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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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行方从小受到的教导可以说是“正派”此情此景，怎么能不升起怜惜之心？
“你是什么人！竟敢阻拦衙门办事？”正当他摸索身上有没有什么疗伤的丹药时，三个手持短刀的衙役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们刚才看见了沐行方把一个同僚踹得半死不活，如今哪里肯善罢甘休，一个个呼喝骂着围了上来。
沐行方担忧小半妖的伤势，对所谓的官府中人又没有什么好印象，冷眉一抬一拳打在一个叫得最凶的衙役的胸口，又一脚踹在另一个衙役的膝盖处。
两个衙役痛得面无人色，捂着伤处死狗一般倒了下来，硕果仅存的一个衙役吓得六神无主，一看沐行方的腰牌，吓得跪下来六神无主。
“小……小的有眼无珠……”
“聒噪！”沐行方烦极一脚踹在衙役头顶，衙役一声不吭晕了过去，解决完这几只乌鸦似的人物之后，他焦急的把注意力放回到小半妖的身上。
小半妖的小脸病态的苍白，小小的喘息慢慢低迷了下去，左臂上的流了一地的血，显然再这样下去没多久可活了。
“找到了”沐行方松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找到了一颗通武品阶的愈伤丹，刚想塞入小半妖口中。
突然想到了丹药坚硬，小半妖昏迷状态也不可能咀嚼，事及从权，只能嚼碎了拎起小半妖的后颈，低头一印，小心翼翼地把丹水渡了进去。
武者用的丹药对凡人的效果极好，短短半响时间，小半妖的小脸蛋渐渐红润，断臂处的伤口再一次止住了血。
沐行方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想到了那魔修说过的话，抱着酣睡的小半妖来到了王家后院，闭眼感知了一小会，深深叹息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以他对土行玄气的亲和，地上竟然真的埋有小山之多的森森白骨，那些白骨大多表情惊惧狰狞，骨头上不知有多少刑具留下的伤痕，想来死前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惨无人道的折磨。
更让人揪心的是，连无牙的老者，吃奶的婴儿也没有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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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走在王家的残垣断壁上，沐行方心中五味杂陈，几个疑惑在他心间冒了出来。
他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究竟要如何做，才会是对的？王家该死，那杀了王家满门的魔修是否也该死？
十几个妇女孩童的血手印如梅花一般点缀在墙壁上。
鲜红的血泊凝成了乌黑的斑块。
断掉的头发，染血的童衣，断成两半的女子上衣，一路蜿蜒前行的血迹。
……
沐行方可以想象得到魔修杀人满门时，王家中人悲惨的哀嚎，挣扎，无力和心碎。
后院白骨主人死前残破的躯体，扭曲的绝望嚎叫。
修行界，原来并不只是或孤独一人闭关悟道梦求长生，或执剑浪迹天涯追寻最高武道，也不只是堂堂正正邪魔两分。
更多的是弱肉强食，鲜血淋淋。
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感觉浮上了心头，沐行方低头一看，小半妖红扑扑的清纯小脸水果酥红，透着一种温馨、温暖的魔力。
“出淤泥而不染”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心中的怜爱之情让他忍不住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脸蛋。
她不满地扭过了脸，颤了颤长长的睫毛。
她的脸脏兮兮的，抚摸的手指上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泥，不过，沐行方微微一笑。
“这个小家伙，却是意外的干净”。
沐行方抬头看天，好半会不作声：“要入夜了”。
阴暗的天空下，忽然一阵车马的吵杂，他不禁转身去看，听了一会后，愈加无言。
七八个腰佩短刀的男人骑着马昂然走过，他们身后拉着一个平板车，平板车上堆着三个狰狞的头颅，一个一人高的笼子，笼子内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女童正紧紧依偎着。
老人强装镇定抚慰着孙女，却掩不住瞳孔深处的灰败，小女童一脸惊恐的左右张望，浑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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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王衙头，你又去祸害哪家的良善了？搜刮了油水分给小弟一点怎么样？”
一个公子打扮的年轻人笑嘻嘻朝一行人走来。
“良善？笑话，那三人可都是与那魔修有关的魔道”身材如熊壮硕的一个男人哈哈大笑，指了指临死前表情最为仇恨不甘的一个中年男人的头颅。
“这三兄弟仗着自己有些修为，前几日敢出手管我的闲事，正好李家小姐正要大婚，我寻思着还没有准备好什么寿礼，听说这步入了半步通武的人的心脏最为好补，于是我便叫上兄弟们把他们宰了，好是废了一番力气”
年轻人面露惊讶之色：“我听说那三兄弟可都是半步子踏入仙门的，一拳能打碎一堵墙，王头你是怎么杀得了他们的？”
王头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在牢笼中瑟瑟发抖的两人，带有叹息口吻的说道：“再是实力不凡，只可惜是三个大孝子，找个机会抓了他们的女儿和老爹，吓得他们一个个要拿自己的命来换，到最后都是一刀把头剁下来的事”。
闻言，老人的神色彻底黯淡，他沉默了许久，看着孙女稚嫩的脸庞，他朝着王头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王大人……我孙女……她……就留她一条命吧，日后在王大人的身边做个暖……床丫头也好，求求你了王大人，给我孙女一条活路，不要把她卖入青楼……”说到最后，老人的语气更咽，两行浊泪无声地流下来，小女童伸出小手惊慌的帮他抹着泪。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愣，对视了一眼，忍俊不禁的嘲讽的笑了起来，那王头回转马身，挑着讥讽的眉。
“我说你这个老不死的，我挖了你三个儿子的心肝，你还要你孙女跟我上床？”
老人屈辱地点了点头，一张皱纹纵横的老脸上泪流满面，任小女童哭泣叫着“爷爷”怎么去擦也无济于事。
王头啧啧赞叹，呵呵一笑：“老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贱的人，这样吧，今晚你七八岁的闺女要是受得住，我收她做一个暖床丫鬟又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