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17 风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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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做了什么？”萧助理问道：“让你这样愤怒地不去相信沪城的钻石王老五？我想不明白，求告知！”
我摸出车里的墨镜，往脸上一架，没有理萧助理踩了油门出去。
秦东篱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他只不过在告诉我，对于林氏他从来没有放手，从来没有撤资，说什么把林氏送给我，只不过是他哄骗我的一种手段，很好，真的好！
不抱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对于秦东篱我下意识的抱着希望。
一来杨凌轩说过，在沪城只有他护着我。
二来他是黄昏亲！
许久没有上的qq，今天又上了。
对秦东篱道：“往后离我远点！”
那头秒回：“碰见林卓锋了！”
我：“你狗腿子很凌厉！”
秦东篱：“还行，其实你去的汇通商场，我有投资，看一个监控视频没问题！”
我：“想让我怎样？”
秦东篱：“今晚宣布你是秦太太，离开杨凌轩！”
我：“凭什么！”
秦东篱：“杨凌轩的狂暴症很严重了，你会有危险！”
我：“那也跟你没关系！”
秦东篱：“那就继续被压着，等你忍到极限，我等你宣布是秦太太而不是杨凌轩的未婚妻！”
我把手机关了，扔包里，杨凌轩睡得安静，我在窗帘紧闭地黑暗中，细细描绘他的眉眼。
多好的人，对一个好，就是掏心掏一，别人怎么就忍心伤害？
看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杨凌轩的电话响起。
我接了电话，艾米道：“杨先生，今晚庆功宴，6点到场，宾客在6.30到场！”
“好的！我知道了！”挂掉电话，起身回屋，拉开衣柜，手在礼服上跳动。
回忆杨凌轩带我回来，拉开衣柜说道：“看，往后这就是你家，大衣柜，哥往后会给你塞得满满的，安心的住下！一切有哥，谁也咱们也不怕！”
那时的衣柜空空如也，现在衣柜满满。
杨凌轩一直在我身后，无言无语默默的撑着我，怕我倒下，他曾说过，“没事，你身后有我，你想做什么，生，死，倒地了，我垫在的你身后。”
那个时候，我哭得像个孩子，所以我一直记着他的话。
对他，我一样，他曾经对我种种的好，我要加倍还回去。
挑了一件及地长裙，高跟鞋，画了眉毛，打了口红。
化妆台上的抽屉中，全是杨凌轩我买的首饰。
带在身上，怎么那么想哭，我以前直骂他，败家爷们。
他会反驳我说，“不带没关系，哥买好了，先搁着，将来嫁人了，慢慢带。”
他说：“女孩子就要富养，将来才不会让人诱拐了去！”
他说：“现在哥开200w的车，将来得有开500w车的男人，才能娶走我的妹子！”
他说：“不要在意林家人，我跟你才是一家人。”
他说：“做你喜欢做的事，哥随叫随到，你赚小钱，哥赚大钱，养你！”
他说……
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他说了太多，他把我当成亲人来疼，唇角颤栗，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五年了，点点滴滴，杨凌轩对我的影响，早就深入骨髓。
他为我做那么多，我却对他做得少之又少！
哭花了妆容，口红沾得满手都是，洗了脸，看镜子里的自己，没有比五年前勇敢，没了杨凌轩我好像没了主心骨，什么事都做不了，还让别人影响心绪。
抽纸巾擦干脸上的水，回去重新化了一个淡淡的妆，拿了包，车钥匙，出了门。
华灯初上，月光清冷，冬天来得有点措不及防。
杨凌轩的车，杨凌轩的公司，我的一切都是杨凌轩给的，没有他，我真的什么也不是。
贺锦荣一身正装，站在门口，我开车门下车。
眯了双眼，真把自己当成文景风投的老板了？
艾米一见我，上前道：“裴特助，您来了，这里是宾客名单，宾客都是杨总先定下来的！”
我接过手，询问道：“已经都开始了吗？”
“是的，已经有宾客陆续到了，今天还有一个慈善会，杨总曾经说过，如果拿下御苏河那个地产项目，就捐献500万给山区的儿童，买过冬的衣服！”
“因此，邀请了不少，沪城有同有名望的人，借此机会，让他们也捐点！”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杨凌轩一直都有资助山区，不过很隐蔽，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就假装不知道。
我往贺锦荣身边走去，站定，贺锦荣招呼着人，对我道：“裴特助，你来迟了，这样不敬业，容易被扣工资的！”
我与来的宾客握手寒暄，自我介绍，反讥贺锦荣：“今天你的气场不错，你不管只是一个主管，负责御苏河的主管而己，管我扣不扣工资？手伸得够长啊！”
贺锦荣悠然自得，惹不毛似的：“那又怎样，今天我在负责，杨凌轩被安白纶刺激了吧！那样子刺激的不轻啊！”
“谁刺激谁？”我怎么可能去承认，怎么可能在贺锦荣面前承认杨凌轩生病了？
贺锦荣歪了身体，对我道：“今天安白纶跟你回家了，让我想想，他会在你面前说我什么？说我杂碎？说我玩弄杨凌轩感情，还说了其实他爱杨凌轩，而我只是在报复他，对吗？”
贺锦荣说这话什么意思？
贺锦荣见我没说话，移了一位置，让我站在里面，他站在外面继续说道：“安白纶把自己说得跟情圣似的，脏水往我身上泼了一波又一波吧，你信了吧？”
他这话什么意思？
贺锦荣见我望着他，嘴角浮现一丝笑容，让我看见有那么一丝，苦涩的味道。
“看你的样子，显然是选择相信他，对吗？”
我敛去眼中疑问，“我谁也不相信，我只信杨凌轩，谁欺负杨凌轩，我跟谁玩命，就这样而己。”
贺锦荣听到我的话后哈哈大笑，“裴叁叁，你真的是可爱，知道杨凌轩在床上怎么跟我说你的？说你傻的可爱，只要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从来没有自己的主见，跟你打交道几次，我显然不信，可是现在我却相信了，裴叁叁，你真是天字一号大傻瓜！安白纶的话能相信吗？他就是一个神经病！”
我报以微笑对来的宾客，却反问贺锦荣：“狼说狈是坏人，狈说狼是坏人，可是他们偶尔彼此还狼狈为奸呢，你这是不怕狗咬狗一嘴毛啊？”
贺锦荣惬意的一笑：“安白纶是好人？杨凌轩能被我带弯？裴叁叁，你针对我没关系，可别忘记防备安白纶！”
提醒我？
我和安白纶水火不容的状态，让他提醒？
还是说他要在我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让我去防着安白纶，无心顾及他了？
我裂嘴笑呵，“都不是省油的灯，就别吹着蜡烛说费灯油！贺锦荣你想要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想要什么，你应该略知一二，所以咱们就互相折磨吧，看谁先死！”
贺锦荣眨眨眼，“互相折磨，这词用得有意思，我试目以待。”
我冷笑，望了时间，林艳丽挽着爱新觉罗·墨河前来，身后跟着林卓锋和林艳美，还有刘玉月，一家人盛装跟走自家过场似的。
人可真齐！
林艳丽现在的打扮跟原来浓妆艳抹简直判若两人。
他们到了，秦东篱也快了吧，要知道宾客名单上，秦东篱可是首位压轴的。
贺锦荣上前迎接，“林总，林夫人，墨先生快里面请。”
林艳丽笑着插话道：“嗨，贺锦荣，我是林艳丽，还记得我吗？”
贺锦荣愕然，“当然，林小姐这样特别，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林艳丽娇羞的笑了笑，往爱新觉罗·墨河身侧躲了躲：“墨叔叔，就是他，你觉得怎样？”
爱新觉罗·墨河眼镜片一闪，审视着贺锦荣没有发表意见，而是说道：“时间不早了，该进去了！”
贺锦荣摊手，“各位请！”
林卓锋左右挽着林艳美，刘玉月抬高下巴，目不斜视从我面前走过。
林艳丽拉了拉爱新觉罗·墨河，“墨叔叔，我们也进去！”
“好！”爱新觉罗·墨河望了我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从我面前径过。
他们进去，贺锦荣对我道：“其实林氏也是此次投资的股东，在附加条款中，林氏投了百分之二十，做开发内部装修运营成本！”
什么？
林氏也有投资？
贺锦荣仿佛知道我不知道林氏有掺和进来一样，“裴叁叁，这些杨凌轩没告诉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怔怔地摇了摇头，贺锦荣得意道：“他不告诉你，说明你在他心中无关紧要，你现在这个特助，不过是他用来给我堵住文景风投幽幽众口的挡板而己。”
“然后呢？”我静静地问道：“你想告诉我，你在他心中很重要，重要的让他不惜用我来给你挡刀，挡炮？”
贺锦荣没想到我这么平静，“你不在乎？你当真爱他爱得什么都在乎？”
我笑得极轻，反问道：“你说呢？”
“好！”贺锦荣有些烦燥，“杨凌轩也是福气碰见你，不过我不会让你在我面前猖狂太久！”
“彼此彼此！”我道：“你在外面继续候着吧，我先进去了！”
我们都有干掉对方的心，就不知道谁先干掉谁？
“裴特助着什么急！御苏河另一个投资商还没来呢！”贺锦荣凉凉地说道：“得罪投资商，银行贷款利息可是很贵的，裴特助，你还是在等等吧！”
御苏河开发另一个投资商，御苏河地产开发所有的投资商，我都知道……还有谁是我不知道的……
不对……林氏什么时候进来我都不知道，那另外有的投资商我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杨凌轩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这样做得目的是什么？
“来了！”贺锦荣示意我看向外面，自己急忙上前迎接：“东篱，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秦东篱？
为什么会是他？
他不是说不参与御苏河这块地产开发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投资商的名单中？为什么杨凌轩又不告诉我？
萧助理依然跟在秦东篱身侧，秦东篱下了车，“好久不见，锦荣！”
贺锦荣笑道：“也没有很久才几天而已，这次多亏了东篱，才拿下御苏河地产开发，要不然的话，还差了一大截！”
多亏了秦东篱？杨凌轩占大头钱吧，怎么贺锦荣一副秦东篱是老大的模样闹什么？
秦东篱扫了我一眼说道：“客气，我还想继续和文景风投以前投资做生意，毕竟风投这一块，秦氏差得太远，跟文景风投差得太远！”
贺锦荣低笑：“东篱真是说笑了，秦氏涉及的太广泛，我真希望有机会能和东篱合作！”
秦东篱勾了嘴角，“合作这东西，我喜欢底子厚的，就算倒闭了，亏得一样多，我心里平衡，不然连死都没有一个垫背的，多寂寞！”
名正言顺的打脸贺锦荣，贺锦荣一愣，尴尬的笑了笑：“东篱可真会说笑，你的投资战绩，在沪城可是无人能及的！”
“锦荣这句话可是说错了！”秦东篱我门口走来：“因为我最近投资了一项项目，血本无归，只能苦苦支撑！”
说给我听的吗？
贺锦荣明显有巴结的趋势：“能苦苦支撑，说明还有回转迹象，东篱眼光一向独具慧眼，我相信东篱一定会成倍的往上翻！”
“但愿吧！”秦东篱盯着我说道：“裴特助，身为文景风投的投资商，不知我可否有幸挽着裴小姐出场！”
替我压场吗？我需要他吗？
本想拒绝，看见贺锦荣转念一想，为什么要拒绝？
有人不利用是傻瓜吗？更何况那个人自动送上门！秦东篱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干嘛不用？
“荣幸之至！”我手穿过秦东篱的手臂挽住，巧笑浅兮，一语双关道：“麻烦秦先生步伐慢些，太快，我鞋子太高，跟不上！”
秦东篱瞥了我一眼：“不会，我的步伐，只要裴小姐有心，就绝对跟得上！”手臂用力，把我的手臂圈紧：“这样就算跟不上，我拖着也让你跟上，坚决不会让裴特助落在我身后的，连身侧也不会让你落下。”
“那可真要谢谢你了，秦先生！”我额头青筋跳了一下，“秦先生，请！”
贺锦荣在一旁审视我和秦东篱，试图从我和秦东篱身上找出不一样的东西来。
可惜秦东篱是谁？一个吃人不吐骨头意淫商界的腹黑狼。
萧助理跟在身后，把贺锦荣和我们隔了一点距离。
秦东篱目光望前，声音低沉：“秦太太，钱捐了？5亿欧元，眼都不眨，这么嚎，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现在发现也不太晚！”我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来，面若常色什么也没有，心中有疑问脱口问道：“秦先生，能告诉我，你身价几何吗？”
关于他的身价，我好像真不知道。
秦东篱浅笑，反我一句：“秦太太，你是问我私人财产？还是连公司，海外资产…不动产……”
“全部……”
“全部啊！”秦东篱意味深长道：“没算过，千亿总有吧！”
“什么？”我失声尖道：“千亿？这么嚎？”
“嘘！”秦东篱食指竖唇：“你是此次宴会的主人，这样失声，有失礼仪！”
呵呵！
千亿资产，这是嚎吗？
对不起！
我才疏学浅找不到更为霸气的形容词！
我干笑，“秦先生，帮个忙怎样？”
“不帮！”秦东篱直接拒绝道：“你需要头破血流！不然永远看不清楚自己内心在想些什么，永远不知道自己欠缺什么！”
不帮就不帮，不用这么大气凛然的说我不是。
“砰的一声！”萧助理推开门，酒会上的人纷纷扭头而来。
众星捧月目光注视，让我下意识的想躲闪，秦东篱无意间拽着我的手，不让我有任何逃避的可能。
“怕什么呢？”秦东篱侧头低语：“今天你是主角，杨凌轩不在，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杨凌轩把上海文景风投公司，法人代表都改了你的名字！”
脸上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刹那隐去，“你说什么？”
秦东篱得体的笑容，带我缓缓地走向人群：“的确，我说我爱你，可是我没有杨凌轩做的绝对，幸亏他不爱你，如果他也爱你，我没有任何一点胜算！”
故意混淆视听，他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为什么杨凌轩会把文景风投法定代表写成我？
而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秦东篱为什么对我们的事情了如指掌？
我有些急躁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知道了什么？”
主持人一看见我来到，估计是艾米早就告诉过主持人我是谁。
主持人手一摊，大声的介绍道：“裴叁叁小姐，文景风投总经理杨凌轩先生跟未婚妻，今天杨先生有事不能来，由裴小姐做全权代表。”
“裴小姐身后贺锦荣，贺先生是文景风投投资御苏河地产开发，项目主管。”
掌声陆续响起。
我的话语淹没在主持人高亢的声音中，秦东篱好像很是认真的听主持人在说话。
“下面有请，裴小姐上台说话！”
上台说话？
秦东篱松开手臂，把我的手臂往前面送一下，笑的隐晦至极：“裴小姐请吧！”
我有些懵住，秦东篱见状暧昧的俯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秦太太，你在怕什么？你才是此次最大的投资人，哦，不对，你是文景风投真正意义上的老板！杨凌轩为了你，把他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你身上，这样的他，我自叹不如，想妒忌都妒忌不起来！他可真让我惊讶！”
我张了张嘴，想去反驳他，杨凌轩才不会这样做，他是一个正常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是我没有反驳，因为我的内心中，秦东篱从一开始说，我就找不到任何字眼去反驳，因为对方是杨凌轩，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也只有杨凌轩能做的出来。
我还在发愣之际，贺锦荣走来，“裴小姐，请等你说话呢！”
看见贺锦荣我回神了，在望着旁边的林家人，我彻底的清醒了，我在做什么？
杨凌轩这是在赌，他在赌，贺锦荣，他在赌我，一辈子站在他身后。
脱下外套，秦东篱很自然的伸手接过，会很自然的丢在他手臂上。
提着裙摆上了台，接过话筒，环顾四周道：“各位百忙之中能来到文景风投庆功宴，我代表杨先生在这里谢谢各位，此次的庆功宴，大家只管吃喝玩乐，联络感情，谢谢！”
对于在众人面前说的台词，其实我是语言匮乏的，我不知道怎么该表达我现在的心情，因为杨凌轩不在，少了安全感。
众人举杯，主持人又接话，把话题转了回去。
下了台，贺锦荣递给我一杯红酒：“裴叁叁，我以为你会长篇大论，没想到你如此扼要！”
我不会给他下不了台，毕竟这么多人，接过酒杯：“你的美人在等你，林氏那么一棵大树你可要抱牢了，不然的话，等我把你干掉的时候你无处可去！”
贺锦荣扭头未意林艳丽，举杯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转头对我说道：“彼此彼此，我没想到你是杨凌轩的未婚妻，抱住了秦东篱的大腿！要说你们两个没有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相信！”
我轻蔑地望了他一眼：“想知道我跟秦东篱什么关系，贺主管你自己去问呀，如果你自己不问，不好意思，我不奉陪！”
说完话高傲的下巴一抬，招来艾米，每个人我都要去敬酒，至少我让他们会感觉到没有被怠慢。
而且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林卓锋早就融入人群，谈起了生意经哈哈大笑。
爱新觉罗·墨河端着酒杯跟秦东篱寒暄，我一下紧张起来，提裙摆装作不经意的往那边走去。
贺锦荣在我身侧提醒：“裴小姐，小心裙摆！”
他会这么好心的提醒我，活见鬼了。
林艳丽见到贺锦荣来，立马上前，“锦荣……”
我和径自相过的时候，她一脚踩在我的裙摆上。
我向前一走，“咝！”裙子撕裂声，让人目光全部焦距在我身上。
林艳丽一脸惊恐：“裴小姐，对不起，我踩坏了你的裙子！”