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愿望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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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外面传来低俗的咒骂声和脚步声，楼锦城抱着书包躲在一条幽僻小道的杂物堆后面，俊俏的小脸上遍布云翳，又是这群小混混。
楼锦城家住老城区，有一群由不学无术的高中生还有年轻的‘社会’人员构成的混子团体，已经发展为老城区极具特色的‘毒瘤’文化。
本来楼锦城之前和这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但自从他穿着寰翠中学的校服上下学后，这群人就以为他是个有钱的小少爷，在跟了他几天后发现这小鬼就是一个无父无母孤身一人的孤儿后这群脑子已经被嗑成浆糊的小混混都认为这小孩一定有家底在！
一个有钱的孤儿小孩，对这群混子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的atm里面插着银行卡密码还给你写上去了，这群人在一个多月前就开始各种堵楼锦城，对方人多势众，楼锦城根本不是这群人的对手，第一次被抢他天真的去了警察局，警察立刻立案抓了几个当时动手的小混混。
但这群人很多都不满18，唯有两个20岁的被拘留了几天，他们早就是这片派出所的常客了，进局子蹲几天的流程比小民警还熟悉。
放出来后的小混混们必然不会轻饶楼锦城。
楼锦城这一个月过得很难熬，报警没有办法他又孤身一人，只能想尽办法的岔开时间各种绕路回家。
这群人也知道不敢往死里打摊上人命，每次就照着肚子腰背下手。楼锦城最近身上已经新伤叠旧伤，但就是这样他都没听这群小混混的话带钱出来。
楼锦城他爷就说过，这孩子看着听话但骨子里执拗倔强认准了什么那是谁劝都没用。
那人给他的钱除了他谁都不能动！
今天楼锦城放学去市里给班长买生日礼物去了，已经错过了放学的时间他还在市里特地拖了一会，结果还是没避开，两拨人在路口打了个照面楼锦城脸色一沉反应极快转身就跑！
那伙人也追了上来——
楼锦城听着附近的声音，他听到这群人的咒骂声离的越来越近、他一咬牙趁着他们没注意推翻这群杂物嗖的一声窜了出去向反方向跑去——
“艹他妈的！那小杂种在跑了！给老子追！”
“麻批的！追！今天老子饶不了他！”
楼锦城听到身后传来的咒骂和脚步声咬紧了牙关拼了命的向前跑，但身上的旧伤让他跑不了很快，嗓子渐渐变得干灼疼痛，汗水模糊了视线，那人给他的钱他想好好攒着——
但跑了一会他才发现，身后的人好像没有追上来。
燕长风拍拍手从一条小路里走出来，闻人澄正站在路口等他。
“解决好了，按你说的把他们引走了。”
闻人澄也不问男人怎么做到的只道了声谢，他相信燕长风的本事。
燕长风抬眼看了盯着远处楼锦城身影的少年问道：“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出手？”
闻人澄远远的看着前方蹲在路边休息的小小身影，他转过身认真的看着燕长风：“只有真正属于他的英雄来救他，故事才完美。”
闻人澄看到燕长风不赞同的样子，连忙补充道：“放心，我会盯着楼锦城的，不会让他出事的。”
燕长风见喜鹊在楼锦城头顶盘旋，跟着他离去才收回了注视，算了，他会找祁恕派人过来帮忙盯着楼锦城的。
这时闻人澄手机响起，打来电话的是厉小昭，他接起电话的一瞬间对面传来了激动的声音“阿澄！我们在金鼎公园发了一个有同源污染附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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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活人身上的同源污染附着等于污染标记。
楚棠二人下午翻遍了金鼎公园的每一个角落，但没有任何发现。就在下班高峰到来公园变得人流汹涌的时候，两人同时感受到了一丝与雕塑上一样的若隐若无的污染气息，两人立刻顺着气息寻找，最终在人流中发现一个面容疲惫形色匆匆的女性。
他们分头合作，楚棠偷着拍下女士的照片去找祁恕，厉小昭跟着女士看她去哪里。
几人决定在警局汇合。
等到闻人澄和燕长风赶到警局的时候两人和祁恕均已到位。
祁恕已经把这位年轻白领的资料全部调了出来，会议室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年轻女人的证件照，旁边放着楚棠偷着拍下的作为对比的照片。
女白领的名字叫张婉玉。
确实是同一人，不过比起证件照上的年轻神态楚棠拍的照片中张婉玉明显变得憔悴瘦弱了，但仍不掩这个女人的风采。张婉玉是个漂亮的女人，她不是那种网红美女，却非常的耐看。
“她就是被污染标记的人吗？”闻人澄问道
楚棠和厉小昭点了点头，不会错的。
在座的众人都明白污染标记的意思。污染标记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被标记人是污染源下一个目标；一种是污染源已经对其动手，但污染失败。
污染失败也有两种原因、一个是被污染者本人意志力及其强大或者心中没有一丝**，但基本不可能，因为它们会将人内心最隐蔽最微不足道的**都无限扩大，就连潜心修佛的佛门子弟都没几个敢保证自己心里没有一丝杂念更何况是普通人。
另一个原因就是外力，这是一个很笼统的原因，直接包含了一切非本身的理由。
“所以我觉得外力这个原因说了就跟没说一样，好比‘为什么太阳从东方升起，因为它升起的地方是东方’一样”厉小昭翻着白眼吐槽：“我难道不知道除了自身以外的原因都是外力吗？我们需要知道的是‘什么样的外力’”
“所以才需要我们出马。”闻人澄好脾气的安慰逐渐狂躁的厉小昭，虽然他心里和小昭的想法一模一样，但他不想在燕长风面向吐槽，“我更偏向于张婉玉是由于某些外力原因导致污染失败，我觉得这个污染源不会做出提前标记这种会暴露自己的蠢事的。祁警官，张婉玉最近发生了什么吗？她看上去很憔悴。”
祁恕点了点头，张婉玉最近确实遭遇了变故，“张婉玉的父亲在23天前住院了，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她每天都要请假和母亲轮流去照顾父亲。”
“知道什么原因吗？”燕长风问。
祁恕摇了摇头：“这种太**的我查不到，只知道他父亲在市立医院住院。”
“看样子我们必须去会会张婉玉了。”燕长风说道。
“嗯。”闻人澄点点头：“她什么时候去照顾父亲？”
祁恕看了眼资料：“她每天上午去，我们明天上午过去吧，今天太晚了先到这里吧。”
分别前闻人澄看到祁恕拧着眉头神色沉重子，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祁恕正靠在会议桌前低头思考下一步的计划，视线中走过来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他抬头看到闻人澄站在身前，刚要开口问怎么了便被他打断——“祁警官，你看我们才来第一天就查到了张婉玉。所以别担心，我们很快会解决它的，我向你保证一定很快。”
祁恕看了少年几秒钟，明明才是个十七岁的孩子，他的冷静和稳重却感染到了祁恕。
祁恕低笑了一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堂堂一个刑警居然要一个小孩安慰自己，他抹了把脸抬起头笑着说：“成，我相信你们，一起加油。还有啊——”祁恕眯起眼贼兮兮的说：“闻人澄是吧，以后要记住，男人不能说自己快。”
“啊？？？”闻人澄满头雾水的看着祁恕意味深长的表情，不能说自己快那说什么？
燕长风顿时起身拎起闻人澄就走，走之前冷厉的眼神狠狠扫了祁恕几下，这都在教小孩一些什么不着调的东西？
晚上几人在酒店周围随便对付了几口，便打算回去安排今晚的事情。
闻人澄打算今晚去探查一下许愿池，问其他两人去不去。
楚棠非常冷静的婉拒：“别找我，我拒绝在夜晚十点以后出现在任何阴暗幽僻诡异滋生各种怪谈的地方。”
没办法，他天生怕鬼怕的要死，虽然真遇上鬼了谁死还不好说。
“了解”闻人澄点点头，其实他根本就没指望这只‘尖叫鸡’。带他去折磨的是自己的耳朵和心脏，“小昭呢，我自己去也可以。”
厉小昭正在低头和群里的大家汇报情况，头也不抬的回：“我和你一起去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顾，而且咱俩都会飞，比较方便。”
闻人澄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同意了。
这时楚棠突然幽幽的看了一眼闻人澄：“阿澄，你刚才是不是在想‘反正我也没指望你，带你去还不如自己去来的方便’”
闻人澄：
“没有啊——”他冷静否认
“你刚才停顿了，你肯定有！”楚美人幽怨的蹙着眉心，我见犹怜。
“我没有！”闻人澄这回立刻说道。
“别说了，是我不配，千错万错都是我不配，小昭，阿澄晚上交给你了，替我好好照顾他。”
闻人澄&厉小昭：。。。。。。。。。。
闻人澄刚要辩解余光看到燕长风眼角含笑的看着几人打闹，顿时脸色发烧不好意思了，啧，多大的人了还和楚棠他们一般见识！
闻人澄不闹以后大家都不闹了，越好出发时间，众人打算先回去休息一下便分别了。
回房间燕长风拿出电脑插上u盘准备打开视频，里面是祁恕拷给他的王义仁三人的行动轨迹。
由于时间紧急祁恕他们最开始调查目的只能着重于黄宗超三人的行踪轨迹，能在几人加起来一共300多小时的监控录像中发现金鼎花园这一线索说明他们已经非常努力了。但燕长风认为既然唯一的重合点都集中在金鼎公园这里，那么这里一定有污染源选择‘信徒’方式的线索。他打算着重分析一下这几人在路过公园时的录像。
“你对真正的污染扩散地有什么思路吗？”燕长风一边打开电脑一边问，圣母雕像上污染波动很微弱，在事发后祁恕就在许愿池附近按了个隐蔽的监控，但也没有任何发现。
闻人澄叹了口气：“差不多，其实我已经有思路了。”
“详细说一下”燕长风正色道。
“嗯”闻人澄点头：“王义仁等人都是在夜晚去的许愿池，但监控显示夜晚的许愿池没有任何异常。同时正常情况下对方在实现这种过于庞大的愿望时，应该会释放能量造成该地区污染阈值上升，但是也并没有这种情况。产生了应该存在却不存在的情况，对于这种情况，我想到了一种污染特性——”
一抹深重攀爬上闻人澄的脸庞，他严肃的说道：“范式构筑型污染源。”
“这是什么？为什么我没听过。”燕长风皱着眉头问道，他从未在之前的学习中听到过这个词。
“正常，这是我根据这种污染源的特性我自己为它们起的名字。”闻人澄伸出手指比出个二来：“因为就目前我所知的，只有两个这种性质的污染源，一个在我们着群人里，另一个不知道躲在哪里。”
“而这种能力是，可以在真实世界下方构筑出‘里世界’，而在‘里世界’有它可以自己定世界的‘规则’，在里世界里这种污染源几乎是无敌的。”
燕长风明白了少年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污染扩散地就是那个许愿池，但是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里世界，它在里世界中污染王义仁等人同时也克制了污染阈值的变动。”
“没错。”闻人澄叹了口气：“这种性质的污染源及其少见也非常棘手。”
无言的凝重在两人间蔓延，少年的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燕长风的思维中搅起万重风浪，他虽然不曾见过这种污染源，但从闻人澄的描述中他能想象这种污染源的危险，它们远超同等级的其他污染源！
这种类型污染源隐蔽力极强，它们能躲在自己的‘世界’中悄悄部下诱饵等着食物主动上门，这种能力让它们可以迅速的吸收力量又不被发现。而随着力量的提升它到最后它会逐渐吞噬现实世界，将现实世界中的人拉到它的世界中，成为它的玩物与粮食，任它摆弄戏耍而不自知。
燕长风头疼的消化着闻人澄的话，这件事结束后必须联系第九研究院开启对这种污染源的研究。
构筑世界——实现愿望——世界——愿望——
不对！！燕长风灵光一闪猛地反应过来，不对！这个污染源有矛盾！
“不对，按你这么说这个污染源它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矛盾在！”
燕长风望向闻人澄，却发现少年带着赞赏看着他，少年在等着他发现。
“没错。”闻人澄语气中带着发自内心的敬佩，燕长风他真的太聪明了，“实现愿望的能力属于‘言灵’类，这也是一种极其强悍的能力。但一个s级以下污染源不可能身具两种特性。但是从逻辑上来看，这两种能力可以互相演化，我们需要调查出那一种能力是它的基础。”
污染源可以通过言灵的能力获得构筑能力，也可以通过构筑能力在里世界中定下言灵的规则。虽然看上去结果是一样的，但是这两种能力的真实实力却天差地别，希望是第一种而不是第二种。
范式构筑类污染源有两个就足够了，闻人澄心中默默想着，但是他却没有说出来。
“总之”闻人澄最后下着结论：“不论是那种情况，既然有里世界，说明王义仁等人一定通过某种方式得到了前往里世界的钥匙，唉，希望能从录像中得到什么线索啊。”
不管怎么说，在闻人澄的提示下，现在总算是有了调查方向，比起前几天的一头雾水他们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离闻人澄出发还有15分钟，交谈完毕的两人之间又是一种不尴尬反而有点温馨的沉默。
燕长风顺手拿起一只笔，在手里耍了几个转笔花，看得闻人澄直瞪眼。
燕长风内心纠结了一番，自白天那一幕后有一个问题一直骚扰着燕长风，那个问题就像是痒痒挠，时不时在他心头来那么几下。
终于还是没忍住，他停止了转笔，摆出一副非常正直、及其堂皇的表情，状似无意的聊天道：“对了，你今天下午在黄宗超家里反应那么大，你平时都没看过那种东西吗？”
嗯？？？闻人澄先是一愣，话题跳跃太快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慢慢解析完燕长风的话又慢慢将下午那一幕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等他彻底反应过来燕长风在问什么时候，‘嘭’的一声，直接在脑海中炸开了花——
他直接跳了起来手足无措的慌乱喊道：“当然没有！我怎么会会会看那种下流的东西！”
燕长风又扔下一颗炸弹：“真的、一次也没有吗？”
这一颗炸弹顿时炸的闻人澄五雷轰顶天打雷劈，他反映了几秒钟才感觉找到了自己的发音器官，他颤抖着声明：“怎怎么可能！我我怎么能做那种下‖流又又色‖情又无耻的事情我你我这，怎么可能！”
看着闻人澄的样子，燕长风努力压下心中的满意和上扬的嘴角，刚要说什么就被闻人澄一脸惊恐的打断：“难道你看过！！？？”
提高了八度的声音直面的展示了主人的震惊，仿佛只要燕长风稍微一点头下‖流色‖情无耻就要把他刻在这辈子的耻辱柱上放在村头游街个百八十次了。
燕长风拿出了突击训练的反应速度想都没想就蹦出几个字：“没有，绝对没有，当然没有！”
虽然非常对不起自15岁起就被死党拉着拜入苍泽教的苍老师和小泽老师，也不说多次出任务在特殊情况下他还缉拿过上演现场版的嫌疑人，但他绝对不想被闻人澄刻在耻辱柱上。
闻人澄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吗，怎么能做如此下‖流耻辱色‖情的事情呢！他可是燕长风啊，堂堂监视官更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了。
啧，自己居然敢在这种事情上怀疑燕长风！闻人澄在心中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
然后像是为了挽救一下这略显尴尬的气氛，闻人澄挠了挠头想了想说：“不过我看过男人的——”
“啪！——”
闻人澄吓的一激灵：“怎么了？！”
“没事”燕长风冷静的把手里碎成两半的笔扔进垃圾桶“，这笔质量太差了，记得明天提醒酒店让他们换点结实的笔。咳——你看过什么？”
他刚才一定是听错了吧？？
“裸‖替啊，男人的，你没看过吗，洗澡的时候。”闻人澄奇怪的问。
哦，原来是洗澡，燕长风感到心脏落回了远处，他顺手拿起另一只笔在手中玩弄，状似不在意的说：“看过，我以前天天和兄弟们一起洗澡，你也和你的朋友们去过澡堂？”
闻人澄摇摇头：“没有，老师带我去泡的私人温泉，就我们俩，他还给我展示了一下他的男性资本，就，确实挺雄伟的——”
“啪！！——”
另一只笔也惨遭碎尸，闻人澄惊恐的看着燕长风手里的尸体，这跟笔碎的比上一根还要惨烈。
“没—事——”燕长风咬着牙把这跟笔也扔进垃圾桶：“这笔真的，真的很不结实！”
闻人澄：我看出来了。
“那个——”闻人澄看着燕长风风云变幻的黑脸弱弱地开口：“不结实就不结实吧，我们不至于因为这个投诉酒店吧大家都不容易”
燕长风：“不——会——的——！”
闻人珏你个不讲师德的淫‖棍！！！
远在几千里外正打算睡觉的闻人珏：“阿嚏——阿嚏！——阿嚏”
是哪个小网红又在想哥哥我了？
夜静更阑月上柳梢，到点后闻人澄和厉小昭偷着来到酒店最高层的空中花园。
这个点楼顶花园已经不见人影，闻人澄将厉小昭拉到隐蔽的角落里从口袋中掏出阿信给织的小袋子，袋子上绣着一条憨态可掬的胖龙，阿信用自己丝线给每个人都织了这么一个，防火防水不导电甚至还能隐藏一定的污染气息。
他从袋子里倒出两个看上去像玻璃弹珠一样的球体，球体材质非常特殊看上去和玻璃一样但摸上去却柔软光滑，球体内存放着指甲盖大小的一团‘雾’，仔细看还能看到‘雾’在轻轻流动。
这是几人离开前裴年给闻人澄的‘雾’。使用者只要捏碎球体，‘雾’会附着在使用者身上，使用者将进入‘消失’状态。对生物来说，消失的是‘存在感’，也就是说哪怕你站在一个人身边1厘米处，他都不会去在意你，在对方的认知中国，被‘雾’覆盖的人就是一块石头，一株杂草，一粒沙尘。而对普通的电子设备来说，则会‘穿透’雾，显示雾后面的景象。
裴年的能力偏向于辅助，但他这个能力非常特殊及其适合在城市中配合行动。
闻人澄和厉小昭捏碎了球体，那小小一块压缩到极致的雾瞬间悄无声息的飘散开了，两人能感觉到一抹轻柔的薄纱附着在身上又消失不见。
闻人澄展开双翼先向金鼎公园的方向飞去，厉小昭也紧随其后，由于污染源的性质，人形状态下小昭不需要翅膀便可进行短距离飞行，但无法超过30公里。
深夜的金鼎公园后方还能看到夜晚加班后回家的人和刚潇洒完夜生活的人匆忙穿行回家的身影。
但许愿池所在的东北部就荒无人烟了。月光凄凉的落在破旧的雕像上，将雕像残破的五官衬的惨白诡异，万籁俱寂的荒败树林连虫鸣都显得奢侈，恣意生长的荒树枝丫倒映下纠缠错乱的重重树影，像某种扭曲的触手一般围绕着废旧的许愿池，营造出诡秘离奇的恐怖气氛。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坠落下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噼里啪啦的砸近树林中，树枝被折断的声音让这空寂的荒夜显得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