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久违的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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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博士家，千羽辞脱了外套然后回了房间，满脸愁容地打开作业本。
想想她一个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岁的人，如今居然还为小学作业头疼。
那些题目她真的连看都懒得看，让她写那种题，简直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要是她能变成七岁就好了，直接抄灰原哀的。
快速解决完作业，千羽辞下楼去洗了个澡。
温温的水落在身上，浴室里很快就有了些雾气。
千羽辞任花洒的水打在自己脸上，闭着眼睛。
许久，她才睁开，眸子里又是一片清明，连雾气都不能将其染上一丝一毫的迷离。
洗完澡后，千羽辞擦着头发走向了客厅。
“小兰姐姐她们学校有活动，你去吗？”
灰原哀穿着睡衣朝千羽辞走来。
“你去吗？你去我就去。”
不然她一个人得多无聊啊，和江户川他们说不上几句话，那几个孩子太闹腾受不了。
“嗯。”
灰原哀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就去呗。”
千羽辞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放着毛利小五郎破案的新闻。
千羽辞嘴角抽了抽，默默换了台。
果然有江户川的地方就不会太平。
“我明天有事，去看望我的一个朋友，大概很早就会走。”
“几点？”
“五点左右。”
“什么时候回来？”
“不出意外的话下午你放学前我应该能回来。”
“嗯，我知道了。”
千羽辞坐在沙发上换着台，但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东西。
她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看见里面有个人的头像亮着。
【千羽辞】：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那边很快回了。
【苍樱昭雪】：睡不着，我不想在医院待着了……
【千羽辞】：明天我接你回家
【苍樱昭雪】：真的吗？明天？
【千羽辞】：嗯
【苍樱昭雪】：那……你要早点来啊奈奈，我想回家，非常想
【千羽辞】：好，明天六点我应该能到医院
【苍樱昭雪】：你路上慢点，不要飙车
【千羽辞】：我……尽量
【苍樱昭雪】：你也早点睡，已经快十点了
【千羽辞】：好好好，知道了
千羽辞眉间闪过一丝无奈，却是勾了勾唇角。
千羽辞等头发干了之后就回房间睡觉了，只是睡得并不安稳。
她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冰冷的实验室，泛着冷光的针管，一排又一排花花绿绿的试剂。
狭小的房间只有一盏吊灯在屋顶上一晃一晃，四周的墙壁上有着许多不同的血迹，未干的，半干的，已干的，喷出状的，飞溅状的……
四周是好几个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防护镜的人，他们毫不留情地把手中针管里的试剂注射到屋子中间气息奄奄的女孩身上。
旁边的机器发着刺眼的红光，轻微的运转的声音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是那么明显……
女孩想要呼救，可是她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
她绝望地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着药剂的药效渐渐发挥完……
多么煎熬，可她知道，以后还会有很多这种事……
她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不如一死了之……
但是那些人，不会让她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的眼中不知何时，再也没有了光……
千羽辞紧皱着眉，身体蜷缩着，脸色是不正常的惨白。
她的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有些呼吸不了，紧紧地揪着心口处的衣服。
梦里女孩的脸很模糊，但是她身上的绝望却是那么清晰，浓得化不开……
……
千羽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她坐在床上，失神地抬头看着天花板，眸子空洞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她拿起一旁的手机，打开，现在还不到五点。
她默默地下床换好衣服，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清晨微凉的风扑在她的脸上，让她清醒了一些。
真是久违了，那个梦。
千羽辞吐出一口浊气，整理好情绪出了房门。
穿着一身运动装，戴上口罩后就出了门。
回了自己的别墅开了辆SUV出来，千羽辞一路飞驰到医院。
记着苍樱昭雪叮嘱的不飙车，千羽辞压着最快速度开。
在路上她忽然庆幸自己是十岁，不然这油门她可能踩不到。
把车开进地下停场，千羽辞去了住院楼顶楼。
苍樱昭雪穿着病服坐在窗前看着远处，但是只能看到冰冷冷的水泥建筑。
“昭雪。”
千羽辞一声轻唤让苍樱昭雪眼睛一亮，离开了窗边来到千羽辞面前。
“奈奈，我可以走了吗？”
苍樱昭雪眼中是藏不住的欣喜。
看着这个十七岁大的少女，千羽辞无奈地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去找莫念和她一起。”
“嗯嗯！我保证乖乖的！”
苍樱昭雪一听自己可以离开，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行，我给你订机票，你到了给我发个消息，一定要听莫念的话知道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再被人找上我可救不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
千羽辞把手中拎的袋子递给她，“换好衣服我们走。”
见苍樱昭雪答应了千羽辞也放下了一些心。
虽然她有些小孩子气，但是能力很强，而且答应了的事一定会做好。
“好，你等我会儿哦~”
“嗯，快去吧。”
苍樱昭雪拉上了帘子换起了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帘子那边传来。
千羽辞坐在床边等着她换好衣服。
“我好了奈奈。”
“我现在叫千羽辞。”
“知道了奈奈。”
千羽辞：……
苍樱昭雪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哈哈逗你的啦小辞。”
千羽辞又一次无奈。
千羽辞带着苍樱昭雪来到了地下停车场，苍樱昭雪很自然地拉开副驾驶的门，还没坐进去就看见千羽辞抱着双臂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苍樱昭雪缩了缩脖子，乖乖站好，“那个……小辞，你怎么不过来啊？”
千羽辞皮笑肉不笑，“你看看我现在几岁？”
苍樱昭雪歪了歪脑袋，一脸疑惑，“十岁呀，小辞你是糊涂了吗？”
千羽辞心一梗。
围笑……保持围笑！
淑女不可以随便生气！
“知道我十岁还让我开车？”
苍樱昭雪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可你不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嘛——好了好了，我去开就是了。”
在千羽辞的死亡凝视下，苍樱昭雪最终妥协，进了驾驶座。
明明昨天这人还让自己不要飙车，今天却把车速一加再加！
千羽辞扶额，一路上无比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