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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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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家庄子就准备起来了,李氏作为当家主母,已经有多次举办宴会的经验了,所以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准备着,迎客的,酒宴的,都早早安排好。

此次正值书院放旬假,所以刘方杰广为宣传,大张旗鼓的邀请书院的先生,以及怀安县本地乡绅来参加这次宴会,一早,刘方杰就将刘应文、刘应武、谢宁三人带着行动,谢老三等人紧紧记住谢宁的话,听不明白的不开口,听明白的简单开口,一直跟着谢宁到没出什么错。

只听得正行走中,听到下人来报,周夫子、李夫子等人到了。

刘方杰带着谢宁他们远远的迎接出去,“院长大喜啊!恭喜恭喜”“克明兄、柏勤兄、询直兄……里面请。”

众人纷纷就坐,刘方杰就叫三个晚辈上前见礼,有先生带了小辈来,也互相拜见,一番寒暄之后。

只见一个头戴纶巾的中年男子一边喝茶一边开口道:“刘兄,你讲学多年,不曾收过亲传弟子了,是什么样的良才美玉让你心动啊”

刘方杰哈哈大笑道:“克明兄,我这一个弟子,已经胜过许多弟子了,”

“哦,这样说来我就更是好奇了”

“继宁年方八岁,方才考了过了童试,还没有正式举学呢”众人明白,这话的意思就是童生以下的知识随便考,年龄小,不能太过为难他。

另外一人说:“巧言令色,鲜矣仁!(1)乃是何意。”

谢宁答:“巧言令色,鲜矣仁!出至孔老夫子的话语录《论语学而篇》,圣人认为,喜欢花言巧语的去迷惑他人的人,不是什么好人,面对学问,表面上的敷衍对待是一种错误的行为,面对学问,要真诚认真的对待,通过学问来修心,修身……”

提问的这一句话是常常出现的,也是所有读书人都明白的一句话,这话若是拿去问其他人当然简单;但是考虑到谢宁的年龄,这样的表现就是很优秀的,谢宁答完,何询直就将腰上的玉佩摘下来送给谢宁。

谢宁看向刘方杰,刘方杰笑道:“还不快谢谢您何夫子,其他的夫子都有好东西,只是看看你能不能得了”

“子和兄来势汹汹啊,我这里有一个镇石,继宁来看看喜欢不喜欢”

谢宁行了一个礼,等着周克明的提问:“《乾》:元亨,利贞后面的知道吗?”“初九:潜龙……《坤》……”(2)

虽然《易经》谢宁尚未学习,但是谢宁曾经看过,加上周克明只是问背诵不需要解释,所以谢宁轻松流利的背诵出来了。

周克明惊讶极了,他问出问题才想起来,谢继宁出生于农家,启蒙老师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童生,这样的条件不会像读书人家或者能延请名师的人家那样;在考试还没需要的时候就能提前学习治经了。没想到谢宁出乎意料的背出来了,倒是另外的惊喜了。

谢宁背了数条,周克明连忙叫停,然后将谢宁叫到身边,亲手将方镇石挂在谢宁的腰上。然后说道:“子美兄收到了一个好弟子啊”

何询直“有井不知深,先将绳三折入井,井外绳长四尺,后将绳四折入井,井外绳长一尺。问:井深绳长各几何?(3)”

谢宁立马回答:“井深8尺,绳长36尺。”

“今有……”何夫子问,谢宁回答,何夫子问得快,谢宁就回答得快,问得慢就答得慢,应文和朋友在一旁默默的回答问题,直到何先生问算赋方面的,还越问越难,两人都已经跟不上了,谢继宁却还是游刃有余。

旁边一人颇受打击,他就是威宁县县令秦怀中之子秦弘厚,他年方十八岁,少年扬名,年轻气盛,十四岁就考上了童生,小小年纪就考上了秀才,为此,他的少年天才之名远扬,非要拜师刘东杰,特地从威宁县来到怀安县读书。

结果横空出世一个谢宁,在童试中考得第一,不出意外,明年再考,谢宁就是板上钉钉是童生了,九岁童生,还是一个农家子,他们几人都颇为不忿,加上威宁县和怀安县的县令之间微妙的关系,秦弘厚就大胆的怀疑起了谢宁的考试情况。

其实不止他一人怀疑,众人心中都有些许疑问,只是大都放在心中,况且谢继宁的家庭条件,许多人都知道,那样的家庭没有能力做什么。

结果今日见谢宁在几位先生的考教下,对答如流,侃侃而谈,这才知道谢宁的真才实学,县令赵大人公平公正,正感念中,只听得门房传来“县令大人到”在场的众人都起身相迎。

原来刘方杰特地邀请赵怀方来做为自己收徒的见证,赵怀方欣然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前来,众人纷纷见礼,赵怀方恭喜道“恭喜先生得此佳徒,”

“同喜同喜,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长有(4),怀方兄乃是宁哥儿的伯乐啊!”两人互相恭维,然后相视一笑。

一番热闹,拜师仪式就要正式开始了,只见众人纷纷肃穆,刘方杰先是带着谢宁往孔子像前面,行礼上香,拜见祖师爷,下人早就已经将备好了蒲团和线香,谢宁抬头一望,只见烟雾缭绕间,画像上的孔子显得越发高大。

谢宁规规矩矩的磕头,在场的众人也一起行礼,谢宁起身将香插上,默默的让孔老夫子保佑自己以后一定中状元。

拜了孔子像之后就是拜见师父师母了,谢宁将茶叶递给师父师母,然后送上十条肉干,一对野鸡,以及自己设计家人赶制的衣服,鞋子,其他礼物若干。

当日族里准备礼物,谢宁深知,以自己家的的条件,没办法准备很贵重的礼物,只能往美好的意义上想。送肉干,自古以来就是束脩礼节,而野鸡是谢宁发动堂兄们特地抓的,一共抓了十多只,选了这一对最漂亮的。

在场的众人纷纷赞叹,《仪礼·士相见礼》篇有载:“士相见之礼。挚,冬用雉,夏用腒(ju)。(5)”送雉,乃是古礼,用来歌颂君子的美德,谢宁送的这个礼物,送到众人的心里面了。

刘方杰和李氏对视一眼,眼睛里面满是得意,自己徒弟今天其他东西怎么样都不重要了,这一对漂亮的雉鸡一送,这礼物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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