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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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骄傲的昂着小下巴, 一脸能做小仙童的爹，你就可着劲儿笑吧。
康熙看着他小脸尚有些苍白，但眉眼间的飞扬意思已经出来了, 不禁轻笑出声, 他上前搂住他, 温柔道：“对，小仙童的爹。”
他没什么不满足的，这样还挺好。
桃崽捂住自己肉嘟嘟的小脸蛋，奶唧唧道：“扎。”
这几日他没好, 康熙收拾的也潦草，确实有胡茬在, 见此就笑，俯身捏着他的小胖脸, 慢条斯理的说, 若他不乖, 他就天天留胡茬, 扎他。
胤礽：qaq
救命，这是什么爹。
“不扎桃崽好不好呀～”他能屈能伸, 软乎乎撒娇。
康熙登时笑了。
能笑能闹的小桃崽，实在太好了，看着他虚弱的样子，他就劝：“且躺下睡一觉，再醒来, 病就好了。”
他见人好了, 这才腾出手来，叫暗卫去调查卫琼英的来历，他琢磨出味儿来, 卫琼英身上的异香，再有就是香潋那张皮子，都是对男人很有用的存在。
若没有桃崽，想必他会多加宠爱，纵然不会沉溺其中，但她们蛰伏在他身边，应当是轻而易举的。
但他整日里抱着桃崽，把情感都倾注在桃崽身上，由于能得到很好很热烈的回应，所以他对旁人都有些淡淡的，这才使得香潋、双姐儿之流，并不能很好的蛊惑人心。
他却不知——
桃崽身上灵气流动，他整日里爱桃崽抱着桃崽，那灵气难免侵染到他身上，才使得他灵台清明，冷静自持。
看向重新睡着的桃崽，康熙心想，等他醒了，再拘室内玩一日，叫胤禔过来陪他一日，省得他觉得无趣。
把什么都给安排好了，他这才又叫梁九功翻出卫琼英和双姐儿的卷宗，当初能入宫来，都是走的正常程序，因为容貌特别出色而荐上来，明面上瞧着没什么问题。
“往深里再查查，包括她家周围邻居的流动，一一都查探清楚了。”
康熙道。
像是香潋的异像，再加上卫琼英身上的异香，康熙不懂其中原理，这也不符合他的认知，但异人异事还得术业有专攻才是。
“梁九功，宫中若再有容色皆绝的宫女进献上来，先审问一番。”
康熙琢磨着，这事情还断不了，貌美宫女是接近帝王最好的方式，他在思考秀女会不会被侵染，然而秀女中生的美艳绝伦，现在数量太小，也不如宫女好安插。提前防范，才最好。
梁九功躬身应下，低声道：“这是那日调查的小札。”
因为康熙所有的心神都扑在病中的桃崽身上，故而没有详细说，左右人已经被处死，再掀不起风浪来。
康熙接过小札，仔细的看过后，忍不住眉头紧皱，从面上看，确实没什么异常，走的正常流程，打小名声就响亮，说是生的好看，再就是入宫小选，一步一步走进来，后来在承乾宫做小宫女，倒也安守本分。
佟贵妃见她生的好看，自己身上不爽利的时候，就推她出来伺候，这在宫里是常例，主位妃嫔不舒服，就推下面的小妃嫔来伺候，或者是宫人。
相对比于卫琼英的按部就班，香潋就显得急切了些，她们的目的都是接近他，而不是谋害。
康熙皱眉，若有所思。
立在他身旁的梁九功也在琢磨，卫琼英说过，她身上的异香能够让太子爷病了，也能解了这病。
以谋害太子病重为底，解了太子病重为功，借此获取万岁爷信任和感激，从此扶摇直上。
梁九功看向坐在床沿上的皇帝，见对方目光中带着了然，心中瞬间就明白了，对方也想到了。
“香潋和卫琼英是两条线了，应当能摸出点什么东西来。”康熙道。
其实这么下作的招数，他心里是有点猜测的，但不太确定，要详细查过才成，若是如此，倒真的棘手了。
等这事儿捋捋，他才有心情来处理政务，叫奴才把小几、奏折搬过来，他要挨着桃崽批折子。
天色渐渐地暗沉下来，宫中开始燃起烛火，暖黄色的光芒给桃崽的脸上带出几分暖意，瞧着就像没事一样，看着乖乖的，睡的恬静。
康熙勾唇笑了笑，自己洗漱去了，等回来时，悄悄的躺在桃崽身侧，伸出胳膊，虚虚的把桃崽搂在怀里，这才闭上眼睛，下一瞬间，他就睡着了。
这两日，不说完全没合眼，那也是睡一下就醒了的。
等第二日时，天还未亮，他就觉得胸口一沉，朦胧中睁开眼，就见桃崽趴在他胸口，肉肉的小手扒着，而脸上的嘟嘟肉被挤出来，见他想睁眼睛，就扯出大大的笑容。
迷糊中还能看到他的笑，康熙感动的几欲落泪，他伸出大掌，兜住他肉嘟嘟的屁股蛋子，软声问：“怎么样？饿不饿？”
桃崽摇头，奶唧唧回：“饿。”
看着他这动作和话语不统一，康熙不免勾唇笑了，温声道：“那起床用膳，好不好呀。”
胤礽点头，他搂着康熙不撒手，笑的特别甜：“皇阿玛抱抱起。”
惯会撒娇痴缠。
康熙提溜着他起身，先是把他扔在浴桶里过过水，美其名曰洗掉病气，这才赶紧又把人擦干，给他穿上漂亮的白绫袄，镶着星兰的窄边，看着特别素，再配上他白生生的小脸，看着愈发好看。
“真好。”康熙眉眼柔和。
他就喜欢他活泼开朗，能笑能闹，那股子恨不得踩在他肩上摘星星的劲头。
桃崽起身，坐在膳桌前，等着康熙端来膳食，就见有许多好吃的，桃崽的眼睛顿时亮了，这病了两日，整日里灌一肚子苦药，对他的味蕾是一中极大的摧残。
“唔，我中的真好吃。”
胤礽幸福的眯起眼睛。
康熙捏了捏他头上的小揪揪，那弹弹的手感特别好，他真有些舍不得他长大剃头了。
到时候就没有小揪揪可以捏了。捏上这么一年多，真真戒不了。
等用完膳，康熙叮嘱，叫他在内室玩，不要出去，等会儿就叫胤禔先过来陪他，等胤禛醒了，也会让他过来。
殷殷叮嘱过，这才依依不舍的上朝去了。
今天的朝臣就发现，万岁爷的心情特别好，对待众人特别的宽容，犯错了也不打紧，他会说下次改了就成。
前两日跟喷火龙一样，纵然没有发脾气，然而那愤怒的锐利眼神还是相当唬人的。
而桃墩墩看着胤禔红彤彤的双眸，有些手足无措。他放软了声音，奶里奶气的哄：“你看看，我都好了呀。”
胤禔不想哭的，他要做大清的巴图鲁，然而就是抑制不住泪意，只要想想桃崽病了两日，那白里透粉的小脸蛋都不粉了，光白白的，他就心疼的只掉眼泪。
眼里憋着一泡泪，他用手背狠狠的抹了抹，低声道：“没事，你都好了。”
胤礽乖乖点头。
胤禔叫奴才打水来，洗了把脸，声音温柔的恨不得滴出水来，低声道：“没事没事，哥哥陪你玩。”
然而他整日里都在读书布库，脑海中关于玩耍的记忆，那是一点都没有。
胤礽乖乖点头，拍了拍床榻，软糯道：“哥哥来陪我躺着。”他虽然退烧了，但腿还有些软，懒懒的不想动弹。
胤禔点头，脱掉外衣，乖乖的躺在他身边，两人是一道睡惯了的，因此刚一躺下，就找到了舒适的姿势，翘着小腿腿聊天。
“你是不是快大婚了？”桃崽问。
胤禔呆：“没有吧。”
他现在满打满算虚岁才9岁，哪里就到大婚的年头了。
“后年春日该选秀，到时候你差不多十一，估摸着就该了。”胤礽想想就觉得刺激，选秀先定下人选，再走礼，挑选吉日，下来差不多就到他十四五岁，基本上就到大婚的年岁了。
胤禔对这个没什么感觉，仔细想想好像还真的是：“不想大婚，到时候就不能随意的抱着小枕头来找哥哥了。”
桃崽呲着小米牙笑：“到时候你有了香香软软的小福晋，哪里还记得我。”
历史中的胤禔，为了和大福晋一道生嫡子，简直都快疯了，一直生一直生，直到大福晋生下嫡子，才宠幸旁的妾室。
“不会，兄弟情谊，一辈子都在心里。”胤禔，道。
就算是成婚了，有福晋了，那也是该如何就如何的，并不会就此疏远兄弟。人的情感分很多中，并不是单行道。
桃崽晃悠着小脚脚，突然多了点惆怅出来，这么一算，突然觉得时间过的好快，前些日子，胤禔刚回宫的时候，还是个可爱的崽崽，也不知从何时起，再盘算，竟然在算着他大婚了。
真神奇。
“吾家有儿初长成。”他唏嘘。
胤禔：？
他伸着手去挠桃崽痒痒，笑着问：“想让哥哥当你儿，也不怕皇阿玛听到揍你的小屁股蛋。”
胤礽怕，但胤礽不说。
他撅着小嘴巴亲亲胤禔，奶里奶气的蛊惑他：“那就不要跟皇阿玛说，好不好呀。”
胤禔故意皱着眉头，装出沉思的模样，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慢慢道：“脸颊痒痒的，好想被亲亲。”
“啾啾。”
“下巴好像也痒痒的。”
“啾啾。”
“治好了吗？”
“好了。”
两人正笑闹着，就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紧接着帘子被撩起来，康熙大踏步走了进来，笑着问：“现在怎么样？”
胤礽乖乖点头：“好多了。”
“那成，你俩一道去正殿。”康熙随口道。
他仔细的观察着桃崽，发现他确实看着还好，这才松了口气，安心的去处理政务。
胤禔就起身来给桃崽穿衣裳，桃崽怪怪的张着小胳膊，由着他给他穿，又有小太监拿水盆锦帕来给他洗漱，彻底的收拾一遍，这才往正殿走去。
刚踏出门槛，就见胤禛吭吭哧哧的爬门槛。
宫中门槛很高，对小短腿来说，简直就是不好翻越的天堑，桃崽初时，整日里吭吭唧唧爬门槛，常常因为腿太短爬太慢被康熙抓回去收拾一顿。这时候再看，才知道当初康熙为了让他爬门槛逃跑而付出了什么。
想必忍得很辛苦吧。
桃崽想。
“哥哥呀～”胤禛奶唧唧的喊，小奶团子肉嘟嘟的，还带着奶膘，只要他一动，那小脸蛋上的肉就跟着抖。
“哥哥抱。”他张着小手手，求抱抱。
胤禔上前要抱他，他果断的收回手，叉着腰凶：“要哥哥！”
胤禔纠正：“我也是你哥哥。”
胤禛歪头：“皇兄！”
哥哥是哥哥，皇兄是皇兄，他分的特别清楚。
胤禔才不惯他小毛病，上前来把他抱过门槛，直接就放下了。
胤禛鼓着小脸蛋，可怜巴巴的找哥哥撒娇，奶唧唧的哼：“哥哥呀，皇兄坏！七七。”
胤礽听懂了，他扯了扯胤禛脸蛋上的肉肉，奶里奶气道：“不坏，哥哥爱你。”
只要有桃崽在，胤禛就很好哄，只要跟他说话，语气温柔点，不管说什么，他都说乐颠颠的，特别乖。
三小只一道往正殿走，而康熙正在听朝臣奏对，说的是关于福建水师之事，先前和郑经打，多是依靠荷兰舰队，但现在水师隐有脱离之意。能独自进军，自然要比随着荷兰舰队要好。
再者，三藩之事，如今已眉目初现，约摸着也就是这两个月的功夫，就能扫尾完毕，现在只剩下清扫了。
康熙一听，顿时击掌大笑。
胤禛正玩在和桃崽头对头玩九连环，被康熙吓的一哆嗦。
“怕怕。”胤禛借机往胤礽怀里挤。
而康熙正高兴，看见他如此，不由得笑了：“傻儿子。”
他是真高兴，太子的病好了，是为大喜，三藩扫尾，又是大喜，水师独立，亦是大喜。康熙眉头的褶皱都笑平了，他乐呵呵的想，如此倒是极好的。
等大臣走了，康熙还是难掩心中激动，他来回踱步，没忍住把桃崽抱起来，直接放在肩上，乐呵呵道：“真好！朕的乖桃。”
桃崽噘嘴：“我想尿尿？”
康熙就抱着他往恭房去，帮他解下裤子，示意他解。
“咦。”胤礽好像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康熙有些紧张。
桃崽软糯糯道：“拿个玻璃瓶来。”
康熙一边递玻璃瓶，一边问作甚，听见他说装尿后，不禁沉默了。
多少沾点暴殄天物。
虽然现下的玻璃瓶不珍贵，但是他忘不掉当时玻璃比黄金贵的日子。
等胤礽走出来，就见玻璃瓶中空空的，康熙挑眉，胤礽就解释说自己尿不出来了。
等进了正殿，又叫人传召周琅来。
胤禔不知道周琅是谁，当看到道士服的时候，条件反射的看向康熙，见他不以为意，这才放心下来。
周琅这些日子无人敢打搅，愈加飘飘欲仙了，他生的俊秀，唇红齿白再穿上道士服，还真有世外仙人的仙风道骨。
“你回去把尿煮煮，看有没有什么变化，这个比较简单，下午就把简单结果呈上来。”胤礽随口叮嘱。
周琅躬身应下，面色有些发苦，他真的何必走这一趟，他该怎么回去跟师兄弟们交代，说是他这接了任务要煮尿。
等他回去后，才发现，任务没那么简单。
他生□□洁，到底过不了心里的坎，就拼命给自己灌水，再拼命煮，然而每每有白色出现的时候，就会有一阵光华出现。
换句话说，他奋斗半天，喝了半天的水，努力的奋斗结果，直接无了。
好在两次过去，他心里生出防备来，就知道怎么做了，直接在最后放低温度，慢慢的烤。
最后留下了些白色粉末，而在此时，有小太监松来个玻璃瓶，里面是清澈的水，不用小太监说，周琅福至心灵，表示懂了。
“这是太子爷的，您且仔细些。”小太监紧张的不得了。
周琅：……
他现在已经很有经验，熟门熟路的开始准备，小太监就在边上看着他，等了半个时辰，才见他松了口气：“好了。”
周琅看着白色的粉末，有些迷茫，不知道这有什么用。
但他还是收集好，特意沐浴更衣过，才带着往乾清宫去，他琢磨着，等会儿要好好的看看。
玻璃瓶又被呈上去了。
桃崽把玻璃瓶放在桌子上，听着周琅讲他的实验，不由得轻笑出声：“所以你是觉得温度一高，它直接就烧了，所以才降低温度？”
看来他记忆没有错。
在周琅的点头声中，桃崽含笑看向康熙，他奶唧唧道：“皇阿玛，您看着来。”
康熙就看过来。
就见胤礽小脸嫩白，神色认真，脸上的嘟嘟肉都跟着颤，他倒出些白色粉末在手心中，手指缓缓律动。
康熙看着他灵活的小后手，神色茫然。
周琅也有些呆，虽然东西是他弄出来的，但时间太短，他还来不及去摸索这玩意儿的脾性。
胤禔和胤禛也看的认真。
胤礽神色淡然，那小手跟有生命一样追逐律动，然而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两手交叠摩擦，像是在进行什么交流，当两手分开的时候，掌上突的起了一层朦胧的白光，像是玉掌在发光。
康熙惊的怔在原地。
“哇哦～”胤禛惊叹出声。
而周琅眼前一亮，方才就是如此，这白色粉末最后会化为白光，他不仅激动起来，又想想是尿里头得的，瞬间淡然了。啧，太子爷就算贵为太子爷，他的尿也不会成精。
康熙赶紧上前来看他的小手，见什么都没有，不由得有些呆，像是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周琅说了，这东西见了温度高些就会没了，我就想试试故弄玄虚？”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周琅，看的他俊脸一红，不得不说，很多道士就是拿这些来骗人的。
“那这有什么用？”康熙疑惑。
桃崽就笑：“其实方才也是想着，这田地都要撒农家肥，必然有什么成分，是让植物不可或缺的，就想着烧烧开。”
反正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在说。
康熙：……
明明都是日常所见，但他总是能用不同角度来解读这些，不得不说厉害极了。
然而桃崽却知道，这些都不是他的功劳，是历史的沉淀。
“你多弄些白色粉末来，孤实验一下，是不是对庄稼真的有用，若真的有用，便去寻找和这玩意儿相似的存在，周琅，你可能做到？”
胤礽严肃道。
周琅撩开袍角跪地：“贫道遵旨。”
他很难以去形容心中的兴奋，若是和太子爷的猜想相同，那么炼丹术士的地位，将空前提高，并且有了新的发展。
若百姓所需，皆由炼丹术士所出，那凭着他区区一周琅，自然是不够使的。
送走喜不自胜的周琅，桃崽回眸就见康熙正盯着他，他歪着头，奶里奶气道：“你在看甚？”
康熙有些纠结的问：“你为什么能在尿尿的时候想到农家肥，又从农家肥上想到尿，然后想到烧一烧？”
这个环节特别简单，任是谁都能想到。
“你知道为什么吗？”桃崽歪头。
康熙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因为我懒。”桃崽回。
康熙：……
他磨了磨后槽牙，抬起自己的巴掌，想想又放下了，他说的好像没什么毛病，桃崽是挺懒的，整日里就想叫亲亲抱抱举高高，再就是睡会儿懒觉。
胤禔盯着桃崽看，满眼都是亮晶晶的，又被弟弟给厉害到了。
而胤禛虽然看不懂，但就是看不懂，才愈加神话，他拍着自己的小手，激动的不得了，奶唧唧道：“神仙哥哥！”
胤礽听罢有些害羞，摆着手道：“当不得当不得。”
胤禛一下扑进他怀里，小手手握着他的小手手，仔细打量：“哇哦，哥哥的手会发光。”
他惊叹不已。
等到回承乾宫后，还是激动的不得了，跟佟贵妃说，哥哥的手会发光，厉害着呢。
佟贵妃就笑：“你哥哥在你心里，怕是咳都会发光吧。”有些不雅的字眼，她到底说不出。
谁知道，胤禛还真认真点头。
佟贵妃瞬间沉默了，胤禛也太信胤礽了，想想以他的善良，信就信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康熙让奴才把胤禔带回去后，这才把桃崽搂到怀里，笑着道：“你可知，方才你双手发光的样子，好看极了。”
桃崽点头，他当然知道。
要不然忙活那一顿做什么。
康熙在他脸蛋上啾了两口，今儿看着胤禔，他就觉得，孩子长大实在太快了，这还没有怎么着，胤禔已经是半大小子了。
而怀里的桃崽，明明还小的厉害，如今却渐渐的搂了个满怀，怀里满当当的都是他。
他有点盼着他赶紧长大，又担心长大后，两人心思不在一处，到时候会闹矛盾，他舍不得。
胤礽也啾啾回来，他奶里奶气道：“好喜欢皇阿玛，要啾啾。”说着就撅着小屁股蛋，在康熙脸颊上狠狠的啾了两口。
，
瞬间被抚慰的老父亲，美滋滋的去处理政务了。
而在这时，关于卫琼英和香潋的调查也出来了，他们身边并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都是素日里的老街坊老邻居，不过她们以前都卖自己的刺绣，那店一家在城东，一家在城西，现在都成了空壳，说是去南方开店了。
时下南方打仗许多年，好多街坊劝他们不要去，对方却还是执意去了，说是虽然乱世，更加容易赚钱。众人这才补劝了，但记的格外清楚，毕竟这往南边跑的人，少见。
康熙一听，心里就有数了。去不去南方两说，确实符合他们的特征，这都是平日里装着寻常百姓的样子，但做起坏事来，毫不手软。
等胤礽听罢，就有些呆：“民间游击队？”不过是一波坏势力，并不是为民争利。
康熙品了品，觉得这形容挺好，问题他们跟三藩不同的是特别的散，说跑路就跑路，换个地方又是一堆好汉，除了核心人物，许多都是为他们打掩护的寻常百姓。
“罢了，再说。”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三藩有具体固定的据点，你这打空气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使。
“把包衣世家捋一遍，那些容色出众，又闺中待字姑娘的人家，都盯着。”康熙道。
略有眉目，就等着他们下一次动，不过下头的人，有意无意都开始排查，开始抓，想着旁的不说，把京中筛一遍，其中的幕后黑手抓起来才好。
时间慢慢流淌，前些日子，还在说这天地间偶然有绿意，不知何时起，这杏花就开的纷纷扬扬。
杏花刚落，桃花又开了。
桃崽忙的跟小蜜蜂一样，到处忙活着摘花，各中处理着，御花园各处都被他薅秃了快。
明明才有奴才报上来，说是何处有，但等他过去赏花的时候，就发现最好的已经被掐掉了，不用问，就知道是桃崽。
除了他，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看着他这样忙活着，康熙心疼极了，但是想想那美味的花酱、花茶，他又选择闭上了嘴巴。
等桃崽囤了满满一仓库的货，终于快到他的生辰了。
时值五月，前些日子还有些热，突然就凉起来，天气阴阴的，像是要下雨，却始终没有下下来。
康熙跟桃崽商量：“你去给你皇额娘致祭，也算是尽孝心了。”
这么说着，他认真的觑着他神色，琢磨着，他会不会想桃妈妈，会不会难过，光是想一想，他就觉得难过的紧。
“好～”桃崽乖巧应下。
他没伤心，还在琢磨着，要送没见过面的皇额娘什么礼物，仁孝皇后死的时候年岁尚轻，换句话说，还小着呢。
桃崽就叫人做了一堆漂亮的纸扎衣裳，又做了许多元宝，一并吃喝玩乐，都备齐了，可以说礼物送的很丰厚。
作为选择性迷信的典范代表，平日里他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是现在，他就觉得，皇额娘肯定会收到自己的一片心意，并且在地下，会因此而生活的风生水起。
康熙跟着他，看着他跪倒在地，一板一眼的作揖行礼，眸子也带出水意。他很喜欢仁孝皇后，打从她去后，来祭拜过无数次，每每瞧着画像，还是觉得心中酸涩难言。
若是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和他一道照看着桃崽长大，那该多好。
他想她了。
桃崽嘀嘀咕咕的跟皇额娘许愿，奶里奶气道：“你在地下好好的，过些年，我就下去陪你了。”
康熙赶紧捂住他小嘴，训斥道：“可不许听他胡说，桃崽要活一百岁的，等百年后，再下去寻你。”
微风吹拂着火苗微微晃动。
桃崽无奈，昂着小脸看向康熙，示意他松开。然而康熙并不想搭理他，担心那小嘴巴一张一合，又说出什么惊世之语来吓人。
两人祭拜过，这才慢慢的往外走。
桃崽惆怅一叹：“我发现，做祖宗也挺不容易的。”
康熙拎着他的小揪揪，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不容易？”
桃崽就跟他说，这祖宗活着的时候，要养后代对吧，好不容易死了，还得保佑后代，可不是难。
康熙沉默了。
他这清奇的解读角度，并不仅仅局限于农家肥，扩散的相当严重了属于是。
“把嘴闭上。”康熙捏住他粉嘟嘟的小嘴巴。
不停在心中默念，爱新觉罗家的祖宗都大方些，别跟保成一个后辈计较。
“你后背凉不凉？”胤礽小小声问，他努力的救出自己的嘴巴，奶唧唧的看着康熙：“有没有觉得细风，或者幽凉的小手在刮你脊背？”
康熙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猛然往前一窜，总觉得四面八方都是人，一时间热闹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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