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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一样的方法只能用一次,多了就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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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林嫣一直陪着她处理母亲的后事,基本上都没怎么睡觉吃饭,远远的看过去,娇小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单薄瘦弱。

灵堂里祭拜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乔漫开口,已经是今天晚上,数不清第多少遍劝她回去休息。

“嫣儿,你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怎么睡了,听话,快回去休息,我没事的。”

林嫣闻言,抬脚走了过来。

在外人眼中,乔漫或许真的没事。

今天一整天,她没哭,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整个人冷静的甚至让人觉得害怕。

可越是这样,林嫣就越觉得她需要人陪。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我就算回去了,能休息好吗?”

话落,林嫣突然伸出双手,紧紧的拥抱住乔漫。

下一秒,她温暖的声音就在乔漫的耳边响起,像是穿过无边的黑暗,直接抵达她的心脏深处。

她说,“漫漫,别难过,你还有我。”

乔漫鼻头一酸,泪腺胀痛,“嗯,有你真好,嫣儿。”

这种时刻,或许只有最好的朋友,才能看清她的伪装。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坚强的人呢?

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可以依赖的人,所以才必须独立坚强。

乔漫将头深深的埋进林嫣的肩头,阖上眸,好像只有这样的瞬间,才能忘记所有的难过和痛苦。

一天没吃东西,有些头晕心慌,闭上眼睛,这种症状就更严重了。

乔漫想,可能是她的低血糖又犯了。

林嫣察觉出乔漫的异样,紧张的问,“不舒服吗?是不是犯低血糖了?”

乔漫轻轻的点点头,声音虚无又缥缈,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嗯,头晕心慌。”

“这样下去不行,身体又不是铁打的,跟我去吃点东西,吃完回来我继续陪你守灵,嗯?”

“好。”

乔漫被林嫣扶着走出灵堂,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眩晕的厉害。

傅青山安排在外面的保镖看见乔漫和林嫣走出去,几乎立刻就打开了车门,恭敬的等待两人坐进去。

“想吃什么?这里离烟雨楼台挺近的,去吃林城菜。”

在国外留学多年的人,最想念的就是家乡的味道。

乔漫在美国,林嫣在英国。

在很深很深的夜里想家时,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都曾有过那种想念到极致的体会。

“嗯,好。”

乔漫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得吃东西。

到了烟雨楼台,是晚上的六点半。

因为是冬季,天黑的特别快。

烟雨楼台门前的各色景观灯勉强驱走了一些黑暗,但更多的还是无边无际的寒冷。

深入骨髓的冷。

这个时间点,烟雨楼台正是餐位爆满的时候。

她们两个走进去,有侍者迎上来,歉意的说道,“两位小姐,现在没有位置了,如果两位不着急,可以坐在旁边的位置等一等。”

林嫣知道乔漫喜欢吃林城菜,但是她现在犯低血糖,需要马上吃东西,正要说不用,就听到不远处走来的侍者说道,“楼上23号包房的客人买单走了,两位如果想继续在这用餐的话,我们会马上安排。”

林嫣听后点点头,边扶着乔漫往楼上走边说,“今天主打的特色菜,麻烦快点。”

上了楼,在侍者的引领下,来到了位于走廊尽头的23号包厢。

烟雨楼台二楼包厢的整体设计,以软隔断为主,这样方便有些大型公司开年会时,打通出来足以容纳几百人的空间。

进到包房里,乔漫和林嫣刚刚落座,就听到隔壁包房有一道女声传来,带着骄矜和软糯。

“纪公子,我出身江城军政名门云家,毕业于伯克利音乐学院,是音乐大师艾克里的关门弟子,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开过自己的专场音乐会,现在除了拍戏,也正在国内创办以我名字命名的音乐学院……”

江城军政名门云家?毕业于伯克利音乐学院,是音乐大师艾克里的关门弟子?

这些信息,都指向一个人,华语娱乐圈当红小花旦,云若。

也就是接替童沁在丽人传里女二号那个角色的女演员。

而她口中的纪公子,很有可能就是纪云深。

他们是在相亲?

林嫣观察了一下乔漫的神色,然后小声的问道,“不然我们换个地方?”

乔漫笑笑,摇头说道,“不用了,生活在一个城市,我不能总做落荒而逃的那个。”

“那好吧。”

林嫣没再多说什么,可隔壁的对话还是不断的传过来,敲打着两人的耳膜。

“纪奶奶跟我奶奶是多年的好闺蜜,这次我能演上丽人传这么大制作班底的电影,还都要谢谢纪奶奶,这是一点心意,希望纪公子帮我转送一下。”

纪云深似乎在抽烟,声音被氤氲的十分暗哑,“有心了。”

“怎么会呢?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时,林嫣点的餐,被侍者端了上来,并恭敬的说了一句,“两位慢用。”

乔漫和林嫣同时点头,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一天没有吃东西,明明肚子很饿,乔漫却什么都吃不下去,送进嘴里,也等于味同嚼蜡。

两人吃的很安静,就显得隔壁包房的声音很清晰,女孩还在不停的说,“纪公子,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纪云深淡淡温温的笑了声,干净的声线带着无数的魅惑,“你说。”

“你……”

云若欲言又止,最后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出口,“我看过你给乔漫的那场几乎奢侈的无人可以复制的婚礼,和那晚漫天璀璨绽放的烟花。”

“嗯。”

男人轻轻的应了声,示意她继续往下说,他在听。

“你爱她吗?”

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句话问出口。

云若放在双腿上的手紧张的绞在一起,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但又忍不住的担心他的回答。

矛盾重重的样子。

毕竟那场盛世婚礼,太过瞩目,几乎成了林城每个女孩心中对结婚那天的梦想。

“为什么想知道?”

男人没回答,而是轻飘飘的反问了一句。

云若显然没想到他会直接把问题丢回来,挣扎了几秒,才轻声说道,“我总要知道我未来的老公心里有没有人,这样我才能知道我的情敌都有谁啊!”

乔漫正在喝汤,听到云若的话,一时没注意,呛咳了起来。

纪云深倾身过来,伸手弹掉手中的烟灰,在听到隔壁传来的熟悉的女声时,蹙紧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

“这么有自信我会娶你?”

云若点头,“军政名媛里,我还没有见过比我更优秀出色的女孩子……”

“我又不是老师,非要喜欢最出类拔萃的那个。”

纪云深用着最柔和的声音,打断云若的话,“而且……云小姐,我们还不算熟,把我隐喻成你未来的老公,这点我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云若这几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但像纪云深这样深不可测又风度翩翩,英俊多金的男人,算是第一个。

或者也可以说,是她心动的第一个。

“纪公子,你害怕了吗?不过我怎么听说当初乔漫就是这么把你追到手的?”

虽然很多事情都是道听途说,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空穴来风的事情?

“所以,一样的方法只能用一次,多了就腻了。”

纪云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沉好听,全身的感官都停留在隔壁包房,隐隐约约听到熟悉的女孩声音说道,“嫣儿,我去下洗手间,”

林嫣放下筷子,眸光担忧的看向她,“用不用我陪你?”

“不用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那好吧,你小心点,”

目送乔漫走出去,林嫣才收回眸光,拿起筷子,继续吃着饭菜。

纪云深抬手,将手中的烟蒂按在桌面上的透明烟灰缸里,“我去下洗手间,失陪一会。”

“好。”

纪云深站起身,伸手将西服的纽扣扣好,然后迈开脚步朝着门外走去。

洗手间有吸烟区,他点燃一支烟,慵懒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等着。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那道熟悉到几乎刻在脑海里的身影慢慢走近视线,显然,她也看到了他。

他像是站在那里很久了,在故意等着她。

她走到盥洗盆的旁边,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往出走时,必须经过他的身边,她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好巧,你也过来用餐?”

“嗯。”

男人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继续吞云吐雾,没有说话。

乔漫笑笑,也没有多在意,正要抬脚往外走,就被男人伸手攥住了手腕。

她像是触电般缩回,后退了两步,“有事?”

“我又不能吃了你?你那么大反应干嘛?”

男人的唇角始终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她时,深黑的眸光里闪动着万千情绪。

乔漫没回答,而是又问了一遍,“请问你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可能要离开这了。”

“嗯,有事。”

说话间,男人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随后纤长的指骨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本,递了过去。

“离婚证,不是催了我很多遍吗?”

乔漫低头,看着躺在男人宽大手掌上的离婚证,微微笑道,“我会拿好,谢谢。”

她伸手拿过来,然后仰起头,唇角的笑容扩大,“包厢的隔音不太好,听到你在相亲,祝福你。”

“谢谢。”

乔漫点点头,便笑着从他的身边走过,没有留恋,没有不舍。

回到包房,她就和林嫣离开了烟雨楼台。

出了外面,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漫天飞舞中,乔漫看着雪地里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影子,突然笑道,“嫣儿,我和他终于结束了。”

她拿出大衣口袋的离婚证,在两人的中间晃了晃,“刚刚在洗手间,他亲手递给我的。”

林嫣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拿过来,翻开看了一眼。

“不过几张纸,用得着他亲自给你?”

“为什么不呢?傻吗?”乔漫伸手,接住飘舞的雪花,“这样我们才能干脆利落,再也不用拖泥带水了啊!”

林嫣只领过结婚证,离婚证还没领过,不过正常的本子,不都是应该有一个公印的吗?为什么这上面没有?

乔漫看她看的那么认真,忍不住的打趣道,“用得着看的那么仔细吗?”

“当然是提前为离婚做一下准备了!”

林嫣温温淡淡的笑,将手中的本子还给她,“漫漫,不管怎么样,你只要记住,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尊重你。”

“谢谢你,嫣儿。”

乔漫低头,吸了吸鼻子,“真的谢谢有你。”

……

秦玉澜下葬的这天,林城下了建国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高速封路,大雪堆积,寸步难行。

乔漫给秦玉澜选的墓地在青云山,墓地的周围摘种了很多她最喜欢的玉兰花树。

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她哭了很久,等到她察觉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时,夜幕也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

她走出墓园,上了之前就打好的出租车,回到了一号公馆。

因为母亲的事情,她请了一周的假,今天是最后一天,而她也调成了晚班。

悲伤很多,但生活还要继续。

童沁这几天给她打过两次电话,一次是让她节哀,一次是问她准备什么时候开心理诊所。

她算了算手头的钱,和谢之谦提供给她的地方和人脉,觉得大概还有一个星期就可以开了。

童沁听后,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她因为还要售酒,根本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兴奋。

今晚的售酒很顺利,直到凌晨一点半下班。

她换好衣服,走出一号公馆,打个车,很快就回到了租住的两居室。

夜很深,她洗完澡,就掀开被子上了床。

窗外的城市已经进入了睡眠当中,而她却越来越清醒。

她倚坐在床边,拿出那本离婚证,看了好一会,才放回抽屉里。

突然彻底的结束一段感情,可能总要些时间适应,尤其在母亲离开她这段最难过的时间里。

是的,她在为自己的脆弱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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