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扮猪与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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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啊！”
“啊...吧！”
罗刹人天生的蛮力在芙库洛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不需要刮起声势浩大的旋风，只是在拳头上稍微带上了一些螺旋劲道，吃下这一拳的壮汉连带他身后的同伙一起被打飞到了巷子之外。
“切...这个小妞扎手，绕过去！包围他们！”
巷子窄且短，袭击者们分头行动，很快就从旁边的路包抄了过来，将巷子的两头彻底封死。
“对付这些下三滥使用神力是否有些不讲究了？”
格拉汉姆还未出手，抱着长刀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闭嘴吵死了，‘罗刹方言脏话’拿到我手上的，就是我的力量。比起我，墨兰大人还打算用枪呢，把想赢都写在脸上了。”
“诶？我？”辛贝蒂姆突然被提到，有些讶异的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在那里！我看到了！”
“上啊！先拿那个弱鸡开刀！”
绕到后方的袭击者朝辛贝蒂姆扑了过来。
这些律贼常年混迹市井街头，他们的本能里或多或少都能估算对手的实力。一上来就击飞两人的芙库洛显然是不能轻举妄动的，抱着刀闭着眼装逼的格拉汉姆又看不出深浅，只能是眼前这个手无寸铁，看起来就非常柔弱，顶着一头深青色乱毛的薄幸青年了。
“诶？又是我？”
平日里存在感稀薄，现在突然成为全场焦点，辛贝蒂姆只能苦笑着将手从大衣里套了出来。
“砰！”
“好痛！”
“砰！”
“呃啊！我的腿！我‘北方口音的馥灵国骂’的腿！”
与苏同款的毕格威转轮手枪正在不断开火，枪火在短暂的瞬间照亮阴暗的小巷，没有往日的巨响，但每次枪响都会有一名律贼应声倒地。
“阿苏为我追加了消音装置，现在使用的还是特制的橡胶子弹...我是想赢，但也没有那么功利吧...？”
薄幸青年用手指挠着自己的脸颊：“不过选到我，你们还真是不走运。”
“砰！”
枪声胜于雄辩，律贼已经用他们的身体体会到了，这个看上去最软的柿子其实也是个扎手的刺猬。
橡胶子弹不致命，消音装置也让射击威力大减，倒地的律贼挣扎着想要起身再战，但越是挣扎就越是会吃到更多追加射击。动能带来的疼痛还是实打实的，辛贝蒂姆的面前哀嚎一片。
“噢啦！”
俯身躲过敌人的摆拳，芙库洛一击凌厉的上勾拳将其击飞，一头插在巷子顶上的木制连廊中。
“这样下去要输咯？没关系吗？武士道大人？”
“无妨。”格拉汉姆依旧闭目冥想：“在角斗场我学到了一个道理，越是弱小就越需要报团取暖，而且越是弱小的野兽就越能吠。”
“咻~！”
巷外传来尖锐的口哨声，更多的不法之徒开始汇聚，甚至占住了巷子两边的民房，就连头顶的连廊和房檐也开始出现人影。
“呀！”
有律贼从房顶跳下来试图压制住武士，而下一秒格拉汉姆便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
“人呢？！在哪...？！”
“在上面。”
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律贼猛然抬头，发现攻守位置已经对调，武士身体倒置踩在居民架起的晾衣杆上！他双脚发力，竹竿被弯曲如同一张拉开的弓，整个人如同炮弹朝着刚落地的律贼冲去，半空中的格拉汉姆扭动身形避开律贼试图反击的拳头，手中刀鞘击中了对方的后脑。他的双脚再次着地，同时身后的律贼也应声倒地。
“闹剧差不多该结束了。”
落地后的格拉汉姆没有停留，他越过射击中的辛贝蒂姆，开始在狭小蔽塞的空间中起舞。作为可能是当今世界第一神枪手，同样也是配合过多次的同伴，辛贝蒂姆的子弹如同长了眼睛，自动避开武士的前进方向，而律贼们的拳头和匕首更是伤不到他分毫。
甚至没有拔刀的必要，刀鞘精准命中敌人的后脑勺，不出鞘的长刀在格拉汉姆手中被当成一根短棍一般，舞的上下翻飞。
律贼们打算在小巷中困住三人的想法反而害了他们，不仅人数优势难以发挥，更要命的是这样的复杂地势，对格拉汉姆而言就是绝对的主场。
上天赐予的平衡感与久经锻炼的体魄，这二者支撑着他做出那些常人无法企及的高难度动作，律贼只能看到这个头戴鬼面的男子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在地面，墙壁，和各种杂物之间来回穿梭，己方打出的攻击尽数落空，下一秒势大力沉的刀鞘就会拍到脸上。
“‘罗刹方言脏话’！这还是人？别是什么壁虎成精了吧？！”
绕到巷子后方的最后一名律贼只来得及说出这最后一句话，武士在墙壁上连踏数脚奔袭而来，旋转着挥下刀鞘，正中他的天灵盖。
杀穿这半边后的武士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将刀重新归为腰间，转身朝着来时的路，他俯身做冲刺状。
踏裂脚底的石砖，瞬息之间他便再次与辛贝蒂姆擦肩而过，下一秒就将要与前方的芙库洛并肩。
“一口气收拾干净，让墨兰先生出点血，如何？”
疾驰中的武士对猛禽发出邀约，听到这话的芙库洛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成交！”
“诶？！”
不顾身后辛贝蒂姆发出的悲鸣，两人联手出击。
“‘罗刹方言脏话’！这些外来的都不是人！怪物啊！跑！快跑！”
面对来势汹汹的武士，巷子口的律贼方才醒悟，可惜已经太晚了。
芙库洛的眼睛光芒闪烁，她双手合十在胸前一拍：“博瑞阿斯.阿奎洛！”
随后左手握住右手腕作支撑，朝着冲出去的武士竖起右掌。
强劲的飓风从她掌心发出，推着格拉汉姆令他的速度再次攀升！
拇指推动刀镡，一人一刀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斩！”
寒光闪过，后发先至，武士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巷口所有律贼的背后。
他挽了一个刀花缓缓收刀入鞘：“哼，又斩了些无聊的东西啊...”
“轰！”
这时狂风才席卷着砂石与杂物从巷子内喷涌而出！
吹散了所有晾晒中的衣物，吹折了一旁的树木，就连地面上也出现一条布满刀痕的沟渠，这一击带着狂风的斩击，竟几乎将整条道路拦腰吹断！
“哎呀...稍微有点整过头了吗？”
芙库洛与辛贝蒂姆从巷子里走出，看着一地横七竖八的律贼。
“乔你该不会把他们全都...”
“放心吧，”格拉汉姆拍了拍被吹乱的衣服：“我用刀背砍的。”
“哪有让人放心的要素啊？这不全都昏迷了吗？你们就这么想让我请客吗？”
“抱歉！”
格拉汉姆和芙库洛异口同声。
“唉...好了，刚才吹口哨摇人的就是这个家伙吧？应该是个小头目，把他带上我们先离开这里，围观者开始多起来了。”
“稍微等一下啊...嗤啦！”
芙库洛蹲在地上一把将那律贼的衣服撕开。
“呀！鸮...鸮小姐？！我我我...对他人的兴趣爱好从来都是抱着宽容的态度...但是光天化日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啊？啧...墨兰大人你在想什么...？”芙库洛解释道：“我是在看他的纹身啊，律贼的纹身有很多规矩，是不可以随意乱纹的。换句话说纹身对他们而言就像是刻在身上的履历，很多信息只要看纹身就能知道。”
“原来如此，受教了...”博物学家觉得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听我师傅说过，远东也有独特的纹身文化，其中有一种名为‘侠客立’的更是奇妙，仅仅只是纹在背上还不算完成，必须要有无数的伤疤覆盖其上才能被称为真正的侠客立。你们听说过侠客行的故事吗？元和二年...”
“好了好了，先别念叨远东的故事了，我已经搞清楚了，这个是领头的没错。”
三人带着小头目离开现场，之后顺利从他的口中非常‘礼貌’的打听出了想要的消息。
“地下黑拳比赛啊...要是确定能碰得到那两个强力打手，倒是值得一去...”
芙库洛双手抱胸思考着。
“你觉得拉西多维奇让他们负责整个场子的经营，他们会不愿意出面？”
“дa，墨兰先生怎么想？”
“我觉得应该去一趟，眼下也没有更多的线索，正好从那个小头目那里拿到了推荐信，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以拳手身份进去，只要进去了，见不见我们就由不得他们了。最主要的是...我肚子真的饿了，去哪吃都是吃，拳赛生意真像他说的那么火爆，应该也会有不少好吃的吧？”
“真拿您没办法...那就去地下拳赛吃个饭顺便踹个门吧！”
“在下也没有意见，不过...”格拉汉姆拨弄着腰间的长刀：“角斗场也是这样，姑且也算是个景点，景点里卖的东西多半很贵，墨兰先生你带的钱足够请我们吃的么？可别心疼啊？”
“额...”辛贝蒂姆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请就我请！这也是必要经费，回去以后阿苏应该会给我批的吧...？”
“阿嚏！”
留在萨尔瓦多的苏打了个喷嚏。
“明光者保佑你！哥哥！”
“跟谁学的，臭丫头！给我过来，我必把感冒传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