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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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猎鹰部队——
刚结束上午训练的燕长风脱掉了脏兮兮的作训外套，里面套着黑色紧身背心，汗水渗透了衣物将男人的肌肉线条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他拿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用毛巾擦着汗，顺手将闻人澄发给他的照片保存了下来。
这时一个身影蹭了过来，身体同样带着训练后的汗水和热气，男人胳膊搭上了燕长风的肩，贱兮兮的探过了头“再和你爸妈聊天吗~”
即便是燕长风眼疾手快关掉了微信，挂在他身上的人还是看到了那个陌生的头像，顿时大叫了起来“不是吧，居然有我们和你爸妈以外的人和你发微信，你小子不会交女朋友了吧！”
男人一嗓子将其他人的视线勾勒过来，燕长风推开他，冷言道：“下次训练完你的汗只要滴我身上一滴，你立刻加10公里负重，岑烨！”
被称为岑烨的男人闻言立刻躲到了一边去，凑到了副队长身边：“副队长！管管你家的兵！他不仅公报私仇还率先脱单！这简直是违背了我们单身主义联盟的首要原则——是兄弟一起寡！”
副队长好脾气的躲开了浑身汗臭的怀抱，笑着说：“应该不是队长的女朋友，他和我说过，是上次出任务认识的人。”
“切，没意思，我还以为万年老树开了花——”岑烨刚说完才想到燕长风上次出了什么任务，猛地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喊“啊！队长！是不是那个传说中no1的共生体啊！我去队长你这么牛一次任务就和人勾搭上了啊！队长你快跟我讲讲是什么样的人，我上次执行别的任务错过了啊啊！！诶，队长——队长！”
“岑烨！负重10公里！不跑完不许吃饭——！”
远处传来了燕长风不耐烦的喊声，追着燕长风的岑烨发出一声哀嚎：“不是吧——你这是排挤我！排挤！”
“再多一句话再加5公里。”
岑烨瞬间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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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澄已经接到任务通知来到了闻人珏办公室，他手里拿着任务资料认真看着。
不是污染源捕捉或消除而是比较特殊的一类任务。
“下午刚通知我的，我建议这次换其他人去，你认为呢。”闻人珏懒散的支着下巴撑着桌子看着眼前的少年，闻人澄没想到会咨询他的意愿，略微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任务地点在前段时间闻人澄去过的y省，但在y省最南方和金三角交界的边境处，这里交通闭塞山峦叠嶂，数条走私贩毒路线都通过这里延伸向北亚，西亚及国内各地。因此这里一直是禁毒行动的最前线，也是最残酷最血腥的战场。前不久边境公安部缉毒大队联合武装特警与一伙试图冲关的恐怖分子发生的武力冲突，却未把对方全部缉拿，对方成功撤退，而我方却付出了惨痛的人员伤亡，后续在对方没来得及销毁的一辆吉普车的轮胎中发现了3公斤左右的‘可乐粉’——
‘可乐粉’主要成分是mdma及少量□□与mda，它毒性虽赶不上□□□□等重性毒品但作用和□□□□一样能使人上瘾，吸食微量便会致幻，引起发狂症状。
除了对方试图闯关运毒以外，该任务上报审判庭最重要的原因是，幸存下来的战士警察在汇报时表示对方派出了危险的‘怪物’。‘怪物’才是真正对他们造成伤害的原因，直到一个战士和‘怪物’同归于尽后对方才撤退。
后续经第九研究院分析，发生战斗当时确实发生了污染阈值上升的情况，经判断，对方应该是派出了某种合成类‘污染源’或采用某种方式控制了污染物。
而这次冲关，他们来势汹汹但也撤退及时，车上只携带了少量‘可乐粉’这次行为与其说是一次大规模的走私贩毒行动，不如说是一次试水，一个实验，一个对‘怪物’可控性及伤力的实验。
经过多方判断及y省传来的消息，对方可能在短时间内再次进行多次‘试水’行动或干脆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屠杀式运毒行动。
情况紧急、因此审判庭提出要求，要求派出共生体及监视官前去y省边境协助，将毒贩及对方的‘怪物’一网打尽。
“怪物啊——”闻人澄低语“还记得我和你说多年前我曾在边境出看到的怪物吗，看来我们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啊。”
“是啊。”闻人珏长腿一伸靠在椅子上无奈的说：“污染物及污染源的存在在各个国家早就不是秘密了，所有国家都暗中行动建立了自己的研究室妄图将这些‘异端’‘怪物’‘魔鬼’变成自己可掌控的武器。从你们这些‘完美’被共生的人便能看出如果掌控了这些异端后那是多么强大的力量。污染物和污染源的存在将会带我们进入新的纪元，而共生体的存在甚至能改变国家的地位，你们就如同原子弹一样，成为一个新的实力的标杆，但是唯一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你们有自己的意识。”
闻人珏躬身拉住闻人澄的手将他拉到身前，他身高有1米91，闻人澄此时仅有1米72左右，他坐下来都能将好和闻人澄一样高。闻人澄感受着来自脸颊的抚摸，细腻的触感在皮肤上流连，闻人珏慢慢和他说道“我最担心的是，我们将你们视为同样的人类，但有的地方，他们不会把你们当人看，你们比我更清楚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残忍的人体试验从未停止，就连我们曾经也在动物身上做过同样的研究。”
“研究是否能将污染物与人类融合并剥夺一切思考能力植入固定的思维模式。”
只是这个研究在发生了污染源失踪及当时负责研究员自杀后便被闻人老研究员叫停，同时要求任何人不得进行该项研究。
闻人澄安慰的将自己的手覆在脸庞上那双温柔的双手上“没关系的老师，虽然我们不会站在全人类这一面，但我们会永远站在你这一面，只要你站在这个国家所有人的前方，那我们绝不会站在你的身后。”
闻人珏笑了，他一直相信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他赠予他们温柔的玫瑰，他们回以他守护的利剑。
闻人珏又靠回了背椅，他扬着手中的资料，说道：“那么，你想去吗，还是你觉得该派谁去呢。”
金三角啊——闻人澄想起了那个地方，他曾经因为某些原因在哪里待过一段时间，那是个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罂粟和暴力的地方。
不过有两个人非常非常适合那里。
他冲闻人珏笑了笑；“，你应该也有人选了吧，这样吧我们一起说，看我们想的一不一样。”
“好啊。”闻人珏同意。
“那么——1、2、3、——”
“伊未来、季信”
“未来和阿信”
闻人珏耸耸肩，“看样子我们想的一样。”
“是啊。”闻人澄也点头：“这里没有人比他们俩更熟悉那个地方，而且对于那些‘怪物’来说没有人比未来更了解它们，我觉得这个故地重游的机会他们俩一定很喜欢。”
然后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
“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通知他们俩。”闻人珏拍了板。
“对了。”闻人澄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这个任务随行的监视官是燕长风吗？”
闻人珏摇摇头，但看到装出随意发问的样子，戏谑的打趣：“怎么，你挺关心燕长风的啊。”
闻人澄闻言顿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我这不是只认识他么”
其实闻人珏已经感受到了闻人澄对燕长风特殊的关注，他回来以后有过那么几次旁敲侧击的向他打听燕长风的事情。或许闻人澄自己不觉得什么，但他自少年出来以后便一直看着他，闻人澄从未试图与他们以外的人建立过联系，他心里抗拒着一切，而这是他第一次小心的探出触角去碰触别人。对闻人珏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他不想看着闻人澄永远自我孤立下去。
他不在逗弄闻人澄，转而回答道：“这次是另外一个监视官，叫萧云野，不比燕长风差，至于燕长风，他正在准备和你的第二个任务。”
“嗯？”闻人澄立刻抓住了重点：“我马上要出下一个任务了吗。”
而闻人珏也一改不正经的样子，点了点头：“这个任务有点复杂，我现在只知道个大概，具体情况要等明后天才能知道，我觉得这个任务比较适合你，而且到时候我需要你推荐另外两个人，三人一起去，比起之前的试水，这是一个正式的和污染源有关的任务。”
“好。”闻人澄点头：“那我等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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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闻人珏把未来和阿信叫进去通知了任务的事，两人很冷静的接受了任务并保证一定以配合当地警方军方不会私自行动，万事听从监视官的安排，闻人澄没看到监视官萧云野的照片，但是据未来说是一个看上去很成熟稳重的男人，而且很有气质。
由于上一次毒贩暴力冲关导致边境缉毒警察队伍和特警元气大伤，又不知道对方下一次什么时候会带着更多的怪物出现，y省那里要人要的很急，当天下午未来和阿信就踏上了征程，这次任务估计会很长时间，直到将这货毒贩抓获并将对方的武器‘怪物’控制或直接灭杀后才会结束。
这次送未来和阿信走大家的心情比上次闻人澄走时候好了很多，怀宁还幸灾乐祸的说等他们回来不得一顿恶补赶上他们的进度。
阿信未来走了的第二天云朵和顾青鸾两个女生便被派到了南方橘青市处理污染物，该市污染指数略有超标。
一下少了四个人的别墅冷清很很多，唯一的好处就是这几天排到做饭的人轻松了一些。
这天是个周日，闻人澄吃完午饭正和厉小昭洗碗呢就看到楚棠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穿衣服出去，他看了下日期问道：“这不还没到日子，又去给那小孩寄钱去？。”
楚棠点点头：“这不上初一了，他学校四月份有个课外拓展活动，要花钱的，我提前多给他寄点过去。”
厉小昭好奇的凑了过来，问道：“楚棠，你这是给谁寄钱，你不会在外面包养了个小情人吧，好家伙你这金屋藏娇藏得够深啊。”
“去你的”楚棠笑骂，然后他想了想也不瞒着厉小昭“一个小孩，全家就剩他一个了，我以前和他认识，这就每个月给他寄点钱过去。”
“哦——”厉小昭点点头，但随疑惑道：“不是，快递不是不让寄现金吗？？”
闻人澄将碗擦干放进架子里，替楚棠解释道：“有特殊渠道的，咱这里有一个跑货的私人快递，你就可以理解为黑快递，一个老人家开的，很靠谱，你要是有什么正常快递没法寄的去找他花钱都能寄，坏事不接，不过楚棠，小昭一说我想起来了，你这老寄现金过那面也不方便保存啊。”
楚棠摇摇头：“他母亲银行卡没销，而且他也不乱花钱，行了不说了我走了。”
两人目送楚棠出去后厉小昭纠结了一会还是小声叫到：“那个阿澄”
“你是想问我楚棠的事情吧。”闻人澄直接接话。
厉小俊俏的脸上浮上了尴尬：“嗯我知道背后打听不太好，但是当着楚棠的面我有点问不出口，我我我不是逼着你说——啊呀！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不好意思啊阿澄。”
闻人澄低声笑了起来，他趁厉小昭尴尬扬起手故意将手上的水甩在了他脸上。
厉小昭：嗯？？？？
“小昭我问你，如果现在除了我以外的人问你你过去的事情，你会告诉他吗？”
厉小昭想了想点了点头：“嗯，没什么要隐瞒的。”虽然曾经那些过去并不美好并不值得回忆，但也不是说不出口的事情。
“你能说出来是因为你现在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平静的接受那些往事。同样的，这里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的强大。”闻人澄没有看厉小昭，而是一边收拾厨房一边柔声的说着“你从未打听别人的过去，我知道你是怕触到他们难过的回忆；但是你完全可以更自在轻松一点，你可以尝试着去问他们，你会发现大家都和你一样，我们是朋友，这些都是朋友的特权。”
厉小昭沉默了，他是来的最晚的一个，来之后发现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磨合了一段时间，更有几个人是一开始就认识的。在相处中他并不感觉紧张，但那若有若无的距离感还是困扰着他。
不过——朋友的特权吗——
闻人澄见他沉思不语，转身靠在台子上笑着说：“你在好奇别人，别人也在好奇着你。所以放轻松点去问问吧，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厉小昭舔舔下唇，少年狼一般犀利的眼眸中带上了点点希冀的神采，瞬间给闻人澄的感觉就是北极狼变成了北极阿拉斯基。
“真的吗？”
闻人澄点点头：“当然了这样吧，我粗略的和你说一下楚棠的事情，剩下的你自己去问他，怎么样。”
厉小昭眼神转了转，一颗久悬的石头终于落地，安下心来后好奇心占据了上风，他同意了少年的提议：“好。”
闻人澄看着少年脸上回归的飞扬的神采，心中不由得发笑，他用讲故事的语气缓缓开口——“在楚棠被他的污染源‘灵毕’寄生时造成了一场事故，那场事故导致那小孩的父母死亡，就剩了个奶奶，后来当没几年奶奶也去世了。楚棠离开家前家里也没人了，他将家里剩下的钱带走每隔一段时间去给那小孩送一次钱，现在有了稳定的收入他就每个月寄一次。大体就是这么一回事，剩下的你去问他本人吧，他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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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来和阿信离去的第二天，闻人澄在闻人珏办公室才终于拿到第二次任务的任务说明，他沉默的看着资料，隽秀的脸庞依旧带着些许温顺，而低垂的双眼中翻涌着严肃的神色。
情报资料上最后一句话写着——初步推断该污染源具有可实现人类心中最阴暗愿望的特性。
他放下资料，轻轻叹了口气，看向一直注视着他等着他回答的老师说道：“我必须去。”
闻人珏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和异端之物扯上关系的事件总是笼罩着让人不安的恐惧感，而事件中污染源推测出的能力又让着不安蒙上了一层危险，像是一块肥美的肉块勾引着从魔盒中跑出来的魔鬼。
“如果这个污染源的能力推测是真实的，那么它足以吸引到那个人。事情既然报到了我们这里，说明已经引起了一定的风波，也极有可能传到他那里。但我不敢赌他是否知情，以这个污染源的能力如果被他吞噬，他的实力会有一个可怕的提升，我会无法再制衡他，所以我必须去。”闻人澄冷静的分析。
但一想到那个人，他心中已经掀起了不安的风雨。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风雨欲来的严肃，那个已经消失了很久又根本无法追踪的‘他’，是一把悬挂在两人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那么——”闻人珏递给少年一摞资料，那是剩下的8人的资料：“就按我上次说的，这次任务以你为主，你选择两个适合这个任务辅助你的人吧，你比我了解他们的能力。”
闻人澄接过资料，他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看到的情况说明，山城，活死人，散播的谣言，许下的愿望——
他抽出两份资料递给闻人珏：“就他俩吧，楚棠战斗力强战斗素质高；至于厉小昭——”他伸手点了点资料上少年的照片：“我怀疑它可能有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能力，我想试一下，如果成功了他会是针对这个污染源的王牌。”
“好”闻人珏结果资料：“按你说的来，事不宜迟抓紧时间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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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不平等的，人也从未平等过；这是ta首次对名为命运的存在悟出的最直白的道理。
出身高贵的人无视着蝼蚁的挣扎，而蝼蚁却在拼命叫嚣着人生而平等人权至上。人总是这样，越是得不到什么就越想证明什么。
有的人出生在了罗马，而有的人连罗马是什么都不知道，残酷又真实。
ta无数次坐在豪华的车中路过老城区，路过城中村；透过玻璃看着那些衣着朴素的‘平民’人来人往，脸上充满了为生活奔波的疲惫。ta见过妇人为了几毛钱的菜钱和小贩争夺不休，见过为了省下十几块钱打车费的工作党顶着严冬酷暑在幽暗的小道里穿梭，见过烈日下坐在路边的瓦匠工支着收费牌子等待着生意上门。
果然，ta这些‘平民’是不一样。ta摸了摸怀里的宠物狗，对方湿漉漉的鼻子亲昵的蹭了蹭ta，怀里的小东西还带着一个‘血统’证书，连狗和狗都不一样，更何况是人与人。最可笑的是，有的人连狗都不如，它有自己的卧室、厨房、自己的游乐场，而这群人，除了又生活的烦恼还有什么呢？
ta是更为高贵独一无二的存在，ta被赞扬围绕被憧憬被向往，但ta应该要‘善良’、要去垂怜那些在泥泞中挣扎的人，这样才能配上ta的身份。
那天晚上ta难得的没有坐车回去，顺着街边一路观赏着‘平民’的生活，一路穿梭在街边。ta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看到了地上一个从生物学来讲和ta是同种同科的东西，但和高贵的自己不一样，ta思考了一下，那压抑已久的念头此刻终于挣脱了束缚撕裂了表现奔涌而出，ta突然知道该怎么证明ta的至高无上与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