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五章 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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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阙煜彻底与元平帝撕破脸皮,让元平帝不再收敛,而是加大攻势地整治朝堂。力图除掉所有与他不对付的世家,其中就以秦王府为主,及其阙煜麾下的所有世家,比如孟家,易家,戚家,何家和武家等。
朝堂之中的秩序在悄然间发生着改变,而这一切改变,所有朝臣看在眼中,记在心里。隐隐约约明白北朔的夺嫡之战将要来临,准确地说是在秦王回归之时,这夺嫡之战就已埋下根源,只等着它发芽开花,直到长成参天大树,出现在世人的眼前,达到无人能够掌控的境地。
对于朝堂上的异常,身为朝臣的祁泽也敏锐地感应到了。之前,在盗匪一事中,其实就已经隐约展露出了苗头。如今,这是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想起对手可是曾经夺嫡之战的胜利者,掌控北朔政权几十年的帝王,祁泽就感觉心头上仿佛压着一块儿巨石。无论如何,她已经来到了北朔,还是秦王府的王妃,那她就已经逃脱不了这个泥潭。既然如此,那她就只有奋力一搏了。
这几天,祁泽总是待在兵部很长时间才回王府,一方面是忙政务,另一方面就是打探各个世家对于此次夺嫡之战的态度。
一部分人尚未感知到,一部分人支持元平帝所看重的阙贤,另一部分人就是支持北朔皇室的正统嫡子,孝和皇后的亲儿子阙煜,但更多的是仍采取观望态度的世家。
元平帝不好惹,但这位最近归来的秦王也不好惹,这就让大部分世家踌躇不决,心中无底。
对于这种情况,阙煜也没多在意,而是在政事上与元平帝针锋相对,毫不留情面。元平帝多次在上朝时情绪激动,龙颜大怒,可以看出,阙煜的对立把元平帝气得不轻。
也正因如此,阙煜祁泽两人很少在王府中见到面了。经常都是各自忙各自的,直到深夜,两人才拖着劳累的身躯回到王府。即使见到面了,对方也都已然熟睡,想到第二天还有做不完的政务,两人就都躺在床上,深入梦乡,恢复体力,各不干扰。
在这天晚上,阙煜破天荒地回到王府早了一些。原本以为祁韶仪那丫头肯定已经熟睡了,或者就还没有回来。
来到房间一看,果然就没有回来。想到今天回来得早,索性阙煜就坐在茶桌旁喝着茶等着祁泽回来。
清冽甘甜的茶水入喉,阙煜才感觉好受一些。在白天时,他忙得脚不沾地,更是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刚长舒一口气,就听到房间门砰砰响的声音,隐约间还能闻到一丝酒香味。
男子起身去开门,果然看到醉醺醺的祁泽正脚步踉跄,手臂无力地拍打着房门。
见门开了,迎面而来的还是那熟悉的人,女子就开心一笑,伸出手臂就搂住了对方精瘦的腰身。
阙煜无奈,只好抱起女子坐在椅子上,女子也很不老实地在男子身上乱蹭一通。
“不知道自己酒量差,是不能在外人面前乱喝酒的吗?”男子宠溺而又无奈的声音传出。
“嗯——”女子的头在男子胸前依赖地蹭了蹭,声音略带委屈道:“知道,但今晚兵部都出去喝酒应酬了,想着能趁机打听到什么消息,所以也就跟着去了。”然后就开始对着男子像是撒娇似得口齿不清地辩解道:“不过,我喝的并不多,也就一两杯,谁知道还是醉倒了。”
想起兵部所有官员都开开心心地出去喝酒时,他们的戚侍郎大人也面色毫无波澜地跟着去了。知道祁泽是女子肯定是喝不了酒的,而且醉醺醺地回去相信秦王也会扒了他们的皮,所以众官员也就没有起哄让酒来让祁泽难堪。
但偏偏是在这众男子花天酒地的场合,一名女子面无表情,眼神冷峻地坐在当场,着实吓人一跳,让众官员玩不开。
祁泽也知道有她在场的缘故,众官员都在看着她的脸色,口也管得比较严实,根本打听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索性,祁泽就以身作则,带头喝酒以活跃气氛。结果是她喝的意识混乱,众官员也终于放开了,在酒精的作用下,纷纷说出一些生活不易之事。
幸好祁泽虽意识不清,但耳清目明,对于一些朝政上的事情,祁泽还是听到了的。果然不出她所料,北朔众皇子都有自己麾下的世家,并且对于朝堂上的异样心中也都有自己的底。
所以这夺嫡之战怕是所有皇子都会上前争一争,因元平帝手段雷厉风行,若是他想出手镇压这些皇子,那这怕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根据祁泽对元平帝的了解,元平帝恐怕不屑管这些皇子争斗。
之所以更偏爱阙贤,也仅仅只是因为阙贤是长子,性格胆小怕事,不会到处惹是生非罢了。
这总结下来,阙煜最大的强敌还是元平帝,而元平帝对于阙煜也有了杀心,从孝和皇后身上带起的杀意也传到了阙煜身上。
所以这父子两人,终有一战!
对如今北朔朝堂上的状况大致已经明了时,祁泽就起身摇摇晃晃地自个儿走回了秦王府。众官员想要送她,也被她摆手拒绝。
见祁泽即使醉的意识模糊,也知道向他解释清楚,这着急忙慌的可爱小模样让阙煜心情大好,就夸奖道:“夫人有进步啊,知道回来向为夫说明情况,而不是一个人到处乱跑。”
“那是,本官可是有家室的,自然不会像那些不沾家的男人一样到处沾花惹草。”女子也毫不客气地自夸一番,很是荣幸道。
但阙煜听到此话就皱起眉头,心中纳闷,这话怎么听着越来越不对劲儿。
刚这样想的,就看到女子伸手摸上他的脸颊,一边欣赏一边与有荣焉道:“我媳妇儿长得就是好看,来,韶仪亲你一下。”说着,还身体俯向前“吧唧”就是一口,然后就很是满意地重新伏回怀抱里。
但这却把阙煜喊懵了,头一次明白什么叫做说话不经大脑,完全脱口而出:“祁韶仪,你叫我什么?”
女子丝毫没有感觉到错误,很是坚定地点头重复道:“媳妇儿!”
阙煜立刻觉得胸口处闷了一口气,这声称呼是用来喊他的吗?明明每次都是他在上,他是不是还要庆幸她没有抱着别人喊别人媳妇儿。
“祁韶仪,你到底应该喊本王什么?”男子揪起女子的脸颊,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嗯……”女子感受着这份疼痛,手捂住疼痛的地方,死心不改道:“媳妇儿。”
“到底——”男子加重力气,气急败坏说道。
“唔唔。”女子眼角挤出泪花,带着哭腔最终认输道:“是……是夫君。”
“哼。”男子余气未消地收回了手,“你这丫头,不过是本王近段时间忙了些,你就把你是个女孩儿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怀中的女孩儿只是委屈地瞅了瞅这凶巴巴的男人,就抽了抽鼻子,难得乖巧地认错道:“夫君,韶仪以后不敢了。”
听此,阙煜胸口的余气就全消了,并唇角勾出逗弄的意味,问道:“你刚刚叫为夫什么?”
“夫君。”
“学得不错,夫人。”男子心情愉悦,“只要夫人乖乖的,以后叫好夫君,待在为夫身边不到处乱跑。那……”男子笑着微颔首轻声道:“这天下,你的。”
“北朔,你的。”
“瀛京城,你的。”
“还有阙夜阑,也终将会是你的。”
男子语气旖旎而悠长,深情地仿佛在撩动人的心弦,但女子皱皱眉,抬头打着商量问道:“我能不能只要前面几个,不要你啊。”
阙煜:“……”
“若是要了你,总觉得有点亏。”女子坦诚地说着实话。
阙煜木着一张脸,瞅了瞅这没良心的女人,微吁一口气以压制住想要弄死她的心,伸手捏着刚刚揪疼她的地方,咬牙凑近威胁道:“夫人到底要什么,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疼……”女子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服输道:“只要你,前面的几个都不要了,我就只要你。”
男子终于满意了,收回手说道:“哼,这还差不多。”
“那能不能要你的同时,前面的那几个附带着送我啊。”女子委屈巴巴地请求着。
“呵,可以考虑考虑。”男子装模作样道。
女子双眼泪汪汪地眨巴眨巴着眼睛,不做言语。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想要本王?”
女子气闷地瞥了他一眼,撇过去脸回道:“因为你总是凶我,不想要你。”
阙煜:“……”这小丫头还挺记仇。
在当天晚上,两人正在熟睡时,祁泽幽幽醒来,睡前喝的酒也醒了大半,脑子迷糊尚不知道睡前发生了什么。
只是扭头看到了那俊朗完美的脸庞,悠扬的檀香气息充斥鼻尖。仔细欣赏着这张面庞,线条优雅而流畅,睫毛长卷而翘,在月光下,更衬得五官精致如玉,如上天杰作,当世无双。
祁泽这才发现阙煜是真的长得好看,还真的有那些世家小姐口中所说的“英明神武”的风范,之前她怎么就是没发现呢。
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后,也许是酒还没有完全醒,女子俯下身对着这张脸就轻吻了上去。然后就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小猫麻利地躺回床上,若无其事地躲到一侧。
发现对方并无任何反应,呼吸绵长均匀依然在熟睡。伸出小手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发现他仍未醒来,就唇角微弯出开心弧度,上前重重地吻了一下对方的双唇,就紧抱上他的腰身,头放到他的胸前再次安然入睡。
没看到在她入睡后,男子悠悠睁开眼睛,看着偷偷占他小便宜的小女人,心中一阵无奈。
真是的,这丫头,想亲他就直接说嘛,他又不是不让她亲。
深深望着在他身边安心入睡的她,男子心中一片平和,充实而又温暖。
这丫头,真是败给你了!
轻笑一声后,男子也用手臂回抱着她,低头轻吻上她的额头,与她一起闭目睡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朝政混乱愈演愈烈。所有朝臣都已明白这夺嫡之战已经摆在明面上了,想要假装无视已经不可能了。
同时,众北朔皇子也彻底慌了,整个朝堂一片浮躁,人心浮动。以阙煜与元平帝为首的势力已经光明正大地开始正式对立,阙煜麾下的世家孟家,易家,戚家等世家正式与元平帝划清界限,在阙煜的带领下开始正面对抗。
因元平帝之前的铁血手腕让众世家尚且畏畏缩缩,不敢做僭越之事。而且鉴于秦王的手段丝毫不比元平帝的差,本着两边都不得罪的原则,所以大部分世家仍不敢做出选择,害怕一朝站错队,到时头落地。
而对于这种情况,阙煜和元平帝心照不宣地选择无视,只是一直针对对方,而无意逼迫北朔世族做出选择。
渐渐地,朝堂上的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所谓的夺嫡之战实际上就是阙煜与元平帝之间的战斗,单看谁能略胜一筹。
同样的,阙煜祁泽两人更是忙的互相见不到面,白天时见不到,每到晚上时对方都已累得睡着了。
这天晚上,阙煜急匆匆地赶回到王府。一打开房门,先是喝了口水喘息了几下,直到气息平稳,酸疼的身体也缓过劲儿后,才看向床榻上早已睡得香甜的女子。
看到这恬静的脸庞,男子不由走上前蹲在床边静静看着,感觉时间绚丽漫长,身体上的困乏也一扫而光。
这时,他听到女子正低声梦呓,柔软的唇一张一合,眉头微皱,不知道正说着些什么。
这小丫头,睡觉还说梦话。男子不由身体微微前倾,聆听着女子说的话。
隐隐约约,模模糊糊间,男子也听清了她的话。
“阙夜阑,你个大混蛋!”呢喃低语间,女子还翻了个身,面朝向男子。
阙煜:“……”这丫头,连说梦话都在骂着他吗?
“祁韶仪!”男子低声咬牙怒道,手也上前想要揪起她的脸给她一个教训。但手指刚至脸庞处,就又不舍地停了下来,稍稍后退拉起被角遮盖住了女子露出的肩头。
这丫头来到这世上就是想气死他的吧,阙煜心中郁闷着。
但床上的女子感受到了脸庞处熟悉的手指温度,就下意识地用脸蹭了蹭,并十分欣喜地抓起那只手放到脸庞下枕着。
见女子的柔嫩脸颊紧贴着自己的手掌,如此温暖,这让男子不由开怀笑出声。
“在呢,祁韶仪。”
夜很寂静美好,但朝堂上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阙煜的实力能与元平帝旗鼓相当,这着实在元平帝意料之外,这成长迅速的小少年让元平帝深感压力。
正在这时,边关传来消息说是地方上的一众北方小国再次席卷而来,以报那屈辱的灭国之仇。
此消息传入朝中,全朝哗然。只因众人皆知这北朔地方势力就是由各个北方小国势力组成而来。在北朔大国统一之前,就是任命各个小国皇帝为知府开始为北朔朝廷效力的。
当时的北朔皇帝当然知道任命小国君主为各地知府这一政策拥有着很多不确定的漏洞,但当时的北朔人才稀少,虽军事实力强悍,但政治人才极少,根本管理不住这打下来的众多小国。
实在无法,就听从了当时一个朝臣的建议,任命各个小国君主为地方知府,这样不仅能管理好一众小国,并能让各小国君主感恩戴德,为北朔效力。
说实话,这个政策漏洞百出,着实算不上什么好政策。但当时的北朔别无他法,只能采用。
这就为现在的北朔埋下了祸根,各小国君主心中不服,暗中招兵买马,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攻进京城,哄然而上,扳倒北朔政权。
这一现象其实不只是出现了一次,在北朔历史上已经出现过数次,最典型的一次就是在元平帝刚刚登基时期,中央政权支离破碎,地方势力趁机哄闹起兵。
而对于这种情况元平帝尚且坐怀不乱,淡定从容,毕竟曾经就经历过一次,那些北方小国的实力究竟如何这位帝王还是知道的。
正好,阙煜一直与元平帝争夺不断,这次又有了一众小国趁机造反之事,很自然的,元平帝就下旨命阙煜带兵去平复内乱。
这表面上是把北朔生死攸关的大事交给了阙煜,实际上,就是把阙煜给支走,没有了阙煜支持的秦王府不堪一击。
这是众朝臣心中都明白的事,也以为这位秦王会抗旨不遵,毕竟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但谁知,这位秦王答应了,并亲自点好兵,后天就要启程。
这消息让众臣震惊,也让祁泽惊讶。
在晚上时,祁泽做好一天的公务与各个世家的信息调查,早早地回到王府等着他的归来。
等看到他进门时,祁泽就出口问道:“真的要去边关吗?”
对于女子醒着等他归来,阙煜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只是平静回道:“嗯,要去一趟。这次北方小国攻击的时间太过于巧合,恐其中有诈,有必要前去调查一番。”
“你的意思是说这北方小国恐是受到了元平帝的暗中挑唆,毕竟曾经平复过一次,对于这些小国的情况自然了如指掌。”祁泽也明白了阙煜的弦外之音。
“没错,如果这次我不去,恐怕那些小国真的会打入京城,到时民不聊生,情况危急,会发生很多在我们意料之外的事。为了防止这种困境,本王必须要去一趟,即使知道那皇帝小儿有意使诈也要去。”阙煜分析着未来的情况说道。
祁泽只是低头不语,并未回话。
阙煜也接着道:“而且这属于北朔历史的遗留问题,是时候结束了。”
“所以你打算重新打入内部平复一次,换掉当时小国君主的后代,用上北朔朝廷真正信任的人。”祁泽抬头接话道。
“是,我打算逐个击破,换上我信得过的部下。同时,这也是个机会,是个瓦解阙广辛苦培养的地方势力的机会。”阙煜说出最终目的。
“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值得去一趟。”女子立起身,朝向门外走去,“时间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我也去休息了。”话后,女子就走出房门,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虽女子面色平静,语气也很正常,让人发现不出端倪。但这走出房门分房睡的举动就已经昭示女子生气了,屋内的男子心里也明白,但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看到祁泽眼神意味不明地快步走过长廊时,在不远处观看这一切的祝余苍术两人相视一眼,纷纷叹息,不做言词。
等到第二天晚上,阙煜刚收拾完明天启程能用到的地形图和武器铠甲后,就看到一身酒气,面色酡红的祁泽猛地推开房门,身子歪斜,脚步踉跄不稳地走到他身边。
刚要上前说些什么时,女子绊住了桌脚跌坐在了地上,“嗯……韶仪跌倒了,夫君抱。”女子可怜兮兮地撅起嘴,朝向男子伸出双臂。
阙煜见此,只能无奈叹息一声,把女子扶起抱在怀里,他也从未生过她的气,见她这样,就出声逗弄道:“怎么?这次不喊媳妇儿了?”
女子摇摇头,煞有其事道:“因为我仔细想过了,媳妇儿没有夫君好,夫君尚且能宠你。虽然那家伙很坏,但待我还是挺好的。”
“是吗?他坏到哪儿了?”
“那家伙坏透了。”女子有些委屈地控诉道:“他睡觉总是压着我,还凶我,身上老疼了。”
“他总是凶你吗?你身上哪儿疼了?”
女子瞅了瞅他后,就气闷道:“在床上总凶我,身上哪儿都疼。”
阙煜:“……”他真的有轻点的啊,她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那你还想让他凶你吗?”
“不太想。”女子实话说道。
男子闻言轻一挑眉,问道:“祁韶仪,你的夫君是谁?”
“阙夜阑。”
男子一脸诡计得逞的模样,接着逗弄道:“那阙夜阑你要不要啊?”
女子像是得到了她的甜甜糖果,单纯地开心应道:“要。”
男子脸上的阴谋得逞意味加重,勾唇一笑,“既然夫人想要,那为夫现在就给。”说罢,就把女子抱到床榻上。
床帘放下,一夜春宵。这场鏖战过后,男子抱起劳累地不省人事的女子一起沐浴更衣,之后两人躺在床上准备安睡时,女子意识模模糊糊地爬上男子的胸膛,低语呢喃道:“不想让你走,舍不得你走。”
是这样的吗?原来是不知怎么与他告别吗?这丫头。
“本王也舍不得你,小家伙。”男子轻吻上女子的额头,不自觉地抱紧了她。
在第二天清晨,孟言锡背着一大袋子的药来到了秦王府。
孔管家走上前问道:“言锡,你这次也要跟着王爷去边关吗?”
“是啊,孔爷爷,夜阑受伤了不能没有人医治。”
“唉,跟去了也好,万事要小心呐。”孔管家叮嘱道。
“放心吧,有夜阑在呢,不会发生什么大事的。”孟言锡说着,便抬头看到穿着一袭黑甲的阙煜走下台阶,整装待发。
“哎,夜阑,准备好了?”
“嗯,准备好了。”阙煜淡淡回孟言锡道。
在不远处的走廊上,那一袭靛蓝色衣裙的女子正平静地看着他远去。
阙煜快要走出王府大门时,跟在身后的孟言锡看了看那一点都不显着急失望的女子,叹息说道:“你都要走了,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祁泽怎么看着一点都不着急啊。”
阙煜只是轻声一笑,不做言语。
北朔占据着整个北方,地缘辽阔,一众小国更是分布密集且地形复杂。为了能打下那些北方小国,让他们俯首称臣,北朔先祖就花了近上百年的时间。虽说这次只是再行平复一次,比起北朔先祖时的难度要大大降低。
但每次都要打入地区内部,抓住小国君主的后代并进行人员替换谈何容易?虽然对于阙煜而言算是较为简单的小事,但国家之多,地区之广,要全部平复下来所能用到的都是时间。
更何况这次是元平帝有意挑起内乱,更是难上加难,阙煜不费一番功夫,是很难轻易回来的。
走廊一旁的祝余苍术两人正热火朝天地说着话,苍术说道:“我打赌,主子一定不舍得王爷走,肯定会出声送别的。”
“万一呢,可别忘了,主子向来冷淡待人,让主子出声送别可要比登天还难。”祝余并不这么认为。
“切,敢打赌吗?主子心里可是惦着王爷的,你别看她表现得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心里想着呢。”
“我才不和你打这个赌,这也太无聊了。”虽是这么说,祝余也悄悄望着祁泽的反应,两人期待着祁泽能出声送别。
“阙煜。”在男子一只脚踏出王府门槛时,女子终于发出声音。
男子回头望去,发现女子面容平静,眼睛微微闪着亮光,如那时他离开南楚向她告别时的一样。
“记得早点回来,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