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意外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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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卫川就住在花钿这边，每天去一趟玄桑的住处。
他住所虽然没有第一天来时在的主峰远，却也颇有一段距离，因此贴心的道长给她做了个代步工具。
今天的卫川照常翻到每日定点停在小院子里的千纸鹤身上，抱紧它脖子。
纸鹤扑扇扑扇翅膀，飞向对面山头。
它的速度很快，步行要将近半个小时，它只需要飞三五分钟……就是乘坐体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咳，大概是凌乱中带了点刺激。
卫川跳下千纸鹤，低头重新扎了遍辫子，把炸毛的地方全部捋回去。
前方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道有些迟疑的声音：“您、您这是因为纸鹤速度过快，导致的么……”
卫川抬头看过去，就见玄桑站在门口呆呆地眨了下眼睛：“实在是抱歉，在下久未折纸鹤，手艺竟生疏至此。”
道长的眼睛是凤眼，长而柔和，与他气质倒是十分匹配。
卫川诧异：“您的眼睛忽然好了？”
玄桑摇摇头，微笑道：“有劳您近日费心，在下尝试将眼中魔气驱散些许，竟成功了。那条丝带的作用亦是压制魔气，因此现在无需用它。”
“原来如此。”
卫川跟着他走进屋去，与往常一样和他对面坐下来，伸出手。
……
其实在这几天的治疗中，卫川隐约感觉到自己对魔气的操纵能力也在增长。虽然十分细微，但应该不是错觉。
主要是在玄桑的灵力海中剥离魔气实在费劲，所以短短几天就能看见成效。
她倒也没想着能在这个寒假就使他痊愈，不过长此以往，总有一日能恢复到定位鬼门的程度。
“今日也教您费心了。”
“不客气。”卫川见他现在精神似乎还好，于是向他请辞，“道长，再过几天就是小年，我要回家了，不知道年后再来，方不方便？”
“王上这便要回去了么，”玄桑注视着她，“在下久居此世，自然是何时都有闲余。”
“那就好。”
卫川站起来，准备回去和花钿说一声，不料刚起身，忽然感觉眼前景物晃了一下，紧接着就被对面的玄桑拉住。
“您怎么了？”
卫川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莫名又坐了下来，而对面的人上半身探向这边，指尖正按在她的手腕脉搏处，延伸出一缕细微的灵气。
“嗯？我……”她甩甩脑袋，有点疑惑。
玄桑垂眸思索片刻，收回灵气：“您可知晓自身叠有百余封印？”
“封印出什么问题了吗？”
他点头：“似有几层出现动荡。”
卫川疑惑重复：“动荡？”
“封印亦有稳固与否之分，倘若有外物触及封印，则会产生动荡。”玄桑提醒，“王上近日可有接触过较为特殊的事物？”
她回忆了一下，还什么都没想到，眼前又是一晕。
卫川撑着扶手说不上话来。
不是，这封印什么意思，净让人头晕吗？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提示有电话打进来。她向玄桑示意一下，掏出来一看发现是贺琊打来的。
“你那边什么情况？”没等卫川回答，他又自顾自说道，“算了，呆着别动，我让陶载去接你。”
“哎，等……”
对面说完就挂了，紧接着身旁空间被撕开一道缺口，一只陶载探出头来。
卫川：……
玄桑：……
魔王扶额替自家下属道歉：“对不起啊道长，这个口子……我这就让他补好。”
如果将小世界比做一户人家，陶载这行为就相当于不走正门，还在围墙上开了道口子钻进来。
玄桑无奈地笑了笑：“无妨。请稍待片刻，在下为您暂且压制住封印。”
卫川疑惑。
他解释：“空间穿梭对身体有影响，倘若这般状态下直接——”
话说一半，卫川又按着脑袋晃了晃，陶载赶紧扶住她肩膀。对于玄桑的话，他没发表意见，低头看魔王什么打算。
玄桑话接上文：“嗯，直接远距离疾行，便会愈加不适，且唯恐出现其他后患。”
虽然想不大明白这几秒钟的路能有什么后患，但卫川觉得不听老人言恐怕会吃亏，既然道长这么说了，那就没必要赌自己不会出事。
“那就麻烦道长了。”
玄桑双手起印，十指翻飞，灵气流动在他指间，带出些微凝滞感。
陶载认出这是道修用来固魂的道印，确认对人体没有危害，就安静看着。至于这镇印好像挺费力什么的……
关他什么事jpg
最后在玄桑手心成型的道印是个四方图像，图中纹路繁复无序，只不过结印者知道这是他方才指尖勾勒出的图案。
他双手收拢将道印缩小，食指点在卫川眉心，触之即分。
“这样便好了。”
在道印没入额头的那一瞬，脑中好似沉沉的压上了什么东西，虽然有些不舒服，不过头倒是不晕了。
陶载握住卫川手腕，准备把人带走。
卫川：“等一下，我的书包还在花钿那边！”
……
二人走后，玄桑看着已经无人的对面座椅思索片刻，叹了口气，重新拿出那条绸带覆上眼睛。
“果然，此时想要看到……仍有些勉强。”
尽管蒙着眼睛，在早已熟悉每一寸土地的小世界中行走也毫无阻碍。他起身跨过门槛，走向卫川来时停在门口的纸鹤。
想到小魔王刚才的凌乱模样，玄桑顿了顿，起手捏了个防风结界，这才坐上纸鹤，前往花钿的小山头。
“师尊有何事？”花钿放下手中的笔。
玄桑在她对面坐下，碰了碰她桌上的纸，细密光滑的触感显然是现代常用纸张：“清濯正在学习学校中的知识么？”
虽然书籍内容不是课文，不过这话也没说错。花钿点点头：“是的。”
玄桑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为师想知晓，你的那位同学，来自何处？”
“卫川？她现居星茶市，但故乡曾是风镜省，就在岩雾山脉脚下的无名镇。”说到这里，花钿脑海中莫名飘过一句师叔不着四六的话。
[你师尊怎么对那小姑娘这般上心。]
花钿心中一个激灵。
不是，师尊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同龄人感兴趣？
也、也不对，她思绪怎么被师叔带跑偏了，师尊修的是出世道，压根不会妄动七情六欲的。
玄桑不知道身前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徒弟在想什么，由于太久不曾下山，他对这个小镇的名称有些生疏。
“无名镇……百余年前似乎没注意过这名字，它可有曾用名？”
花钿还记得卫川说过：“确实，它曾经应当唤作层云镇。”
玄桑露出个近乎诧异的表情：“啊……”
居然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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