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认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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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穗把卫川牵走后询问她要不要睡午觉，虽然她在高中三年都有睡午觉的习惯，但——这不是放假了吗。
“不睡，我现在精神得很。”卫某叉腰。
“那我去叫陶载过来继续训练？”胡穗不怀好意道。
“……那我还是睡会儿吧。”
他被能伸能缩的卫川逗笑，说：“今儿先给你适应一下，下午还有其他魔族要见你，明天才开始全天锻炼。”
卫川：我真是谢谢你们了啊。
“走，咱去办事厅去。”
胡穗魔力不高，没法带人疾行，俩人又是一路慢慢溜达过去的。
办事厅是一座十分空旷的大殿，防御等级仅次于主殿，里面或站或坐着一些恶魔，有做事的，也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说话的。
男女老少都有，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模样，不看场地建筑的话，就好像是人类世界随处可见的公共办公室。
一个长相稚嫩可爱的少女反坐着椅子，下巴垫着手搭在靠背上唉声叹气。
“王怎么还没到啊，好无聊。”
旁边的老人看了她一眼，停下手中的事：“你又不想干活了？天天整那些闲篇儿偷懒。”
“什么叫偷懒啊！”少女不忿地坐直，“我只是想友好地迎接一下新王罢了。”
老人都懒得反驳她，摇摇头又继续做事了。临崇单独坐在大殿最里面台阶上的位置，低头批阅着什么，虽然听见下面四处的对话，但丝毫没受影响。
卫川走进办事处大殿的时候，还什么都没看清，就见到一个风火轮撞了过来。
她往旁边退了两步，躲到胡穗身后看那个风火轮。是个红裙子的小姑娘，此时正因没能顺利冲进魔王怀里从而急刹车，表情有点呆。
紧接着殿里所有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卫川清晰听见，角落里传来一句似乎是压着嗓子说的悄悄话：“新老板来了，都愣着干嘛呢。”
随后一殿呼啦站起来几十个恶魔，齐声向她问好：“见过陛下——”
这场面她真没见过。
卫川一时还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大殿最里面的临崇叹口气，一边走向她，一边替她回答了：“该做什么继续做，不在公众会议厅的时候少整这些没用的。仇思，赶紧回去把你的账对完。”
红裙子小姑娘撇了撇嘴，不死心地绕着卫川又转了一圈，还是在她的面无表情回视下溜了回去。
打眼扫过，这殿里有的桌上是电脑笔记本，有些是纸质材料，仔细一看上面的字画也是打印的，四处都牵了网线，和这座古代建筑十分不搭。
……怎么说呢，大概这就是时代在进步叭。
临崇显然比胡穗更熟悉这里，见他和卫川一起进来，这会儿又没事干，就毫不客气地赶人：“你的发言稿写完没，别在这杵着，王由我带就行。”
卫川不明觉厉：“胡穗是做什么工作的，魔界外交官吗？”
“……定位差不多，但也不完全一样。这次开场前后我们与各界都会有各种往来，他是与敌方对话的负责者。”临崇简单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他说话偶尔欠欠的，又转向办事处靠近大门那桌的恶魔，“这个则是与友方接洽的负责者。”
卫川由他引过去。
那恶魔伏案写着什么，听见声音抬头对她笑了笑。
是个面相极为温和的中年女性。
不是浮于表面的柔和，是一眼看过去她就像在对你关切专注，全心系挂着你的样子。虽然说看起来好像毫无攻击性，但能给人这样的错觉，也不失为一种强大技能了。
这就是对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的真实写照吗？
秋风胡穗：战术后仰jpg
临崇好像只是随口提了她一句，并没有详细介绍。
“之后您会与他们相处很长一段时间的，不必担心此时记不住身份和名字。”他带她走向下一个小团体，“殿里的都是重要工作者，您初来魔界，他们不管有没有事都来这边聚集了一下。主要作用是认认您的脸。”
卫川了解，新老板嘛毕竟。
“那为什么不上午见面，要让我一来就去训练？”她意识到不对。
“……上午还有一些魔族在其他世界，所以陶载就想先让您感受一下之后的训练、嗯，训练强度。”临崇微笑。
卫川语塞。
绕了一圈下来她只记住了那个叫仇思的红裙妹子，卫川本以为她和自己应该差不多岁数，不知道临崇怎么看出了她想法，着意介绍了一下这位的年纪。
一百四十六岁。
卫川表情差点没控制住，心想这遭算是明白了不该看脸猜年纪。
不过——
“我想问一下，”她不经意地提起，“就是你今年，多少岁了？”
临崇看了她一会儿，露出个和善的微笑：“我二十一岁，上位不到三年，和他们那些几百岁的长期在位者不一样。你大可以放心。”
卫川没有什么意见，并表示自己真的只是随便问问。
特别真。
虽然说她现在对自己定位尚不明确，不可能真和追随者们发生什么，但要是得知身边这个说着“除了事业，还要备不可描述所需”的恶魔，乃至其他追随者们都年过百岁……那也蛮怪的。
“不过，十九岁掌管魔界大权这种事，你们是什么政治体制？”
“政体？我们没有政体。”临崇一本正经说了句貌似很离谱的话。
偌大一个世界的居民，没有体制系统怎么管理。哪怕是封建制度甚至奴隶……哦奴隶制就算了，剥削压迫使不得。目前来看，掌管各项职能的成员都挺完备的，虽然不说比肩常世中她所在的华国，但至少也要混上个议会君主制吧。
小魔王很懂事的把自己定位在了花瓶君主这个身份上。
但既然说没有政体，那就是有原因的。临崇在卫川懵逼眼神中解释了起来。
他先问道：“王知道魔族的诞生方式吗？”
说实话他这种废话提问式发言很糟糕，不过卫川这会儿懒得吐槽，催促他：“不知道，你直接说。”
临崇对她笑了笑，给她来了一把小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