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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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石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打听到了罗目鱼的下落。在黑石城以北一条叫作黑沙江的地方。
此时他的手中握着一张地图,上面清楚地标记了罗目鱼的具体位置。
再次来到黑石城,和上次对比没什么变化。他在城中稍微准备了一下便出发前往了黑沙江的地方。
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整整飞行了数日,眼前的景色才出现变化,那却是一条广阔无边的黑色长流。
“这条河...记得水是蓝色的...怎么变得黑色了”,张石略作惊讶,朝下方飞去。最后停在了水面不足十几米处。
“这罗目鱼和当初飞出的触手怪鱼应该是同一物种,想来它会主动出来攻击自己,那我在这上面守株待兔就行了”,张石想着,开始缓慢地在水面上来回盘旋。
突然一股巨大的危机感传来,他顿时将速度提升到最大,往一边闪去。只见数十根近百米长的触手在他原来位置下方伸出,朝着空气一搅便又拍了下去,卷起滔天巨浪。
“这...”,张石心惊肉跳地看着眼前情景。
突然一道声音凭空出现。
“人类,你不该来这...!”
紧接着,强大的气息在空中凝聚,伴随着灰蒙蒙的水气,一个身影出现在空中。鱼首人身,长长的触手有一半还留在水中,身上发出的气息使下方的水面平静无波。
“元婴期...!!”,张石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咂了砸舌,有些不定地道:“你是罗目鱼王???”
对方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了答案。
“我们罗目鱼一族,世世代代生长于此,却几乎被你们这些可耻的人类残杀殆尽,今日我就要为他们报仇!出来吧,我的孩儿们!”
她的声音一落,河面开始剧烈翻滚了起来,紧接着一个个长相奇特,留着一根根粗大触手的罗目鱼冒了出来。它们有的四五米长,有的不下几十米。
张石暗暗心惊,一边思索着如何脱身。正待有所行动,对方的一句话让他一惊。
“躲在那儿,当我眼瞎吗?”,罗目鱼王朝着某个地方翁声道。
某处隐蔽的地方。
“赵师兄,怎么办?这罗目鱼母发现我们!”,其中一个女声喏喏地道。
“先等等,看她是不是诈我们!”,另一个温和的声音道。
“哼...!”,随着一声冷哼,百数外一处土坡轰然炸开。
几道人影身形狼狈地飞了出来。分别是四男三女,修为皆在金丹初期到后期左右。看他们服饰,是来自两大势力门派,一个是血魔派,另一个则是当初帮血魔派一起攻打大凤城的阴罗教。
“你们这些人类,今日我便要将你们赶尽杀绝!”,鱼母大喝道,一声令下,无数的罗目鱼朝着众人冲杀而去。
有了他们几人,张石的压力少了太多,毕竟他这样的筑基期,根本无法被他们重视。
一时间,河岸上混乱不堪,各式法术横飞。徒然间,天空一暗,在众人的惊呼下,只见那黑沙江的河水漫了起来,几百米高的巨幕朝着他们滚滚而来。很快他们就被卷进了水流中,然后一阵激流勇退将众人拉入了黑沙江中。
黑沙江下远不似上面看着的那么漆黑,河水呈黄褐色,水下空间非常之大,难怪能容纳下罗目鱼族群。此时,一条条罗目鱼目露凶光,朝着水下的众人冲来。
无数密密麻麻的触手卷来。看的张石头皮发麻,他将体内冥水决一运转,顿感畅意无比,便要向上方冲去。却见上方早已被罗目鱼拦住。远处的血魔派弟子和阴罗教几人,此时正向着上方冲去。
法术如长虹般朝着触手飞射,巨大的冲击力瞬间轰出一个不小的口子。
几人眼睛一亮,纵身射向空出来的窟窿。
“呜-----”,一串长绵的叫声,令张石头痛欲裂,那几人也好不了多少。皆是错过了飞出的时机,上方的触手对着众人又抽了下来。
张石一面躲闪,一边朝着江底游去,既然上面已经很难突破,那就在下方寻到机会。那几人和罗目鱼的战斗,让张石没太引人注目,一直游了数百米,才被发现。
顿时,几条罗目鱼向他追了上去。张石因为将功法转成了冥水诀,所以速度并不比它们差多少,依然将它们远远甩在后方。
“长母,有个人类小子朝那个地方游去了!”,一条罗目鱼对岸边的罗目鱼母报道。
“什么!蠢货!”,罗目鱼母破口大骂道,身形一转没入了水中。
张石朝下游了不知道多久,此时他再看后方,那一群原本追逐他的罗目鱼,已经停在了很远之外。正当张石疑惑不解,一股彻骨寒意涌上了他的全身。紧接着凭空出现一道漩涡将他吸了进去。
“这是哪里…?”,张石是被冻醒的,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围新的场景。
这是一个被寒冰覆盖的洞穴,自己所处的位置在正中央,身下是一个圆形祭台…等等,张石猛然间警惕了起来,可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这时一道漠然的声音出现了。
“仪式启动!”
张石只感觉一阵眩晕和困意袭来,但他明白,现在可绝不是能睡过去的时候,否则可能永远也无法醒来,他用力咬了一下嘴唇,痛意让他清醒了一点。
身下的祭坛发出一阵阵绚丽的蓝光,一个仙冠长袍的虚影出现在空中,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张石。
“不行了…我要死了吗…?”,张石突然悲从心来,“我还没成家啊…,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实现啊…,难道我就要这样客死异乡了吗?…周姐……!!”
“不行”,张石脸色一阵狰狞,“既然要我死,我怎么能让你如意!!”
他用仅剩的意识,控制着体内五道气团飞速朝着中间聚合,强大的灵力在他体内冲击。他的皮肤开始龟裂,他的五官开始扭曲,眼口鼻耳开始溢出一丝丝鲜血…
仿佛过去了好久,也仿佛过去了一瞬间。
“唉~”,一道叹息出现在空中。
祭坛上的力量一止。可张石却仍然没有停住,他的身体被自己的鲜血覆盖,成了一个血人。
“你疯了吗?我想我们可以谈谈!”,那声音终于不再毫无波动了。
张石体内气团一松,伤势蔓延得到停止,他忍着全身痛苦,艰难地道:“你要谈什么!”
那虚影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叫陆清子,曾经蓝门的大长老,想来你已经看出我的状况了。”,他看了一眼正在疗伤恢复的张石,眼神转了转,接着道:“你叫张石,修练五行功法,本是我的不二人选。只可惜太刚烈了!”
“不这样,等着送死吗?”,张石讽刺道。
“你信不信,其实我有办法让你刚才的行动失败。”,他忽然诡异一笑,道。
张石脸色一变,那人玩味地看了看他,转而悠悠地道:“这是因为我还有第二选择,至于是否成功,也将关系你我的性命,你明白吗?”
“什么选择?”,张石问道。
他飞了下来,停在了张石的面前,道:“在这个洞穴之中,有一宝物,得到它后能够脱离这个鬼地方,但它却需要生人来催动。只要能出去,我重生的机会多的是!”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找到它?”
“找倒是不用,我可以直接带你过去!”,他笑呵呵地道。
张石看了他一眼,忽然感觉自己能够动弹了。此时经过恢复,体力也好了不少。他翻身站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全身上下的血渍。一股气流卷过,将其收拾干净。只是那皮肤上的裂痕却没有立马好转,而是留下了一条条红色的细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