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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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四月，陈如霜去庙中祈福，身边只带了一个小丫鬟，小丫鬟从寺庙佛堂中出来，就叽叽喳喳地和她说着好玩的事，她听的也入神。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树开的正艳的桃花，山脚下的桃花早就过了花期，寺庙里的桃花却像是刚刚盛开一般。

桃花树上绑满了红绳，是庙里来求姻缘的小姐公子们绑上去的，一阵风起，花瓣落在她的发间，她睁开眼睛，看到树下站着一人，眉目带笑，手上拿着红绳，抓着桃花枝绑上去。

好像是感觉到她的目光，树下那人转过头来，朝她温和一笑。

“这位小姐，在下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周覃看着她，把她看的避开他直白的目光。

陈如霜自觉刚刚自己的目光失礼，羞赧地道歉，又看到他刚刚绑上去的红绳飘荡着，没忍住，开口问道：“公子是来求姻缘的吗？”

周覃一愣，随即笑了笑，说：“小姐真是可爱，这可是庙里最灵的姻缘树啊。”

陈如霜自觉失言，心中懊恼，又泛起一丝细细的甜，从前人夸她可爱，她没觉得什么，怎么反倒这位公子一说，便觉得甚是羞赧。

“小姐也是来求姻缘的吗？”

陈如霜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来为爹娘祈福的。”

“小姐真是孝顺，那小姐的意思是有婚配了是吗？”周覃面带失落。

陈如霜连忙摆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还未出阁。”

“那就好。”

“公子说什么？”陈如霜一愣。

周覃看着她的眼睛，俯下身子，说道：“刚刚绑绳子时在下就想着在下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模样，正巧又遇到了小姐，你说，这不是缘分吗？”

陈如霜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太过炽热，灼烧着她的皮肤。

缘分吗？陈如霜怔愣了一瞬，或许真的是缘分吧。

“求问小姐芳名。”周覃拱手笑着。

“小女陈如霜。”陈如霜下意识回答。

“好名字。”

陈如霜一只手放在心口，问道：“那公子呢？”

周覃侧过身子，说道：“周覃。”

周姓，皇室的姓氏，若是没记错，周覃便是当今圣上的第一个儿子，天启的大皇子。

“大皇子殿下。”陈如霜神情变得恭敬起来。

“不要这般叫我。”周覃扶起陈如霜，“我不希望我的身份让你对我疏远。”

这位大皇子还真是温柔的一个人，那时的陈如霜心里是这般想着的。

很快，陈如霜出门的次数渐渐变多，周覃也会隔三差五地找她，两人慢慢相处着，陈如霜本就对他有不少好感，现下更是一颗心扑在了周覃身上，不久后他们就成亲了，她做了他的王妃，她自小体弱多病，婚后生了一场大病，太医来检查，说她此生难有身孕。

陈如霜当时心惊胆战地害怕周覃抛弃她，但周覃只是坚定地握着她的手，还给了那个太医一大笔钱让他别说出去，温柔地对她说即使没有孩子也没关系。

但每每陈如霜和他去参加宴会时，那些人的孩子，总是能让周覃驻留好几秒，注意到她的目光，周覃收回心思，领着她继续走。

陈如霜知道他心中喜爱孩子，而自己这副破败的身体却有满足不了这个条件，她咬了咬牙，给周覃纳了几个美妾，那晚，她和周覃坐在床边，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是周覃开了口：“霜儿，你当今希望我这样吗？”

陈如霜眼里噙着泪，不着痕迹地擦去，目光坚定地说：“妾身只希望王爷不留遗憾。”

周覃伸手拦住她，轻声说道：“即使后院的女人生出了孩子，这孩子我也会过继到你这里，那是我们俩的孩子，我不允许我的孩子的娘亲不是你。”

陈如霜再也没有抑制住眼泪，哭着点头，她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这样的她能有夫君对她如此已经是最好的了。

周覃开始流连于后院，但对陈如霜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很快喜讯传来，后院的一位夫人怀了孕，十月后，孩子平安出生。

周覃脸上露出了笑容，把孩子抱给陈如霜看。

陈如霜看着婴儿的脸，也忍不住笑了。

后院的女人又多了几个，陈如霜没有去问，周覃来她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每回来的时候，都是一脸疲惫，带着一身酒气，倒头就睡。

思绪又回到现在，府里的贴身婢女给她披上外袍。

“王妃，更深露重，还是早些歇息。”

陈如霜关上窗子，点了点头，熄了蜡烛。

－－－－－－题外话－－－－－－

周覃的一声就是八个字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借用了一下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一些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