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傻子变王子？升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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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峰则到了一杯水，递到费尔莫手里，双手叉起来斜靠在门边。艾克则显得一脸莫名其妙的。
约摸等了一会会，费尔莫深深的谈了口气，“好吧，我都告诉你们，反正我现在也是没法脱身了。”
“我的真名叫做劳埃德费雪，对，我就是三湾领主的儿子，三湾镇及三湾堡的法定继承人。”说罢，从脖子上掏出一个挂着的纹章戒指，在壁炉火光的映照下，赫然是三湾堡的家徽纹章。
趁着艾克惊讶道嘴巴里能放下鹅蛋的时候，李峰接着问道，“那你怎么会在霍尔特加那里？”
费尔莫抿了一口水，“被蔷薇骑士团冲击我们驻守的营盘后，那个混蛋私生子的菲德尔不但不领兵一同来抵御，反而将搬开大营后门路障，打开营门，说是要出门迎敌却一溜烟的直接跑了。空开的营门成了极大的缺口，待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大量身着蔷薇纹章的士兵涌了进来，我的队伍就这么活生生的冲散了。我在我的骑士扈从沃尔特的拼死保护下，杀出重围，可是就当我们即将逃出生天的时候，一条深深的壕沟拦住了我们。此时，我们前锋有深沟，后方有追兵，要换一条路也没有时间再找了，千钧一发的时候，沃尔特跳进布满尖刺的壕沟，让我踩着他的肩膀爬上深沟，自己却身受重伤，爬不上来了，只让我先走。呜呜呜，我的沃尔特，忠心耿耿的好仆人。”费尔莫一个大男人又呜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哎，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咋老是哭哭啼啼的。”艾克从吃惊中反应过来。“上次发现你的时候也是的。”
“后来我逃出来以后，不敢走大陆，只能沿着小路走，接过被霍尔特那帮强盗逮住了，听说我是三湾继承人才没有杀我。但是把我关起来，打算等战争再持续一段时间向两边赎人，蔷薇伯爵也会乐意花钱买来对手的继承人来做谈判的筹码。其中我逃跑了一次，被抓回来打了个半死。后来，没过两天，霍尔特加脸上带伤的狼狈回来，手下也有好几个没回来，又打我一顿泄愤。再后来第二天你们就来割了他脑袋。”费尔莫抹掉了眼上的眼泪。
李峰接着问道，“救你以后为什么说是信使？要欺瞒我们到现在？”
费尔莫略带得意的回到：“我前面才因为身份暴露被囚禁了，新来的一拨人，我要是脑子没进水我还说我是谁啊。再说了，你们和霍尔特加一见面就开打，谁知道你们是佣兵民兵还是另一伙强盗再黑吃黑呢，再说佣兵也没少做强盗的事吧，遇到有利可图的时候不干上他一票么。”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艾克一把揪起费尔莫的领子把他拎在半空中，接下来一张愤怒到扭曲的连顶着费尔莫的脸，大声的说到“少拿那些败类来恶心老子，老子当初就不应该救你，最直接把你和霍尔特加那混蛋一道一把火烧了。”说完强忍怒火收住了本来要砸到费尔莫脸上的拳头，一把把费尔莫丢在地下。
马维则面无表情的回道：“佣兵这个行当，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工作，所以对错不重要，能活着能带着钱回家能照顾需要照顾的人才更重要。确实正如费雪少爷您说的一般，是有一些佣兵会选择顺路干一票有额外的收益，但是作恶做多了，迟早有一天会有绞索挂在脖子上的。一些佣兵的团队经受不住利益的诱惑，很快就会沦落成强盗的团伙，正如通缉榜上的霍尔特加一样。至少目前我们还不想把脑袋让别人装在布袋子里拿去领赏，完成契约还是我们兄弟团的原则之一。”
艾克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床上，两只手抱着头，“你以为我们这些佣兵都是真的喜欢要做佣兵么？你以为那些所谓的强盗都是天生就是强盗么？你以为我们不想安安稳稳的种田养羊在家乡过好日子么？都是你们这些贵族吃饱了没事干，你打我我打你，完了就在我们老实巴交的农民头上不断加税，征召农夫参战，征到我们家破人亡，田地荒芜，只为了满足你们这些贵族老爷茶余饭后的一个吹牛b的话题。”
这话说的费尔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时间竟然也无言以对。这战争是怎么打起来的，他们这些贵族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沉寂了好一会儿，李峰见奇峰有点冷场了，便问道：“你不是应该去找你的人或者你父亲去了么？怎么又转回来了？”
费尔莫深深的谈了口气，“三湾镇长和守备官都被那个杂种私生子换成他的人了，之前我安排的守备官和老镇长都被这个狗杂种暗中杀害了，然后栽赃给蔷薇的人干的。之前我认识的人都听信了他的谎言，以为我已经死在乱军中了，所以都投靠了他。现在就连我父亲可能都已经相信了他，要不怎么会把驻守在三湾堡的精锐卫队交给他指挥。我如果现在落到私生子手里，那一定是立刻就变成尸体再送到我父亲面前，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过继承权了。”
“所以刚刚城里到处在抓的所谓蔷薇间谍就是你？”李峰插嘴道。
“是的，但是好在那个治安所军官是私生子换成的自己人，没见过我，也不认识我。后面的内维尔差点看到我。现在整个城里我唯一能信的过的只有你们了！”
“这个时候你怎么就不怕我们把你绑起来送给私生子了？想必他很乐意出一大笔钱来买你的脑袋。”艾克讥讽道。
费尔莫一下就僵住了，但是片刻后便可怜巴巴地带着哭腔说到：“我相信你们不是那种人。你们刚刚不还说你们会恪守契约精神么？我给你们一个委托，安全的把我送到三湾堡，让我和三湾领主见面，到时候我给你们1000个克朗作为报酬，你们可以好久不用工作可以休假了。”
“我们可没说一定要接你这委托，不接就不存在违约。况且你大哥他为了这继承权应该愿意付出的可不止的1000克朗吧。”说着艾克露出阴险的表情，向费尔莫逼近。
“别，你们别这样，我求你们了，你们别把我交给他，你们说什么我都答应，且你么你别杀我。”费尔莫蜷缩到壁炉旁，缩成一团。
“艾克。”马维发声了。
“哈哈哈哈哈。”吓的费尔莫都要尿了裤子，艾克大笑着退到了一边，脸上流露出复仇般的满足感。
“我接下了你的委托，”马维正色道，“就按1000克朗来。但是有三件事要提前和你说明白，也是我们的原则：第一，不作恶，不接受作恶的委托。第二，先来后到，尽管你的大哥可能会出更高的价格，但是你先给了我们委托，我们也是先接下了你的委托。同样，在你这个委托之前，我们也接下了你大哥他的战斗委托，你需要和我们一起完成这战斗后，我们再护送你去三湾堡。第三，如果委托的内容与实际不符，经重新协商后兄弟团可选择继续履行契约或者拒绝执行，如委托是陷我兄弟团于死地的陷阱，则委托作废。”
“不能直接去三湾堡么？我多给你补偿。”
“你还没看出来么？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旁的李峰插话了，“从入城就设计好了，登记造册，规定地点，用恐吓威胁逼所有佣兵团都接下委托，怕是明天三湾卫队和雇佣军一起启程也是为了一路上监视我们。但凡，雇佣军敢有些不对劲，那卫队直接一个回合就全部料理了我们了。敢逃跑的，直接就上通缉令了。你家大哥的好手段。”
“这才不会是我那白痴哥哥想出来的计策呢，一定是那个内务官内维尔策划的，他可是我那白痴哥哥最信任的手下。”
看着窗外火把照亮的半座城池正在鸡飞狗跳的挨家挨户搜查“蔷薇间谍”，马维有看面前这个“蔷薇间谍”道：“你明天不能这么走，要化妆下，免得被同行的人认出来。”费尔莫在城里被私生子的人认出来了，所以他大哥哪怕要把每块地砖都要翻起来看一遍也要找到费尔莫，然而恰恰是这外面守了一圈三湾卫士的旅店却成为了被遗忘的安静角落。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起床收拾妥当，全副武装后，在三湾卫士的“押送”下，十来个佣兵团组成的雇佣军约七八十人，浩浩荡荡的向战场开进。当天傍晚便进驻了提前有征召农民和民兵修建好的营地帐篷中，刚到营地，天空便开始滴滴答答的下起小雨来。马维作为一个有多年佣兵生存经验的老江湖，到达陌生驻地的第一件事不是一头扎进帐篷里换下被雨水打湿的衣服，而是叫上兄弟团的伙伴们绕着营地走一圈，熟悉下地形，这谨慎的习惯在多年的行走江湖中多次救了他的命。马维众人冒雨查看了驻扎的营地，发现营地建立在预设战场附近，与预设的战场隔着一片茂密的树林。这雇佣军营地的正南方是一个小土坡，坡上是三湾正规军和三湾卫队的驻扎营地；正北方是预设战场和隔着的树林，东西都有稀疏的草木，可以说选中的这块地就是林中的一片比较开阔的空地。在营地的周围没有扎下木墙栅栏，但是缺挖了几段两米深两米宽的深沟，沟里插上尖锐的木刺，也还能算有些防御力。看到深沟，费尔莫又想起了那个被击溃的夜晚，自己的心腹扈从为了掩护自己惨死在沟里，不由得眼睛又红了。李峰瞧见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下这负担。
雇佣兵营地紧挨着征召农夫和民兵的营地，在往山坡上是三湾正规军营地，整个营地的布局是把雇佣军顶在最前面，能够想的出来指挥的人是希望万一遇到袭击，让雇佣军和民兵顶住，为正规军反应集结争取时间，好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指挥官。
在征召来的民兵中，马维和李峰还看到了老熟人戈登，众人拥抱了了一下，互相打趣起来。“没想到这么块就又见面了。你们这此比我昨天看到的军容有齐整了不少，看起来平时军械还是有私藏的啊。”
“哈哈哈哈，哪里有。昨天你们一走，传令兵就来了，让我们当晚就到这里集结，我们走的快，来的时候军士们拉出一车他们用旧的刀剑枪棒盾牌什么的分发给我们，也算补充了些战斗力。”戈登一边说，一边从帐篷里搬出一小桶酒来.艾克立马接了过去。“你的铁剑也修补好了。”
马维接过铁剑挥舞了一下，手感不错，便插回剑鞘，绑在腰间。
“你昨天发财了，再拿把弯刀和盾牌给我，我这边新人还没有装备。”
“好嘞。”戈登回答的甚是干脆。
马维接过武器装备，顺手给了两手空空的费尔莫，“关键时候能保命。”
“噗。”的一声，艾克喷了出来，空气中顿时充满了酒精味。“这是啥玩意，这么辣嗓子。”
“这可是好东西，一大筐马铃薯才只能出这么点酒头。”戈登心疼的说到。
听到艾克说酒很辣，这一下吸引了李峰的注意。李峰接过小桶，小心闻了一下，香味很重，证明酒精度很高。“好东西啊，戈登，这种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
“你们看，还是有识货的人。”戈登满脸得意。
李峰又尝了一下，这酒的度数比蜜酒高多了，虽然不到医用酒精的度数，但是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基本上是可以直接用了，对于马上就要上战场的兄弟团简直是雪中送炭。于是李峰麻利的把水袋里的水倒光，把这马铃薯酿出来的烈酒装了满满一袋子。
戈登则由满脸得意，变成心疼不已。“好了好了，别倒完了，给我留点，你这袋子看着不大，都装了我小半桶了。”
当晚，老熟人戈登给兄弟团送来干肉，干酪，果脯等食物，再加上掺水稀释过的烈酒，让其他的佣兵团看的好不眼红。马维也不是自私之人，也拿出一部分与周围其他佣兵团的伙伴同享。
入夜，雨却越下越大，滂沱的大雨中视线都看不透二百米，好在营地边上挖掘了深沟，雨水全部汇入深沟，也没有导致营地有积水，但是地面却变得无比泥泞。
马维原本还有些担心受到袭击，但是这大雨滂沱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的，连营地里的火炬和火堆都被雨水浇灭，只有个别大一点的帐篷里还有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在闪烁，映照出营地的轮廓，远处土坡上正规军的营地里，都搭建了瞭望塔，塔中有火炬照明，还能看的见有士兵穿着三湾的纹章还在尽忠职守的眺望黑暗。这种天气情况下，夜晚是无法行军的，所以马维稍稍放心了一些。
半夜大雨下小了一些，但是却打起了雷来，隆隆的雷声似乎在预示这来日战斗的不顺。李峰被一道响雷惊醒，抬头看了一下，马维抱着铁剑，呼吸声很均匀；艾克则四仰八叉的躺着，鼾声了雷声互相辉映此起彼伏；费尔莫蜷缩着，嘴里还喃喃这“不要追我”的梦话。李峰伸了下懒腰，爬起来去帐篷外方便下。正当李峰掀开帐篷门帘，把头伸出去的时候，一道闪电划破大地的黑暗。
李峰吓得立刻把脖子缩回帐篷里来，因为就着刚刚闪电的光亮，李峰隐约看到三百米外的树林里站了一排排士兵，手里的兵刃在电光中闪烁出幽幽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