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正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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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街的云府,只见火光冲天,府内已经烧成一片火海,云柏汐和文钰均是大惊失色,再看大门前,正站着一群人,约莫着也有好几十人,个个手中持剑,愤愤的看着里面,当中就有她熟悉的峨眉派门人,再仔细一瞧,正是四大门派中的翘楚人物,云柏汐心急火燎中只担心父母亲的安危,立即跳入火中,大叫道:“爹,爹,娘,娘!”文钰急忙拉住她,道:“别进去,你会被烧死的。”但未能拉住,自己也跟着进去了,云柏汐在屋里找了一遍,并不见父母亲,倒在地上的人只是平日里的端茶下人,连吉也,麦秀和黍离也不见了,暗想母亲那么柔弱的人,或许二老见火势趋大便逃的后面佛堂,急忙飞身跃至佛堂,在里面找了一圈,亦不见人影,云柏汐心里登时慌了,但又有一点侥幸,或许他们已经逃走了,想到大门外的四大门派,高手云集,聚在自己门口绝非偶然,立即转身飞出,三步两下身体落在大门口,众人见到她时纷纷剑拔弩张,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精神紧绷着,云柏汐一一从众人脸上看去,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道:“四大门派掌门带着众弟子聚集在我云府门口,这火光燎天的,应该不是偶然吧。”心里却不由得感激师父,念及昔日情分将此事告诉她,不然她都不知道是谁会烧她的家,找谁报仇去。
昆仑派掌门灵仙道长道:“今天我四大门派聚在此地的目的,确实正如姑娘所猜想,是要找云世天兴师问罪的。”听他说要找爹兴师问罪,当这纵火之事承认一半了,云柏汐登时横眼过去,杀气登起。
却听灵仙道长话锋一转,道:“但是我五大门派乃是名门正派,自不会干这等纵火烧人的下作勾当,而是要上门与云世天对质一番,若他肯认罪,并且与我们中原武林一道,我们便会从轻处置,若是他仍然执迷不悟,继续与东瀛妖人一伍,残害我中原同道,我们将绝不会姑息,定会手刃其首,还武林一片正义。”
云柏汐听的莫名其妙,冷哼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父亲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你们说他与东瀛人一伍,此事绝无可能。”
武当派掌门羽化真人捋捋胡子,道:“云姑娘,你曾在峨眉派修身养息多年,你父亲在这些年里做的事你自然难以知道,而且我们五大掌门既然都已经出动,自然是掌握到了确切证据,绝对不会滥杀无辜。”
云柏汐听羽化真人都说自己的父亲和东瀛人勾结,心里登时彷徨不安,但她一向意志力坚定,认定的事就绝不会改,道:“那也许是你们搞错了,得到错误的情报,这些天我一直在家,父亲并未和什么陌生人来往过。”心里却不由得想起吉也、黍离、麦秀三人,这三人总是教人不安。
羽化真人不急不躁的道:“那是你未发现而已,你回到庐州城以后,多多少少我们也得知一些关于你的情况,你整日和朋友在城内玩耍,饮酒舞剑,惩戒不法之徒,云世天的事你可能未加在意,而且云世天虚伪善变,你是他的亲生女儿,定然更加不想让你知道他的无耻行径,所以在你面前会更加小心。”
云柏汐听一向稳重的羽化真人说到自己父亲时都忍不住用 ‘虚伪善变,无耻行径’这等词来形容,心里很不好受,但似乎别人也不是无端生事,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如今最紧要的事找到二老,我会当面问清楚。”
灵仙道长逼问道:“你问清楚又当如何?”
云柏汐登时哑口无言,若爹被冤枉,当然她会毫不犹豫的杀光这些人,但是若爹真跟东瀛人一伍,想到自小他那么疼爱自己,自己又怎会伤害他?如此说的话,偏袒之心昭然若揭,谁也不会放过她和她的家人,更会成为众矢之的,想想此刻逃难的二老,母亲身体柔弱,哪能经得起逃命的折腾?心急如焚,只想赶紧去寻她,道:“道长,你想如何?”
灵仙道长道:“当然是秉公处理。”
云柏汐惊道:“你要我杀我父亲,万万做不到,即便他做下天大的错事,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他半根头发。”众人听她这么说,均是无奈的一笑,此时青城山的掌教甘九祁道长道:“云世天是姑娘的父亲,当然如此说也在情理之中,但与大义相悖,我等岂能坐视不管,如此,我们也只能当姑娘是自甘堕落,与东瀛妖人为伍之人,如此便是与我中原武林的敌人,在此,我们只有就此处决,以防后患。”说罢手中的剑已出鞘,指着云柏汐,云柏汐冷哼一声,道:“就凭你!”
甘九祁一派之掌竟被一小姑娘蔑视,心头好气,道:“我虽还未练成玄武剑法,但你也别小瞧我青城剑法。”说罢 ‘刷刷刷’三剑连刺,青城山剑法不似峨眉剑法轻巧灵动,但招式繁复复杂的多,认穴刺穴为主,云柏汐手中无剑,对手是一派之长,出手时便下重手,内家功夫也自不弱,自己一招两式之间夺不了对手剑的,好在轻身功夫了得,其余人都知道她可以隔空取剑,纷纷按住剑柄,让云柏汐无机可寻,云柏汐连连后退,直到房顶上,踩在上面,只觉得脚下一阵热浪扑上来,脚下的鞋子也慢慢融化,立即飞身跃起,甘九祁也落在房顶上,热浪扑来,登时觉得热气腾腾,很是难受,但见云柏汐跟自己一样感受,不想放过机会,催动手中真气,剑立即脱手平平飞出,直刺云柏汐心口,云柏汐一惊,但也在此时瞅到机会,身体一斜,险险避开直刺,却仍是刺到手臂肌肤,奋身一跃,双脚站在剑身上,而手臂上的伤口须臾之间便愈合,甘九祁之前听闻云柏汐即便受伤,可不药而愈,还当是传闻,今日一见,当真惊骇不小,剑反被抢去,急忙退下,此时千榅急着道:“师伯,您怎么可以将剑脱手呢?云柏汐练成了我们峨眉派的倚天剑法,对御剑早就驾轻就熟,您这不是送剑到她手中吗?”
听到来自别派弟子的指责,甘九祁脸刷的一下红了,双手背后,半天不语,陌桑厉声道:“千榅,住嘴!甘师兄乃一派之长,岂是你能评头论足的。”
千榅方才觉得自己失言,立即向甘九祁拱手道:“师伯,弟子口无遮拦,请师伯不要见怪。”
甘九祁尴尬的摆摆手道:“是我太轻敌了。”
此时武当羽化道长将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剑圈,分明见他招式不急不慢,看的清楚,却连剑圈都还能看清楚,当真剑气冲天,一跃至前,道:“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他从下至上,朝云柏汐小腿刺去,云柏汐见他用的正是太极剑法,以慢打快的至高剑法,怎敢怠慢?御剑直上,羽化道长一剑刺空,也不惶急,虚握手中剑,在空中划着剑圈,他虽六十多岁老者,但身姿依然轻盈灵动,气足神闲,慢条斯理的挑,刺,削,昆仑派掌门灵仙道长见两人战了几十个回合仍不见胜负,如此何时才能将云柏汐正法?提剑加入战中,道:“羽化道长,你可别忘了这是云世天的女儿,是东瀛人妖人的同僚,你迟迟不肯下狠手,要打到什么时候?还是我来吧。”一剑递出,直刺云柏汐眉心,云柏汐一惊,看向灵仙道长的这一剑,只见这剑与别派不一样,昆仑派的剑法主张快攻,毫不留余地的刺敌人要害,而自己一点防护都没有,所以他们的剑都没有护手,虽然会露出破绽,但是敌人很难反攻,除非遇到顶级高手,正如之前云柏汐说的无法破解的破绽,那就不是破绽。
在一快一慢的一等一的剑招猛烈攻击之下,云柏汐渐渐落于下风,文钰见了心里焦急,看向旁边的徐以承,道:“你快帮帮她呀。”徐以承旁观半天,三人身处空中,剑招每一招都令人赞叹,如此激烈的战斗自己如何参与的进去?而且两位都是五派掌门,自己怎敢得罪?做出那不敬长辈之事。但不帮柏汐又说不过去,十分为难的道:“我也想帮啊,但是我武功低微,有心无力,再说二位都是名门正派的掌门,我怎敢刀剑相向?”
文钰听他说完,登时气得不轻,道:“好啊,总算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我就知道你配不上我姐姐,你是看云家败落了,以后也帮不了重建崆峒派,心思立即就转到四大门派上去了,哼。”左右一瞧,无奈每个人都把手中的剑握的紧紧的,生怕被人夺了去,心里一横,道:“看来不得不露出真本事了。”双手叉腰,对着战圈的人道:“那,那武当山的老头儿,我看你剑法也是平平无奇,敢退下阵来跟小爷比比吗?”众人听他叫嚣,虽然知道是想帮云柏汐,但如此大不敬当真令所有人惊诧,武当山的羽化道长在武林之中也是人人尊敬的一山泰斗,今日竟被一小孩子胡嚷乱叫,其门下弟子纷纷拔剑,怒目而视,文钰见了,嘻嘻道:“你们生气了。”说罢眼珠一转,眼神一定,从眼神中散发出一丝怪异的神情,似深情的凝望,武当众弟子忽然一个个神色忧郁,放下手中的剑,朝文钰走去,文钰见了,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从走至面前的弟子手中夺过剑, ‘刷’的一剑砍死此人,接着其余弟子纷纷走来,到他面前,文钰不费吹灰之力,乱砍一气,武当山带来的七八个弟子纷纷倒地,其余各派的人见了大惊失色,但见武当山的弟子就像着了魔一般,而文钰杀人根本没用任何剑招,就平平一刺一砍,这些人均不还手,纷纷拔剑对着文钰,文钰冷笑一声,不予理会,对着战圈道:“羽化老头儿,我把你的弟子都杀了,你也无动于衷吗?”
斗得正酣的三人听他之言,登时震惊不小,纷纷看去,果真,武当派的弟子都倒在地上,血迹斑斑,羽化道长立即退出战圈,走到众弟子面前,蹲下一一检查,竟然没一个活口,致命的剑伤也并无奇特之处,疑惑的看向文钰,道:“你到底是谁?你这样的剑招,还不如我派刚刚入门的弟子,不可能这么轻便的杀我派这么多弟子。”
文钰邪邪一笑,双目紧盯着羽化道长,眼神中放出如刚刚一般的怪异神情,羽化道长登时觉得头晕目眩,立即运功定神,好在他心无杂念,回过神来,立即明白,看着文钰,道:“小小年纪竟然学这等旁门左道,可惜老朽无欲无求,此生未做一件亏心事,更无思念之人,你这幻影术于老朽是行不通的。”
文钰的武功被羽化道长识破,并道出其中玄妙,自然治不了他,登时心头一紧,但见云柏汐那里渐渐占了上方,便想着既然被识破也无妨,不如拖的一时三刻也是好的,看样子峨眉派的陌桑掌门不打算出手,或许是念着往日的师徒之情,嘻嘻一笑道:“道长果真是得道仙人,我这法儿对很多人都是有效的,只要有牵挂的人,只要有丝毫感情,我就能治住她/他 ,今日栽在道长手中,我心服口服,失陪了。”说罢抱拳就想跑,羽化道长怎会放过他,立即脚踏太极步伐,抢先拦在文钰面前,道:“你杀我派这么多弟子,就一句心服口服岂能化得了的?”
文钰瞥了眼身后的尸体,不以为意的吸了下鼻子,道:“哦,这个,不好意思,改天我让府上给你们武当派送些棉被和银子,就当是我进贡的香火钱,您也知道,我爹是臬台,朝廷命官,你要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是你若要杀了我,那就是和朝廷作对了,虽然你们江湖中人讲究江湖规矩,但是天下之地莫非王土,我劝你还是别杀我,免得惹麻烦,到时候死更多的武当弟子。”他心知这些话唬不住羽化道长,但是他滔滔不绝的说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羽化道长冷笑道:“王孙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小小臬台家的儿子,我杀了你那是惩奸除恶,为我派弟子讨公道,就算闹到皇帝面前,我也照样能杀你。”说着举起手掌,就要一掌拍下,文钰大骇,暗想今日自己是非死不可了。
尚在战圈的云柏汐见了大骇,眼见灵仙道长的剑横刺而来,急忙之中来不及顾及,转身斜出,飞身下移,御剑飞出直撞羽化道长的手腕,不去管灵仙道长的这一刺,羽化道长听到风声中带着剑鸣声,立即抽身让开,剑直刺而出,一招使得老了,直刺入对面的墙里,没入半截,双手成掌,拍向羽化道长,羽化道长见云柏汐要跟自己比内劲,一掌拍出,他虽然只用上七成功力,但他修习内功几十年,体内真气刚劲浑厚,云柏汐主修剑法,内功虽有修炼,又有麒麟火护体,但终究抵不过人家几十年的玄门正宗内功,一掌拍出,用上了九成功力,与羽化道长一对掌登时胸口如千斤大石相撞,一口鲜血喷涌出来,而身后灵仙道长的剑已刺到,只觉得背后一疼,胸前立即一道剑刃穿出来,鲜血淋漓,文钰大骇,立即跑上来,抱住云柏汐身体,喊道:“姐姐。”
云柏汐登时觉得全身真气涣散,没了力气,身体软弱无力,但仍旧强撑着不愿倒下,文钰见灵仙道长下一招便要下狠手横削其首,到时候云柏汐便会分身两半,就算她有自愈能耐,都分成两半还怎么愈合,立即使用幻影术,羽化道长见了,立即提醒道:“灵仙道长,撒手,这小子会幻影术,迷失你的心智。”灵仙道长听了,立即撒手一跃到羽化道长身边,道:“多谢羽化道长提醒。”
文钰见云柏汐渐渐虚弱,哭出声来,道:“姐姐,你别死啊。”云柏汐强笑着道:“小钰子,别哭,你是男孩子,不能老是哭,别人会瞧不起你的。”说完话却已支撑不住,身子一软,跌落下去,文钰扶着她,道:“我扶你坐下,我帮你拔剑。”说着就要去拔剑,云柏汐立即制止道:“别,剑穿透我的心脏,你一拔,我死的更快。”
文钰抹了眼泪,看着云柏汐又是落泪,无助又愤恨的看着徐以承,道:“徐以承,你好狠的心,一直这么袖手旁观的看着姐姐被杀害,你还是姐姐的未婚夫,你!”
徐以承道:“对于你姐姐我很抱歉,只怕我徐以承不能娶她了,我乃是崆峒派传人,不能忘了师父遗言遗训,一定要光大崆峒派,五派自古同气连枝,而今东瀛人入侵中原,你姐姐竟然与东瀛人为伍,还不知悔改,如此大逆不道之徒,我徐以承自不会与之为伍,不,是耻与为伍,从今往后,请不要叫我姐夫,我与你姐姐不过是父母在不知她父母正真面目前定下的荒唐婚约,如今我们都已成年,我父母已然亡故,她父母失踪,如此婚约也可无效。”
文钰气得瞪红了眼珠,指着徐以承,道:“你!当真是无情无义。”
云柏汐反倒轻松的笑了,看着徐以承道:“不管你这番话说的是真是假,于我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总算我死了,墓碑上不用刻什么徐夫人之墓,而是可以刻着我自己的名字,谢谢你,放我自由。”说完觉得呼吸费力,顿了顿,看向师父陌桑,眼神温柔,陌桑却没有再看她,但可以从她更咽的喉咙看出,她此刻心里很难受,但她是掌门,告诉自己家里有难已经是仁至义尽,未出手也算念及了之前的情份,但是想起之前俩人曾经的美好,忍不住落泪,眼神渐渐被泪水模糊,师父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她闭眼也未曾见到师父回头看自己一眼,这是她最大遗憾。
文钰抱着躺在自己怀里的云柏汐,哭喊道:“姐姐,姐姐!”却已经没有回应。
众人见云柏汐已经唇目紧闭,俨然死去,文钰抱着云柏汐哭的伤心欲绝,当真是姐弟情深,但想到二人平日里飞扬跋扈,轻贱人命,武当派的八具尸首赫然躺在身侧,又觉得不值得同情。
峨眉派的千榅见师父脸色很是难看,想必痛失爱徒,心里一定难受,但云柏汐还是千横的时候是峨眉派弟子,她的身上也有解开封印五大神兽的秘密,便道:“师父,云柏汐原本就是我峨眉派弟子,虽然被逐出师门,但是她如今已死,我想师父也该原谅她了,云家也一夜之间没落,其父母也不知去向,千横师妹的尸体不能暴露荒野,不如就收回峨眉山,葬于后山吧。”
陌桑双目一闭,显得十分沉痛,点头道:“好吧,死者为大,往日她犯了错,我应该悉心教导才是,不该放任她下山的,不然也不会出现今日之事。”
千榅道:“是。”示意身后的几名弟子去抬云柏汐的尸身,说着走到文钰身边,文钰双手乱挥,道:“走开!走开!谁都不准碰我姐姐。”
此时灵仙道长道:“我看死者已矣,就让她魂归故里,埋在她家祖坟上吧,人既然是我杀的,就由我派的弟子代劳埋了吧。”向身后的弟子递一眼色,那弟子便走上前来,文钰急狠狠的盯着那人,道:“你想死就过来,你们这些豺狼,姐姐死了你们还不肯放过她,都想把她的尸身拿去,想知道为什么姐姐能不药而愈?是不是和神兽有关?你们谁都不准过来,我的幻影术对无欲无求的人起不了作用,但是你们这些人中,除了武当掌门之外,都扪心自问,你们谁没有欲望?谁没有牵挂想念的人?谁敢过来,我即便不能杀你,我也一定会把我看到的透露出来,你们的欲望,你们都在私底下犯了哪些清规戒律。”
忽然陌桑大声道:“够了!”手一抖,手中剑急射出去,剑尖直逼文钰的眼睛,停留在距离不到一寸,文钰吓得一下闭上了嘴,众人突见陌桑发怒,均是一愣,她紧紧盯着文钰,一字一句的道:“把千横交给峨眉派!”每一字都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文钰见她正盯着自己,正欲使用幻术,陌桑厉声道:“你敢用幻影术的话,我立即废了你的双眼。”文钰见她目露凶光,不敢再动,云柏汐为救他而死,暗想为了云柏汐尸身得以保全,就算是死又有何惧?只是担心他死后,云柏汐尸身落入五派人之手,到时候被人五马分尸,剥皮牵肠,如此惨状,如何对得起她,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寻求可乘之机逃走。
峨眉派的弟子见势,上前去扶云柏汐的身体,忽然黑暗中一人道:“你们谁也没有资格带走云柏汐。”语气平和,但字字朗声入耳,不容抗拒,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从月亮中飞身下来一人,背对月光,身影飘逸,手中拿着一根竹棍,飘然落地,面对着火光,众人才看清她的模样,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但从刚刚飞身前来的轻功来看,武功不弱,她走到云柏汐身边,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送到云柏汐嘴里,在云柏汐背后推拿一下,药丸被送入腹中,众人均是一惊,难道云柏汐还没死?文钰见她似乎对云柏汐无伤害之意,又见她喂柏汐药丸,自然当她是一伍的,道:“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女子见他眼神诚挚,在场的只有他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连云柏汐的未婚夫在这时候出来与她划清界限,当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