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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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方，丁尘看了一下，酒楼地段不错，装饰风格偏向实用，但闻着酒楼里露出的清香，味道应该非常好。
王明找了个包间，要了两斤价格较高的好酒，然后又叫了一桌子菜，荤素都有。
菜品摆放雅致，味道清香浓郁，确实是难得佳品。
就着这桌菜，两人边吃边聊。也不怎么劝酒，就是慢慢小酌，打发打发时间。
丁尘酒量一向不好，浅尝一两口便辣得不行，连忙吃了几口肉菜压住翻腾的感觉。
还真别说，肉质嫩滑，细腻可口，开酒楼的跟自己做的果然不一样。
再尝尝素菜，听王明讲这家酒楼包了自己很大一部分高品质蔬菜，但他吃这菜却能吃出爽脆嫩滑、香甜怡人，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家的菜。
只能说，厨艺这个东西，丁尘是打算弃了，完全就没多少天赋。
但是他心里暗暗决定，等他以后有钱富裕了，天天下馆子，狗才吃自己做的。
做人就是要休闲享受。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杂音，还能听到人声隐约传来。
他俩对视一看，开始不是很介意，谁曾想最后声音越来越大，还能听到骂人的声。
王明对此有些恼火，好好吃饭没想到碰见这种事，打算下去看看，看看掌柜是怎么回事。
丁尘自无不可，也跟着一起打算去瞧瞧。
“李掌柜，今天我们哥几个给你个面子，你儿子欠的钱你给一半就行了，欠条可以当场销毁，不然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他俩走到楼梯，一眼就看到说话这个胖子，身材壮硕，好似一个正经的屠夫，脸上却没有多少凶色，只是挂满了微笑，一副和气生财的皮囊。
李掌柜对此有些无奈，“笑狗，你们这要的也太多了。我儿子最多也就贪玩了一点，怎么会欠下黄金二十两，是不是哪里算错了？”
笑狗是这人的外号，普通人都是这么叫的，而他小弟有时候也会叫一声狗哥什么的。他是在县城混的，混得还挺好，在那个开赌坊的团伙中算是个老骨干，这一片地区也都比较吃得开。
听到李掌柜的话，笑狗脸上的笑容有所收敛，但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变多重，突出一个语重心长。
“李掌柜，赌场讲究的是信誉，这欠条是赌场里你儿子输红了眼，白纸黑字签下来，大庭广众做不了假。”
话音一转，继续说道：“当然，我们这些外人怎么说你心里都会有一些怀疑，这也是人之常情。之前我没到的时候，这两个兄弟心也太急，行为过激了一点，这就先让他们给你道个歉。”
说完，笑狗便将手轻轻一挥，他后面两个小弟立忙顺着他的意思，微微弯腰低头认错。
“对不起，之前我们太急了。”
见场面做到了，笑狗也不等李掌柜的反应。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双手轻轻一拍，放大声音道：
“来，将李掌柜的儿子请过来，让他跟自己老爸沟通一下，看看我们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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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不久，不远处转角便走出几个人。仔细一瞧，是两个小混混带着一个年轻人走过来。
虽然并没有采取什么强迫措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个年轻人是被迫带来的，脸上还带有一丝不情愿。
这下李掌柜可平静不了了，声音发颤地说：“儿子，他们说的是真的？你真欠了那么多钱？”
他儿子不敢抬头看自己的老父亲，有些不敢回答。但在眼神的逼视下，还是弱弱地回道：
“爸，我也不想这样的。当时是输红眼了，周围人也在起哄，就……就那么签了……”
“孽障啊，怎么就生出你这个东西？怎么这么傻？”
李掌柜闻言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对儿子破口大骂。但骂着骂着，眼角好似有泪珠淌过，双手微微颤抖，脚更是有些立不稳，扶着一旁的柱子才能保持站立。
笑狗依然是那副笑容，话语里带着些微催促，后面的话语更是有些阴狠。
“如何，李掌柜？我们说的话不假吧，之前你是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可是卖了你面子免了一半。当然，你也可以不给，毕竟只是你儿子签的，我们也只能从你儿子身上找补回来。这就要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李掌柜闻此话语，身体更是猛得一颤，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下来。
“老伴儿啊！我对不起你啊，是我没有养好咱们的儿子……你走的太早了……太早了……”
忽然，李掌柜身体不再颤抖，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整个人变得刚强起来。
“好，这笔账我认了。我现在就去钱庄取钱。”
说着，便走出店门，向钱庄的方向走去。
这时王明向前走了几步，开口道：“你那两位手下之前砸了酒楼这么多东西，光是一个简单的道歉，怕是说不过去吧。”
笑狗眼睛一眯，打量了一番王明，却一下子认了出来，便认下了砸店的赔偿：
“原来是学院王公子当面，却是我刚才有些糊涂忘记了。那这样，欠账里抹去一里黄金，弥补店里的损失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多的是我们兄弟表示的歉意。王公子觉得如何？”
这人确实颇有手段，王明本来想借此引起冲突，他本身外门弟子的身份是不怕这些人的。
却没想到，笑狗这种混帮派的人最会看形式，一下子将错误揽下并抹去部分欠账表示诚意，他也不好再找麻烦了。
“我没有资格决定，这还是要看李掌柜本人的意见。”王明说完便退回一旁，偃旗息鼓。
其后丁尘与王明对于这件事便只能看着，帮不上什么忙了。
白纸黑字摆在这里，赌坊后面也有一点背景，他们两人对此也有些有心无力，也没有那么强的能力去正面插手。
告官也不怎么管用，在白纸黑字方面也占不了法理。
虽说赌坊这个行业偏向灰色，稍微有点出息的人也不会做这个。但毕竟没有明文制止，里面的高层多是一些犯了小错被革除身份的外门弟子，普通人还真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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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人。
毕竟，没有人家拳头硬也没有人家关系深，人家还更占理，不认又能如何呢？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丁尘现在的实力自然没有底气多管闲事，王明可能会有一点效果，但终究关系没有到达那个程度，又能以什么身份插进去呢？
普通朋友？怕是说服力不够，反而惹人白眼。
本来最开始那两个小弟砸店的行为是一个突破口，但王明一试后人家直接将缺口堵住，也时间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而若真是正面硬上，不说能不能解决问题，人家明面上不能耐他如何，背地里却可以让他烦不胜烦。
王明衡量得失之下，便只能束手旁观了。
中国的古代社会，到底还是一个关系社会。而这个游戏异界，除了关系，就只有实力。
若是都不占，那就只能认命待在社会底层。
李掌柜这种人生还算不错的，年轻时夫妻努力奋斗，到了中年，总算开了一家酒楼在社会层面翻了个身。
但一不注意，却是大浪翻来。妻子早丧、儿不成器、他人威胁，都使李掌柜无能为力。
因此丁尘自来后，就一刻不忘提升，整日也为人低调，就是想要休闲安稳地过好自己的日子。
还有就是，不管在哪个世界，赌这东西都害人的很。
丁尘对此都是敬而远之的，就算是朋友之间的小赌怡情他也不碰。
但就算如此，也亲眼见证了不少人内心中深厚的赌的欲望。
李掌柜也是有机会不碰到这种事的，但奈何自己的儿子就有些好赌，最终被人设计不得不吃下这个亏。
所以说，不管怎样，赌这个东西粘不得。
没过多少时间，李掌柜回来了。
旁人跟他说了之前王明出面的事，他当面便对王明道了谢。
然后脸色沉重起来，缓缓走到笑狗的面前，将自己手中蜀山钱庄的100两的票据递给了他。
笑狗眉开眼笑，“好，李掌柜爽快！我这就将欠条销毁，在场的各位都作个见证。”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了欠条，向四周特别是李掌柜慢慢展示了一下后，将之撕成了碎片。
而后又从小弟那里凑了十两银子，郑重的递给李掌柜，笑意绵绵道：
“我也是身不由己，还望李掌柜海涵。以后我们也算熟悉了，李老板若是有麻烦可以叫我，我小狗一定帮忙！”
李掌柜接过银两，面对脸带笑意的笑狗，宛若被一条毒蛇盯上，于是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丝笑意，抱拳说道：“那便提前感谢了。”
笑狗笑意不改，转身与小弟小声商量事情。
李掌柜松了口气，对那边站着的儿子厉声喝道：“逆子，还不快点过来？还嫌丢脸不够！”
同时也看到四周聚了这么一些人，他连忙招呼大家散开：“好了，各位，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各位好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