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阵营答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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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宏伟的建筑脚下，人类身躯渺小如尘。
对峙中的一方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图蒙斯询问小魔王：“今天恐怕难以继续试探开锁，或者您想要让我驱逐他们之后再试一次？”
卫川摇摇头：“就算想试也没有水了。我们先回去吧。”
“请不必忧心这件事，您还记得之前说过的金字塔吗，蕴含充足力量的水，或许可以在那里得到。”
“哎？”金字塔里哪儿来的水，还是蕴含力量的？
卫川不解，但看了看两边盯着他们的人，还是没有问出来，只说道：“那你先带我去一趟取水，之后再来开锁好不好？”
“是，请……”
眼看着他们都要离开了，被忽视已久的孟诹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打断图蒙斯马上就应声要带她走的话：“卫川，你站住。”
卫川回头看他，居然真的站住了。
“和我谈谈吧。”孟诹将手中的剑收回剑印里，表示暂不攻击。
卫川想了想：“也对，还是得和你好好说一次话。”
孟诹：感情你以前从来没想和我好好说话么。
“我想先问几个问题，”小魔王的话题后发先至，“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回答或者怎么回答，我再想该怎么和你说。”
看她的眼神已经完全变成看待失足少女的孟诹拧着眉点点头。
卫川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嗯，第一个，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四处跑抢钥匙和不让开锁，又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第二个，你对我的态度——就是现在这个眼神，还有一些以前碰面时说的那种……指导性话语。我和你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关系吗？”
孟诹愣住，眨了一下眼睛。
“最后一个，让我想想。”卫川摸摸下巴，揣摩脸，“你对我……对魔王和勇者这两个阵营的关系是怎么看待的？”
“我问完了，请开始你的表演。”
不知道为什么，孟诹从她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一丝微妙的嘲讽。
这位对网络梗了解不多的青年没怎么听过这句话，倒是旁边的图蒙斯眼含笑意看了看她。陆镯云一肚子槽点，不过这里没她的事，她也懒得掺和。
拦路工具人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孟诹思考了一会儿：“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打开鬼门，也许你并不知道那后面藏着什么怪物？”
“你应该知道，勇……骑士方与魔界的消息来源并不相同。这次也是代行者告知我们你要做的事，然后下达指令让我们来阻止你——当然，就算没有指令，我也不可能让你开鬼门放怪物的。”
其实并不知道骑士方消息来源的卫川：原来是代行者，她记住这个名词了，谢谢好心的勇者。
孟诹继续说：“至于态度，你大概有什么误解，我并不是想要指导你什么。你是昙四叔的孩子，就算身为魔王，也算是我外家的小辈……我不能看着你走错路，更不能让你祸害这个常世。”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绪低落了一瞬。
孟诹收拾好心情，继续回答最后的问题：“关于阵营的关系，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们并非完全对立。”
“游戏固然分输赢，但它可以不需要你死我活。胜负确定下来后，交给祂一份答卷，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这样就足够了。”
卫川捕捉到一句话，在心中慢慢重复了一遍。
交给ta一份答卷……？
被选中成为勇者的孟诹俊秀且年轻，如果仅仅在常世中，将会是一个优秀的企业继承人。他认真看着别人眼睛的时候，很容易就能获得对方的好感。
卫川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现在我完全明白了，原来我们之间的误差出在了信息来源这一块。”
她这句话说出来，孟诹就知道自己刚才那么多话大概是白说了。
他失望地无声叹口气。
他一点儿也不想与她为敌。
其实孟诹认识卫川的时间远比那次昙老太爷寿宴更早，在上层小圈子里的同辈交流中，他与昙俣虽然交集不多，但集体活动都有参与过。
他对卫川这个名字印象最深的那次，是一年多前在茶星市的一次聚会中。
一群年轻人聚完餐准备去会所玩的时候，昙俣先提出了离开：“我今天有点事，要去接我妹妹下晚自习回家，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
知道昙俣不喜欢去会所的朋友以为这只是他找的借口，笑着揽住他肩膀：“别急着溜嘛，只是去团建一下，你别老以为会所都是上次那种乱七八糟的样子。你家那拖油瓶妹妹难道没有司机接送吗？我才不信。”
昙俣把他的胳膊抖下去：“你说话可注意点，我家小川人很好的，什么叫拖油瓶啊。司机偶尔有事请假不是很正常，我又没有重要的事，去接一下怎么了。”
他又哼了哼：“你不就是嫉妒我妹妹又乖又漂亮学习还认真，和你那个黑皮猴子弟弟完全两样。”
孟诹坐在旁边慢慢喝着饮料看他们对话，还在读大学的昙俣在这群人里算是比较年轻的，与人笑闹时，情绪中掩藏着的亲昵和回护一眼就能看出来。
为什么明明只是继妹，却能受到他的维护？
从小与家中弟妹不和的孟诹难以理解。就算有人和他们起争执他都不想管，何况一句不轻不重的拖油瓶。
而那次昙老太爷寿宴上，他是先注意到卫川这个人，然后才发现她是魔王的。当时见她身边无人，于是过去与她交谈几句。
低头吃蛋糕的少女确实长得又乖又漂亮，即使他当时有些唐突，也不见她有情绪。
而后向他递蛋糕时，看过来的表情更是几乎让他也想喊妹妹。
这样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会被选中成为魔王？
她想要打开鬼界大门，会不会是受到了恶魔的蒙蔽或者诱导？
孟诹看着她，想要听听她是怎么看待这些事的。
然而接下来卫川的话，却完全颠覆了他对魔界与这场游戏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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