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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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一年级提早半个月入学军训，卫川迫切向往。
上午锻炼身体，下午锻炼意志，充实的生活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终于到八月中旬。大学生卫川提前两天回家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奔赴新生活。
初高中入学时也有军训，不过那时候卫川身体素质差，卫女士也不敢赌她能不能撑得住，于是商量过后就都请了假。
这次卫女士是管不到了，决定权都在卫川手上，她只恨不能早日脱离苦海，这军训也算是能休息一下了。
她的小房子就在学校不远，虽然可以申请外宿，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卫川打算军训期间暂住学校。
卫女士在国外昙家某个分公司似乎研讨什么安全系统，暂时赶不回来，只好委托昙俣送她上学。
二人先去了那栋小房子，对一个人住而言，这里颇为宽敞开阔。楼上砌了墙阻隔开客厅视线，又分出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和一个留给她自用的杂物间。
他们把大部分东西放在这里。
到宿舍的时候，就只带了卷铺盖和少量生活用品。
“来了！咱宿舍人齐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活力满满的声音招呼道：“新舍友你好啊！叔叔好！”
跟在卫川身后拎箱子的昙俣停在门口，感觉被雷劈了一下。
他、他已经是要被叫叔叔的面相了吗？
卫川差点笑出声来，回应里面的人：“你们好，我叫卫川，这是我哥哥。”
站在桌边的少女慌忙戴上眼镜：“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没看清，不好意思！”
昙俣当然不会真计较，应声说了句“没事”，打算帮卫川铺床。
宿舍是上床下桌，卫川没住过，这会儿看时间不早，经不起磨蹭，索性也就让他帮忙，自己则去收拾书桌和衣柜。
早先到的三个同学也还在分拣东西，卫川与她们交换了姓名。
送她们前来的家人站在外面小阳台说话：“咱们一宿舍人先一起吃个晚饭吧？这会儿快到饭点了。”
“也好，孩子们认识一下。”
“新同学的哥哥觉得呢？”家长探进一个头来，询问意见。
昙俣把床单展开：“我没有意见，都看我妹妹的。”
卫川自然也同意。
毕竟还要一起住至少半个月呢，打好关系很有必要。
三个舍友都是比较随和的人，很自然地聊起来。卫川虽然话不多，但遇上这种室友也算庆幸，看来大学生活，军训期间是不会很糟了。
此时的卫川，还不知道自己高兴早了。
自然地理专业的人数不多，但今年的学生们格外躁动。
校内交流网站讨论时，公认新生中两个最漂亮的姑娘全都在他们这儿，其他学院——尤其是男生多的专业颇有些酸溜溜。
怎么好事全叫你们给占了。
不少已经混入网站内部的新生也听说此事，直到军训集合整队还在探头探脑。
某个站在附近的教官毫不留情的点出他们的位置：“二排第四个、三排第一个、四排第六个，地理系好看吗？想去那边队伍吗？”
三个学生鹌鹑似的缩回脑袋。
教官嗤笑一声：“奉劝你们想清楚点，他们教官可是我们整个连里最严的。”
看漂亮姐姐可不能把自己搭上，附近听见他的话的学生也悄悄收了收心。
卫川隐约听见，眨了下眼睛，感觉有点方。她没注意到，就站在她旁边，话题中的另一个漂亮姑娘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
那边教官诚不欺人，这队的教官确实严厉，毫不顾念同学们高中三年都没怎么运动过的身体，喊他们绕操场先跑个三圈。
今天没什么太阳，气温也还算适宜，但一上来跑圈实在是太磨人了。
进入魔界以来，卫川还没试过在毫无魔气支撑的情况下进行运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操场边缘有个笑眯眯的教官非常松懈，这会儿才刚活动开手脚，就让学生们原地休息片刻。年轻人们的目光慢慢飘到跑圈的地理系队伍里去了。
“哎，就是那两个女生对吗？叫什么呀？”
“一个叫卫川，一个叫花……花什么来着。”
“是花钿啦，跑后面的那个。”旁边的女生一边目不转睛盯着跑过来的俩人，一边回答。
“为啥叫花店，她家开花店的吗？”男生不解其意。
“是金田钿，花钿是古代一种女子面饰，就古装剧贴女性额头上的那种图案。”
又一个女孩子接话茬：“她名字好特别哦，体力好像也不错，跑了两圈还脸不红气不喘的——诶诶诶，她前面的那个卫川是不是脸色不大好啊！”
周围几个没她眼尖，询问：“她怎么了？”
“她脸色看起来好苍白，咦，花钿怎么跑到她身边了？”
“她为什么握卫川的手，是、是在加油打气吗？”语调逐渐迷惑。
没有在意这群闲适同学们的聊天，卫川回头看了眼重新跑回原位的花钿，心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刚才从手心渡给自己的力量，是什么体系的？为什么她以前没感受过？
凭着这股气撑到下训，卫川还没来得及发问，花钿已经先一步向她开口：“这里不方便聊，可否去附近饭店包间详谈？”
“好的。我和我的舍友说一声。”
这段时间贺琊不方便给她送饭，索性空半个月问题也不大，就让她自己吃。
进小隔间的时候，花钿正坐在桌对面拿着菜单打勾，头也不抬：“边吃边说，我只点了足够自己吃的，你还需另点一份。”
卫川又拿了份菜单，随便点两个小菜。
学校里的小饭店上菜很慢，花钿等餐时直接开口询问：“你是何处的魔修，近期入世所为何事？我记得如今还不到小劫期开始的时候，莫非魔界有何异动？”
卫川一愣：“什么？”
花钿看着对面魔气微弱（收敛后的）、体弱无力的小姑娘，心中猜想大概是一个刚入门不久的新魔修，遂放缓语气。
“你可是散修么，所以不知此前修真者与修魔者订立的条约？规定在此界小劫期尚未到来之时，魔修不得前来常世。”
卫川思考片刻，抬头严肃道：“抱歉，修真者，我不是魔修，你大概认错了。”
可能高数写错题，但不可能认错魔气的花钿不解地拧眉头，认为她应当不是在睁眼说瞎话的狡辩：“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唔，因为我是……”她犹豫了半秒钟，迅速背弃自己的正确种族，避免更多的解释，“我是恶魔。”
这回换花钿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