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泡沫人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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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顿教授好。”
一个身着白色大褂，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喊道。
莱特·巴顿的腿不好，平日里出行需要拄拐杖，脚步声响起紧跟着金属棍敲击地面的声音，只要稍微留心都会记住。
年轻的研究员也是单纯听声音就知道是巴顿教授来了。
“不是说给你们放假一天，你怎么还在这里？”莱特·巴顿满是皱纹的脸拉下来，很是威严。
“抱、抱歉，巴顿教授。我有一个实验差一点点就可以完成……”
莱特·巴顿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年轻研究员的解释。
“我没记错的话，彼得先生是实验室的见习生吧。”
“是的，巴顿教授，我很热爱这份工作。”
“如果你还想要这份工作，那就赶紧离开，不然……”
说罢，巴顿的拐杖又敲击在地面，有节奏的声音却让实验员心里发凉。他看了一眼老人的背影，拔腿就跑。
一道悦耳的铃声响起，莱特·巴顿看到手机屏幕时微愣，确认实验室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才点击接听按钮。
不再是在见习研究员面前的严苛，莱特·巴顿的嘴角微微上扬，“怎么了，我的老朋友？”
“莱特·巴顿，我警告过你了，现在风头很紧，不要再去研究人鱼。”对面是一道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
莱特·巴顿的拐杖在手里转了一圈，他慢悠悠地说：“是啊我的老朋友，我确实没有去研究人鱼啊。”
对面的声音嗤笑一声，“如果你真的有那么老实，那你就不是莱特·巴顿了。”
莱特·巴顿：“这样说可真是伤我的心啊，要知道,老人的心脏可是很脆弱的，我要是一个不注意，令爱可就要回不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怒吼，“你在拿茉伊拉威胁我？”
“是的，如果你这么理解的话，阿米利亚。你的女儿在我的手上，而你，在海王的争夺中也是一个失败者。”莱特·巴顿一字一句都像是蛇淬了毒的毒牙，咬在北方人鱼王的软肋上。
阿米利亚从和对方第一次合作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条善于伪装的毒蛇咬一口。
他此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为了女儿，他不得不低头。
他今天会给莱特·巴顿打电话，是听到他的探子说自己的女儿被实验室的人捉走了，他想要趁莱特·巴顿不知道茉伊拉身份的时候，直接把她要出来。
没想到，那只老狐狸，这么快就摸清了茉伊拉的身份。
阿米利亚打的算盘落了空。
“说出你的要求，不过我要先确认我女儿的安全。”
莱特·巴顿呵呵一笑，他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真皮座椅上，也不急着让阿米利亚见他的女儿，手按在自己的腿上，放松疲劳的腿。
莱特·巴顿感慨道：“人老了就是容易累，不像你们人鱼，寿命是我们人类想都不敢想的。”
阿米利亚沉吟三秒，道：“十五条人鱼，不能再多了。”
莱特·巴顿眯起眼睛，他没有直接说自己接不接受，而是转移话题。
“休息够了，让我带你看看茉伊拉吧。”
莱特·巴顿走到书柜前，摆弄了一下一本书，书柜自动移动起来，露出后面的一条暗道。
经过指纹解锁，瞳膜解锁，莱特·巴顿步入自己的秘密实验基地。
基地的空间很大，其中占用空间最大的是一个个大培养皿。里面注满了透明偏蓝的液体，而液体中是一条条人鱼。
有已经化为白骨的，也有正在变异的，身上出现了蜥蜴或者鳄鱼的特征，还有的人鱼还存在意识，不断地撞击囚禁自己的玻璃。
茉伊拉被抓到这里没多久，但早就被这里的人鱼实验体吓破了胆，不敢去反抗那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头，生怕下一个实验拿自己开刀。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和人类做交易，货物是人鱼。但是她在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人鱼居然会被这样对待，死对于这些在实验室的人鱼而言，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此刻，她看到莱特·巴顿，下意识地想要躲藏起来。
莱特·巴顿目标明确地朝茉伊拉走去，他用手机拍下茉伊拉在培养皿中的模样，为了证明茉伊拉还是健全的，他对着红发红尾的人鱼喊道：“红色的小家伙，动一动，让你爸爸知道你现在还是完整且正常的。”
茉伊拉配合地动了一下自己的鱼尾，她眼里含着泪，培养皿的底部已经有了不少珍珠，看得出来她过得并不好。
阿米利亚一遍遍播放莱特·巴顿发送过来的一小段视频，怒火中烧。
视频中，红色的人鱼整个贴在培养皿的壁上，嘴里不断呼喊着父亲，阿米利亚闭上眼睛，开出自己最后价位。
“一百条人鱼。”
“感谢您的慷慨，我的老朋友。”
——
不过话说回来，茉伊拉被抓也是必然的结局。
凯莉通过一些小小的手段，吸引了科研所的注意力，派出大量人手想要捕捉人鱼。
前有笑里藏刀的李，后有金牌辅助凯莉和安东尼，茉伊拉就是长了翅膀也难逃这天罗地网。
凯莉一行人鱼围在桌前，他们目光的交汇点是一个小小的屏幕。屏幕上一个小红点已经很久没有移动过了。
“研究所应该就是在这里。”凯莉用指甲点了点那个小红点。
李：“姐，你怎么那么确定我给茉伊拉的耳环没有在中途被那些人类给摘掉呢？”
凯莉脸上还是那个亘古不变一样的微笑。“正是因为有各种意外，所以我们还有个PlanB。”
李闷闷不乐，“你们又不告诉我，明明我也是安救援小队的一员啊。”
安东尼忍不住吐槽道：“你这个性格，估计一告诉你就会直接不和茉伊拉接触。”
李对茉伊拉的厌恶凯莉和安东尼看在眼里，为了不让李的个人情绪影响整个计划的实施，凯莉和安东尼一致同意对李保密。
李恨得咬牙。
天知道他每天面对茉伊拉都得抱着多大的勇气。
越接触，茉伊拉的虚荣，娇蛮和自傲就暴露地越多。李刚开始是有些不忍让茉伊拉做诱饵的，他对待雌性一向绅士，当然，自己姐姐除外。
通过后面的接触，李越发觉得茉伊拉不是无辜的，看似洁白的手其实早已沾满血污。
“安，我们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作者题外话】：记者：巴顿教授，请问你是怎么登上全球富豪榜前十的？
莱特·巴顿：感谢我的老朋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