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母亲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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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跟我回去。”
母亲扯住我就要走。
“我不去。”
我颈脖一硬，倔强得像个逼气孩子。
“回去吧！忍一步海阔天空、风平浪静。”
母亲柔声劝道，她把手放在我肩膀。
“不管怎么说，无论你是否承认，咱们就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我们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
“圣人说男儿不走回头路。”
我真的不想回去，太掉价了，再回去看那些阴阳怪气人的脸色，我一百个的不愿意。
“那圣人还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等等，你又何必偏执呢！该低头还得低头，何况对方还是你父亲。”
母亲依然还在耐着性子劝导我。
“那娘的意思是我有错在先，那我就更不能回去了。”
我心中有气，只因对方是我母亲，否则我早就发作了，明明我没有错，怎么可能回去低三下四陪罪。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身为王室，家事即是国事。我是说让你回去，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你父亲一个机会。你们是骨肉血亲，还有什么事能说不清的。”
母亲还在劝，看来今天她是铁了心要办成这件事。
“我不去就不去，你说破天也不行。”
我也犯了脾气，我也不是三岁小娃，给点甜头就不知东西南北。我也是有主见的人了，天就是打死我也不行。
“你们先离开一阵，我和我的虎儿有话要说。”
母亲转过身对身后人群说道。
“公主，连我也回避吗？”
缘姑一脸不解，如论和母亲相处时间，她排第二，就没有敢说第一了。
“缘姐，你也回避吧！有些事你知道了反而对你不好。”
母亲看了看她后说道，缘姑不说话默默的走开。
“虎儿，你知道娘年轻时候的事吗？”
母亲清澈如水的双眼凝视着我后问道，我不敢看她，转眼望着其它地方。
“娘，不知道。”
我说的是实话，我听说过不少有关我娘希苑公主的传说，可惜都是别人道听途说，我是将信将疑。
有个别的是娘自己对我说的，我觉得她有时候也可能刻意隐瞒了一些。
因为换作是我，若干年面对我的后代，我也不会将自己历史全盘托出，毕竟我也想在他们心目中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
“那娘给你讲讲，你想不想听呀！”
母亲笑道。
“听听，当然想听了。”
我被勾起了兴趣，母亲是我最亲的人，她的一切的一切，我当然想迫切知道她的故事。
“虎儿，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故乡山与水。其实林凉国地域辽阔，国力却并不强盛。原因是太过闭塞，各自为政，新的东西进不去。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完全按照祖先传下那套规矩生活。”
“当时外祖父虽然身为林凉国国王，但也是维持名义上的统治，下面又有无数领主和家支。随时可能因为地盘财富就开战，一旦战败沦为俘虏就会成为获胜者奴隶，变成会说话牲口，永远失去自由和权力。”
“境内俱为大山大河，各自建立小地盘，不熟悉人进去有可能沦为奴隶，终身被无形架锁铐住。我是公主，因为没有男人那样责任，所以自由自在快乐生长。当时我想我可能也和我前面姐姐，被父亲嫁给一位大领主，给那个家庭生儿育女。”
“可命运捉弄，
那年你们的父亲徐升象死了妻子，听闻我尚未婚配，就遣使到我们林凉国，要把我娶到磨公国当王后。”
“我父亲自然是不反对，毕竟磨金公国富庶是天下闻名，女儿嫁过去当王后，两国结盟自然是好事一桩。所以父亲单独把我找去，把事情一说，我虽说当时没有怦然心动，但反对态度不够坚决。”
“其实好多事情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如果当时我的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些事。年轻人冲动，好奇心重，我虽然不是见多识广，但也认识不少的人，包括一些仙界的朋友。当时大家都把磨金公国吹得天花乱坠，好像就是人间乐土一般，我就对这里充满憧憬。渴望到那里去看看，加之我也有自己野心，不愿意自己仅有一生就在那个狭小空间平平淡淡度过。家人推波助澜，我在半推半就答应了这件婚事。”
“这件事最直接结果是你父亲送来了一百驮金银财宝，使我成为林凉历史骋金最高新娘，到今天都不可能再打破。父王拿这些骋金大肆搜购身强力壮奴隶，国内势力一下子猛增。”
“成婚当初，你父亲对我是百依百顺、甜言蜜语，我犹如生活在仙界。”
母亲脸色绯红，可能沉浸在美好往事的回忆中。
“徐升象这个情场老手，对付母亲这些初出茅庐的姑娘，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叹道，听说林凉那边对婚姻看得极为严重，一旦男女之间出事，极易引发家支之间械斗和战争。
“我们林凉风俗，新娘出嫁后要回娘家，新郎要虔诚带上猪头、羊膀肉、牛膀肉回去，大宴宾客以示感谢之情。我催了几次你父亲，他以国事繁忙为推脱。传到林凉，父母心中自然有了疙瘩，国内也是议论纷纷，他们觉得这是一件很失礼的事。让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因为我明白有些习俗根深蒂固，就好比是生命的一部分一样。”
“再后来，徐升象到我寝宫次数变少了，他解释说是国事为重，我也听闻一些风言风语，但仍选择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
“尔后有一天，有一帮女人闯进我宫中，大大咧咧说了一些极不礼貌的话，缘姑还为此和她们起了冲突。我自小也是恩怨分明的人，也就提着武器冲出去，那知在这里面我看见了你父亲，他喝醉酒东倒西歪靠在女人肩膀上。”
“我们拥有一个男人你知道吗？”其中一位穿着暴露女孩一脸不屑望着我。
“亲王殿下。”
“我一脸委屈望着徐升象，他可是我丈夫。也是我的依靠，我多么希望他能站出来为我撑腰。可他没有，她瞄了我一眼，说她们都说你是林凉国公主，想看看你长什么样？我就告诉她们你也是个和她们都一样，是让我享受快乐的武器。她们不相信，非要来亲眼看看，我就只好带着她们来了。-”
“滚，我声嘶力尽吼道，自小长大后我从来受到过这样侮辱，我几乎疯了样把她们赶走，然后我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那晚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想过与你父亲同归于尽，他侮辱了我，我应该让他付出惨重代价。我也想过一走了之，想和徐升象一断两断，但我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私事影响两国关系。我也想悬梁自尽，但想想为什么别人错误却让我去承受。”
“思来想去，我觉得别人越厌恶我，我就越活得好看，看到那些伤害我的人遭受什么样的报应。”
母亲眼里溢满了泪水，活在世上不易，想不到贵为王后母亲也承受了这么大的打击。
“虎儿，使你让娘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当时娘已怀上了你，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上天既然想让你来到这世上，作为母亲我又有什么权力剥夺你的命运。所以在那时起，我就发誓，无论如何，我都要你健康快乐的长大。”
“谢谢您！娘。”
我也眼眶眨红。
“所以说，无论今天你去还是不去，我都要见到徐升象，我要告诉他和他身边的人，谁要对付徐向虎，我就和他拼命，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爬着他的身体往上登。”
母亲紧咬着嘴唇，双手握拳，就像一位面临生死时斗士。
“娘，我和你一起去。”
这时我觉得和那无私母爱相比，自己脸面也不是那么特别重要了，有些东西是微不足道，甚至不值一提。现在别说回去见徐升象，就是跳火坑我也会亳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