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荒村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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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村长以一种四肢翻折扭曲的诡异姿势趴在地上,浑浊的双眼怨恨垂涎盯着闻人澄。
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这能劈肉剥骨的一击!
闻人澄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双脚蹬地发力羽翼平铺展开紧贴地面冲向了尚未站稳的陈村长——手中的粗壮的藤鞭由下自上扬起刺穿了对方的下颚穿透了他的头骨!
随之而来的不是喷发的脑浆而是一坨恶臭黏稠的墨绿色脓液,脓液附着在藤蔓上发出被腐蚀的烧灼声。
闻人澄眉头轻挑、有点小本事。
猛然间一道刀风自腹部袭来!他发狠一抽将藤蔓抽出压下来自下方的攻击向后一跃,避开了陈村长的攻击范围。
陈村长此时双腿弯曲支撑着身体,他的头颅被闻人澄刚才那一击形成90度直角自脖颈处折了过去,脓液从头骨喷洒了出来将身边的土地腐蚀出一个一个坑洞,而刚才攻击闻人澄的武器来自于他的右手,曾经是手臂的地方自手肘处变成了滴着毒液的锋利虫足!
他浑身发出刺耳的骨骼摩擦声,快速进行伤口的修复。
闻人澄举起手中的藤鞭看了看,穿透陈村长的部分已经被脓液腐蚀成黑色,他毫不在意的甩了甩藤蔓,被腐蚀的部分瞬间渗出了嫩绿的细枝发芽开花花落后生出尖锐的倒刺,仅在呼吸间就完成了一个轮回。
“哈——陈村长,你还真是让你那本就没什么用的大脑都被人类的思维碾碎吃掉了啊,我一个高级污染源的诱惑居然比不上你对罗永富的杀意,从你顺从着受体的**选择先去对付那个没什么用的人类,你就成为了污染源的耻辱啊——”
闻人澄极尽嘲讽的笑着——
“还是说,你愚蠢的以为吞噬完罗永富就能打赢我了!”伴随着少年嘲讽的语气他再一次疾冲向前!双翼带着少年飞上半空中,手中的藤鞭向着对方心脏势如破竹的挥了过去!
陈村长为了保护心脏将扭曲的四肢团城一个球体被闻人澄劈飞了出去!他身体直接在半空中生生地转了半圈,此时四肢的骨头已经被闻人澄尽数劈断,但他以手肘膝盖关节为着力点,四肢直接扭转了一圈折叠着趴在地上!被闻人澄贯穿的头颅已经修复完毕,但脖颈处只剩着一层皮连接,在落地之后他将头颅硬生生上下调转了一百八十度!脖颈扭曲成绳索一般整个头都倒调了过来!
他眼下嘴上地将下颚出展露了出来,那双浑浊的双眼已经被黑色的脉络占据,带着贪婪与怨毒死死的盯着闻人澄。
他向这个诱人的高级污染源发起了攻击——下颚与勉强能分辨出的喉结之间被撕裂挤出了口器一般的器官,带着腥臭的丝线上挂着脓液以迅雷之势刺向闻人澄,闻人澄清楚的看到那向他涌来的丝线端口是尖锥状的凶器,也正是刺进罗永富后脑的丝线。
他提高高度避开陈村长的攻击!但那群尖锐的利器似乎是带了追踪功能向他追了过来!丝线在空中突然展开,上千万的丝线从四面八方将闻人澄包围,闪着阴毒的锐利端口尖锥如暴雨般刺向中心的闻人澄!丝线包裹成几近密闭的圆,中间的人避无可避,只能等着被上千万的细线穿透!
陈村长口器中发出的嘶嘶激动地低吟,所有丝线同时刺向闻人澄!地下爬伏的怪物兴奋的挥舞着虫足,它深知对方的强大,也深知如果吞噬了对方他能立刻成为万蛊之王!
“你连让我使用武器的**都没有——”孤傲的声音自天空冰冷的落下——
下方异端之物被**无限放大的**还未碰触到至尊之物的一角,就被它以为已经无能为力的‘猎’物逆转,滴落着浓墨的球体被从内部劈开,而它突然间感受到了一股力量直接插入到他的脑海中震碎了它的大脑撕裂了它的精神!
一声如同鬼泣一般凄厉的惨叫自陈村长的口器发出、控制着的球体的丝线被他求生的本能生生用手从口器中扯断撕裂,球体破裂,露出了内部的情况——
绝大部分刺向闻人澄的丝线已经被他斩断,而一缕细小的丝线尖锥已经刺破闻人澄的后颈,向着脊椎和大脑蔓延;他毫不在意的左手伸向背后握着那成股的丝线一寸一寸将他从附着的血管骨骼上拽了出来!早已习惯疼痛的身体让他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反而带着冷漠的讽刺看着被他反噬后痛苦扭曲的那堆烂肉。
他猛地一扯彻底将丝线抽了出来,后颈的伤口快速愈合着:“你是我见过最废物的寄生体,难道是寄生后连那点可怜的本能常识也被人类的**吞噬了吗。”
闻人澄冷冷的开口。
陈村长倒转的脖子抽搐扭动着似乎在试图将那刺入脑髓的痛苦驱散,“为为什么”他头上的嘴由于气管被扭断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功能,那嘶哑黏稠的声音似乎是拼命从腹部挤出来由脖子上的口器发出的。
闻人澄心情不错看着陈村长痛苦的样子,玩弄猎物般的开口:“你在成长一段时间就会知道原因,不过看在你不会再有这个机会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精神操控类的污染源永远不要试图操控比你们等级高的存在,将会瞬间被我们反噬。”
而到了这个时候,陈村长也没有断开连着罗永富的那根控制线,让所有人永远的停留在兰木村的渴望已经转换为无法抛弃的执念。
“为什么为什么要跟着人类我们才是才是”
闻人澄这才明白陈村长想问什么,他懒得再跟这种卑贱的异端废话、手中的藤蔓开出四朵花苞,花苞绽放后从花心处慢慢吐出四根一米长黑色的利刺,藤蔓一甩尖刺破空而去伴随着陈村长的惨叫刺入了他的四肢将他固定在了地上。
他飞了起来,晚风吹动着他的发丝微微遮挡住了他的双眼,看着山崖下急速飞驰的货车友好的开口:“不好意思,暂时还不能让你死,毕竟我承诺过要让罗永富留在这里,但是我暂时不想背上杀人犯的名称,那样会影响监视官先生对我的评价的——所以暂时还拜托你了。”
闻人澄和陈村长之间的战斗仅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此时罗永富的车离下一个弯道仅有不到两公里了,但他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等今夜结束,罗永富死亡,污染源被捕获,而燕长风也会在地窖中找到他需要的答案,该偿命的偿命,该报仇的报仇,该伸冤的伸冤;真相也等到了昭告天下的那天。
多么完美。
哦,也不算非常完美,闻人澄淡淡的想。
可惜他本来打算将事情在拖一拖,做得更严谨天衣无缝一些;但是监视官先生雷厉风行的手段和惊人的洞察力让他不得不将计划提前。不过还好,一切还是按着计划来的,希望监视官先生今晚有个好梦——
直到看到山路后方悍马黑色的车身如同利利刃般撕裂黑暗以披荆斩棘的气势冲杀进了闻人澄的视野前,闻人澄都是抱着看戏的姿态看着罗永富的车驶向山崖的。
轰鸣的马达声突然闯入闻人澄耳中,悍马h2伴着由远及近的灯光瞬息间驶入闻人澄眼底;那一刻他淡然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裂痕!也不知道是人生不如意果然十之**还是我出现幻觉了吗哪个操蛋的想法先涌入闻人澄的脑海,但它们都其后的认知打碎——
悍马h2高速在山路上奔驰!男人高超的车技让他车尾漂移着掠过了一个个弯路把闻人澄吓到汗出沾背!只要一个失误燕长风就会冲下山崖!!
悍马逐渐追上了高速冲向弯道的货车——他要拦车救人!!
闻人澄终于意识到燕长风要做什么,他脸上瞬间失去血色!并不是因为计划被识破的惊恐,而是因为——他会受伤!
闻人澄猛地冲向被钉死在地上的村长,手中长鞭一甩果断劈断了那根连着罗永富的丝线!
但已经来不及了,哪怕最后一秒罗永富的神志回归可车已经冲着拐点处撞了过去!这时悍马凶狠的冲破了黑夜与小货车并驾齐驱,燕长风狠咬着牙关向右猛打方向盘巨大的冲击力让小货车车头生生地撞向了旁边的山崖,但是高速下山的惯性让小货车依旧向左方的山坡护栏发力,悍马死命的挡住了货车的运动轨迹辆车相接处金属摩擦出的火星和轮胎烧焦的气味冲进了燕长风和罗永富的大脑!
肾上腺素极度分泌下让罗永富来不思考凭借求生的本能踩死了刹车,这出自本能的刹车让小货车擦着山崖踉跄的停了下来。但悍马已经失控!飙上一百八的车速让它在拐弯处直接撞断了护栏车身翻滚向山谷砸了下去!!——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快到让闻人澄都无法做出反应——
“燕长风!!——”寒意蔓延向每一个神经末梢闻人澄撕心裂肺的喊叫在孤寂的山间回荡,他从未这样拼命的呼喊,喉头中甚至渗出腥甜的血丝。
“燕长风!!——”
撕声的呼喊在山谷间回荡,闻人澄冲过去的瞬间感到身后传来阴狠的杀意,他在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的向右侧一闪,那瞄准他心脏呼啸而来的毒锤刺穿了他的肩膀!骨肉被腐蚀的疼痛让闻人澄一踉跄,他愤怒的回头,陈村长趁他分神的功夫生生撕断了自己的四肢站了起来,口器变成血蛭一般层叠着密集利齿而那根毒锥就是由此射出!
它没想到闻人澄连头都没回就避开了他的攻击——
闻人澄回头那一刻眼底翻涌着龙脉蕴藏千年的愤怒——
赢不了——那一眼便让陈村长清楚感受到了来自上古的压制
仅耽误的这两秒钟悍马已经重重砸在断崖凸起的石块上翻滚着摔了下去——
无暇处理陈村长了!
闻人澄喉头微动发出一声似鲸鸣似龙吟的讴歌、龙脉的力量伴随着光晕如潮水般扩散出去,万物聆听了远古的呼唤。
山谷中万千树木催生出了粗壮有力的树枝疯狂地向翻滚的悍马迅速伸去!柔软的枝条在半空中结成了缓冲网,无数树枝小心中又带着沉稳的力量缠绕住了坠落山谷的车身,枝条结成的缓冲网消减了树枝猛然拉伸的冲击力,悍马斜靠着山崖被树枝拉扯着稳稳落在了编织的网上。
更过的树枝涌来在车底形成了拱桥,平稳又小心翼翼的将悍马卷了上来,将悍马安稳地放到道路上,那些枝条才退去。剩下几个枝条打了个弯,拉开了驾驶座的门,探了进去;幸好车头没有收到严重撞击、驾驶室没有变形,除了安全气囊被弹出来以外没有发生其他的挤压情况,一个细小的枝条敲了敲安全扣,将安全扣按下解开燕长风的安全带。
那根枝条小心翼翼的轻轻碰了碰燕长风的脸颊,方才那几下猛烈的撞击让他几近昏迷,但等到被抬上来以后除了满身的疼痛已经好了很多。
他撑起身翻下了车,一个粗壮的树枝探过来在他腰间支撑着他,燕长风强忍着疼痛靠着车站立,额头上不知道被什么划破的伤口隐隐作痛,鲜血模糊了左眼的视线但他还能看到站在峭壁上望向他的闻人澄。
目光拉扯间,他突然想到两年前的对峙,但此时他的心情却比两年前单纯的仇恨更为复杂——
直到亲眼看到燕长风的身影,闻人澄心中那高悬的利剑才被击碎,碎片砸向心头让剧烈跳动的心脏带着隐隐的惧意。
他好像有一个世纪都没有呼吸了一般、才感受到冰凉夜风袭入心肺的冷意。左肩被贯穿后血肉被融化的锥心疼痛渐渐蔓延,不过幸好龙脉是个非常称职的污染源,在它察觉到受体第一时间没有控制毒液的扩散而是专注地使用着它的能力救人便判定此番行为会对受体造成二次伤害后主动催生着能量扩散去吞噬毒锥上的脓液,将腐蚀控制在了影响最小的范围。
闻人澄抬手咬紧牙关猛地将毒锥拽了出来,血肉撕裂的疼痛让他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但运转的内容都是——我差点弄伤了监视官
他挫败的抬手狠狠地搓了下脸,陈村长已经在龙脉的威压下昏死过去,罗永富也由于撞击及被污染物进行了精神操控而昏迷不醒。
闻人澄知道燕长风在看着自己,那双眼睛中没有被戏弄、欺骗、乃至被背叛后的愤怒,一如既往的深邃冷静,但却让闻人澄越发不安。
我要下去,要得去看看他的伤的重不重,还要还要还要干什么?哦,我还要被监视官审判——闻人澄混乱的想着。
双翼在就消散在空中,山崖生出根枝,他麻木的一步步走了下去。
燕长风靠着车抬眼看向走来的闻人澄,黑夜中仍然能感觉到闻人澄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因为那双眼睛过于美丽、到足以给与惊叹。
他似乎想隐瞒什么,少年垂了下眼,再次睁开的时候那恍如世界垂落于星野的注视已然消散,回归了原有的墨色,而视线却没有离开。
少年宽大的白色衬衣被吹起了下摆,如同黑夜中闪过的山茶花。
那是种什么样的光景——
攀附在悬崖峭壁上的老根枯蔓在呼吸间焕发了生机,藤蔓缠绕着枝干顺着闻人澄踏下的足迹在他脚下破土而出,成为少年层层向下的台阶,他们的视线在洇润中破碎又汇集成对方逐渐清晰的身影。
肋骨处传来的疼痛和额头的伤口让燕长风一时间无法维持直立的身姿,在少年离他触手可及的时候他终是微微一晃,慢慢的靠着车坐了下去。
跌落的身体被另一具身体扶住,小心的护着他。
监视官先生显然是伤到了哪里,闻人澄看到燕长风扶着车身缓缓坐下,担忧尚未撞入心口前闻人澄的身体已经早于大脑做出了反映,他瞬间跨过了那一步之遥的距离,小心的搀扶着男人坐下。
也顺势跪坐在男人面前。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疑问与质问,但此时闻人澄却莫名的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听。
打火机点火的声音打破了无言的沉默,熟悉的烟草香轻轻刺激着闻人澄的神经。
“有什么想说的吗。”燕长风及其平静的话语冷冷的飘入他耳中,那不是疑问,而是早已知道全部真相后给与犯人最后的坦白自首机会。
闻人澄将视线虚虚地落在男人支在膝盖上骨节分明的手上,他能想到燕长风此时的模样,犬齿摩擦着烟蒂深邃的双眼压抑着暗涌的潮流。
“你想听我说什么,监视官先生、或者说,我还有上诉的权利吗?”
燕长风扬起手抛出一个东西,闻人澄下意识的伸手接住,那小小的锯齿状的物品还带着燕长风体温的余热。
那是一把老老旧的金属铜钥匙——闻人澄知道钥匙是用于干什么的,那座大黑天像下的柜子上的锁。
闻人澄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的。他握紧了钥匙,所有伪装都一溃千里,固执着挺直的背脊终于弯曲了下去,眼中满是无可奈何的对自己的嘲讽。
“我以为我把它弄丢了,不过我也确实怀疑过是被你偷走了,呵——”他无奈的冲燕长风笑了一下“监视官先生,能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吗?”
“第一天,那天夜晚如果我没猜错,你去了那间空房吧。”燕长风冷静的说出了一个让闻人澄难以想象的时间点。
闻人澄当场变愣住了,双眼中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你——”
“听我说完”燕长风打断了闻人澄的话语,他深深地看了震惊的少年一眼,带着一丝安抚和短暂的纵容“污染对人类的精神可造成直观上的影响,表现在将其某一种情绪无限扩大,悲则及悲喜则及喜;我们将其称之为精神侵染——但是普通污染物的精神侵染会使人情绪波动并造成行为失控,但是——”
他用另一只手点了点闻人澄的肩膀,“在我曾受过的‘监视官’培训中,有这样一门课程,作为完美寄生形成共生体的你们,精神侵染的能力会变成可控的精神诱导——你们能诱导出人类内心深处的感觉直接作用到行为上。第一天晚上我由于长时间开车感受到了疲惫,你直接发动精神诱导,你怎么说的,是‘你该困了吧’,将感觉上的疲惫变成无法抵抗的行为上的疲惫。那天晚上我原计划是先出去探一探村子情况的;然而我却直接睡到了天亮,但是你知道吗,我所接受的训练绝对不会让我在已经有行动安排的情况下一觉睡死。闻人澄,我对你很了解,但你对我并不了解——”
闻人澄直直的看着他,最后长叹一声:“精神诱导是我告诉闻人珏的,我这算这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算,你只不过是小看了人类而已,我们接受过抗精神诱导训练,中过一次招我不会在中第二次。”
退下伪装闻人澄耸耸肩,装作没有听到燕长风语气中的嘲弄“你应该还有别的证据吧。”
燕长风倒是不介意闻人澄话语中的火气:“是啊,谁让你几乎是将破绽送到了我面前。罗永富家的窗是外开的,进屋时的霉味已经说明房间很久没有开窗通风,但是我却在第二天一早发现窗台上的积灰被扫出了一个扇形的弧度,那个弧度正好是窗底座开窗的角度。而且,罗永富家用的都是劣质白浆,你翻墙的时候自己都没发现墙灰蹭在裤上了吧,后续你没发现是因为我早上帮你暖衣服的时候顺道拍掉了而已。”
“还有,比如你那故意扔掉的苹果、比如你跳过隐藏在灌木中的篱笆时不用看就知道哪里是着力点的敏捷身姿、符婉家坟前被腐烂的水果浸湿的土地,说明有人经常去祭拜,而明明在庙堂中放着的骨灰罐下面却遗留着泥土——”
“你怎么发现钥匙的。”闻人澄沉下脸色打断燕长风的话,谎言被毫不留情的戳穿让他难堪到愤怒。
燕长风不在意闻人澄越发难看的神色和被毫不留情被打断的话,他隔空点了点闻人澄鼻尖处,云淡风轻的开口:“因为我太了解你的习惯了闻人澄。你平时喜欢双手自然垂放因为紧张的时候你会不自觉的扣裤缝,在庙堂时你却一直将手放在兜里,细微的行为透露着你的不自然。那个柜子其实没有上锁的必要吧,如果我没有撬开锁的话你应该会偷着把钥匙扔在地上然后假装找到它顺理成章的打开柜门,不过我还是很疑惑,你为什么不提前把钥匙藏进去?”
燕长风此时那疑惑的神情在闻人澄眼中显得无比的嘲讽,他压抑着难堪冷着声开口:“因为我来不及了。你所有推测都是对的,我没想到那个女人会因害怕骨灰被偷走而私下把柜子锁上,我拿到钥匙耽误了点时间,而你当时已经到了庙堂附近,我知道你在附近藏着在没出来。那么您伟大的推理结束了吗——”
“抱歉,结不结束现在由我说了算”燕长风直接截下闻人澄的话,他挑衅的看着闻人澄,怒意也同样在他心中翻涌。
“听听这个——”他拿出手机在闻人澄阴郁的注视下点开一段录音,带着虚假关心的熟悉声音从中传来——‘你应该去看看你孙子了啊,这小孩要是不从小带啊,以后就不亲了——’
“燕、长、风!——”
他放弃遮掩自己的羞恼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