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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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来得很快，小兔的班主任申请到了外来访客的许可，同意让林白和白筱实在不影响其他学生的情况下，进行采访活动。
下午1点，林白和白筱实准时来到绿茵高中，小兔的班主任已经等在了校门口，将手里的访客证明递给两个人。
几个人互道姓名，寒暄了几句，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就被这个秦老师带到了一个展厅里。显然是希望林白能在那篇文章里多写一点关于学校的内容，起到一定的宣传效果。
白筱实完全被这些展厅里的展示品吸引，一件件，一样样地认真看了起来。林白则开启了工作模式。
“秦老师，小兔说自己能够去步行街街头表演，很大程度上是得到了您的支持……”
“是吗？她这么说吗？其实也没什么支持不支持了。我们这所学校的理念就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除了小兔，我们班上也有美术生、舞蹈生、体育生，这些准备向其他领域发展的学生。每个学生的追求和特长不一样，我们老师能做的就是在保证他们文化课成绩的基础上，尽可能地予以支持专业课程的训练和学习。”
“可是绿荫高中应该不是文体类高中，而是注重升学率的高中吧？”
“没错啊。不论是艺术还是体育，顶尖的大学，文化课的录取分数都很高。你就说小兔吧，如果她能考上首都艺术学院，那就相当厉害了。虽然学校不能提供专业课程的针对性教育，需要学生们自己在外面上对应的补习班，但我们能给予最大的发展空间，以及最优质的文化教育，让他们更有机会就读高等院校。提前批、艺术特招、体育特招，这些都要算到升学率里的啊。”
白筱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完了2楼，又回到了林白的身边。
“我还以为秦老师是因为经历相同，就有些惺惺相惜呢！我在楼上的展厅里看到老师的照片了哦，老师您学过舞蹈吧？而且还是跳得很好的那种。”
一楼的展厅不大，主要是介绍学校的发展历程，以及历代做出突出贡献的校长和老师。二楼则是对优秀的学生在各领域取得成绩的成果展示。三楼开始是一些有助于学生学习的一些展厅，有标本厅、地质模型厅、机器人展厅等等。
白筱实就是在二楼发现了秦老师的照片，特意跑过来跟秦老师求证。因为她记得谢薇的高中同学说过，谢薇在高中时期活跃在各个领域，都取得过不错的成绩。不负所望，白筱实真的在那些展示中发现了谢薇的照片。
“哦，被你发现了啊。没错，我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我从小就学舞蹈，升高中前都是在少年宫学，中学是在外面找了个舞蹈工作室学，升上高中以后就省钱了，我们这所学校有一位舞蹈老师很优秀，当然也很严苛。每年她都会在高一新生里挑选优质的学生进入学校的舞蹈队进行训练，然后代表学校参加各种比赛。不过，我还真不是最优秀的那个，只是恰巧摄影老师拍到了我的正面照而已。”
秦老师并不是谦虚，白筱实的确是在一个群舞表演的舞台照里发现了她，而且这种群体性质的获奖情况都不会把学生的名字一一罗列出来。
“所以你如果说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可能的确是有。而且我们班里当年有两个同学特别厉害，都是学习好，其他活动的成绩也很优秀。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弹钢琴的那个竹奕辰，她不仅人长得漂亮，乐器也是样样精通，文化课的成绩也一直稳定在班级的前5名里。听说她们家就是一个音乐世家，中学她是在专业的音乐学校读的，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高中就没有继续读，而是到我们学校来了。另一个就是谢薇了，她怎么说呢……虽然不是在每个领域里都拔尖，但每个成绩也都不差，而且高考的时候竟然考了全校第八，是她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了。”
“谢薇……谢薇？这个名字好熟啊，我好像在哪听到过……”
白筱实歪着头，右手抱着胳膊，左手揪着耳垂作思考状。
“她考上了宁安大学，你们会不会是大学同学啊？你们不是从宁安来的吗？”
“哦~对！宁安大学！要是能在昌林见到她就好了。”
“我听说她在宁安工作呢，你要在这见她可能有些困难，不过你们可以去她爸妈开的饭店碰碰运气。不过你认识她的话，没有她的电话吗？”
“只有她以前的号码，也不知道换没换。”
“我推荐给她，她也不一定会加……还是去找她爸妈碰碰运气吧。”
“对了，你对水芷珊有印象吗？”
“水芷珊？你还认识水芷珊？”
“对啊，她不是在富强工作吗？生了个女儿，挺可爱的。”
“嗯。她啊……你有没有听谢薇说过她的事？”
“她们俩怎么了？关系挺好的啊，水芷珊还给谢薇介绍了男朋友呢。”
“是吗……？嗐，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刚刚问水芷珊是吗？她怎么说呢，学习算中上等，其他方面就很普通了，在校期间没参加过什么额外的活动，不过人长得漂亮，追她的人倒是不少，也谈过几个，还被班主任发现后叫去单独训话来着。但是怎么说呢……我也是个做老师的，我很清楚就算训了他们，该谈的还是会谈，我能做的就是尽力引导他们不要影响到学习，还有就是好好保护自己，别做不该做的事或者至少一定要以正确的方式去做。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其实最不愿意听成年人说什么了，他们有自己的主见，觉得自己都是对的。所以你不能逆着他们来，你得顺着他们，然后一点一点引导才行，不然就会适得其反。”
看得出来，秦老师是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什么事都能引到自己的教育理念里，但至少从小兔的事情里就看得出来，秦老师没有说空话，她的确在以自己的方式帮助这些学生，在最大范围的自由里去追求自己的目标。
虽然白筱实恨不得立刻跑去谢薇父母开的饭店，但为了把掩饰工作做完，还是认认真真地完成了整套流程。
而且白筱实知道，林白绝对不会只是做做样子，她一定会以自己的笔触去描绘小兔的随性生活，而这个生活里，一定有这个秦老师的影子出现。
在之后的谈话里，白筱实又试着引导秦老师多说一些关于谢薇的水芷珊两人关系的话题，可秦老师似乎真的不是很了解，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
只是说，她个人的感觉就是，谢薇和水芷珊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得那样关系好。而且听说两个人从小学开始就念同一所学校，一直到中学、高中，直到大学才各奔东西。
晚上8年，就餐的晚高峰已经过去了，这家薇薇菜馆的老板和老板娘终于得了空坐下来休息一会。老板娘在清点今天的营业额，因为大部分顾客已经不再使用纸币付款，所以收入总额计算起来就方便了很多。
老板则坐在餐厅的门口，大口大口地吃着冰镇西瓜。想必在厨房里待了3个多小时，一定很需要补充水分和糖分。
餐厅里只剩下3桌客人还在用餐，其中一桌就是林白和白筱实。
看两个人的表情和餐桌就知道，他们对这里的饭菜味道很满意，2道菜一碗汤都吃得干干净净的。见另外两桌的客人起身付款离开，白筱实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收银台。
“阿姨，您这里的饭菜真好吃，难怪谢薇总是念叨家里的味道呢。”
“你们是薇薇的朋友？”
谢薇妈妈的脸上浮上一抹惊喜的神色，坐在门口的谢薇的爸爸也把身子转了过来，看向白筱实。
“是啊，不然我也不会到昌林来出差，还特意跑来您这里吃饭了。”
谢薇的妈妈个子不高，待人接客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笑，看到了熟客还能清楚地说出对方家里的琐碎小事，和人聊聊家常。谢薇的爸爸瘦瘦高高的，脸上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柔和的眼角透出一股温柔。
“你早说啊，阿姨请你吃饭。”
“这怎么好意思，那不就像我们是为了蹭吃才刻意跑过来的吗？而且我们都好久没和谢薇联系过了，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
谢薇的妈妈向门口的老板瞥了一眼，却没有把话说下去。
“她打算什么时候和祁俊逸结婚啊，我好早以前就准备了份子钱，就等着吃她这个喜酒呢。”
“哦……嗐……我也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摆上这个酒席。这丫头，好不容易谈个恋爱，就是不肯结婚，要是不喜欢那个小伙子，那就换一个，再找个喜欢的嘛，总会有一个是她想嫁的吧？你说你不结婚，你也不能耽误人家小伙子结婚啊。到底是我哪做得不对，把她教成这样了呢？小时候她可乖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唉……一定是我哪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