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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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不到,暖阳便从地平线上羞涩地冒出个头来,昭示着新的一天到来。
吃了退烧药,沈离的高热也褪下,身体不再像火烧似的,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白词醒来用额头贴了贴沈离的面颊,确定他退烧了才放下心来,进卫生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沈离也被浴室里的水流声吵醒,烧虽然褪了,可是身体的精气神却是没有恢复,像是被妖精吸食了精气般气血两虚。
时辰还早,他也不急着起床,就这么闭着眼睛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冥想。
白词推开卫生间的门,用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他的头发比之前短了一大截,倒是变的更好打理起来,稍微用毛巾吸一下水头发便能恢复半干的状态。
他轻手轻脚地爬到床上,用手轻轻拨弄了几下沈离羽扇般的长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沈离的侧脸,洗头液的玫瑰花香将沈离周围的空气都带的暧昧粘腻。
沈离屏住呼吸装死,他倒要看看白词到底想搞什么鬼。
带着水滴的发尾慢慢落至他的脖颈,他感觉得到白词的面颊离他越来越近。
装不下去了,他一睁开眼便看到白词脸上带着戏谑的笑,连眼尾都染上了一层坏意。
白词正要亲上去,沈离便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白词轻笑了一声,用指尖挑起沈离的食指,轻轻地吻了上去,发出啵的一声轻响。
亲完,白词起身朝沈离挑了挑眉,“这是我给你买药的报酬。”
沈离的食指虽然不能像脸一样慢慢变红,但他却觉得被白词亲过的那一小节指腹像是沾染到了一簇火焰般烧了起来。
白词看着沈离惊慌失措的模样笑了笑,他早就发现沈离醒着了,他玩沈离睫毛的时候沈离的眼皮都一跳一跳的,呼吸也不平稳,傻子都能看出来他醒了。
他就是要看看沈离能忍到什么时候,想不到沈离这么耐不住性子,他还没亲上去就睁开了眼。
看着沈离慢慢红起来的脸,他很满意自己的恶作剧,他伸出手摸了摸沈离的脸,问道:“阿离,你的脸怎么又烧起来了?快起来,我带你去打针。”
“我看你倒是需要去打一针。”沈离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像被小蚂蚁啃食过的脑袋还有点疼。
“打什么针?”白词将房间里的窗帘拉开,房间里顿时明亮了些许,他本来想将玻璃窗也拉开透透气,可是一打开外面的暑气便争先恐后地钻了进来。
他马上又给关上了。
沈离看他这个样子笑了笑,就这么怕热吗?
“狂犬疫苗。”沈离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那里还有一个淡淡的咬痕,昨晚白词叫不醒他就给了他一口,“你怎么老咬人?”
白词看着那个牙印哼了一声,他那是咬人吗?他那是叫不起沈离才这样叫醒他的,还敢说他是狂犬病,他将沈离从床上拉起来,“快起来,我带你去打针了!你喜欢扎哪?要吊水还是打屁股针?”他就不信治不了他了。
沈离打了个哈欠,将白词的手甩开,“我都好了扎什么针,看我扎针这么高兴?”
“我这都是为你好。”
沈离冷哼了一声,明明是要看他的笑话。
白词穿着沈离的短裤,膝盖上有一块淤青破皮的伤痕,沈离知道那是昨天他在客厅里摔的,他在进卫生间之前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白词,郑重道:“白词,谢谢。”
白词揉了揉自己泛青的膝盖,目光对上沈离躲闪的眼睛,装作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沈离嘴唇动了动,刚要张口再说一遍就看到白词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微笑,没再理白词,关上了卫生间的门,他昨天晚上出了一身冷汗,得洗个澡才能洗去身上的粘腻感。
白词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冷酷无情,他刚洗完澡身上很是干爽舒适,昨晚他一夜都没睡好,现在又觉着困倦了,他钻到床上盖上被子很快又睡了回去。
沈离洗漱完才觉得沾上了那么一点阳气,神清气爽起来。
推开门就见白词已经睡着了,他洗澡这会儿的功夫,白词已经将被子掀了,侧躺着似乎觉得冷了,抱着自己的手臂瑟缩着。
沈离将空调被盖回他身上,他马上将被子圈紧,微皱的眉头如初雪般化开。
沈离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不得不承认,白词确实是长了一张极具诱惑的脸,很少人不会为之心动。
难道自己是喜欢上了白词的脸?不然白词性格这么恶劣他又为什么会喜欢白词,难道是自己是病了才会喜欢这么个神经有问题的人?
或许是昨晚自己病了所以才会产生一种喜欢白词的错觉?他怎么会喜欢男人呢?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男人的。
他不会跟那个老师和他妈一样恶心喜欢同性的。
沈离又在内心打了一遍腹稿,最后也没得出个结论来。
昨晚他有那么一瞬间确实是觉得白词触动了他心里的某一根弦,但是现在他不太愿意去想这个问题了。
他活了18年,从有自己的意识以来便一直坚信自己不是个同性恋,他喜欢的是女人,但是现在有一个人要将他心底的那座铁塔推翻,说他喜欢男人,他是个同性恋,他一时还不能接受。
所以他不愿意去想了,或许再睡一觉他就能将白词从自己心里的那个位置踹出去,再不会对白词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
大片大片的乌云压在白词的胸口上,云层看似轻如羽翼却有千斤之重压的白词透不过气来。
白词伸手想将乌云推开却动弹不得,他急得面红耳赤,马上就要被压的断气了,就在他要窒息而亡的时候——
他醒了。
白词从噩梦中惊醒,深吸了几口气,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埋在沈离的胸膛里,沈离的一只手臂正缠在他的脖颈上,那力道虽不至于勒死白词但足以让他呼吸不畅做个噩梦了。
白词舔了舔后槽牙,这只手就是罪魁祸首害他做了这么可怕的梦,现在还勒着他呢。
他抓起那只手臂恶狠狠地咬了好几口,沈离觉出痛来了,睁开眼就看到白词又在咬他,跟条狗似的这么爱咬人。
沈离皱着眉头捏住他的脸不让他动弹,他用大拇指向下挑开他的下唇让他露出尖牙冷冷道:“我看看你的是不是狗牙,这么爱咬人。”
白词皱着一张小白脸开始气急败坏了,干什么要这样弄他的嘴,而且他又不是狗嘴怎么会是狗牙?
明明是这只手臂先动手压他他才动口咬他的。
白词力气没有沈离大挣脱不开他的手,突然他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沈离的大拇指指尖。
沈离马上缩回手,白词看他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下次再咬我,牙都给你打碎了。”
白词才不要再理他,踹了他一脚蒙着头准备继续睡,手还抓着沈离的一块衣角。
沈离坐在床头拿出手机看了看,竟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他摇了摇白词不让他睡了,“还睡,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白词闷闷道:“不知道,不想知道。”
“快两点了,快点起床。”
“起来干嘛?今天又不用上学。”
沈离被他噎了一下,不用上学起来干嘛呢?但这么躺着总归是不好的,睡久了容易头晕。
“你不饿?起来带你出去吃饭。”
白词还真不饿,但一想到沈离能带他出去吃饭就高兴,不对,他应该是一直很高兴的,因为他一直跟沈离待在一起。
但是因为沈离老是惹他生气,他也就不是一直那么高兴了。
但其实沈离也没惹他生气,他自己小心眼,一点点小事就能把自己气着,好在这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以至于他现在还能全须全尾地活着,没能活活把自己气死。
白词的高兴有时候是没来由的,但是这会儿高兴就是因为沈离要带他出去吃饭了,他从床上蹦起来,一直蹦进了房间里的卫生间。
沈离算的上是个君子,不好跟白词抢占卫生间,灰溜溜地去他爸房间里的卫生间洗漱了。
洗漱完,客厅里打碎的酒瓶子还没收拾,昨晚的酒液洒了一地,一屋子都是一股酒香。
沈离拿着把拖把拖着地,白词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冰水,问道:“阿离,我打碎了叔叔的酒,要不要赔给他啊,他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沈离继续拖着地,淡淡道:“没事儿,86年的不值钱。”
白词想了想道:“等会我们去买几瓶回来吧,毕竟是我打碎的,我得赔给沈叔叔。”
“也行。”
沈离虽然不喜欢吃药,但怕自己又发起高烧来,一口气又把一把药丸吞了下去,还吃了一袋板蓝根。
收拾好客厅,二人又在家里看了会电视。
直至晚上七点,沈离才催促道:“走吧。”
白词拿上车钥匙,好奇道:“带我去吃什么?”外面这么热,他还是比较喜欢待在家里,要是沈离带他吃的东西不好吃,他得跟沈离急。
“安顺县的特色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