说起这些闲话来,莫姑姑脸上有着一种卖弄的神色:“听说乔世子却是不大喜欢跟玲珑郡主在一处的。”

“薛玲珑嫁了景铉,不如嫁到皇宫里来。”乔皇后的手抓紧了扶手几分:“她是太后娘娘的心头肉,若是能嫁了玔儿,那便更多了一分助力。”她的眼睛盯着墙角处的那个花瓶,嘴唇便忽然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容来:“姑姑,你也知道我是个心慈的,不到一定的程度,我也不会下那狠手。”

“谁说不是这样,有些事情还不是被逼的?”莫姑姑也怅然长叹了一声:“就如娘娘现儿坐镇储秀宫,母仪天下荣华富贵不可一世,可谁有知道娘娘心中却并不想坐在这凤椅之上呢?”

微微的风从大殿外边吹了进来,卷着明烛的火焰不住的忽闪着,大殿里边主仆两人脸上有着晦涩不明的光亮,眼神都愈发怅惘了许多。

四月底的天气比起四月初来说又好了许多,不再是日日飘着雨丝,大部分时候日子都是晴朗无云,天际一碧如洗。桃花李花早已谢了,枝头绿肥红瘦的景致处处可见,倒是蔷薇与紫藤萝却开得正盛,远远望去,沉香阁的院墙上就如一堵极大的锦缎一般,里头绣着粉白粉红、浅紫粉紫的花朵。

“姑娘,刘小姐!”玉箫从外边匆匆走进来:“云州刘同知夫人过来了,正在香兰院与夫人说话呢。”

“什么?我母亲就到了?”刘玉芝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为何没有写信告诉我?我也好去码头接她。”

玉箫笑嘻嘻的瞅着刘玉芝道:“可能是不想刘小姐太担心罢,反正现儿人已经到了,刘小姐,你便快些过去瞧瞧罢。”

刘玉芝哪里还会耽搁半分,带了金柳与秦妈妈便匆匆的往外走了去,明媚瞧着她的背影,也站起身来:“玉箫玉梨,咱们也去瞧瞧。”

刘同知夫人瘦了不少,原先的那张圆盘子脸全然不见肉,颧骨显得突出了几分来。她斜签着身子坐在那里,瞧着一屋子的富贵气象,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瞧着面前的杜若兰,更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位柳四夫人,原先不是个贵妾?自己还与先头的柳四夫人一道说过她不少坏话,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她从贵妾变成了夫人,还收了自己的玉芝做干女儿。

“玉芝这孩子很不错,娴静温柔,我很是喜欢她。”杜若兰瞧见刘同知夫人似乎有些局促,赶紧没话找话来说,刘同知夫人只是尴尬的应了一声,眼睛不住的往门口打量,只希望刘玉芝快些出现。

门帘儿晃了晃,金色的阳光照了进来,暖洋洋的一地斑驳的日影,刘玉芝单瘦的身子出现在门边,正含着眼泪望向刘同知夫人:“母亲。”

“玉芝。”刘同知夫人乍一见着女儿,心中有几分激动,眼睛里隐隐的有了泪影,只是极力压制着不让那泪珠子掉下来:“快些过来,让母亲来瞧瞧你。”

刘玉芝婷婷袅袅的走到了刘同知夫人前边,伸出手来轻轻按在她的肩头:“母亲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后日便要成亲了,玉芝心里头都有些着急。”

刘同知夫人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这大陈旧例,女儿从娘家发嫁,父母只能在家中送嫁,是不能跟着去男方家里的。刘同知本来是不许她来京城,只是刘同知夫人惦记着女儿,只想亲自将她送上花轿,所以不顾刘同知反对,悄悄的带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婆子从云州府跑了出来。

“父亲大人呢?他一切可好?为何不见他来京城?”刘玉芝与刘同知夫人絮絮叨叨的说了阵子话,忽然想起了刘同知来,成亲可是人生大事,出嫁的时候当然希望父母亲都在身边,否则总觉得有些遗憾。

“他……”刘同知夫人怔怔的说了一个字,忽然便语塞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身边的岳妈妈见着她那尴尬样儿,气愤愤的说道:“大小姐,你是不知道了,现儿云州府里已经闹了个沸反盈天,老爷夫人已经互相不说话了。”

刘玉芝大吃了一惊,捉住刘同知夫人的手道:“母亲,这又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杜若兰明媚在旁边听着也觉得十分惊诧,任凭那刘同知再怎么闹腾,夫妻俩也不至于弄到这互相不说话的地步,刘同知夫人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刘同知会如此绝情?一屋子的人都在眼睁睁的瞧着刘同知夫人,她脸上的肉颤了颤,从袖袋里头摸出了一条素丝帕子,擦了擦眼睛,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口气:“他何曾是个讲理的!”

原来去年进京的时候,刘同知夫人将自己的积蓄一万两银子和所有值钱的金银首饰全部给了刘玉芝,身边就只有两千多两银子用来管着这家用。没想到那刘玉兰送去龚家做贵妾时,那大姨娘在刘同知耳朵边上不住的吹着枕头风,开口便要刘同知夫人拿出三千两银子给刘玉兰添妆,刘同知听了点头称是,一溜风般跑到刘同知夫人这边要银子。

三千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个狐媚子的女儿又不是出嫁,只是送给人家去当妾,还用得着添妆吗?刘同知夫人当然不肯,那刘同知接下的贿赂可全交在大姨娘那边,自己分文没见着,只拿着刘同知那点可怜的俸禄。

俸禄银子开支府中的内务都不够,哪里还用银子去给那狐媚子的女儿去添妆!刘同知夫人自是不肯,骨笃着嘴便是不松口,刘同知大怒,一拳将她打到床上,从她身上抢了钱匣子的钥匙,开了匣子一看,见不着几张银票,便勃然大怒,狠狠的扑了过来,一定要她说出银子的去处。

那些自己给了刘玉芝做旁身的银子,若是说了出来,那个没脸没皮的肯定会去京城讨要,刘同知夫人又怎么可能吐出银子的下落,只是一味的哭,也不搭理刘同知。刘同知站在旁边问了半天,刘同知夫人就是不开口,他也没奈何,怎不能掰开她的口罢?

可没想到门帘儿一晃,那个狐媚子大姨娘从外头闪了进来,站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夫人,你说不出这些银子的去处,可是拿去贴补了小白脸儿?听说庆丰班新的台柱子可不比小瑞芳差呢,夫人莫非是看上了?”

刘同知夫人听着这下流话儿气得全身发抖,扑了过去就给了大姨娘一个大耳刮子,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刘同知见自己心爱的姨娘被打,哪能善罢甘休,气势汹汹朝刘同知夫人奔了过来,两人打斗在一块,倒给下人们看了场好戏。

自此之后,刘同知干脆搬去了大姨娘院子,把那里当了主院,俸禄银子和私底下接的钱财一分儿都落不到刘同知夫人手里去,若不是刘同知夫人自己在外头还有几间店铺门面,恐怕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

后来接了柳老夫人的来信,刘同知将信扔给她:“你自己去瞧瞧,你的女儿嫁谁,你自己定,可别来缠上我!”刘同知冷笑着望向刘同知夫人,这贱人的女儿看上了一个没家底的穷小子,这是要自己倒贴着给嫁妆哪,莫说还没有殿试,便是殿试中了进士,自己还是倒贴两个字,这娘儿俩是天生要与自己有仇不成?拿着耙头就想从他身上捞银子!

刘同知夫人见那信上边写着要给黎玉立提亲,心中一咯噔,黎玉立她知道,是柳元久那个姨娘的侄子,父亲早丧,只有一个寡母,这样的人家,怎么能将玉芝嫁过去!抬起眼来望了望刘同知,就见他冷笑着道:“你自己拿主意,别看我,反正我是不会出一毫银子的!”

拿了那信看了好几遍,刘同知夫人踌躇着写了一封回信,也没说拒绝,也没说同意,只是感谢柳老夫人体贴关心。其余却是含含糊糊一笔带过,这信发出去还没得大半个月,却接到了刘玉芝亲笔写的信。

见了刘玉芝的信,刘同知夫人是又惊又喜,没想到黎玉立竟然中了状元,也没想到皇上还亲自赐婚,赐了宅子,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急急忙忙去找刘同知商量,想要上京城送嫁,谁知刘同知却冷冰冰的回复:“你的女儿要嫁谁,跟我没有关系。”

这贱人,竟然拿了自家银子去倒贴小白脸,着实可恨,刘同知瞧着夫人那张大脸盘子,心中便有恨意,刘玉芝是这贱人的女儿,自己都懒得去问她的婚事。

“我要去京城给玉芝送嫁。”刘同知夫人的嘴唇哆嗦着,好半日才寄出一句话来,这刘同知真是偏听偏信,对那狐媚子的话就这般相信,对她如弃草芥,若不是自己还有个在京城当官的父亲,恐怕他都会要将自己给休了。

心中有恨,刘同知夫人并没与刘同知说起黎玉立中状元这事,只是斜睨着眼睛,也是冷冷一笑:“你这个做父亲的不去便罢了,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要去的。”

“去什么去,有什么好去的!”刘同知见着夫人一副完全不听教诲的模样,暴怒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上一趟京城要多少银子你知道否?我看你是想偷偷摸摸的往娘家送贴补罢?哪里也不许去,你只能乖乖的呆在自己院子里头!”

刘同知夫人被软禁在自己院子里边,还是她那贴身丫鬟与婆子实在看不过意,花钱买通了看门的下人,半夜里扶了刘同知夫人逃了出来,在客栈里头提心吊胆过了一晚,第二日清早便去码头搭了一条船来了京城。

现在总算见着了刘玉芝,刘同知夫人心中总算是踏实了下来,起初自己还嫌弃黎玉立家里穷,现儿看着,玉芝倒是嫁了个好姑爷,皇上下旨赐的婚,杜若兰又贴补了玉芝一副嫁妆,自己给玉芝的银子就可以腾出来贴补家用,自己这心也放下一大半。

只要女儿过得舒服,自己倒也算了结了心愿,此生无憾,刘同知夫人望着屋子里边一群人都在知冷知热的在安慰自己,一边抹着眼泪,心里一边不断唠叨,玉芝一定要美满如意,千万不要像自己一般,落得如此下场。

聊了一会子,刘同知夫人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来,望着刘玉芝道:“玉芝,金梅呢,怎么就不见了她?”

听到刘同知夫人问到金梅,屋子里边立刻沉默下来,金柳本来安安静静站在刘玉芝身边,由不得身子微微有些发抖。刘玉芝望了一眼刘同知夫人,小声说道:“母亲,金梅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刘同知夫人有几分诧异:“那丫头身子骨不是挺好的?怎么就会不在了?是得了什么急症不成?”

金柳抬手抹了抹眼睛,有几分悲愤:“夫人,您没见咱们家姑娘都被柳夫人认了干女儿,住在柳府?期间是啥事儿,夫人您莫非想不到?”

刘同知夫人一愣,瞧了瞧杜若兰,又看了看女儿,哆哆嗦嗦道:“外祖家……怎么住不下去了?是与表姐妹们不合?”

“夫人,与表姐妹不合又怎么会搬出来?咱们姑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被逼到死胡同的时候才不会出声反抗。”金柳最终忍不住了,将整件事情向刘同知夫人说了一遍:“若不是柳府全力相助,我们家姑娘此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儿呢。”

“玉芝,是娘没有本领,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刘同知夫人的眼泪珠子终于掉了下来,摸了摸刘玉芝的手腕:“瘦了,玉芝比原来瘦多了。”

“母亲,玉芝过得很好,现在终于算是苦尽甘来。若是以后父亲还是那般糊涂,母亲只管来京城住到我们那宅子里边来,我和玉立说过这事了,他也同意,还说要和母亲来说这事呢。”刘玉芝一脸羞涩的笑容:“我都帮母亲布置好了屋子,母亲只管来住就行。”

“好孩子!”刘同知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睛道:“我倒是熬着也没事情,只要你过得好我心中便安心了。”

刘玉芝见母亲总算是接受了黎玉立,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大半,笑着对刘同知夫人道:“母亲,我最近向柳小姐的丫鬟学着做点心了,等会子去沉香阁,玉芝亲手做了给你尝尝,看看味道好不好。”

“好,好!玉芝做出来的,味道自然是好的!”刘同知夫人此时整个人才神清气爽,看着刘玉芝的眼神温情又柔和,仿佛回到十多年前,刘玉芝还是个婴儿,在襁褓里哇哇哭泣,她就是那样带着满心的欢喜,看着奶妈给她换衣裳。

现在一晃眼,十多年就过去了,日子简直就是消失掉的,快得出乎她的意料——玉芝后日都要嫁人了!

一屋人正聚在一处说说笑笑,突然外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就听一个小丫头子扯着嗓子在外边喊:“刘夫人,刘小姐,老夫人请你们去玉瑞堂呢,听说是光禄寺卿府上的大夫人和二夫人过来了,正在撒泼闹事呢!”

刘同知夫人听得心里一惊,这两个嫂子跑到柳府来闹?什么事情让她们这样有底气来柳府撒泼了?一想到大嫂那所作所为,心里就一阵反胃,实在不想去见她。可她都闹到柳府来了,自己还能躲着,推了柳府出去挡事不成?

金柳一个箭步蹿到门口,撩开门帘儿一看,却见柳老夫人院子里的七巧站在那里,嘴巴鼓鼓的,都快能挂上一个水壶了,她一双手叉着腰,满脸的气愤:“我见的人少,可还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呢。”

刘玉芝看着七巧那气鼓鼓的模样,也不知道两位舅母到底来柳府做什么,听着七巧那口气,定又是做了什么让人惊诧的事情。在京城经过了这么多风波,总算快到了要成亲的时候了,她那绷紧紧的弦正要松懈,可随着左大夫人和左二夫人的造访,她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心里念叨着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情了。

刘同知夫人见着刘玉芝脸色变幻,知道她此刻心情,捏了捏刘玉芝的手道:“玉芝,你别担心,她们再怎么闹,还能扭过太傅府去?就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罢。”

刘玉芝点点头和母亲走进了出去,由七巧引着去了玉瑞堂,刚刚踏进大堂,就见两位舅母正坐在左首的位置上,似乎正和人争执过,脸色涨得通红。

“好好好,现儿刘夫人和刘小姐来了,你们可否把要求再说一遍?”柳老夫人在刘同知夫人行过礼以后便笑着说:“我还真得请刘夫人来亲口说个清楚,要不是我们柳府还真扛不住这个侵吞贺礼的名头呢。”

左大夫人和左二夫人看见刘同知夫人,皆是一惊:“小姑你什么时候到京城的?怎么不去光禄寺卿府,反倒在柳府里住着?”

刘同知夫人听着方才柳老夫人的话,心里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见两位嫂子如是说,冷笑一声道:“光禄寺卿府现在该改成少詹事府了罢?瞧着大嫂这动静,恐怕都是把别人当泥人捏呢!”

左大夫人笑着接口道:“小姑听了谁在胡嘬呢?哪有这样的事情?现在府里大事都还是老夫人在主持着呢,我也不过打打下手罢了。看来我们来得刚好,正好把小姑和外甥女接回府去,明日便可从左府发嫁。”

刘同知夫人看着面前两张算计满满的脸,心里看得通透,她们哪里是接自己和玉芝回府住?分明是想把那些贺礼嫁妆接过府去,至于能有多少出来,恐怕就难说了。

这时跟着到了玉瑞堂的杜若兰开口了:“两位左夫人这么早就赶到柳府,一门心思想要接外甥女儿回左府去发嫁,这片心是极好的,我们也能体会做长辈的对晚辈的关心,可是这么搬来搬去也忒麻烦,在哪里发嫁不是一样?我已经认了玉芝做干女儿,我就是她的母亲,柳府就是她的娘家,难道就不行?方才听小丫头子说,你们两位在玉瑞堂闹着说这干娘不是亲的,你们不承认,现在刘同知夫人可是她的亲娘,你们也该没什么话说了罢?”

左大夫人和左二夫人望着刘同知夫人,颇有些尴尬,但左大夫人毕竟脸皮厚,听着杜若兰这话,圆脸盘子堆出了假笑:“就是呢,原本不知道小姑已经到京城了,这才说要没有亲娘在。现儿见着小姑,心里更踏实了,小姑多年未回京城,老夫人心里正记挂得紧,所以还是先一起回左府罢!”

刘同知夫人看着大嫂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只觉十分寒心,她这笑容,恐怕是为了钱才堆出来的罢?端起桌子上的茶盅,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刘同知夫人这才开口慢悠悠的说:“两位嫂子说得不错,只是玉芝后日便成亲,我这边忙着没工夫,后日发嫁了以后我就回左府。两位嫂嫂就好生准备点我做女儿时喜欢的菜式,午膳前我便搬来左府住上几日再回云州去。”

听了这句话,左二夫人瞪着眼说:“后日还回去做什么?嫁妆贺礼都已经抬出门了……”刚刚说完便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闭上了嘴巴,端了茶盅揭开盖儿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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