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吐蕃小个子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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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左侧正殿。
热闹非常。
李恪躲在一个角落，瞧着频频举杯，身着有别于唐装的文雅男子。
精美的白色毛皮衣服，高原反应，略微泛红，却绝不粗糙的英俊面孔。
啧！不曾想松赞干布还有这么一副好皮囊。
李恪心中暗暗嘀咕道。
他是故意没有按照安排，挑选了这么一个位置的。
入城的香艳闹剧结束后，李恪便知晓他把人家吐蕃的使节团给堵在城门外了。
当然，躲这里也并非他担心松赞干布找麻烦。
他不给吐蕃人找麻烦也就算了，吐蕃人还想找他麻烦？
他只是对这种挂着虚伪笑容的宴会提不起一点兴趣，而且他也没有出风头表现自己的欲望。
李恪听了一会儿，就悄悄弯着腰，顺着墙边向外溜了去。
‘混账！’
别看李世民一直在与松赞说话，却也没有忘记关注藏在犄角旮旯的李恪，他看着李恪鬼鬼祟祟的溜走，心中没来由来气。
其他的皇子，如李承乾、李泰、李佑这些想要表现自己的，都坐在前排，便是李治以及更小一些的皇子也老老实实正襟危坐，不敢有须臾放肆。
偏生这混账东西，即不害怕他，又对这种露脸表现的机会不屑一顾。
特立独行的让人糟心。
李恪出了正殿，溜到了偏殿。
偏殿，皇后长孙无垢，正待着宫中妃子们，招呼勋贵女眷。
李恪悄悄进了门口，闻着里面异常好闻的香味儿，嘀咕道：“还是偏殿更合适本王。”
“恪儿。”
正当李恪想要去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悄悄欣赏长安勋贵家未出阁的贵女们之际，温和的声音响起。
他不由露出一丝无奈苦笑。
声音即熟悉又陌生。
李恪能感受到，随声音响起，数百双眼睛一下子落在他身上。
他转身讪笑着，恭敬作揖：“儿臣恪，拜见母后及各位母妃。”
李恪暗暗打量长孙无垢，对于这位名留青史的唐朝皇后，他重生以来交集并不多。
他本人也只是上次安装暖气的时候，近距离有过接触。
不得不承认，这位以贤名著称的皇后，的确令人心悦诚服。
那种自然流露出的亲和力、感染力，纵使他心存戒备，也会有种错觉，彼此不是敌人。
长孙无垢瞧着殿内勋贵家的妇人们脸色怪异，不由莞尔一笑。
她再次将目光落在李恪身上，他们皇室这位皇子，可是让长安勋贵家头疼不已。
先是拐带人家儿子，紧接着又是一本令人啼笑皆非的书籍，让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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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未出阁的贵女们跃跃欲试，想要效仿书中那些美好的男女爱情故事，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恪儿不在正殿陪吐蕃客人，为何来我们这女人堆呢？”长孙无垢询问道。
李恪翻了翻白眼，摊手直白道：“正殿没意思，一群大老爷们吹牛哪里能比得上母后你们这边呢，儿臣还是更喜欢女人扎堆的地方，不喜欢那种勾心斗角的虚伪场合。”
呃……
所有女眷面面相觑。
这位殿下可真敢说啊！
“恪儿不得胡闹！”杨如意有些着急，佯装温怒轻叱道。
长孙无垢掩嘴一笑，摇了摇头，指着杨如意身边空着的位置，说道：“孩子的玩笑话，如意不必生气。”
“恪儿，正好母后在与各家的妇人谈论选秀的事情，你既然喜欢这边，就到你母妃身边坐着听听。”
“谢母后。”李恪谢过后，李恪小跑着来到杨如意身边，坐下后冲母妃挤了挤眼睛，扮了个鬼脸。
如此放肆的举动，长孙无垢仿若没有发现，自顾自说道：“刚才说到选秀的程序，各位嫂嫂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贵妇们不由诧异，每个人心中对李恪都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感官。
吴王殿下在宫中果真如传言所说，与众不同，便连皇后都甚是喜爱，甚至有些纵容这位殿下的胡作非为。
李恪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一边听着贵妇们议论如何通过琴棋书画女红等事项考核、评分秀女，一边吃着母妃剥壳放在碟中的龙眼干果。
贵妇们同时也在暗暗观察他这个与众不同的皇子。
某刻，王德忽然走入，打断了殿内的议论。
“启禀娘娘，皇上让老奴找吴王回正殿。”王德弯腰恭敬说道。
长孙无垢看向李恪。
“不去。”李恪想都没想没好气拒绝。
“王公公发生了什么事？”长孙无垢询问。
王德用简略的言语汇禀道：“启禀娘娘，适才吐蕃赞普与魏王对诗落了下风，吐蕃大相禄东赞提出，入城闻吴王殿下才华横溢乃长安第一，故禄东赞要请教殿下诗词歌赋。”
李恪脸都黑了，嚷嚷道：“柿子捡软的捏呢吧？咱回城是发生了点事情，可明显和才华横溢不沾边吧，吐蕃小个子输给了皇弟，就要从咱身上找回面子，太不厚道了吧，不去不去。”
噗！
堂下有女眷忍不住笑出声音。
李恪回城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虽然时间不长，也就两个时辰左右，可长安勋贵之家，早已知道消息。
“王公公，本宫正在让恪儿帮忙参详选秀之事，你回去告诉吐蕃赞普，吴王暂时没空。”长孙无垢平静说道。
王德面露难为之色，声音委婉道：“娘娘，是陛下亲自下令传唤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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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垢略作沉默，点头道：“本宫对正殿发生之事也颇为好奇，不知诸位嫂嫂们是否有兴趣，不妨与本宫一起去看看。”
皇后这是回护吴王？
众人尽皆惊讶，却也不敢表露于面，答道：“命妇听娘娘做主。”
李恪只能不情不愿的随着一群女眷往偏殿赶去。
“松赞，难道本王还不能够让松赞心悦诚服吗？本王皇兄之才，更胜于本王，赞普何必自取其辱！”正殿，魏王李泰一脸愤怒道。
松赞依旧十分儒雅，一举一动像极了真正的儒家夫子。
其含蓄笑着从怀中拿出一本书籍，举着说道：“魏王误会了，中原的圣人曾说，读书做人要见贤思齐不耻下问。”
“吐蕃偏居一隅，小王有幸能来中原，当然要请教中原最才华横溢之人，入城之时，小王曾有幸目睹贵国吴王殿下为长安百姓追捧一幕，令小王心生敬仰。”
“据说此书乃吴王殿下所著，小王观后，甚为佩服，此书通俗易通，图文并茂，与以往的圣人经义完全不同。”
“已有自成一家的风范，小王对吴王殿下城门一别，便心生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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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瞧着封面斗大的一串字，心中不由暗暗冷笑：李恪这回看你怎么蒙混过关！
哼！
他故作愤怒冷哼一声，便黑着脸不再说话。
李承乾与长孙无忌相视一眼，长孙无忌唇角微微上扬，伸手扶须掩饰。
殿内文武大臣神色各异，暗暗看着坐于高处的君主。
程处默等小辈本来坐在自家父亲身边，此时也悄悄聚在一起，焦急议论着。
“怎么办，小蛮子这是乘机报复殿下。”
“树玉，你是我们中间最酸的一个，你能写书比魏王那首诗更好的誓词吗？赶快想，以防万一。”
“各位兄长……”
“长孙冲，你不是跟我们分道扬镳了嘛！”
悄悄避开父亲凑到角落的长孙冲瞧着众兄弟横眉冷对，不由无奈苦笑，抓紧时间低声说道：“各位兄弟，是我长孙冲懦弱，我是来传消息的，这是一个局，魏王以为算计了殿下，其实他们都被太子和我父亲给算计了。”
“魏王不过是太子和我父亲冲在前面的棋子，真正要针对的是殿下。”
“还有，侯老二拜托我捎了一封信给殿下。”长孙冲把信塞到秦怀玉手中，匆匆便走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长孙冲的话可信吗？会不会这又是一个陷阱？”魏叔玉拧眉道。
程处默沉声说道：“应该不是，姑且相信长孙冲和侯老二吧，我出去通知殿下，让殿下有个准备。”
李世民不动神色瞧着程处默偷偷溜出去，唇角不由微微上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