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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六章 祝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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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突然来临的紫衣青年,玄衣男子面色大变,但还是笑了几声,试图缓解这僵硬的气氛,“原来是二皇兄啊,本来皇弟见二皇兄没有来,还心存遗憾。谁知,我们兄弟二人这么快就见面了。”

阙煜眸含深意地放下了祁泽内力已经消散的右手,看向玄衣男子回道:“是挺快的,多日未见,六皇弟别来无恙啊。”

“谢二皇兄挂念,这几日皇弟一切安好。”玄衣男子拱手作揖,丝毫没有了方才的嚣张。

阙煜也笑着点了点头,就扭过头去。

看着旁边变得乖巧的玄衣男子,祁泽就心想着他的身份。根据她调查来的信息,这名男子应该就是元平帝的第六个儿子,吴王阙逸。平时与多名女子都有过牵扯,长相偏少年气息,但行事风格乖张暴戾,仗着吴王的身份就敢肆意妄为。

相比于这位儿子,元平帝似乎更加看重行事内敛的阙贤。虽阙贤才能平庸,但元平帝就是喜欢把政务交给阙贤去做,让阙贤带领着其他皇子完成元平帝交代的任务。

也正因如此,在所有皇子中,与元平帝交涉最多的就是这位大皇子了。其他的皇子除了上朝时能见上一面外,其余时间基本上很少能见到面。所以也就让这个阙逸愈发乖戾,反正元平帝懒得管他,阙贤这位大皇兄也管不住他,即使胡作非为,旁人也无可奈何,只要不惊动元平帝就行。

不过,这阙逸见到阙煜却如此乖巧,看来也不是毫无头脑,知道什么人敢招惹,什么人惹不得。

在祁泽正思索当中,她就感觉到一只手正抚摸着她的头,还时不时地把她的鬓发绕到耳后,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感受到这男人刚一见面,就当着众人的面对她动手动脚,祁泽就一肚子火。这家伙,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就算了,还竟然来摸她的头,孰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祁泽就攀上了他的上臂,装作受惊害怕了手狠狠地捏起这男人衣服下的肌肉,想给他一点警告。

“这是怎么了?还在害怕?天气这么冷,你怎么还穿这么薄,连手指都冻得发红了。”阙煜也没喊疼,而是温声细语,面色不变地在女子耳边调笑着。同时,还把那捏得他生疼的手给轻拽了下来,握在手心里,语气十分宠溺道:“来,本王给你暖暖手。”

祁泽:“……”

俊美绝伦的男人把一名身形纤弱的女子揽在怀里,女子的头还紧紧依靠在男子的胸前,冻得发红的手被男子轻柔地握在掌心中,尽显柔情。

这一切引得在场的世家小姐们眼睛都要嫉妒地喷出火,尤其是之前与祁泽说话的那位娇俏少女更是眼红委屈地把手帕咬在嘴里,直想咬碎一口银牙。

感觉到身后众位少女们欲要喷火的目光,祁泽就吓得吞了一下口水,这些姑娘们的眼神怎么这么吓人,之前她怎么没有发现,比她当时假扮泽夫人时的目光更吓人。

为了保命,祁泽就暗暗使劲收回了手,身体远离男子,声音柔弱道:“谢秦王殿下,臣女身子已经好多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臣女还是回去吧。”

但还没等祁泽完全站立,放在女子胳膊上的手就暗中使劲儿,把女子重新揽回怀中。祁泽也没想到阙煜会来这招儿,身子一抖,就又跌了回去。

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娇柔女子一时没站稳,就又跌了回去,而男子也及时扶住抚慰。这一幕,情真意切,柔情蜜意,溢出其表。

被迫跌回去的祁泽,此时只想弄死这该死的男人。什么时候阙煜会玩这一招儿了,玩就玩吧,还让她当着众人的面丢人。这家伙,怎么感觉比以前更过分了。

祁泽正处于怒火之中,偏偏那男人还调笑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身体这么差,还来这种地方受冷,若是因此冻坏了身体可如何是好啊?戚……小姐。”男子的唇紧贴在女子的耳边,在最后叫出称谓时还停顿一刻,余音悠扬而缠绵。

缓缓扭头看向那眼神狡黠的男人,祁泽只能堪堪维持住表面上的世家小姐形象,害怕下一秒就会忍不住打死这个男人。

看着情深意切的两人,阙逸有一瞬呆怔,但还是笑道:“原来二皇兄对待女子竟这般体贴入微,真是让皇弟汗颜。”

阙煜眼睛带着深意地瞥了一眼阙逸,回道:“是啊,毕竟戚家小姐长相貌美,我见犹怜。”

阙逸闻此话,面上的笑容瞬时凝滞,眼神幽暗。

祁泽也眼含冷意地轻瞥了一眼阙逸,这句话是刚刚阙逸强迫带她去吴王府时说的一句话。看来阙煜这家伙早就到了,还听到了不少。

不过,这个祭天大典虽说重要,但阙煜完全可以不用来,毕竟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打探不到。既然来了,那就说明阙煜有事要做,但阙煜又要做什么事呢?

正想着,阙煜的举动就给了祁泽答案。

阙煜弯下腰把祁泽抱在怀里,用着刚刚轻柔调笑的语气说道:“既然戚小姐身体抱恙,那本王就抱戚小姐去厢房歇息片刻吧。”话后,就在众人的行礼下,走出了祭坛外围。

目送着两人的背影,阙逸心中惊恐之余,也掩住了眸中的不明情绪,回到了祭坛之上,准备结束这所谓的祭天大典。

两人进入一间干净整洁的厢房,空中还隐隐散发着淡淡的熏香气息,宁静而悠远。

看了一眼正抱着自己的男子,祁泽用着平常的冷淡声音说道:“这到地方了,总该放我下来了吧。”

阙煜则仔细审视了怀中女子的装扮半晌,道:“你这副模样,还真挺像一名普通的世家小姐,哪有之前半点朝臣的模样。”

“入乡随俗嘛,现在的我是女子身份,当然也要装得像一名普通女子。”环顾了这个厢房一周后,祁泽接着道:“你带我来这里,不会只是对我说这些话吧。”

阙煜轻声笑了笑,就抱着祁泽走到一扇窗户前,拉开窗帘,外面正对着内坛之上的景象。这扇窗户的角度极好,每个人的一举一动,神态表情,尽收眼底,而且位置隐蔽,让内坛上的众人根本发现不了。

能如此近距离地清晰看到这些皇子与群臣,让祁泽心中产生了惊喜,从男子怀中下来,走到窗前,仔细观察着内坛上的情形。

此时,众人正在结束这祭祀仪式,全都穿着整齐朝服,向前微弯着腰,神情恭敬。

近距离地观察过这些北朔皇子后,祁泽发现虽说长得全都相貌堂堂,风采出众,但长相全都不尽相同,各有特点。要真的论起来,阙煜竟是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那个,并且也是与元平帝最为相像的那个。

看来在元平帝的众多儿子中,也就只有阙煜与他最为相像,气质最为接近。但元平帝对阙煜的态度好像并不是很好,对于这位最像自己的儿子回归,元平帝也没有表现出很开心和蔼的模样,一直让人摸不清楚元平帝对于这位儿子到底是什么感情。

视线往后,各位皇子身后都跟着一众朝臣,尤其是紧站在阙贤身后的一位五官端正的中年朝臣。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位朝臣长得与阙贤竟有几分相像。祁泽没有见过阙贤的生母丽贵妃,但阙贤与元平帝长得不像,那就是更像母亲了。

那这朝臣应该与阙贤是有什么关系才对,要不然,就不会紧跟在阙贤的身后。

正思考着,她就听到身后的男子静静补充道:“冯温,冯丽儿的亲哥哥,阙贤的亲舅舅,现任正三品太常寺卿,属阙贤一派。”然后便指着另外一位皇子身后的官员,“荀通,任正二品都察院左都御史,荀家人心思活络,攀炎附势,下手狠辣,收的礼连仓库都放不下。还有那个,严良,现任正四品詹事府少詹事,他的儿子曾经强抢民女,并屠杀其全家,但消息都被严良给阻断了,并买通了狱卒,找了一个替死鬼。到现在,那个民女还在严府后院关着呢。还有严良旁边的那个……”

之后,阙煜就给祁泽介绍了北朔朝堂中的一些主要官职和其背后做过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祁泽也跟着一个个地认真听,并记住了相关官员的外貌和主要特征。

等介绍完后,阙煜又问道:“北朔国的历史,地方组成部分和军队情况,你可知道?”

“知道。”

“那说一遍。”

“北朔国距今已有八百多年的历史,从北方极寒之地向南方扩展,等到温湿度适宜,环境适合人们生存,百姓死亡人数大幅度下降时才停止,并开始朝向西方和东方扩展领土。在数百年前,统一众北方小国,并任命当时的小国君主为各地知府,归北朔朝廷管辖,从而形成如今幅员辽阔的北朔国。军队也由少数逐步填充,进行集中训练,并拨用大量银两补充武器和粮草,储备充足。可以说,即使有突发情况,北朔军队也能快速反应并集合完毕,平复动乱。”

“总结的还不错。”耳边传来阙煜夸奖的声音。

祁泽轻轻一笑,“当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这个地方的历史背景,地理情况,军队分布和朝廷概况,幸好之前做过朝臣,调查这些情况也不算什么难事。”

“本王知道,所以,祁大小姐,本王刚刚说的可是已经记住了?”

当然记住了,祁泽心中默念着,好歹之前做过朝臣,对于记忆那些朝臣的外貌特征和家庭状况,对她而言,还是比较容易的。而她记性一般都很好,也不会出现记忆不清这种情况。

不过,阙煜到此的目的难道就是给她介绍北朔朝廷的概况?这个房间的视角很好,看起来像是专门为了观察内坛上的情形而设置的,阙煜也算是有心了。

心里想着这个人,眼睛就不由看过去。结果发现对方正眉目含笑地望着她,因为要给她介绍情况,两人就离得很近。

他的下颌几乎要挨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也顺势攀上了另一个肩膀,两人站在窗前,相互依偎,倒不像是在观察着严肃的朝廷群臣,相反,竟像是在欣赏着外面的雪景,如一对夫妻那样悠然惬意。

对方的温度似裹挟着她,连那漂亮的眸子里都浮起了轻佻笑意,似这温度烫人,祁泽竟一时无所适从,只能把有些发烫的脸颊扭到一旁,嘴巴嘟囔着:“记住了。”

阙煜也笑出了声,接着道:“既然记住了,那只要记住这些就可以了,这些人在朝廷上极具话语权,平时那皇帝小儿也只给他们派发政务。偶尔还会给那大草包也派发一些,不过,这些政务最后还是由他们这些人来完成,所以这些人要加以重视,多加防备,他们可都不是盏省油的灯。”

祁泽点点头,然后便疑惑问道:“大草包?”

“阙贤。”阙煜直言道。

祁泽:“……”

“他难道不是吗?连祭天大典这种大事也让后院女子过来,理由竟然是为了热闹。祭天大典非同小可,女子一律不准参与,连一户普通人家的小孩儿都知道的常识,他竟然随口答应。太常寺卿冯温就是他的亲舅舅,对于祭祀礼仪如数家珍,他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声,对祭祀仪式毫无准备,他不是大草包又是什么?”阙煜毫不客气地把阙贤给批评了一顿。

虽然阙贤做的这件事的确荒唐,但好歹名义上还是阙煜的大哥,谁知,他这位做二弟的倒是把他的这位大哥给狠狠地骂了一通。但想到阙煜这个人可是连元平帝和昭正帝都没放眼里,更别提一个小小的阙贤了。

这家伙,他的嘴永远这么毒,永远不怕得罪人。

“那阙贤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让后院女子前来随祭?难道其中就没有人故意搞鬼吗?”祁泽问道。

一般像阙贤这样的人是不会突然想起来这个点子的,只能说背后肯定有人故意捣乱。而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为了让阙贤当众丢人,让元平帝好好地看看自己的这位蠢货大儿子。

阙煜嗤笑了一声,道:“背后当然会有人搞鬼,毕竟本王的这些兄弟们各个都不是省事的人,对于阙贤他们也早就看不惯了,会想出这种办法来看笑话,也倒不让人意外。”

确实,如果真的是那些北朔皇子们做的,她还真的不觉得意外。从他们的谈话和行为中可以看出,阙贤这位大哥的确难以服众,他们会背后使绊子这也倒是能理解。

而且,一位世家小姐在祭天大典上被人当众用言语非礼,他们的反应竟然是冷眼旁观。即使是在这庄严肃重的祭坛上,犯错的人就是他们的六弟,他们依然不发声阻止。

只要他们把元平帝给搬出来,阙逸也许就会有所顾忌从而停止他的行为,但他们仍然一副看笑话的样子,不管不顾。从这一点,祁泽就对那些北朔皇子好感全无,一看就知道他们心眼极多,不好对付。

“那你认为他们当中,谁的可能性最大?”

“本王猜测的人你也见过,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那一定就是他无疑了。”

她也见过?想起她只正面应对过一个北朔皇子,那应该就是他了。祁泽思考后,语气肯定道:“你说的人是阙逸?”

“没错。”阙煜评价道:“阙逸这个人可不像他表面上那么平易近人,长着一张少年无害的脸,实际上,他用着这张脸,以请人去王府玩为借口,哄骗到了多个闺中小姐。至今,都还没有给她们一个名分。在所有皇子中,最看不惯阙贤的就是他了。不过,他也倒是个聪明的,并没有表露出半分,让人看不出端倪。”

“哦,原来是这样啊。”祁泽若有所思道。

“那你认为会是谁?”

祁泽看了一眼阙煜,实话说道:“是你,在我还没来这祭坛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你。因为看不惯元平帝,就使出来了这招。”结果,来这里后才知道,元平帝把主持祭祀的任务交给了阙贤,那就不会是阙煜做的了。

“……本王才不会用这种不入流的低端手段,况且那皇帝小儿也不会蠢到去答应啊。”这丫头,把他认为成什么人了?他像是会用这种低端手段的人吗?

谁知,祁泽静静地看了他半晌,道:“反正你在我身上用的挺多的。”

阙煜:“……”

“那还不是因为阙逸太不长眼了,偏偏看上了你,如果他去哄骗其他世家小姐,本王也不至于用那些阴招儿啊。”阙煜心情有些郁闷,这丫头,还来埋怨他了。他好不容易才把这小丫头给拐到北朔,他还没来得及看上几眼呢,倒是快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他心情也很不好啊。

祁泽:“……”原来这家伙知道他使的那几招是阴招啊,要不是因为她的世家小姐身份,她还真想当场伸出双手掐死他,谁让这家伙这么过分。

“再说了,要不是本王及时出面拦住你,你那带着内力的右手就要打到阙逸身上了吧。小丫头,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这么胆大妄为,你让本王如何能放得下心?”阙煜没好气地说道。

祁泽闻言,一时竟有些尴尬难堪。她还真的没想到阙煜会提起这件事,因为之前做朝臣习惯了,也手段凌厉习惯了,面对着像女子受到调戏这种情况,她的第一个反应竟是使出内力打过去,而她也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

要不是因为她还记得她现在是名世家小姐,不能太过于狂妄,否则,在阙逸说出第一句话后,她早就一脚踢过去了。

但她也不会莽撞,即使出手了,也不会把阙逸怎么样。如果阙逸真的出了什么事,元平帝还不得活剐了她?

“谁胆大妄为了,我即使出手,也会注意着力道,最多只是手臂发麻而已,不会把阙逸打成残废的,而且阙逸也不会想到是我做的。”祁泽有些气闷地偏过头去,小声嘟哝着:“我只是做这个世家小姐不太习惯罢了,毕竟还从来没有人敢那般对待我。”然后便不自然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男子,“当然,除了你。”

而男子也眼神略显轻佻地看着女子,道:“祁大小姐对这女子身份还不太习惯?”接着便脸庞靠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去适应了,以后再发生这种情况,直接一掌打过去,有什么事,都有本王帮你兜着呢。”

祁泽眼睛微转看向男子,面颊微烫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一个不懂分寸,只知道胡作非为的小女孩儿一样。”

男子眼睛中的笑意加深,“你难道不是吗?你祁韶仪胡作非为的还少?”

她有胡作非为吗?她明明一直很遵守规矩好吗?什么时候会胡作非为?心里这样想的,祁泽就打算开口质问这人。

结果对方好像知道她会出口质问他,突然话锋一转,正色问道:“以上就是北朔朝廷的大致情况了,你还有哪些地方不太明白?尽管问。”

见这人正经起来,祁泽也懒得与他计较,也跟着正经起来。

“确实有个疑问。”祁泽皱眉思索着,“祭天大典对北朔子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是为什么元平帝会把这祭祀大事交给阙贤去做?明明知道阙贤无力主持,会闹出笑话,可为何还要执意如此?”

“呵。”阙煜像是想起了什么笑话般,出声一笑,“你还记得本王在南楚时没去找你的那几天吗?”

“嗯,记得。”祁泽点头应道,可是记得,这家伙消失了几天后,一出现,就和她抢床睡,她能不记得吗?

“那几天,本王去忙北朔的朝政了。因为本王不在北朔,被那皇帝小儿给钻了空子,想要趁机立太子。”

“立太子?”祁泽出声念着,其实对于北朔皇室的事情,她还是有很多疑问。比如为什么会没有皇后,没有皇后就罢了,竟然还没有太子。

一个国家没有太子,那就相当于没有了未来皇位继承人的保障。如果皇帝出现了意外驾崩了,没有太子,那么皇子们就会斗得你死我活,这对国家朝政而言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对于北朔皇室竟然没有设立太子,祁泽是真的很惊讶。而这次要立太子,目前为止,元平帝眼中最好的人选就是……

“是阙贤,元平帝想要让阙贤当皇太子。”祁泽说出最终答案。

“对,可是最后没有成功,被本王给阻止了。”

“那这祭天大典就是让阙贤在众皇子中立威,在群臣面前立威。可按最后的结果来看,连元平帝自己都被气到了。”而且气得还不轻。

“没办法,阙贤才干平庸,即使当了皇太子,也根本坐不稳这个位置。”阙煜看着内坛上那站在最前方的阙贤,神情严肃道。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快速地打乱元平帝的计划,想要立阙贤为太子,那就要看看他是否同意,也要看看阙贤这个人能不能胜任皇太子的位置。

而祁泽也在深思着,看来元平帝对于这位大儿子是真的喜爱,连太子之位都想要留给阙贤。可阙贤如此平庸,将来定是胜任不了的。即使有元平帝在背后撑腰,阙贤本人不行,那也白搭。

毕竟揠苗助长,往往只会自取灭亡。

再看看其他皇子,都觉得比阙贤优秀,无论是从那相貌,还是那眼底刻意掩盖下的深沉。这些都足以说明这些皇子各个城府极深,野心颇大,相信阙贤想要顺利登上皇位还是要费极大的功夫的,而北朔也要开始一场腥风血雨。

唉,看来这北朔的夺嫡之战她是逃不掉了。

“既然北朔的大致情况你已知晓,那……”阙煜突然靠近,语气低沉而暧昧,“我们两个人的事也是不是应该谈一谈?”

“我们两个人?”祁泽看向男子疑问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对,就比如今年冬月本王的祝福礼物。”阙煜低下头,直视着女子的澄澈双眸,嘴角勾起轻佻的弧度。

男子悠扬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眼神依旧盛满着平常的笑意,但就是这平时笑意,却让祁泽感觉格外炙热,也不禁扭过头去,言语仍旧冷淡道:“没有。”

“真的没有?”男子也不恼,依旧调笑着。

女子眼神开始不自然起来,声音也不似之前那样冷淡,“没有。”

“嗯?”男子慵懒发出声音,眼神中的笑意更加明显,磁性的声音也带着丝丝逼近之意,似是对女子早已看透。

而女子好像害羞了般轻瞥男子一眼,虽眼睛依然沉静,但眼底掩盖不住的羞赧却让人心神荡漾,不由动容。最后,祁泽也放弃了,把早已攥紧在手心中的礼物送了出去。

阙煜接过礼物,愣愣出神。

手心里的礼物是一个暗红色的荷包,应该是绣它的人知道自己的绣工怎么样,索性就没有绣上图案。虽然形状流畅,能让人看出这是什么,但绣工实在不敢恭维,总之就是丑。

但男子并没有嫌弃它的意思,只是静静看着,仔细感受着来自荷包上面残存的体温。

“枫树叶。”女子突然开口,眸底的赧然之意再也无法遮盖,“是南楚秦王府中枫树叶的颜色。”然后便伸出手,面颊上飞起一片红霞,“我的已经给你了,那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接着眼睛浮上一层几不可见的灰暗,“还从来没有人送过我祝福礼物。”

男子轻笑出声,把荷包塞进怀里,“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说着,便拿出一块儿小巧的墨色玉佩递了过去。

祁泽看着这玉佩,竟感受到了一丝熟悉,心中莫名充实起来。这被刻成了一个弯月的形状,上面用着狂狷不羁的字体雕刻出了“韶仪”两字,祁泽认出了,这是阙煜的字迹。

正愣神中,男子就拿起玉佩戴在了女子的脖颈上,说道:“本来是全捡回来修复好送给你的,但碎的太厉害了,修复不好了,最后只能拿出其中最大的一块儿碎片,刻成弯月的样子送给你。”

是这样啊,祁泽紧攥着胸前的小玉佩,那天他们去见了思云,她把装有兵符的墨玉砸碎了,当时她记得她还哭了。

最后,还是阙煜把她送回了浮生阁。原来这家伙在他们分别后,就又去了定京城外围,把四散满地的墨玉碎块儿一片一片地捡了起来。

那时,朝廷形势危急,她就把墨玉的事情给忘记了。谁知,这家伙记得,还去捡了回来。这一看,就是阙煜亲自写下的字,并亲自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

她,好像已经接收到了这冬月里最温暖的祝福了。

“既然是父母留给你的,那就不要轻易丢弃了。这次,他们的祝福你也可以一并收下了。”男子轻柔而不失安慰的声音响起。

是啊,她早已接受过别人的祝福,并且从未离去,父母从未远去过。

女子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子,嘴唇嗫喏,话语有些含糊不清,“谢谢!”

“什么?”面对着这样与平常不一样的女子,男子调笑着,“本王没有听清楚。”

祁泽呼吸一促,心里只想打死这人,这家伙,他明明就已经听清楚了,但还是转过身,仰头看向男子,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道:“我说,阙煜,谢谢你啦。”然后低下头,抚摸着小玉佩,语气中带着怀念,“我以为它早就丢了。”

“丢不了的,祁韶仪,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丢不了的。”男子低头,望着女子的双眸,认真说道:“而对本王而言,你,是永远丢不了的。”说话间,语气也随之轻缓,“同时,也是本王最舍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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