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章 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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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一出来莫凡就知道，他们跑不掉了。自己的行动一直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哪怕再小心翼翼，谁让对方是一只狐狸？
“什么交易？”他干脆从坐板下出来，又拉了小五一把，“说说看。”
“终于见到你了，九皇子？”牧野好整以暇坐在他的位置，“过来喝杯茶。”
莫凡愣了片刻，嘴角一扬，“好啊。”他坐到牧野对面端起茶杯，“还是息国的茶好喝。”
“是啊。”牧野没有反驳，毕竟喝着的就是人家的茶，“我说那小丫头虽然嘴上说你们偷偷溜了，却仍然每天泡好茶，原来不是等你们，是真的给你们喝啊。”
“太子殿下怕是早就知道我们在马车里了，陪着我们唱了一路戏呢。”
莫凡话音刚落车厢里一片寂静，小五和小月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胆战心惊看着正悠然自得喝着茶的牧太子。自家主子口无遮拦他们也无能为力，谁不知道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看不上戏班子里的人，哪怕他们是什么所谓的名角，这下好了，主子居然说他们在唱戏，人家牧太子会怎么想？
“好说。”没想到牧太子倒是毫不介意，“重新认识一下，牧野。”
“莫凡。”莫凡面无表情，“殿下说的交易，是什么？”
“九皇子倒是等不及。”牧野轻笑，“离国宫廷跟息国多少有些不一样，你们几位皇子之间的争斗，其实在离国是没有的，想必九皇子知道为什么。”
“知道啊，因为你们的皇叔，靖王牧笙，据说是太子殿下的一大强敌。你们几兄弟加上，也打不过他吧？”
“殿下倒是会看好戏，没想到把我离国的事了解得如此清楚。你说得没错，皇叔当年助我父皇登基，其实心里相当不甘，奈何父皇为长，他也没那么大权势满足自己的野心。”牧野叹了口气，“我们家跟你们家不同，我们家几兄弟确实不得不抱团，毕竟皇叔强势，我们不想将江山拱手相让。但你们家的事也没那么简单，对吧，手足相残，殿下你打算站在哪一边呢？听说你已经站在太子那一边了……”
“没有的事。”莫凡否认，“你也看到了，我替姐姐上花轿，原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哪知道殿下你早发现了，所以我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又怎么可能成为谁的助力呢……”他深吸口气忍不住问，“我想问一下殿下，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
牧野本不想打击他，斟酌片刻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出京都就知道了。”
“那么早，怎么发现的？”
“我们知道九公主提前两天出城了。”牧野看了他一眼，“而你恰巧跟太子去中州。”
“原来如此。”莫凡自嘲一笑，“原来早暴露了。”他没好意思说你们居然在京都有眼线，他们在离国都城也有眼线，这很正常。
“孤很佩服殿下的勇气和胆量，所以想跟九皇子做个交易，如何？”
“我似乎没得选，殿下不妨说说看。只是殿下该知道，我在京都是出了名的纨绔，能帮上忙的地方不多。”
“无妨，你继续伪装，我们顺利完成大婚和册封仪式，半年后我助你出离国。”
“半年后？”莫凡皱眉，“那么长时间？”他伪装三五天倒是没问题，可要长期扮他姐姐，他宁愿现在就给他个痛快。
“不需要时时刻刻扮九公主，只需要一些特定的时候，比如进宫请安，重大节日，或是都城游车之时。其他时候在东宫，你就以现在的面目示人即可。”
“你不怕走漏风声？”这可太大意了，即便是东宫，也定然有他对手的眼线，他一旦暴露，储君之位怕是难保。
“放心，孤定能保你周全。”牧野顿了顿，“况且你现在也没别的选择，我们合作你尚有生机，若是被其他人知道……恐怕两国会即刻开战。”
“殿下如此威胁我，不怕我中途反悔？”
“这怎么能是威胁呢？”牧野凑近他，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这是对咱们都有利的合作，九皇子不妨仔细考虑。你既已身在离国，现在想要出边关可难得很，这半年有孤保你方可无忧，半年后孤亲自送你们走。可如果就你们两个现在走出去，怕是半年都出不了边关到不了息国。”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一派怡然自得。
“听着好像，对我很有利？”莫凡轻笑，“所以只是要我陪你演半年戏，却没说我到底有没有危险。你说你能护我不被发现，这我信，但你的那位皇叔会不会私下对付我……我觉得你是在拿我当靶子，对吧？”他顿了顿，“你有想护着的人？”
牧野端茶杯的手顿了顿，几乎要开始欣赏眼前的这位纨绔，如此聪明却不被重用，是息国的损失。“有没有想护着的人不用你管，但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空口无凭，不过有危险才能体现我的价值。我愿意跟你合作，但我有别的条件。”
“什么条件？”眼前的人不傻，牧野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现在暂时不告诉你，等半年后我再跟你说，放心，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损害你和离国的利益。也许只是让你出点钱，给我置办一份产业。毕竟京都那边我久不归，自己的产业也便不是自己的了。”
“行，如果我们合作顺利，孤保你后半生无忧。”
两人的交易就此达成，莫凡换上一身白衣，戴白色帷帽，由小五和小月搀着，离国牧太子相陪，回到别院给九公主准备的房间里。一路围观的人忍不住感叹，没想到太子殿下跟九公主的感情那么好，不过是出门散个步，殿下都要亲自去接，想来两人以后定会甜蜜幸福。
牧太子体贴，送公主回房后又亲自吩咐厨房准备膳食，陪着公主在房中用膳，两人如胶似漆的，直到夜深殿下才回自己的房间。就连迎亲的大将军都忍不住提醒殿下，不可在公主闺房呆太长时间，这还没成亲呢，省得人说闲话。
殿下表示虚心接受意见，当晚便有信鸽自别院飞出，飞到中途被人一网兜罩了去，有人看了信鸽腿上的消息，又给放了回去。信鸽顺利飞回了离国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