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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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是藏东西的小法术，以他的修为你肯定察觉不到。”
凌霜没敢用神识直接将地图调出来，毕竟那股气息太过横冲直撞。
鼎砾思索再三：“罢了，既然你有求于我，我们瀮天阁定然不会将你拒之门外。”
“泠?宗，泫柒，天祉秘境。”
“现在我无法直接告诉你缘由，但是这些信息足够让你调查出真相了。”
“我希望你的实力能达到很高的境地再去寻找真相，若是你不愿意自己寻找，再来找我们也不迟。”
“这是为了你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你师父的嘱托。”
“你现在还不能被仇恨左右，你师父不希望你现在就陨落。”
信息量有些巨大，但凌霜还是一条条的把它记了下来。
自己现在还太过弱小，没有寻仇的能力。
也许是师父不希望自己一辈子为了仇恨而活。
还有一点凌霜比较的在意。
为什么这些人，从那个银发青年祁煌到癸门的老头，再到鼎砾和漤落，似乎不像正道七宗那样仇恨庾殇。
鼎砾看出凌霜的疑惑，长叹一声。
“世事无常，你所见到的也许是别人故意让你见到的。”
“还有，当那个没有实力却被别人奉为神明的人无力探寻真相的时候，往往向群众隐瞒，只会找个人出来承受别人的痛苦。”
“毕竟他们不是神，却仍旧想要拥有神的名声和众人的敬仰。”
凌霜的心中闪过一条条的念头，有几个越发清晰。
现在不告诉她真相，原来是师父早就托付过别人对她的保护么。
大致是不想让她的每一日都在仇恨中度过吧。
漤落就没有鼎砾那么谨慎。
“你自己也知道，这地图和你师父留给你的两柄血色巨斧是有关联的东西，再加上癸门的那个汙旌说你已经去过鸪慈塔，那个玉牌你得到了没有？”
凌霜点头，漤落又道：“这就对了，在大陆西南部有一个名为烜巟的上古秘境，如今在柟渊宗的掌控之中，只有实力达到湟境中阶的人才可以进去，不过我建议你等到实力最少达到葑境高阶再去。”
漤落的眼中有渴望很快落下：“那东西会自己找寻有缘人的，虽然看上去不像。”
“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其他的你自己去找答案吧。”
凌霜点点头，思索一番还是将鸪慈塔中的声音说了出来。
两个人咀嚼着字眼，突然间神色一变。
“你……”鼎砾再度打量凌霜。
“你不是在开玩笑？”
凌霜点头，漤落手中的茶杯有水洒落出来。
“鸪慈塔……”
鼎砾苦笑：“姑娘，你可知这三个字代表什么？”
“上古时期，神兽共有九百种，受万人朝拜万人敬仰。”
“有一只鸟名为袹鸪，身长九尺有余，生于极寒之地却活于酷暑之中，叫声尖利，为人奉为神明。”
“袹鸪身淌凶兽之血却目睹人间百态，受人跪拜竟成凶神。”
“若是祈雨，便是暴雨倾盆连下七七四十九日，洪涝遍地瘟疫满身。若是祈求死而复生，那便是有死人从坟墓中直接爬出来，不管是骷髅还是腐肉模糊皆是一样。”
“袹鸪本是凶神，又何来慈悲？”
……
本是凶神，何来慈悲。
说是鸪慈塔，可又有谁敢承受袹鸪的慈悲为怀。
许是这个问题有些沉重，鼎砾转移话题：“这样，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凌霜平复心情，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鼎砾只得是先让凌霜安心：“我们和正道七宗不是一伙的，毫无瓜葛，也不会枉下结论。”
“前辈……可是知道辌谪这个人？”
“辌谪……这个姓很少见啊……你确定这是名字吗？不过西部偏北的煜岐秘境那边倒是有个凉家，作为修炼世家的实力倒是比凌家更甚，再有就是那边的茗聆宗也很不错。”
“倒是真不知道有姓你说的那个辌字的……”
“不过我们瀮天阁有求必应，我们会帮着你打听。”
凌霜记下，向漤落问了问那些不知名的武器。
“好东西真不少……”漤落嘀嘀咕咕。
“这柄深蓝色长弓，弓为鲮血玉，箭身为天?冰，是取自极北之地的一种材料，极为珍贵，无需生出神志便可通人性，在顶级拍卖会上大致可以售出数十万灵石一颗。”
“同时在古籍上记载，这天?冰一次可以化为箭矢射出的数量，也是根据你的修为而变，灵境时为一箭，到了湟境初阶的时候可以一次射出两箭，中阶可一次射出三箭，以此类推，威力也在随之增长。”
“这柄乌红色长弓，弓体是沉旌木，两侧的装饰是南部一个上古家族的图腾，威力奇大，但它会立刻抽走你的一半灵力。”
“银色手绳看上去与捆仙索很像，实则是用于对付古时候的魔族，神识越强威力越强，但若是你的实力不及对方，单纯靠着这绳子的力量，便会消耗其本身，导致最后整个分崩离析。”
“现在已经有了裂痕，需要用元神去养护。”
“不过……你的元神是养护不了的，要实力抵达玄境才可以。”
凌霜一一记下，心中对于那鲮血玉长弓的威力越发好奇。
是不是等她到了像师父那么强大的时候，一拉弓便会有实力不俗的冰蓝色箭雨纷纷落下？
总归离开了瀮天阁，那边只让她给了三万上品灵石。
凌霜心中有什么东西渐渐变得清晰，最终透彻无比，深深印在自己脑海之中。
灵，湟，葑，空，玄，虚，启，一共七个境界，而师父离开的时候是虚怋境三阶。
她现在只是湟境初阶，等她要进入师父的等阶，这其中还需要不知道多少年的努力。
但她毫无惧意。
正道又如何，邪道又如何。
待她查清真相，那些曾经负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道心如此，她的道亦如此。
玉狴犴旁边有个血玉睚眦，瞪着眼睛叼着剑，凶残的样子硬是让拥挤的大厅在他身边空出一个圈。
水洐有些迫不及待，想试试自己花了不少灵石问来的修炼方法，桻洹和苏檩在低声商量秘境的事情。
凌霜姗姗来迟，水洐朝她挥挥手，凌霜刚想抬手的一瞬看见了那尊血玉睚眦，神识恍惚的刹那不知怎的就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水洐吓懵了，跑过来查看凌霜的情况。
瀮天阁也有修士蹲下来帮忙，周围有人窃窃私语。
“不会吧……还真有被吓着的？”
“可湟境修士哪那么容易倒，估计是受过伤。”
“刚刚从那边出来，想必是问问怎么疗伤……”
一群人折腾了很久，凌霜依旧躺在地上醒不过来。
终是有一位老者探查了她的情况：“先不用管，把她带回去放着，三日之内应该会醒过来，我之前见过同样的事情，不过那人是在接受传承。”
接受传承？
桻洹和水洐不放心，把凌霜带到了医馆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