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守护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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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店小二离去的背影，诸葛亮不禁冷笑一声，淡淡地道：“走吧，睡觉去。”
…………
夜深似墨，黄月英倚在诸葛亮肩头，今个儿他们两个守夜。只不过黄月英仿佛有什么心事一样，眼晴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诸葛亮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月英，想什么呢？”
黄月英目中有些呆滞：“诸葛亮，你知道吗？你像我认识的一个傻瓜。”
诸葛亮轻笑一声：“能说我是傻瓜的，也只有你了，小吴瑛。”
黄月英前世的姓名确实叫吴瑛。
黄月英有些伤感地低下头：“是你啊，傻瓜大笨蛋张凌。没想到你也来了。”不过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有些羞恼地道：“笨蛋张凌，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吴瑛！”诸葛亮前世也确实姓张名凌没有错。
诸葛亮轻轻道：“那你也不是叫我笨蛋张凌吗？这难道不是很公平吗？”
黄月英冷哼一声，眼里闪出了一抹回忆之色。
寒冷，大雪。
在一间初一的教室之中，刚刚下课，老师转身就走，也不愿在这寒冷简陋的教室中多作停留。还是回办公室吹空调来得舒服。
老师忽然抬眼，那角落中又是那个人站了起来。他又要欺负人？算了算了，他要欺负他欺负去，自己又不是班主任，那个人惹不起也管不着。
下课，大家说说笑笑，各干各的事去，但那一个小女生，就是在这寒风中哆哆嗦嗦，寒风也没多冷，她好像是在害怕什么。这只是刚开学第二天，她也就一两个朋友，而且在她所害怕的事上，也帮不上忙。
“呯——”那个刚才被老师注意到的人，正是一个校霸，他拍了一下桌子猛然站了起来。那个校霸长得倒不是多么的粗壮，倒是有八百分的恶心人。
校霸的视线一转，落在了刚才那个哆哆嗦嗦的女生身上：“吴瑛，昨天叫你带的钱呢？”
“我，我没钱。”吴瑛畏畏缩缩地答道。
“没钱？——”校霸意味深长地拖了个长音，“那你怎么敢来的？”
他斜眼一瞪：“你要知道，咱们的老师可不会管我们这档事啊。”
“我，我告诉班主任。”吴瑛的眼里透出几分倔犟。这个班的班主任倒是个好人，是很有正义感的那种。
“你敢？”校霸冷笑出声，“小心我先把你给废了。”校霸回头指了指自己的同学：“今天的事要是有谁敢说出去，谁就会被老子给剁了！听到了没有？”没有回应，只是一片寂静。
校霸回过头来，冷哼道：“小混蛋，叫你带钱供奉老子是你的荣幸。你非但不带，而且还敢威胁老子？兄弟们，今天我们就杀鸡儆猴，告诉我们班不服我们的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校霸举拳欲打吴碳，他却发现自己的手一时间无法发力。他的眼睛冷冰水地往旁边一扫。低声骂道：“张凌，你是活得腻了是吧？昨天你第一个没交钱，打了你，忘掉疼了？”
张凌轻轻道：“不，许，欺，负，吴，瑛。”一字一顿地，不带有任何感情。
“呦呦呦，张凌看上这个小女娃子了。”校霸哈哈大笑，带着他身后的爪牙也笑了起来。
张凌和吴瑛都是班里最穷的存在。张凌甚至是个孤儿，家里还有个妹妹需要养活。生计都只能依靠舅舅家给的一点钱和偶尔打工。那里有什么钱来供奉这些校霸呢？
张凌是一个人，还很瘦弱，可挡不了这么多人。几乎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胸口上就挨了一脚，但他也趁乱给了校霸一记耳光。但校霸皮糙肉厚经得起打，他的嘴角却流下了一缕血丝，脚步也有些踉跄。
吴瑛赶紧扶住了他，哭喊道：“傻瓜张凌，你干什么这么傻啊？你这个傻瓜大笨蛋！”
刚进教室的四个人听到了吴瑛的哭喊，急忙赶来。见到了那为首的两个男生。校霸的眼睛里也闪出了几分冷厉之色：“赵鑫、徐枫你们俩，还有罗尧、西木来搅我什么浑水，一边凉快去。”
被称作赵鑫的鼻架上架着一副眼镜，一头乱发：“我搅什么浑水？先问问你为什么又见财起义吧！作为班长，昨天我也教训过你，但你死不悔改。”
校霸满不在乎地道：“那又如何？不听你的又怎么了？你也知道，老子的父亲可不是一般人，老子的老子可是当官的。可不是你这烂大街，随处可见的臭班长能比的。”
“你……”赵鑫一时语塞。
“当官就意味着为所欲为了？”徐枫怒冲冲地接过赵鑫的话茬，“那好，那可以，别忘了我爹和你爹是同级。”
三人当场打起了嘴巴官司，因为惧于徐枫的官宦世家出身，双方才没有真正动手。
在后面是吴瑛的闺蜜，罗尧和西木都在尽他们所能安慰吴瑛。张凌轻轻走到赵鑫和徐枫的身后，用手搭住他们的肩膀：“行了，别吵了。”从开学第一天开始，他们三个就好似兄弟。
徐枫愤愤道：“怎么了？他可是把你踢吐血了啊。他欺负了你又欺负了吴瑛，骂他两句都不行？”
张凌惨然一笑：“不用去管了，在这种人身上花心思，不值。而且他也不关你们两个的事。”
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但是后来，包括校霸在内的全班都没有人敢来欺负过吴瑛。
那傻瓜张凌的身影也烙印在了吴瑛心里，大傻瓜还真是傻啊，那个时候自己与他也没什么交集，但他就是愿意用身体去守护她。
转世后她变成了黄月英，开始她其实是有些排斥诸葛亮的，她还没有忘记那个能用身体去守护她的傻瓜。但她后来发现诸葛亮的行为真的与张凌一模一样，心中早已认定他就是那个超级大傻瓜张凌，她才愿意接近他。
“对不起。”诸葛亮的声音将黄月英震醒。
“嗯？”黄月英有些疑惑，不明所以地看向张凌。他的微笑动人心魄。
诸葛亮轻轻搂住黄月英：“那个时候，我没有保护你的能力，最后还是徐枫和赵鑫救的场。你也应该感觉到了，他们就是徐渭和王守仁。后来我就一直在羞愧，为什么我自己守护不了公理，这个世界，为什么就不能少一分自私，多一分正义？”
黄月英原来是倚着诸葛亮的肩的，这时她坐直身子，看着诸葛亮的侧脸，温柔地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叫你大傻瓜的其中一个原因啊。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我很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人非常地厌恶人性，但是你身上的又是想维护公理的浩然正气。你呀，难道不是个大傻瓜？还有你明知自己人少力弱的，干嘛为了一个女孩子挨揍呢？傻瓜，傻瓜……”黄月英再也说不下去，直接扑进诸葛亮怀中哭了起来。
诸葛亮抬头望向月空：“月英，我之前是不会打架，还很穷。但是，现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关于你的。”
黄月英眼角还带着成串晶莹的泪珠：“什么事情？”
诸葛亮微笑道：“虽说重要，也没多难，坐在这里也可以做完。”
黄月英破涕为笑，还翻了个白眼：“诸葛亮，我是问，你要做什么事情！”
诸葛亮还是望着月空，答非所问：“月英，你看那月亮美吗？”黄月英茫然地点点头，诸葛亮倒是低下了头看向自己的手指，“确实啊！月，亮，黄月英，诸葛亮。”
黄月英噘起了小嘴：“傻瓜。”
诸葛亮漫不经心：“再聪明，也给你骂傻了。”一道淡淡的蓝色光芒从诸葛亮指间窜出，虽然只催动了冰神剑一小丝剑意，但是仍有七寸长短。没等黄月英惊呼出声，诸葛亮已经像闪电一般划破了自己的另一根手指。
几滴鲜血流出，诸葛亮随手一挥，伤口瞬间结痂凝固，几秒钟后，伤口就已经不见了。
诸葛亮的手指蘸着鲜血，在半空中勾勒出一道道符文法阵，若隐若现。强横的能量波动一道接着一道。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黄月英绝美的脸庞上滑下：“傻瓜，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我，你怎么连这种血誓都发下来了？”
血誓是誓言里最厉害的一个，也许平日里信口雌黄是可以的，但是一旦发下血誓，那也只有神级才能不受影响。
诸葛亮轻轻拍了拍黄月英，柔声道：“没事的，我发的只是守护血誓而已。誓言的内容只是用我一生一世去守护你。”
黄月英瞪了诸葛亮一眼：“你说的才不是真的，你骗我，老实交代！”
诸葛亮轻柔地抚过黄月英的面颊，有些艰涩地说道：“好吧，还包括，你死，我，不独活。”。
这一次黄月英没有哭，也没有责骂诸葛亮傻瓜，只是紧紧抱住诸葛亮，仿佛要与他融为一体。诸葛亮也轻轻抱住黄月英，嗅着黄月英发鬓间的馨香，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美好。
夜意渐浓，诸葛亮和黄月英仿佛就是那天上的一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