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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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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无论祁泽是不是晋王殿下麾下的人恐怕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许家,楚家,姜家不都是晋王殿下手下的人吗?这几个可都是势力庞大的世家大族呢。”阙煜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水,开口道。

慕容脩有些意外,没想到阙煜竟然会知道这么多,连他的势力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他看着面前的少年半晌,说道:“那不知阙将军来此是要与本王谈什么交易?”

“这个兵符我会帮你找到,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至于是什么样的条件,之后我会告诉你,现在先欠着。这就是我说的交易,不知晋王殿下意下如何啊?”少年悠然开口道,丝毫不担心慕容脩不会答应。

“呵,如果这个条件对本王不利,难道本王也要去做?”慕容脩冷笑道。

条件?如果是个对他不利的条件他还要去做?他又不是傻子。

“这晋王殿下就不用担心了,这个条件自然是对你好也是对我好的事情,达到互利双赢,这才是交易的妙处不是吗?”少年笑着说道。

“那你为何不去找慕容晟,竟会过来找本王?”慕容脩盯着阙煜说道。

既然是互利互赢的事情为什么不去找慕容晟?相反过来找他。天上永远不会掉馅饼,这等好事可不是轻易就能砸到他的头上。

对面的少年笑得无害,“会来找晋王殿下当然是有我自己的理由,总之这个交易还是很划得来的。毕竟……”阙煜抬头看着慕容脩,“兵符这种东西可不好找。”

慕容脩看了阙煜半晌,才开口道:“这个交易本王答应了。”

“还是晋王殿下比较识时务。”阙煜嘴角勾起,笑道。

兵符这东西已经消失了十几年,岂会很容易找到?慕容脩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毕竟关于兵符的这个秘密还是他派人透露给慕容脩,在当时为了使祁泽投靠慕容脩,让慕容脩明白祁泽的价值,所以他便透露出来了。

否则,按照慕容兄弟的能力根本不知道现在南楚的兵符是假的。这个兵符他摸了无数次,早就觉得这兵符不对劲,让人一查才知道这个兵符本就是假的。

这个消息也很让他意外,祁云死了也带走了南楚的兵符,那真正的兵符又在哪儿?他其实也挺好奇的。

等阙煜走后,那谋士才反应过来,原来祁泽身上还藏有这么大的秘密,也怪不得晋王殿下不敢动他。

南楚的兵符竟也是假的,一个国家的兵符对于掌控军队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可以说是国家的命脉所在。

但就是这重要的东西竟会是假的,这怎么会不让人意外?

许久之后,谋士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道:“王爷,这阙将军究竟是何许人也?”

慕容脩也看着阙煜离去的方向,半晌后说道:“一个连我们都不敢去招惹的人。”

我们?其中一个是指太子殿下吗?

慕容脩咬着牙说道:“幸好他不是皇室中人,否则……”他根本就敌不过吧,包括慕容晟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阙煜在走出晋王府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周围的异常,但还是面色毫无波澜地走到了一个人迹罕见,黑暗幽深的小巷子里。

“阁下已经跟踪我很久了,相信你也倦了,而且我也累了。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出来见面可好?”阙煜慵懒的声音从小巷子传出来。

之后就有一个黑衣人从空中跳到了房檐上,这个人个子很高,半张脸用黑布遮盖起来,只露出了一双略微深邃的眼睛。

阙煜看到这个黑衣人并没有丝毫意外,这个人已经跟着他很久了,包括百花宴那天。自他与祁泽分开后,他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有人已经在跟着他了。为避免发生意外,把更多的人牵扯其中,他就中途离开了。

不过这个人跟了他这么多天,分明就毫无收获,还在这儿跟着。

黑衣人用着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阙煜,之后便转身走了。

阙煜知道这是在吸引他过去,前面恐怕还有事情等着他呢。但阙煜还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主子,前面定会有陷阱,为何还要跟上去?”商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么浅显的道理商陆都懂,阙煜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们已经发现我了,再隐藏也没用了。既然他们想要引我过去,那我过去又何妨?”阙煜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悠闲自得。

“可……”

“商陆,你先回去。你的武功不高,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我一个人就行。”说完,阙煜就运起内力用极快的轻功跟了上去。

商陆还是不放心阙煜一个人,但主子说一不二,他也不敢违背。而且阙煜轻功速度极快,一转眼就已经见不到人影了。商陆想要跟上去,也早已跟不上了,只好先回去辰月楼。

那个黑衣人把阙煜引到了京畿外城的郊外,那里有一大片树林,人烟稀少。黑衣人一进森林后就不见了人影。

阙煜看到面前的森林和消失不见的黑衣人,现在已是黑夜,万籁俱寂。平时翠绿宁静的森林现在也变得十分诡异幽深,平白无故地让人觉得害怕。

但阙煜仅仅是皱了一下眉头,眸中闪过一丝警惕,接着便走到森林中。走了一会儿,阙煜看了看四周,就是这里了。

“诸位都出来吧,人都已经到了,何必再遮遮掩掩的。”

话后,森林中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黑暗的森林中也闪出了诡异的冷光,仿佛把森林都照亮了。那是月光照在兵器上折射出来的冷光,也是今天晚上将会发生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只见四周都围着黑衣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武器,脸上的表情冷峻,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阙煜淡淡地看着周围的黑衣人,唇角弯起,悠然开口道:“没想到他为了杀我拿出了这么多人,还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先前的那位黑衣人看了一眼阙煜,挥了一下手。瞬时周围的黑衣人用轻功跳起来朝着中间的少年挥起手里的武器,把中间的少年围得水泄不通,在月光下只能看到少年那冰冷嗜血的眼睛和恣意轻狂的嘴角。

在辰月楼,孟言锡正看着桌子上的医书,旁边的趴在桌子上的小少年无聊开口道:“诶呀,好无聊啊,夜阑怎么还不来啊?”

孟言锡听易星轲这么一说,也有些奇怪。阙煜平时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辰月楼了,怎么今天一直都没来?阙煜是很准时的人,一般不会来晚的。难道他现在在镇国公府?

刚这样想的,就听到了一个洪亮有力,紧张担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孟大夫,你见到夜阑了吗?”

随之,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浑身都充满着长期在战场上才有的铁血。

“阙老将军,夜阑不再这儿,他现在不应该在镇国公府吗?”孟言锡看着阙牧问道。

“夜阑不在镇国公府,平时夜阑要来辰月楼也会让人给我报信。但今天没人给我报信,镇国公府里也没人。”阙牧焦急回答道。

“那夜阑又会去哪儿?夜阑平时来去无踪的,武功又那么高,只要不是碰到那帮人一般都没事的。”易星轲随口说道。

这句话让阙牧和孟言锡一惊,没错,阙煜武功那么高,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但如果遇到那帮人就不一定了。

此时商陆也从外面回来了,阙牧看到商陆就急忙问道:“商陆,夜阑现在在哪儿?你平时不都一直跟着夜阑吗?今天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商陆也有些怔愣,半晌后说道:“今天主子从晋王府出来时遇到了他们,因属下武功不高,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主子就让属下先回来了。”

孟言锡和易星轲立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遇到了那帮人,现在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谁也摸不准。万一阙煜遭遇不测该怎么办?

阙牧上前抓起商陆的衣领,愤怒说道:“夜阑让你回来,你就回来了?如果夜阑遭遇不测该怎么办?你怎么办事的?”

商陆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这次确实是他的错,主子让回来他真的就回来。万一主子死在外面该怎么办?

孟言锡看着这样失态的阙牧立刻上前阻拦说道:“阙老将军先别埋怨商陆,这确实像是夜阑说出的话,也怪不得商陆。”

易星轲也连忙说道:“对啊,夜阑武功那么高,商陆即使想追上去也追不上。”

也许聪明睿智的强者一般都是孤寂独立的,非常讨厌办事时有人来插手。阙煜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很是聪明但同时非常讨厌有人来插手他要做的事,其实就是感觉别人过来只会拖他后腿而已。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他们想不到的事情阙煜一下子就能想到并且都已经办妥了,他们想要插手都找不到地方。久而久之,阙煜的事情他们就很少去管,只因为阙煜根本用不到他们帮忙,他们也因为有阙煜在就觉得很是安心。

阙牧也知道阙煜的性格,这确实怨不得商陆。阙煜让商陆回来,如果商陆还硬是跟上去只会被绕开,想追都追不上。他只是觉得内心很是慌乱,想找到阙煜的消息。商陆平时一直跟着阙煜,也只有商陆是最了解阙煜行踪的。

“夜阑,你究竟在哪儿啊?”阙牧松开了商陆,双目无神地喃喃道。

孟言锡和易星轲相互看了一眼对方,阙煜平时来去无踪,商陆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

这时,雅间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虽然很微弱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响亮。孟言锡同时也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这个雅间位置隐蔽,很少有人会知道,那外面的人不就是……

“夜阑。”

孟言锡连忙跑去开门,但阙牧跑得比孟言锡快,打开门后就看到阙煜浑身是血,身上都是刀剑划破的伤口,苍白的脸上还沾有几滴鲜血,尤其是胸口处的鲜血都已经把衣服濡湿,此时正汩汩地往外流。

阙煜看门开了,就浑身无力地晕了过去。阙牧连忙抱住要倒在地上的阙煜,手不小心碰到了胸口的伤口上,手掌上立刻满是咸湿粘稠的鲜血。

易星轲惊讶道:“他们竟然会下这样的狠手。”

孟言锡连忙去拿自己的药箱,走前说道:“阙老将军先把夜阑放到床上吧,我去拿药箱。”

阙牧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擦去了阙煜脸上的鲜血,那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色,半晌后把阙煜抱到了床上。

孟言锡把阙煜的上衣小心翼翼地脱了下来,去看那胸口处的伤口,伤口面积很大,像一个血洞似得一直往外淌血。

阙牧一直担心地看着面色苍白的阙煜,旁边的易星轲安慰道:“放心吧,阙老将军。言锡的医术很是精妙,夜阑会没事的。”

商陆在旁边打下手,把旁边的一堆血布抱了出去,还端着一盆盆血水出去,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

大约两个时辰后,孟言锡才止住血,并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给仔细包扎好了。

“夜阑现在伤得很重,身上的伤口只是皮外伤,但胸口上的伤口已经伤及内脏,夜阑能凭借着毅力回来及时得到救治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孟言锡擦了一下额角上的汗。

阙牧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床上的阙煜,眼神隐晦不明又带着一丝心疼,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在许家,许柏把许思衡叫到了正厅,面色凝重说道:“现在太子和晋王殿下恐怕就要对战了。虽然之前一直水火不容但最起码还比较安静,现在因为永宁公主的事情,双方恐怕不会轻易放手。”

“我明白了,父亲。”许思衡点头说道。

“在之前户部缺少银两,晋王殿下就来过户部看察也帮助许家隐瞒住了圣上,让许家渡过难关。而且现在也必须要做出选择,所以许家现在只能与晋王殿下一条心了。”许柏接着说道。

“父亲,儿子明白,许家会与晋王殿下共进退。”许思衡正色道。

“半夏,把那些花种子递给我,现在种下,等过了几个月祁三公子就能吃到新鲜的荷花糕了。”此时外面少女欢快的声音响起。

只见许幼宜站在一个大的荷花瓷缸前说道,瓷缸里已经开始有了嫩绿色的荷叶,几朵荷花含苞待放,亭亭玉立。

“小姐,这些粗活让仆从们做不就好了,小姐身上现在都是淤泥。”半夏噘着小嘴说道。

“祁三公子要吃的糕点自然是亲力亲为的好,那些粗心的仆从们养出来的花我不放心。”许幼宜说着就满意地看了看她养出来的荷花,“你看这荷花多美,再过几个月就能开花了。”

“是,小姐养出来的花当然是最美的。”半夏言不由衷地夸赞道。

谁都能听出半夏语气中的无奈,但许幼宜还是开心地莞尔一笑。

许思衡看着外面笑得甜蜜的许幼宜,笑道:“看来幼宜很是喜欢韶仪呢。”随之眼神中带着一丝落寞。

但许柏看着外面笑得正开心的许幼宜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在楚家,楚凯南正看着手里刑部的案件卷宗,从门外走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楚凯南看到后,放下卷宗,开口道:“爹。”

“翰飞,你应该对现在朝中的局势已经很了解了,现在太子和晋王恐怕就要争夺那个位子了。贵妃娘娘身后的吴家与楚家是世交,所以楚家现在也是为了自保要拥护晋王殿下了。”楚家老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道。

“爹,这个儿子还是明白的。吴家老爷与你同在刑部共过事,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朋友了。现在太子和晋王就要开战了,楚家与皇后娘娘身后的陈家有些过节,所以就只能选择晋王殿下了。”楚凯南难得正色道。

“唉,还不是当初那陈家小少爷犯了杀人罪,那时候爹也年轻不懂得朝中的那些圈圈绕绕,就和吴家老爷一起给其治了罪。这陈家小少爷还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陈家老爷老来得子,心疼地很。就这样被爹给治罪了,心里不记恨才怪。”楚家老爷想起陈年旧事叹息道。

“放心吧,爹,儿子会在刑部小心的。”楚凯南看着楚家老爷说道。

“翰飞,现在你是刑部侍郎。爹也老了,早已经不能在刑部帮你什么了。刑部里的差事牵扯太多,容易得罪人。就是因为当年陈家小少爷的事,到现在皇后娘娘还在暗里明里地打压楚家。也是因为如此,当时爹想把你安排到其他地方,但你就是不肯,非要去刑部。不过现在好在你是侍郎,陈家想动你还得思量一下。”

面对着楚家老爷的感叹,楚凯南倒是不以为然,“爹,楚家世代都是在刑部。你之前是刑部尚书,那你儿子肯定也要去刑部才行,而且儿子也喜欢在刑部做事。”

“唉,也罢。你喜欢待在刑部就待着吧。只不过你是楚家的嫡长子,楚家现在的顶梁柱,你在朝中要万分小心才是。”楚家老爷叮嘱道。

“儿子明白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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